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旧人归来(情敌来了)(1 / 2)

('番外:白玉扳指

1,旧人归来情敌来了

自打温霖舒那桩事后洛晏对赵直的约束便又加重不少,先是向外声称赵直患了梦魇之症需在家静养,后又干脆以看顾赵直病体的名目移住到了赵直寝房。他如此做法自然引起了朝中一些闲言碎语,而那些碎嘴的左不过就是疑心这位风姿清雅,容貌倾国的尚书大人是否已经强上了继子床榻,将人弄得下不得床来。

说来也是稀奇,尽管洛晏与赵直二人若站一块儿分明赵直才更像上头那个,但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赵直才是那个会被欺负的。而这对继君和继子之事老皇帝亦非不知,可他从来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孙儿会否遭人欺凌。于是,朝中又有些许人开始窃窃私话,引起了诸多流言。流言中最为盛嚣尘上的一则是说皇帝本就不喜战死沙场的康王,昔日应着忌惮的关系才多加忍耐,当年下旨将洛晏指给康王也是为安插个耳目。如今康王已然不在,自不必再对着无甚威胁的赵直虚以为蛇,偶尔口头上关怀一下赵直,赐予他亲王名号的体面就算做足了面儿。这个说法被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好事者将整件事与五年前去到边关的赵真联系到了一处。五年前,赵真求旨终身戍守边关也曾引起朝堂震动,毕竟边关乃苦寒之地,若非在京中实在待不下去了又如何会请旨去那种地方?就像温宰相的儿子温霖舒,那才是常人当有的样子,临行前泪别父母,好一番伤心情境。

不过,旁人纵然再如何背后议论赵直也都不得而知了,眼下他正烦恼兄长年关将要回京一阵儿的事。倒不是说他不愿兄长回来,毕竟赵直与赵真素来兄友弟恭,是身处帝王家的那些个亲族中少有的和睦典范。只是,他一想到父君洛晏曾经逼迫过兄长,对兄长的离开也耿耿于怀便左右不是个滋味。何况,兄长若回家来那白公子定然会跟着一起回来,想到他们三人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赵直便心生苦恼,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可惜不论赵直如何心焦不安该来的依旧会来。离大年除夕还剩三天的时候,如今已被进封为平野大将军的赵真领着十几号亲信骑马踏进了京城地界。赵真未及先回赵王府整肃衣冠便直接入宫进见,跟他同来的手下亲信则被前去迎接的太监安排在了驿馆内安歇,后皇帝向外宣说与孙儿多年未见甚是想念,留了赵真过完除夕年夜方才让其出宫。这对赵真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恩宠,毕竟皇帝子嗣众多,子子孙孙相加起来多达四十余人,往年只有得脸的那几个皇子王孙方才有同其叙话家常的机会,过去康王在时皇帝虽也召见过赵真赵直兄弟俩,但康王去后两人能够面见皇帝日子加起来都没洛晏多。外传皇帝忌惮康王,不可说没有一定道理,所以才连带着他死后也没太待见再次握有兵权的赵真。

赵真一路从宫门中走出,身后的白公子手上捧了个皇帝兴起赏给赵真的小琵琶尊。琵琶尊阔口为尊而狭口为瓶,白玉金边素瓷胎,瓶外是两只不系绳的螭耳,瓶口上有花缠枝莲的点缀,瓶身的纹样则雕飞龙描金凤,整个琵琶尊均以小巧灵动博人。

待出宫入轿,坐上软垫的赵真总算长长舒出口气来。他为人谨慎,也不敢放声说话,只取过琵琶尊放到身旁,侧面过来对白容止悄声道:“容止,轿辇合规矩吗?我怎么看着有些大?”

