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还是没逃离齐天宗。
“我的好弟弟,咱们爹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你跑什么啊?”一个绿衣男拦住两人的去路,眉目轻浮,话虽然是冲着李映白说的,目光却在谢曦执身上打量两番,冲她诡异一笑,伸手要握,道:“这就是弟妹吧?”
谢曦执一手握住玉笛,另一只手垂着。
她不喜欢这个人的眼神,不干净。
“谁是你弟弟?而且,谁说我要认李尧当爹了?”李映白见谢曦执没有回握,以为她是为了他,心中悄悄满意,同时语气不屑地冲绿衣男怼到。
他才不在乎有什么宗主爹呢!
他娘一个人带大他,过得那么不容易的时候,他爹在哪儿呢?
“弟弟脾气真大。”
绿衣男脸上带笑,目光又在谢曦执身上打量两番,接着道:“弟妹脾气也不小。”
他冲李映白一拱手,笑道:“我叫李敬,你称我声三哥吧,从前你没来时,我在兄弟中排行最小,如今好不容易来个弟弟,别走别走,三哥带你喝酒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映白迟疑一下,李敬便立刻找到机会,如条油滑的泥鳅,贴在李映白右边,伸手搂住这个弟弟的肩膀。
只是他手伸的太长了些,竟想把谢曦执也揽进去。
谢曦执往左边一退,让出距离。
李敬果然不是随手,因为被她避开后,目光立刻略过李映白,向她投来,似有遗憾般,说道:“弟妹好像怕生啊?”
“她一向如此。”
李映白丝毫没察觉出其中玄机,随口说完,便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喝酒?”
李敬挤眉弄眼,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无情宗向来推崇禁欲,宗门外虽然也有民生,但连酒水铺都少有,更别说花花绿绿的酒楼了。
齐天宗外却热闹。
美人环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映白正目瞪口呆时,李敬指了指其中一个美人,坏笑着说道:“把裤子脱了,让我这小弟弟长长见识。”
他说完。
那美人含羞带愧,却极具情色地弯唇一笑,解开腰带,裤子垂落,露出双腿之间畸形小巧的一物。
“他是男的!”
李映白大惊失色,本来还能勉强忍受身边莺歌燕舞的美人,现在则是猛地跳出来,双手环抱住自己,眼神警惕地看向那些捂嘴俏笑的美人们。
李敬乐不可支,拍手道:“傻弟弟,只是让你长长见识罢了,再者说,男的怕什么?你没玩过男的?”
说完。
他竟然真的招手让那男美人过来,动作熟练地将其按在桌子上,拍了拍男美人雪白挺翘的臀部,掏出性具之后,挺身插入进去,众目睽睽之下,便开始律动,还跟李映白分享道:“这男子的后庭,可好玩了,不过可惜三哥近来手头空,要不然给你点个绝的。”
李映白差点吐出来。
他以前还没发现自己也有的那玩意,竟然如此丑陋可怖,毫无防备地见到了他亲三哥的东西,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当作没见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脑子有毛病是吧?”
李映白大怒,甩下这一句之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谢曦执快步跟在他后面。
只是出了门,转身离开时,她余光中却注意到,李敬虽然在那个男子身上不停律动,但是却转着头,目光一直追着她,如一条毒蛇般。
出了酒楼。
李映白扶着墙,大吐特吐。
谢曦执给他拍了拍背,冷不丁道:“我觉得齐天宗不如无情宗干净,我们还是回去吧。”
“对。”
李映白点头。
他师傅是无情宗宗主姜嫖,虽然早年间有过道侣,但也早就死了,他母亲跟姜嫖有些闺中情分,所以他母亲死后,他实际上是由姜嫖一手抚养长大,从来干净好洁,结果现在猛地被男人的下半身污染眼睛,他一时间恨不得拔剑自宫,与这秽根断绝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难掩失望,道:“本来以为我爹会亲自来见我。”
“修仙者有千岁,本来就越活越淡漠,你爹又已经八百多岁了,不缺儿子,不少女儿,我看他找你回来,不一定是为了什么。”谢曦执说完,顿了顿,又道:“但我爹也在这。”
算上李映白,李尧有四个儿子。
还有两个女儿,长女去了云洋宗,不知是何原因,与齐天宗断绝来往,次女李思楠曾经与合欢宗某个男修爱得要死要活,后来那个男修死了,李思楠又爱上她爹,如愿结为道侣,现在算是她的继母。
她不知道李思楠如果真的爱她爹的话,为什么她白天时见到她爹,她爹会是那个状态?
