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少今看着那柄点缀着宝石的长剑,说:这上面的不会是真正的宝石吧?
唐晏风:怎么可能,玻璃而已。
柯少今呼出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都是真的呢。
唐晏风:不过玉玺是真的。
余潼潼:什么?!
唐晏风拿起箱子一角青绿色的玉玺,上下抛了抛,让柯少今和余潼潼的心差点没蹦到嗓子眼:就是这个,是别人为了讨人情送的,不是古董,不过样式非常考究,就拿过来用了。
余潼潼:就算不是古董,这也很贵啊!你小心一点啊!
唐晏风:放心,这些东西我家有很多。
其他人:
箱子里还有狐精长长的护甲套、狐精的耳朵尾巴、恶鬼涂遍全身的白#039#039粉、夜叉头上狰狞的角等等,一眼看去就能感觉到那种我很贵的质感。
这是什么家庭啊夏矜南扶了扶下巴,收起目瞪口呆的样子,说:比我想象中的好多了!但是真正难表现的不是其他三个角色,而是恶鬼。
唐晏风:你指的是恶鬼穿墙的表现和如何从外貌特征看出角色?
夏矜南点头:对。暴君、狐精和夜叉都能轻易地从服装道具辨认出角色,但是恶鬼的能力很抽象,很难一眼就辨别特质。
关于这点,我在拿到剧本之后和席之煜讨论过,唐晏风说,首先涂遍全身的bai粉可以加强那种非人特质,到时候也会为他准备特殊的妆容。另外,我们准备了可以释放磷化氢的漂浮装置,方便在他周围制作磷火。
唐晏风又从箱子拿出几颗很小的球体,不知道摁了哪里,几颗小球飘飘悠悠地浮在了空中,然后燃起了幽幽的蓝色火焰。
柯少今举手:这会导致火灾吗?
唐晏风:磷化氢的燃点很低,它并不会烧伤人,也达不到其他物品的燃点,不会引起大火*。但是既然是燃烧就会释放热量,我会找人专门控制它的时间,做到隔一会儿灭一下,正好也符合鬼火明明灭灭的特点。
柯少今偷偷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蓝色火焰上,果然没有温度。
余潼潼啪地拍了他一下:干什么呢,烧到了怎么办!
柯少今收回手:真的不热!
夏矜南认同:鬼火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我发愁的点是剧本中恶鬼穿墙的特质,这是表现他无拘无束向往自由的重要内容,但我没想好怎么让他做到穿墙。
每个场景肯定会有布景,但这布景墙怎么让人像鬼一样穿过,那就难多了。
夏矜南:我之前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想利用观众的视线盲区在墙上开洞,但是似乎每个角度都坐了观众,这个办法无法做到兼顾。
一旦观众识破了我们的手法,这个角色的塑造感就大大减弱了。
这个问题我当然也思考过,唐晏风轻轻搭上席之煜的肩膀,勾起嘴角,席之煜会为我们编写足以骗过人眼的布景场景,用微型设备投影出来,每面墙恶鬼都能穿过,而其他的角色将场景当做真实的,不违反物理法则就行了。
这样也少了我们更换道具的麻烦,直接科技置换所有场景就行了。
夏矜南眼睛发亮: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我之前完全没想到!
不过场景要很复杂的,连我父亲的很多话剧中都只会使用幕布,可以通过这种手段实现吗?
唐晏风说:你之前不是说了,你父亲的剧太过守旧?不管是内容上,其实形式上你也可以进行创新。至于能不能表现出来,这就是席之煜要头疼的问题了。
他问席之煜:你能不能行?
席之煜轻笑:怎么可能不行。
柯少今余潼潼:正常人都不会想到为了一个话剧能动用这种科技设备吧!
柯少今:呃,我还有一个问题
唐晏风:说。
柯少今小心翼翼:比如你在场景里会有一个宝座,那个用投影的话,你是要蹲马步吗?
唐晏风:
他直接拿起手机:我这就定做一个宝座。
柯少今余潼潼:陛下三思啊!!