白容止会心一笑,多年的边地风霜未折损他那玉颜分毫,甚至原先清素光润的气度之上更添了份爽利。他拉过赵真的手放置到自己膝上,以寻常玩笑的口吻道:“规矩原也不在轿辇的大小上,咱们的这顶轿子可没有雕龙刻凤。”

赵真知道白容止所指,苦笑地看着身边如同烫手山芋般的小琵琶尊。想到皇祖父赏赐自己这件宝物时半是含笑的双眸,不禁感叹帝王哪里来的兴起,有的只是对子孙臣下的敲打和揣度。其实,若论不合规矩这琵琶尊才最不该领受,但因是皇帝赏的,那规矩就不是规矩了。赵真连日来在宫中过得战战兢兢,也唯有在白容止面前才能够缓和下来,若宫中时日无对方在身旁相伴他定会喘不过气来。过去在王府中赵真总觉得是自己在护着白容止,可如今回想起来从父王去后白容止何尝不是一直在用自己的法子护着他。

得一知心人,白首不相离。赵真反手握紧了白容止的手,二人掌心相交的温度暖热了他不安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有一日……”轿外是轿夫抬轿行路的声音,轿内则安静得赵真的任何一个字都不会进不到白容止的耳里。赵真仿佛下定了决心般朝白容止直直看去,道:“如果真有有那日,我愿同父王一样得个体面。”

赵真这句话不论被谁听到都会起层冷汗,其中深意叫人不敢多加思忖,但白容止听过后却只坦然无惧道:“何必寥落悲后事,不如多惜取我这个眼前人。若真有那日,我白容止定追随你至地府黄泉。”

赵真怎会不知他会如此答来,这恰恰正是他所最不愿的,顿时着急地道:“胡说!你要好好活着,南朝四百八十寺你尚未看全呢。”

白容止噗嗤笑出声来,见赵真露出不满的样子,便道:“傻子,如今南朝那四百八十寺怕只剩百数不到了吧。也只有你会牢记我每句疯话,当年王府中憋闷得慌才说的话你还当真不成?何况有了你后我才不想上赶着去结佛缘做和尚。没了你,我也不信古佛长灯能结来下世缘分之说。所以我总是要跟着你的,否则如何看得住你?”

赵真还待再行劝说,换做往常他并不会如此执意,但这次面圣他已然从皇帝那边察觉出了朝向自己的锋利杀机。皇帝年迈,几个年长皇子之间的相争已令其身心疲惫,怎还能容得里面再掺和进个孙儿?虽赵真实在没有争位之心,但他是康王的儿子,那些年康王的野心和所做之事赵真并非完全不知,仅凭这一点便足以令他被皇帝猜忌。正所谓杀一儆百,皇帝若下定决心拿他做个筏子警示其余人等,试问他赵真又能如何?

白容止见赵真正色端坐,知道不似往日哄笑几句便可揭过。他收起笑容道:“你不必劝我,就像当初你执意离开京城去边地我也并非没有劝告过你一样。当日若你留在京内便是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虽过得不会痛快,但终究不用担心性命。打你离开那一刻起皇上的疑心就种下了,现下不过是发了芽。”

赵真道:“你不是不知,我不去以后就得是直儿去,那边的将领半数都是我们康王府出去的奴才,只认我们。”

白容止忽而冷下眸子,道:“所以洛晏最后才会放行不是吗?他在权衡利弊之后觉得还是舍出你更容易些。洛家出来的果真不一样,不像我心甘情愿地色令智昏。”

赵真温温觑了白容止一眼,在他虎口掐了下道:“我们早约好了不牵扯往事,你怎地又想翻旧账了?”

白容止靠过去用力按住了赵真,紧咬上他丰厚的唇珠,赵真无奈地张开了嘴,任由对方湿滑的灵舌钻入自己口中尽情肆虐。两人唇齿交缠,黏腻湿哒的水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外头的轿夫想必也已将这对交颈鸳鸯的亲热声听在了耳里。

好一番追逐亲咬过后,白容止总算离了赵真的嘴。但见赵真那本就丰厚的双唇变得愈发肿大,且因沾染上对方涎水的缘故唇皮上一层水光晃晃,与其粗糙的相貌交相起来竟颇具番别样春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容止忍不住又伸出嫩红舌尖凑过去舔了一大口,微重着气息道:“赵真你需记得男人的气性不比女人小,尤其在心爱之人还念着别的男人的时候。不过也好,咱们不翻旧账翻床帐。”

赵真才要反驳,可好巧不巧正这时轿子突然落停,但听轿夫在外朗声喊道:“两位大人,到地方了。”

于是,赵真猛然用力推开身上的白容止,不自觉整了整衣襟道:“容止,圣人言非礼勿行,我们在外头需注意自己的言行。”