如果不爱,也说不通,毕竟齐天宗宗主的女婿,这个身份含金量极高,她没必要非跟她爹结为道侣啊。
“先走再说。”
李映白现在只想回无情宗,泡在温泉里,好好洗一下眼睛。
可惜两人还是被追来的李敬拦住了去路。
李敬天赋不佳,修为不假,空长了年岁,实际上单打独斗的话,甚至比不过谢曦执,然而他只趁机在谢曦执耳边说了一句话:“你爹现在在那个酒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曦执收剑,打量着笑容淫滥的李敬。
她能感觉到李敬没说谎,而她想见她爹一面,再正常不过。
“我们回去。”谢曦执握住李映白的手,说道。
李映白没注意到李敬刚才在她耳边说话,反问道:“为什么?”
谢曦执语气平然:“因为我想回去,而我希望你能陪着我。”
她很少对李映白要求什么,哪怕是李映白喜欢上其他人的时候。
但李映白说到底,品性不坏,被宗主姜嫖教养得也算有点人性,并且他跟谢曦执的关系也不坏,没理由、也没必要拒绝她。
二楼楼梯间。
李敬忽然伸手拦住李映白,拦的是李映白,他的目光却又落在谢曦执脸上,似笑非笑,更像是憋着笑一样,说道:“我弟弟就留在这吧,谢姑娘可以跟我去看看,放心,不让你进去,你就在门口看看就行。”
他真让谢曦执进屋,谢曦执还真不会过去,毕竟没了李映白陪她,谁知道李敬会做出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上了二楼走廊,在李敬的引导下,站在门外。
门上的窗户纸被戳开了一个洞。
透过那个洞。
谢曦执看见屋内的场景,看见了她父亲坐在轮椅上,身上衣襟被扯开,胸前尽是吻痕,而下半身早就被脱干净,修长苍白的双腿叉开,一个男人正在奋力突刺,不断地做着相对运动,而其他男人还在旁边等着。
她脸色苍白,下意识要推门进去。
“谢姑娘,我劝你还是留下来,多陪陪你父亲。”李敬伸手拦在她面前,接着好似苦口婆心似的,继续笑着说道:“但你今天还是别进去了,毕竟令尊也未必希望你见到这一幕。”
“让里面的人停下来!”谢曦执收回目光,攥紧了拳头。
随后又道:“我留下来。”
她可以为了李映白想要离开的愿望,而去破齐天宗杂役的阵法,因为李映白是李尧的儿子,哪怕李映白不愿意认,但她动手,也算师出有名。
可她不能为了父亲而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是打不过,二是她不知道背后的隐情,可能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谢曦执瞬间便想到了这些弯弯绕绕。
但第二个瞬间,她便想起了小时候问父亲的那个问题,那时父亲没回答她,现在十年过去了,答案却隐隐浮现出来。
没用。
练剑没用。
堆不过门派的阵法。
她剑法天下第一又如何,她爹娘当年比她如今更厉害,最终还不是一个赘去云洋宗,一个赘在齐天宗?
“这就对了!”
李敬是个下三滥,但他是齐天宗的下三滥,所以即便谢曦执拔剑便可杀了他,却不能这么做,反而只能等着他开口,撤走屋内那些排队的人,然后忍受着他油腻地套近乎,道:“弟妹跟我们齐天宗是一家人,总想着跑,干什么啊?你爹在这不是挺好的吗?有我们齐天宗做靠山,谁敢欺负你们父女?!”
