至于混乱的第五星,则完全调转了角色,那里是雄虫的地狱。
解雁行无法回答却戎的问题,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个虫有个虫的想法。
别墅内显然在他们来之前就进行了一番充足的补给,冰箱塞得满满当当,齐诺用着昂贵的厨具大展身手,制作了非常丰盛的午餐。用过午饭,解雁行躺在花园凉亭下晒着太阳昏昏欲睡;却戎则和齐诺站在一棵大树下面,谋划着怎么上去掏鸟蛋。
但景鸣晖所谓的不会有虫来扰清净大概完全建立在他本人凶名在外的份上,与别墅之间的距离毫无关系。拜卡拉还没走多久,就又有两名雌虫带着礼物接连按响了门铃。
纯黑发黑眸的陌生雄虫,景鸣晖的朋友,身边站的雌虫还是却戎,三者结合起来简直就是王炸,炸穿了雄虫们所谓的贵族圈。
一下午,来拜访的客虫络绎不绝,出自各家雄主的授意前来送乔迁礼,并邀请解雁行有空前去自家做客。到后来解雁行都有点笑麻了,虽然态度依旧春风拂面,但就愣是全在门内外交谈,一只也没请进屋。临近傍晚,甚至还有一名雄虫亲自登门拜访,来头大得却戎都愣了一下。
我叫谢帕德阿库勒。雄虫道,我的雄父是首都雄保会的会长。
之前跟着解雁行去选择警卫员的还只是一个区的雄保会副会,权力就已经大得惊人,而面前的这位雄父是整个市的正会长
你好你好。碍于权势,解雁行硬挤出最后一丝笑容,将虫引进了家。
他唱白脸,自然有会揣摩圣心的虫唱黑脸,却戎面容冷峻地立在解雁行座椅旁边,眼神凶恶得就差拿把砍刀收保护费。
好在谢帕德也不是什么傻白甜,进去刚坐下就摸出一张黑底鎏金的邀请函,开门见山道:解雁行雄子,明日晚七点,我雄父将在格瑞戈登城堡庄园举办慈善拍卖晚宴。此次晚会所有的拍卖善款都将捐往本市的西部贫困区,以及临市的东部山区,帮助那里的孤雌虫崽生活和上学。诚邀你出席。
虫族的市基本等于地球的国家概念,解雁行所在的首都是第三星最高领导层所在地,而五大行星之间的最高权利中心则在上行星,实行联邦制。各个星球以及各个市之间也曾有过战争,但近百年来都在和平发展,除了第五星仍旧混乱不堪频出动乱之外,其余地方已经鲜少出现战争。
解雁行垂眸看着邀请函上的内容,微微一笑,这是我的荣幸,感谢会长的盛情邀约。
谢帕德点了点头,按开终端:方便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解雁行自然没有理由说不,但这之后谢帕德就明显有些欲言又止,一副想走又想留的模样,看得却戎头疼,直到解雁行无奈地笑了下:有什么话就问吧。
谢帕德尴尬地喝了口杯中的水,这才发现齐诺送上来的竟然是热茶,他惊了一下,态度愈加端正,硬着头皮问:雄子,你究竟为什么不愿娶君侍呢?
你不是也没娶吗?
你知道我的事?谢帕德再次感到惊讶。
不知道,我猜的。解雁行端起茶杯,雄虫独自出行,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只能解释为你没有君侍。
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谢帕德摸了摸锁骨,有些羞赧。他怕解雁行追问具体是什么不一样的情况,但面前的雄虫只是笑了一下,居然没有再问,只是说:你就说我是同性恋,只喜欢雄虫吧。
谢帕德:
谢帕德下意识往后缩了下腿。
这个动作惹得解雁行笑个不停,行了,快回去交差吧。
谢帕德不敢立刻拔腿就逃,因为这样太过失礼,他只能强打起精神硬撑着和解雁行又胡乱聊了五分钟,这才强颜欢笑地离开了。
他一走,快言快语的齐诺当即就问:主虫,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当真只喜欢雄虫?