白容止只觉赵真用这副心虚模样说话只能叫人觉得他道貌岸然,他脸上流露出暧昧的神色,呵笑了声道:“我竟忘了这一茬,说起来非礼勿行还是我告诫给你和直儿的,我也算是做过你们兄弟俩好一段时日的先生呢。”

听他这般说,赵直边弯身出轿边赶紧叮嘱他道:“先生这词是那个人的忌讳,明日我们就要去拜见他这位长辈,一切和气谨慎为上。”

白容止没有出声,在赵真之后跟着出了轿门,习贯之为常般抬手便搭上赵真左边手臂,并由着对方将自己扶走出来。外边已是寥寥夜色,驿馆外的长街空无一人,茫茫夜色里一道角门由内打开,从中走出三个仆从来为他们提灯引路。

白容止始终与赵真并肩而行,最后又走入了同一间屋子。屋内没有点烛火,唯有月色朦胧照入屋中。在仆从还未点明烛灯的当口白容止缓缓走到窗棂旁,他背对着赵真,任由一缕清淡如烟的月光笼罩在自己身上,很有些永夜月同孤的味道。直待到仆从点完许多烛灯行礼告退,屋中现出一片光明后,白容止才回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赵真,叫其仔细看清楚了自己。

“赵真,你我之间不许有他,你莫要再提到他,不论何时何地。”

白容止的面色肃然清冷,赵真这才醒悟过来自回房这一路上白容止都未说话原来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憋着口气不在仆从面前示现出来罢了。

赵真叹了口气,声色微哑道:“我又何尝想要提起。只是容止,许多事都非是如人所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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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大公子成了大将军归来本应该是件喜庆事,何况赵真得了皇帝青睐,但奇怪的是赵王府不仅没有张灯结彩还比往常看上去冷清不少。

赵真自己不觉有什么,但跟随他与白容止同来的副将李猛是个直肠子,见此情状便按捺不住脾气,也不管领他们进王府的下人都是王府中人,开口就道:“你们王爷是要六亲不认了吗?知道自己亲大哥今日回来也不出来相迎。”

李猛这话着实说得没有分寸,赵真虽然是将军,但赵直乃亲王,又是王府家主,名位本就在赵真之上,况且若果真兄弟间情深又哪须讲究一份虚礼?

赵真一来出于维护亲弟,二来则为阻断李猛的鲁莽,立时出口训斥道:“休得胡言!我与直儿是亲兄弟,彼此间无谓虚礼。”

赵真方才言罢,在左领路的小仆,便立即堆起脸来赔笑道:“难怪王爷总是牵挂将军,这也只有嫡亲兄长才会加以体谅。相迎兄长确实不算虚礼,主子他也并非不想相迎,而是今日的课业尚未完成,洛大人正给他讲习呢。”小仆生得张圆滚滚的喜庆脸,说话皆在点上不止,还给遭到训斥的李猛递上个台阶。

李猛撇撇嘴,口气依旧不好,但也算是接过了别人的台阶,道:“兄弟间不用讲究。对了,你们叫什么?我或许得陪着将军在此逗留几日,可没办法认清太多人。”说着砸了咂嘴,“你们这王府里的下人也忒多了,这两天能不能就你们跟着我?对了,你们可别称我大人,我这粗人不惯这一套,我叫李猛,你们客气的称我声李爷,不行叫李副将也行。”

小仆听罢笑着回道:“小的王德全,这两日便跟着爷了。”接着便有些得意道:“说到我们王府人多这事儿还全亏圣上体恤,圣上念着咱们王爷年虽尚幼便允了洛大人的奏折,许他酌情给王府加派人手,其他王府可落不着这个恩点。”

于前方领路的仆从较为谨慎,他转过身来斜了王德全一眼,示意他不要胡乱说话。然后便对着赵真道:“小的钱量,今儿个便委屈二位在厢房暂歇,小的们已备齐饭食,膳后会再进热水伺候二位沐浴解乏。”

赵真不计较这些,说来他们未递拜帖就上门亦有不妥,何况还是晚膳时分。他面上不显,但心上多了重忧虑,尤其想到洛晏竟对自己弟弟赵直如此上心。他微微颔首道:“也是我们没挑准时候来。不过时辰也不早了,勤勉虽是好事,就怕直儿太过劳累,他打小身上便弱,还是身体最要紧。直儿用过晚膳了吗”