谢曦执冲进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听见李敬在门外关上门,拦着李映白,劝慰的声音:“她爹在里面呢,父女相见,让她们好好叙叙旧,你也得给弟妹一点空间,三哥陪你在这等着,她还能跑了吗?”
跑跑跑。
正因为曾经有人跑过,所以李敬才总是说什么不会跑之类的话吧?
“爹。”
谢曦执几乎不敢开口,伸手去碰慕流光胸前的青紫色的吻痕,然而到底亲情动人,她脱口而出。
慕流光半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向她,仿佛世间再无一物可入他眼一般,他直视前方,伸手握住谢曦执的手,道:“我不是说过,让你别回来吗?”
她怎么能不回来?
白天时,她就发觉父亲状态不对,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谢曦执急切问道。
到底为什么,她爹身上会发生这种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流光没有回答,也依然没有看她,垂下眼帘,直至闭上,然后说道:“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她?
谢曦执感到父亲握住她的手越来越松,直到父亲松手的一瞬间,她反手抓住,然后凑过去,在她爹耳边问道:“爹,你能不能算一算,娘现在如何?”
她爹除了吹笛子,主修幻术外,还兼具灵修天赋,会测算。
如果她爹在齐天宗是这个待遇,那她娘在云洋宗又待如何?
“她很好,只是她忘了你跟我。”慕流光淡淡道:“当年分别时,我跟你娘曾立下血契,如果她心中没有恨意的话,就会忘记。你和我,都是她忘记的对象。”
有恨,是因为过得不好。
忘记,是因为过得好。
谢曦执心中只松了一半的气,因为她既相信父亲的测算本领,又忍不住怀疑父亲的测算本领,如果真的算无遗策,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依然紧紧攥着父亲的手,低声道:“我们去找娘,那个李思楠一定不爱你了吧?你和她和离,我们一起去云洋宗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是想亲自去见母亲一面。
慕流光摇了摇头,道:“不要打扰她。”
这怎么能算打扰?
她怎么知道母亲过得到底如何?
就像她之前也不知道,父亲是如今这般姿态一样。
谢曦执忍住心惊,缓缓松开父亲的手,然后蹲在旁边,检查起慕流光的双腿来,她顺手学过医术,但随着检查的细致深入,她几乎怀疑起自己的医术来。
纵欲、磕药。
父亲双腿上混浊的气息,简直让她能想象出这十年来父亲在齐天宗无数淫乱的场景,但这怎么可能?
她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你的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曦执抬头看向父亲。
慕流光一动不动,如同已经仙逝。
怎么会这样?
谢曦执站起来,看着面前的父亲,如果不是她记忆力很好,她几乎怀疑,面前是她的父亲吗?为什么会是这样?
赘入齐天宗,也不至于如此吧?李思楠不是很爱她爹,才会用尽手段和她爹结为道侣吗?
无数疑惑,混杂着无数无力。
说什么话都显得过于苍白,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
谢曦执抓过一旁的衣服,盖住父亲的身体,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缓缓走了出去,闪身而出的一瞬间,带上了门,然后靠在了门上。
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尽管她也不知道到底要阻止多少人?
仿佛这样就可以让里面变成一个安全屋,尽管她知道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爹怎么在里面?他对男人也有兴趣?”李映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以为慕流光过来,是和李敬一样,恶寒问道。
谢曦执呆呆的,摇了摇头。
唯一保持原样的是李敬,笑容满面,热情道:“弟妹还是留下来吧,父女俩之间,多叙叙旧,毕竟以前是一家人,以后也是一家人了。”
“李思楠呢?”谢曦执抬头看向李敬,道:“我想见她。我跟她也是一家人吧?她是我父亲的道侣。”
她依靠不上李映白,或者说,只有她自己能依靠李映白,而她父亲的情况到底如何,为什么会这样,她必须找到李思楠,才能问清楚,才敢问清楚。
至少,李思楠当年应该真的喜欢过她爹吧?