你觉得呢?解雁行无奈地瞥他一眼。而且说实话,他到现在仍旧连雄虫雌虫都分不清,发色明显的还好,遇到那种不浅不深的,他眼珠子看穿了也看不透。
齐诺明白自己被骗了,但他又不气馁地抛出下一个问题:刚刚那只雄虫又为什么不娶君侍啊?我看他年纪比主虫还大,按道理都应该君侍成群了。
阳痿。阳痿。
解雁行和却戎异口同声,说完却戎奇怪地看向解雁行:你也嗅得出来?
怎么可能?解雁行说,他那个年龄不娶君侍的原因本来就少,又是独自出门,不带君侍也不带保镖,还不被雌虫袭击,只能证明他身上没有任何值得雌虫垂涎的点,那还能是什么原因?阳痿呗。
解雁行这么简单一推理,齐诺顿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长脑子。
阳痿的雄虫地位非常尴尬,特别是他还出生在雄保会会长的家里。却戎说,我记得他有三个雄虫哥哥?他是家里最不受待见的一个。
一个家里四雄虫?!齐诺惊讶不已,好厉害。
不厉害怎么做得上会长呢?
哎,我要是能为雄主诞下一名雄虫崽就好了。齐诺嘀嘀咕咕道,实在不行,雌虫崽也好啊家里的君侍一只也没怀上,雄主都快郁闷死了。
说起怀孕,解雁行突然意识到他身后这名人高马大的雌虫似乎也具备产子能力,而且据说虫族生的还是一颗蛋,足月的婴儿会自己顶破蛋壳从里面爬出来。
解雁行想象了一下却戎怀孕的样子,又想象了一下虫体完全化六只眼睛的却戎怀孕的样子有点怪?再想象一下真的有点怪,再再再想象一下
第23章
晚上。
结束每日一次的翅膀按摩, 却戎放下袖子准备退出房间,解雁行也乐乐呵呵地收好翅膀,捧着热水准备看新下的电影。临关门前, 却戎忽然提醒道: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嗯?解雁行抬起头, 早起做什么?
去购置出席晚宴用的正装。却戎理所当然道, 全新的正装肯定是来不及了,明天早上先去店里量尺码, 然后让他加急把现有的正装修改成合适的尺码, 这少说要一整天的时间, 赶着它开门时间去,能在下午五点前做出来两套就不错了。
两套?
却戎疑惑地歪了下脑袋,难道你不打算给我搞一套?就让我穿着运动服跟在你身后?
解雁行眉眼弯了起来, 像皎洁的月亮,悬在枝头:我们的钱够吗?
我怎么知道。却戎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框上,钱都在你那里。
解雁行放下热水查起了账户余额, 顺带揶揄地问:却戎少将,你好熟练啊, 平时没少参加这些宴会吧?
却戎没有承认, 但也没有否认,只淡淡地看着他。
很快, 解雁行对着账户的余额皱起眉头,喃喃道:怎么这么多?他调开转账记录,发现岚鹤说是给他还租车费,实则把租车费乘了五倍再给打回来, 尽显首富夫人本色,解雁行哭笑不得道:这下我不止能给你我买衣服, 还能给我们的车贴个星辰暗夜紫的膜。
却戎离开后,解雁行立刻拨通了景鸣晖的视频邀请,对方接通得很快,在悬浮屏里皱着眉看他,像是投资商在审视乙方,就是背景是杂乱的床铺,一丝不苟的精英背头此刻随意地蓬在头顶,嘴唇肿了,嘴角也破了,脖子上的吻痕遮都遮不住。
解雁行本来都在嘴边的感谢话语霎时变成了一句调笑:这就是你那位老管家口中的主虫工作繁忙?
景鸣晖翻了个白眼,有事吗?
来谢谢你,房子很好,我很喜欢,车子很棒,我也很喜欢。
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