钱量回道:“现下入夜早,申时前就用过了,待到戌时会再进呈消夜果子盒或汤圆给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真点点头,正预备同白容止说话却见他嘴角沁笑地看向院子四角绿翳翳的君子兰。这绿叶舒展的兰草养护起来颇为费力,正如君子如兰的风骨非常人所具足,故最为洛晏所钟爱。

但见那些君子兰被朦朦胧胧的月色一照堪同不显露的隐者般,自证着那自荣自萎的高洁品性。不过,若真高洁又何须四角具备地摆放给人观赏,君子兰这样的花合该是放置到寝房内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孤芳自赏的。白容止在赵真看来是笑得一派柔和,实则只他自己晓得心中究竟含了多少对洛晏为人的讥讽。

白容止就着李猛方才的话仿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府里头进了好些新人吗?别说是李副将,就连我都认不过来了。”

赵真也早见许多人眼生,随口问道:“皇上是准加派人手,可那些旧人去了哪里,怎地没见着几个?”

王德全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实诚,像个笑弥陀似的回禀道:“奴才是半年前才到府上的,仔细的也不清楚,但听说王府曾遭过内贼,又赶上圣上赐恩,洛大人便干脆将整个王府换了个新,新人新气象嘛。”

白容止于心中越发嘲讽起洛晏来,同时也不免同赵真一样有些担心起赵直如今的处境。赵直曾经在他和赵真最难的时候帮过他们,对这个小王爷的心性他也算得上是了解,对方虽性子懦弱些却是个良善人,加之自己同赵真的关系,不知觉里白容止已将赵直当成了自己的弟弟。白容止出生后便被作为旁支的父亲过继给了没有子嗣的大伯,明面上是白家嫡子,事实上大伯只将他看成自己的耻辱,所以才在康王来要他时毫不犹豫地将他送入了虎穴。白容止早在当年成为康王的贵君时就同族中人断绝了往来,论起亲人,赵真和赵直两个倒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了。

“你很喜欢这些兰花?”赵真见白容止便是行走眼睛依旧不离那些兰花便不由出声询问,想着若他真喜欢日后倒可养些赏玩。

白容止笑意未去,只是嘴角稍稍有扯开了些,有些揶揄地反问赵真道:“你觉得我会喜欢兰花?”这问话尾音调得有些高,除了揶揄之外,听上去还带着些试探。

赵真才想他什么意思,一旁的李猛就已经快人快语道:“将军你忘啦,一丛萱草,几竿修竹,数叶芭蕉,白军师最喜这老三样,你不还托人从巴蜀给他带了支竹笛嘛。”

白容止存心道:“瞧,李副将都比你知晓我的喜好。兰花这样的精贵玩物哪里会是我喜欢的,你莫将别人喜欢的东西错当成我喜欢的了。”

此话一出赵真如何还有不懂,他同洛晏那堆旧事从来都是白容止的心结,尽管他几次三番地解释过自己对洛晏只有敬慕,无有其他,但白容止总还是在这事上同他过不去。若换做脾气不好的或许早就同对方大吵一架,可赵真体谅白容止打小的经历,加之自己当初又曾抛下他独自前往边塞,他清楚如今白容止的患得患失同自己不无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赵真道:“萱草,修竹,芭蕉三者与兰花一样品性高洁,但论坚韧更胜兰花。你表字修竹……就很好。”说完这显然偏心过甚的话不由红了红脸。

白容止这回才笑得真切起来,投桃报李般道:“劲节,也很好,再好没有。”

李猛拍手唱和道:“修竹劲节顶般配不过,你们二位连表字都是一对儿哩。”

时下言笑晏晏,情状正好,钱量却提着灯在前冷不丁提了一句:“洛大人为王爷取的表字是子澜,波澜壮阔的澜,只取个同音。”

赵真眉尖一跳,立刻便想到洛晏的表字是云岫,而兰生云岫。他十分怀疑这仆从是意有所指,便问道:“直儿尚未行冠礼怎么就着急定下表字了?”