李敬摇了摇头,笑道:“小妹最近在合欢宗留宿,不在齐天宗,你若是想见的话,等她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
“好,那多谢你了。”谢曦执看着李敬,她明知道不对劲,但没办法,她打不过,逃得走,可她爹在这呢!
李敬对她语气里的冷意置若罔闻,依旧热情地摆手道:“弟妹客气,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爹到底怎么了?你跟他吵架了?”李映白见她神态始终不对,问道。
谢曦执摇头,轻声道:“我跟我爹不会吵架的。”
“那你们两个——”李映白不解。
他帮不上忙。
他是李尧的儿子,但李尧还有三个从小在身边养大的儿子,还有虽然远在云洋宗但据说天赋也是妖孽的长女,和一个最为宠爱的次女。
李映白能在齐天宗说上什么话?
能护她几分就算不错了。
“师叔。”谢曦执忽然想到一个人,立刻对李映白说道:“你给师叔寄只纸鹤,让他过来,就说、就说我有事情找他。”
她爹娘都是无情宗的弟子。
但无情宗也分支。
从天才的角度讲,她爹娘的确是无可置疑的天才,因为两人的师傅是同一个,并且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老外门弟子,比杂役强一点,可以在宗门养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为了晚年有个人照顾,才随便收养了她爹娘两个孤儿,谁曾想是两个天才。
上无师长铺路,下无资源投入。
她爹娘全凭自身天赋闯出名声,是实打实的,不掺一点水分的天才。
所以也没什么人脉,并且平时为了修炼,也没时间社交,又屡战屡胜,无意间也得罪了不少小人,两人也不屑解释,等给师傅送终后,便直接隐居,几乎相当于退出无情宗。
唯一能称得上人脉的,就是林洛赋,林师叔,但林师叔还是因为爱慕她娘,所以其实跟她爹关系还不咋样。
但林师叔人品极不错,他爹最后相当于把她托付给林师叔。
“好。”
李映白的师傅是无情宗宗主姜嫖,所以纵然他天赋、修为都不如谢曦执,但他从小到大,可以算是受尽宠爱,在和长辈社交方面,他也比谢曦执自然很多。
他寄完纸鹤,又问道:“你到底想让林师叔过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等他过来之后,见了他面再说吧。”
谢曦执垂下眸,轻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总觉得不能把父亲身上发生的事告诉林师叔,因为她觉得父亲一定不愿,但林师叔一定要过来,因为她想不到其他人能求助。
走一步,算一步。
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茫然,如此走一步,算一步的一天。
并且还没有算对。
李烬是李尧的次子,是李映白的二哥,也是比李尧的长子更有希望继承齐天宗宗主之位的人。
并且齐天宗里的白樱花树,原来都是他种下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白樱花,就连衣服都是白纱绣樱花,樱花颜色极淡,所以远远望去,他就像一身戴孝一样,身形也清瘦,更衬得一双眼睛大,黑白分明,眼尾天生带着淡淡的粉红,但能看出来不是纵欲之人,和李敬全然不同。
这个发现让谢曦执心里轻松很多。
“慕流光的女儿?”
李烬从屋子里走出,但院内中间便是他亲手所种的参天白樱花树,不分一年四季,樱花如白雪飘落,他从树后走来,似树灵成精一般,微微昂起下巴审视着谢曦执,但这个动作,反倒让谢曦执更加看清他的眼型,杏仁眼,极为流畅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理说,李映白是他的亲弟弟,他问起谢曦执的身份,该是问她是李映白的谁谁谁。
除非,他跟慕流光更熟悉,所以看到谢曦执,便先联想起她跟慕流光的关系。
“是。”
谢曦执不知道这位二公子为什么突然要见她,但本能上,她觉得李烬比李敬相对更好相处一些。
尽管李敬总是笑眯眯,而李烬看向她的目光,却始终带着浓厚的打量意思。
李烬往后一坐,直接坐在了凸出地面的树根上,招呼她道:“坐吧。”
这樱花树太大了,真正配得上参天巨树这个称呼,包括凸出地面的根系,粗度比得上一些百年老树。
谢曦执迟疑一下,坐在了李烬的侧面。
李烬的目光没有看她,而是落在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白樱花上,仿佛赏雪,顺便聊起家常:“你知道合欢宗吧?”