最后还是定做了,还附带高高的台阶,充分表现帝王高高在上的感觉。
唐晏风:制作者当时问我衣服是要青色还是黄色,我选择了黄色。
夏矜南:黄色华贵,确实更能体现角色。
余潼潼看着制作清单感叹:如果道具上恶鬼最复杂,那服装上就要属暴君最复杂了吧。
唐晏风:因为是架空,没有选择具体朝代,也没参考制式,是设计师想象中的龙袍。
柯少今:那也不错!肯定更能体现角色吧!
席之煜点点一个名为冠的项目,问:这是什么?
唐晏风:这是挂有玉旒珠的冠冕,我这段时间也要练练怎么在走动的时候不让那些玉旒晃动了。
柯少今问:这些珠子不能晃吗?
余潼潼:我知道我知道!帝王在戴上冠冕之后玉旒绝不能幅度太大,它静意味着江山安稳,它晃意味着江山动荡*!
唐晏风点头:就是这样,一个执念是国家的暴君,当然也会对这种规则深信不疑。
还有一些补充细节,比如夜叉身上的彩绘、狐精的妆容设计等等。
余潼潼笑着说:太棒啦!这一定是让我们能够回味很久的演出!
柯少今:做一件事就要做到最好从学神身上不止能学到知识。
夏矜南激动地握住唐晏风的手:太棒了!我能找到你们真是太幸运了!
席之煜不动声色地把她手掰开:是你先找上我们的,要谢就谢自己吧。
夏矜南看了看他俩,眼底闪过暗光:演员直接有感情好啊,看来可以再加些二人戏份了。
等到服装到达,几人换上衣服站在镜子之前,都感觉很满意。
唐晏风头顶帝冕,将头发梳起,露出额头,但眼尾勾画上暗红的眼影,彰显暴戾恣睢的气质;他的修容偏向阴影,五官更为立体深邃,穿上龙袍长靴,再加上唐晏风本身浑然天成的姿态,赫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席之煜的半脸画上了彩绘,唇中画了个大大的叉,意思是口不能言;而服装设计更倾向于贴身,把少年人已经练出的肌肉清晰勾勒,初现坚实的肩膀和蝴蝶骨一览无余,又在紧身衣之外罩了一件短款宽袖大褂和夸张的腰系带,整体多用细节上的尖锐图形装饰,不像常人的服装将夜叉的野性和锐利凸显。
余潼潼戴上了赤红色假发,妆容不同于唐晏风的暗红,而是采用了冶艳的玫红,眼尾上挑,服装设计的是长款,走动间后摆跟着道具尾巴一起轻摇,动人心扉;整套服装一点也不裸#039#039露,却能让人轻易感受到狐精我没有勾引你,你反而自己想贴上来的那种魅惑感。
柯少今全身上白,嘴却涂得血红,又着重画上了眼圈,没有一点活气;他的服装设计风格偏向飘逸,多用飘带和薄衣,走动间有飘飘欲飞的感觉,头发也是非常不羁的长散发,点点鬼火浮在身边时确实鬼气森森。
席之煜摘下腰间的葫芦,剧情里葫芦嘴将吐露出人民一句句惊恐万状的声音,然后用大镰刀一下比上唐晏风的脖颈,吐出舌头,给他看其上的罚字。
唐晏风丝毫不躲,任由锐利的薄锋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线,但玉旒却没半分摇晃,他眸色冷冽:国家社稷尚且飘摇,你若杀了我,会产生更多怨言、更多磨难。你何不再等几年,等国家安定,再来惩治我这个罪人?
夏矜南作旁白:夜叉从没见过恶人不在他的镰刀下涕泪交加求饶的,这个暴君是第一个。他也第一次燃起了交流的欲望,他对暴君写下皇帝那么多,怎么就你骂名重重?
唐晏风说:这本来就是一个倾颓的国家,想要把国家的恶疣铲除,那必然导致伤口。国家的伤口在人民身上自然痛苦万分,这罪行我不会抵赖,但无论如何,你都要再等几年。
唐晏风抹了一把脖子上的红墨水,把帝冕摘下休息。
夏矜南合上剧本,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就是这样!太棒了!我们只要再练练细节动作,完全可以上台了!
余潼潼跟她击了个掌:一定也要让你爸爸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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