白容止明白赵真真正关心的是什么,他替其直接点破道:“论规矩直儿的表字该是由兄长给取,洛大人只是康王续娶的继君,夫死从子,如此未免太过逾越了。”

白容止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清冽的嗓音裹挟着冬日里的寒气直逼至他耳畔。“白公子,若就规矩论你更不可直呼诚王名讳。另一则,你需记住直儿之事轮不到外人操心。”

洛晏站在曲折游廊之中,他身着花卉纹绣深墨色绢面丝锦袍,外头搭着一件浅墨色裘衣,立领口镶饰几颗兰花结盘扣,那兰花结栩栩如生颇为别致,虽是盛放式样却并不喧宾夺主,反倒衬得洛晏愈发清雅超然。

美人终究是美人,只观其伫立之姿就已经夺人眼目,便是样样看他不过的白容止也无法从相貌上指摘出洛晏的任何不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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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容止并不自悔先前的言语,他弯身朝洛晏拱手施上一礼,道:“洛大人别来无恙。”

洛晏却是连头都不点,只径直去看赵真,赵真这才微有些不自在地躬身道了句:“父君。”

李猛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在容貌上同白容止争个上下的人物,略看呆后自觉失礼,他平日多听白容止说起洛晏为人严苛,生怕给自家将军落下个管教不严的错处,连忙紧跟在赵真后给洛晏施礼,声量极壮道:“副将李猛给王妃请安!”

这一声安没有不对,偏偏白容止故意般发出声笑来,令洛晏的脸色直接沉了下去。赵真自然晓得其中缘故,他上前两步遮挡住两人对洛晏道:“父君,我这个副将不懂京城规矩,让你见笑了。”随即又出声对李猛道:“给洛大人请安不必这么大声,现下并不是在军营里头。”

李猛立时明白过来自己不该去戳人儿心窝子,白容止和赵真在来前都曾特意关照过他洛晏最忌讳王妃二字。他赶忙补救道,“洛大人,小将失礼了。”

“无妨。”洛晏抬了抬手揭过此节,转而又对赵真道:“真儿,你们既在这时候来了就一起进些晚膳吧,虽比不过宫中饮食,但毕竟是你打小吃惯的口味。”言罢就用眼神示意两名仆从开路掌灯,并叮嘱将他们房中本备齐的饭食给收拾了。

赵真不好推辞,他依礼来到洛晏身旁并行,白容止和李猛则错开两步跟在他们身后。

洛晏边走边道:“直儿连天来尽惦记着你这个哥哥,课业上分心不少,凭得叫我多份操劳。”

洛晏这话里头操劳是假,不喜赵直分心到除自己外的旁处倒是真,无奈赵真却是不知,他听得此言不由想起对方当年是如何责罚赵直的,他弟弟那会儿可是躺床上好一阵子都起不来身。

赵真斟酌着言辞道:“直儿小孩儿心性,离及冠也都还差个整两年,有劳父君多加包涵了。其实,直儿曾来信同我提过皇上赐恩他去国子监进学之事,父君如今已回到朝中做事,本就忙碌,直儿的学业大可让国子监的先生教习们去操心即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晏脚步顿上一顿,他到刚才一直也没细看过赵真,现下不由仔细朝他脸上打量了一翻,道:“真儿,你变了不少。”

赵真略偏过头躲开他的注视,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回道:“许是在边关日日练兵,晒黑不少,体魄也更强健了。”

洛晏没说什么,他继续走起来,脚步轻而快,一步步踏得极稳。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睇着同赵真间的好些事,那些过往若匆匆云烟浮过眼前,最终停当在了赵真于正午时分在国子监那颗柿子树下练武的时候。当日的太阳毒辣得很,洛晏只站在廊下观望都得眯起眼。都是十数前的旧事了,而那时候的赵真比起今日来也白不了几许,他和赵直两兄弟生来都是肤若麦黄,再晒也黑不到哪儿去。

洛晏道了句:“日子过得可真快……”这声很低,没逃过赵真的耳朵,也没跑了白容止的耳力。

白容止在背后看着洛晏和赵真二人言语来往早就不大舒坦,总算几人皆步入了膳厅,他便也不去关心洛晏的布置,直接就占了赵真身旁位置,只等落座。

洛晏本意是要将他同赵真隔开的,可发现膳厅里居然不见赵直身影便没了心思去挑白容止这上面的刺,立刻遣钱量去赵直那边看看怎么回事。钱量来去倒快,四人方才落座饮茶就进来回禀缘故了。

钱量道:“王爷本已将到门口了,可因行走太急在尚未完化的冰面上滑了一跤,正巧跌在水坑里,现下正忙着换身衣裳过来呢。”