“知道。”谢曦执轻轻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也仅限于知道。
仙盟四大宗门里,云洋宗和齐天宗向来明争暗斗,而合欢宗与无情宗,一直互相瞧不上,毕竟仅从名字上,也知道两个宗门的修炼理念可以说完全相反。
不过据说齐天宗跟合欢宗的关系一直亲密。
李烬证明了这个据说,对她说道:“那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我们齐天宗内部,跟合欢宗差不多。”
齐天宗对外的名声,堪称是治下严明,所以他说的是齐天宗内部,这同时也说明,齐天宗表里不一。
而一个表里不一的宗门,内部的淫乱,可能比内外都淫乱的宗门更淫乱,因为有压抑,才会有爆发。
谢曦执心中过完这些念头,不过是一念之间,随后问道:“我爹在齐天宗?”
她关心的是她爹娘。
“你爹是个天才。”
李烬回答得很快,但这句夸赞还没等谢曦执听清楚,他便接着淡淡地说道:“我爹最喜欢天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爹是齐天宗宗主李尧。
这种喜欢,可以是前辈对于后辈的欣赏,也可以是另一种喜欢,结合她那天看到的,恐怕是后者。
“宗主,有龙阳之好?”谢曦执斟酌着问道,同时紧紧盯着李烬的表情。
李烬摇摇头,转而看向他,表情平静,道:“不,我爹只是喜欢天才,不分男女,而很不幸的一件事——”
他定定地看向谢曦执,吐字如冰,让人无端的心里发冷:“你和你爹一样,都是天才。”
所以。
李尧不介意父女双收?
谢曦执沉默一会儿,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李烬站起来,负手而立,漫天的白樱花下,他身上的白纱微微飘浮,仿佛整个人迎风而来,居高临下,又仿佛目露悲悯,说道:“可怜你,所以提醒你,顺便给你几个选择。”
他模样维持在二十岁左右,甚至还能看出几分青涩,但他实际上已经四百岁出头了,这意味着,谢曦执的年龄,她爹娘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都还不到李烬的一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百岁的人,看她爹都是小屁孩中的小屁孩,更别说看她了。
谢曦执无法想象李烬的视角,或许如同他看她,如同她看婴儿一样。
她仰起脸,樱花如同蚊子一样扑来,弄得脸上痒痒的,带着淡淡的微香,面对李烬的目光,她甚至觉得抬起头拂落自己脸上的樱花的动作都多余,所以只是问道:“什么选择?”
李烬突然弯下腰,侧过头,在她耳边说道:“从了我爹,或者从了我哥,或者从了我。”
就这三个选择吗?
她爹当年是不是也面临过这个选择?
李烬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脸,轻声提醒道:“考虑太长时间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
谢曦执目光一转,看向他。
李烬对她说道:“建议你选我爹,他现在已经这么老了,正是喜欢小娇妻的年龄,说不定你能有幸成为他最后一个接盘侠,成为齐天宗宗主夫人,到时候我们都得喊你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四百多岁,他哥哥也快五百岁了,就算他最小的妹妹李思楠,也二百多岁。
喊她娘?
她才二十二。
“我选你哥。”谢曦执忽然回想起当年无意间听过的一句姜嫖对李辛夷的评价,心念一动,回答道。
但是回答完之后,她马上又问道:“如果我选你哥呢?”
李烬仍然是弯腰看着她的动作,仿佛他的腰力很好一样,一动不动,微微笑着,答道:“很差的选择,你爹当年就是这么选的,所以——”
他又凑近一点,在谢曦执耳边说道:“沦为这样。”
这样是哪样?
