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力者的能力是什么之前,不知道要夹着尾巴做人吗?
庸医的二阶潜能是控制,但一阶潜能没有强化身体,而是诅咒。
他跟我都不是什么好人庸医侧了个身躺在地上,自言自语,那就诅咒我们两个都不得好死吧。
钴明明:这些都是刑生跟我说的。
唐晏风提出质疑:他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钴明明苦笑:他可能觉得我必死无疑,心里的那些话又憋不住,所以过来跟我倾诉吧。
刑生把自己折腾得奄奄一息之后成功被圣母捡走,又因为他奇特的症状,编入了数字实验体。
虽然教授无法研究出让他变回人类的办法,但也确确实实抑制住了晶体扩散。
他安安心心混日子,直到明明的到来。
其他实验体都不是南部基地的,明明自己又受伤失忆,不知道她的来处,但刑生认出了她。
原本南部基地光一样的掌上明珠,居然也会像他一样满身血污地趴在地上。
大家都是一样的,刑生想,活得狼狈不堪,这没什么大不了。
出于某种阴暗的思想,他没有说明明是谁。
但他经常照顾钴明明,陪她一块儿训练,也对她挺好的了。
大家都一样,京墨不同。
京墨强大、英俊、受教授偏爱、没一个实验体能比得过他。
那些滚烫的、剧毒的泡泡好像在他的心头鼓动,让刑生坐立难安,无法接受。
那个念头又飘飘悠悠地浮起来了:凭什么呢?
然后他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话,就被教授赶出基地,还扬言要追杀他。
庸医死了,但庸医曾经说过的东西好似附骨之疽,总要在某些时候刺他一下。
这世间哪里能躲过教授的追杀?
离子人的飞船。
正好他现在变得这么像离子人,直接投奔过去,不就不用怕教授了?
他跟离子人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离子人们咕噜咕噜吵作一团,最后一个出来,用翻译器对他说:好啊,那你就带着她的尸体过来。
投影中,赫然是钴明明。
钴明明叹了第二口气:然后他用离子人的科技偷偷联系上我问我能不能再帮他一次,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哟
小剧场:
有一天教授问实验体们,要不要搞排名制。
京墨第一个响应:我要做最爱教授冠军!
凌婧:照顾人冠军。
司洺:我啊睡觉冠军吧。
钴明明:诶,你们说最讨人喜欢冠军?我吗?不应该是教授哦教授不参与排行啊。
初琼:身体最贵冠军!
商璘:那我就是尾巴最长冠军。初琼你真不是最矮冠军吗?(被打)
第68章 教授的理想(22)
要杀一个处处防备你的人很难,但要杀一个对你怀有善意的人却很简单。
钴明明没有详细说自己的死相,但众人都差不多能猜得七七八八,毕竟她的身体最后被发现时已经摔得一塌糊涂,其上还留存了微小的刑生能量粒子。
就是那些粒子让教授得以对刑生的能量存档,并在现在进行分析比对。
钴明明的一生都在帮助别人,不论是生还是死。
钴明明牵强笑道:应该很难看没吓到你们吧?
你别说了,初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眼睛通红,还在打哭嗝,看着尤其可怜,你别说了!
她越是为别人着想,就越让人为她的死而痛惜。
好好好,我不说了。钴明明语气轻轻淡淡,不想让其他人看出她的不舍,但她的身体已经开始飘忽了。
谁都能看出来,这场短暂神奇的会面也要结束了。
虽然他们都很不舍,但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教授,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他来做结。
唐晏风轻轻开口,清冷的嗓音在压低时显得有些温柔:明明,你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吗?
你一直在帮助别人,甚至为此而死,但这并不是错的;你也有被爱、被帮助的权利。
教授,教授认识你真是太好了,钴明明飘过去给了教授一个无法触摸的拥抱,语气有几分颤抖,请帮我告诉我姐姐,想不想为我报仇是她的权利,但我希望她能过得越来越好,她应该有更多值得去做的事。
我离开她太早,不能帮她更多了。我很爱她,我也很抱歉。
世上有一只轻盈伟大的灵魂在目光洗礼下又消散了。
贺衡意一手做佛礼,低着头,嘴里在念着玄妙的经文。不管懂不懂,大家都默默听着,气氛庄重又肃穆。
这是求不得。
贺衡意停下,揉了揉初琼的脑袋,他和初琼身上的护壁厚度已经堪比墙壁了。
初琼蹲在地上打哭嗝,京墨过去揪着她的后脖子把人拎起来:别哭了,一会儿眼睛都哭瞎了。
初琼泪水盈盈地抬起小脸,想说点什么。
京墨:霍,好丑。
初琼:
初琼也不哭了,气的要死,抬起手邦邦给他两拳:你烦不烦啊!!!讨厌死了!
拳声很脆,听起来挺疼,京墨没有躲。
西部基地又干又热,人在阳光下站不了多久头上就会一颗颗地冒出汗珠,机械外体降温仪器也不太管用。
贺衡意他们在这里待久了,也习惯了,但教授清凌凌立在那儿,额头上一滴汗也没有,冰棱放在阳光下尚且融化,而他却像积年不化的冰山。
贺衡意皱了皱眉,委婉地问:教授,你的身体健康吗?
这话被旁边的京墨捕捉到,迅速投过来一个眼神。
京墨很强大不错,但他对于正常人类是缺乏常识的。他知道人类会生病,吃不好、睡不好、住不好都会感到不舒服,但他没有衡量的标尺。
毕竟对于他自己来说,多么恶劣的环境都不过可有可无罢了。
唐晏风先问了一个问题:您也知道,我们觉醒的能力被称作潜力阶,对吧?
等贺衡意明了地点头,他继续说:凡事都有代价,这些能力自然不是平白无故就能释放的。像初琼,改变别人状态的同时也使自己变得脆弱;像您,悲苦是能力发动的源泉。
贺衡意:也就是说你发动能力的同时也消耗了某种东西?
是的,是我体内的能量,唐晏风说,我在我曾经到过的所有地方都放置了能量核,他们会像眼睛一样向我反馈各种信息,我才能在需要的时候及时得到数据。
贺衡意静静听着,又问:那这是否会对身体产生负担呢?
京墨的眼睛盯住了教授,显然尤其关注这个问题。
唐晏风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不止是我,范围应该扩大到所有能力者。这种能力对身体的消耗是必然的,我也在关注这一代能力者的平均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