洛晏皱眉道:“身边人都是怎么伺候的,让他们去自行领罚。你再去一次,要直儿别着急过来,盯着他将那两副蚕丝套袴给穿上。另外,告诉膳房煮碗姜汤过来,连须、枸杞、红糖都别忘了放。”

钱量应声出去,直到一顿吩咐下来后洛晏才发现堂中三人皆用奇怪神情的看着自己,尤其白容止的目色最为耐人寻味。

果不其然,白容止笑意未敛,率先开口道:“我们将军日里常挂记着直儿身子骨太弱,现下来看倒是忧虑太过了,洛大人面面俱到,当真是位慈父。”

洛晏不领他这好话,心想当年这人在王府时就是面上白心上黑,也就赵真兄弟俩把他当成个心善的美人灯给捧着,若对方真是担心自己为难他们一行而想巴结又何必故意加上慈父二字,无非是为膈应自己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晏想得不错,白容止确是此意,待到赵直来后还故意对其嘘寒问暖,好一副温柔样态。直到动筷开饭,白容止先是往赵真碗中夹了一筷子鱼肉,对其道:“鱼肉多刺,将军可得仔细些。”后又取过布菜侍女手上的干净筷子起身去为赵直布菜,浑似常年为两位赵氏子孙做惯此事一般。

赵直深知洛晏忌讳,不由打了个激灵,想要推脱却见碗中已然多出了白容止为自己的布的菜来。白容止记性好,过去赵直爱进的吃食皆都记得,尤其鸭掌和烧鹅全是发物,碍于养身,洛晏素来管着不叫赵直多食,今日也不知怎地居然两样都许上了桌,赵直落座前便眼馋不已。

“多谢白公子。”赵直瞥着洛晏神色,轻声道谢后就立刻动起了筷。

白容止还欲再夹些别的什么时洛晏这边开了口,这也是自他们踏入王府后洛晏第一次正面同白容止说话。洛晏眼底微带愠色,道:“白公子,你远来是客,布菜之事合该是下人们做的。”膳厅烛火通明,亮堂得恍若白日,白容止所行昭然人前,或许常人看来不过示好之举尔尔,但由洛晏看来却是另有图谋了。

洛晏这话算不得中听,李猛欲要张口替白容止说话就被赵真在桌下踢了一脚拦下,赵直出于好意也忙用手遮挡住碗碟,紧张地冲白容止眨眨眼。

赵直道:“是啊,白公子你给直儿讲过几次学,算是我的授业恩师,哪里有让你给我布菜的道理。”

白容止听得这话便顺势领其好意,好不叫席上太过尴尬,他那一双柳叶眉朝额角舒展开来,丹凤眼弯下去,语声轻柔地道:“诚王客气了,那几日功夫实在算不得什么,顶多就是半个教习师傅罢了。”说着一躬身,唇间的热气恰巧便拂到了赵直耳侧,赵直常被洛晏舔耳朵,此处甚受不得激,耳廓顿时痒痒,才片刻不到就起了红色。

洛晏冷眼瞧着白容止的一举一动极是不快,旋即又定住眼睛到赵直泛了红的耳朵上。他搁置了筷子到筷架上,道:“白公子还请回座吧,有你这位恩师在侧直儿怕是吃不安心,长辈给小辈布菜总是错了规矩。”说着却用自己的筷子夹了赵直最不喜的芹菜往他碗里送。

赵直默默接下洛晏为他夹的菜,顶着对方凌厉的目光吃进嘴里,连大气都不敢出。而白容止则施施然坐回到赵真身边,间或还向对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他留意洛晏对他弟弟赵直的心思。

赵真拿筷的手不禁紧了一紧,好容易才忍到饭毕,本想着明日再试探一番,可随后就见到洛晏拿着蘸热水的帕子替弟弟擦拭面孔和双手,而赵直丝竟不以为意地坦然受之,可见二人早便惯了这由旁人看来非比寻常的亲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真蹙起双眉,终是忍不住破功。他向洛晏道:“父君,儿子有事想同父君商议,不知可否移步书房说话?”

洛晏一边细细替赵直擦拭手指,一边随口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亦不迟,现下时辰也不早了,你早点沐浴安歇吧。”

赵真却是坚持,道:“此事宜早不宜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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