其实他也不必解释清楚,谢曦执已经亲眼看到过了。
她并没有见过李辛夷,只是以前听过姜嫖一叹,说李辛夷是个孝顺母亲的,她总觉得,既然孝顺母亲,应该相对好一些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选谁?
谢曦执心绪如风吹湖面,起了波澜,问道:“你说的从了,是什么意思?”
李烬伸手,并没有碰到她,只是轻轻拂过她胳膊外的衣裳,但是她还是能体验到,衣服外侧被挤压,内侧的衣服料子碰到肌肤,微微发痒又不值得一挠的触感。
其实她也大概明白什么意思,只是通过李烬的话,更加确定。
“肉体交欢,证明忠心。”
那她爹当年,是和李辛夷?
谢曦执确定她爹没有龙阳之好,也不至于突然对男人产生兴趣,所以肉体的交欢,并不证明什么,只是下对上的忠心。
令她想起一句有意思的话:世间的任何事都和性相关,除了性本身。
如果她爹选李辛夷选错了。
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婿、儿媳、弟妹,你们就一点不在乎吗?”谢曦执侧过头,与李烬对视。
她父亲是李尧的女婿,她是李尧的儿媳,也是李烬的弟妹。
这种伦理关系。
离得太近了,李烬在与她的对视中,能看出慕流光的影子,谢曦执本来长得就像慕流光,据说剑法天赋倒是继承了她母亲谢凌。
不过无论随父随母,都是个好看的孩子。
漫天飞舞的樱花落在她嘴边,李烬上前一吻,极为轻淡,只携走了她嘴边的樱花,然后直起身,对着诧异的谢曦执,说道:“不在乎,就像我现在亲了你一下,你是选择去告诉李映白,还是选择去昭告天下?”
李烬与她对视,像看尘埃。
他说的两个选择,谢曦执都不会去做,因为都没用。
告诉李映白,没用。
昭告天下,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难道会为了她跟齐天宗为敌?更别说齐天宗的能力,完全有本事将真相扭转为,是她想勾引李烬,勾引齐天宗的二公子。
她是天才又如何,她父母一样是,迎来的不过是分别当了入赘女婿,入赘媳妇,凤凰高赘,艳羡下面藏着的是鄙夷。
谢曦执想通的太快。
她的计算能力太强,她,加李烬,加李烬对她说的话做的事,加昭告天下,得不出天下人会站在她这一边的结果。
无用之功。
不如不做。
“二公子。”谢曦执攥住李烬的袖子,如果李烬不喜欢被攥住袖子,可以躲开,他没有躲,所以她仰起头,在樱花瓣无所顾忌的飘落下,眯着眼睛,问道:“天下的天才,不止我爹一个吧?”
所以,能不能放过她爹?
有没有办法放过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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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猴戏有什么区别?
谢曦执陪李烬坐在高台上,看齐天宗今年的收徒仪式表演,女孩男孩,尽是聪灵毓秀,可是一茬又一茬,一茬又一茬,磨掉不够圆润的部分,切割成整齐的形状,如拼图一样,拼进阵法里,然后利用她们拼成的阵法,去对付那些不肯被抹掉棱角的天才。
比如她爹娘。
李烬离开后,那些看向她的热切目光瞬间变得如暗潮一般,涌动起来。
她不在乎,直接离场。
热闹的街道上有说书人打板子,挤眉弄眼地吊人胃口:
“话说那谢凌先行离开,去了云洋宗,留下慕流光和十二岁的女儿,慕流光一想那李思楠性格娇纵又跋扈,女儿留在他身边,有这么个继母,未必不受气,所以一狠心,将女儿留在了无情宗。”
“结果十年后,父女再相见,这父亲呢,是人家宗主小女儿的入赘女婿,女儿呢,成了人家宗主小儿子的准道侣,平辈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
或许是那个说书人说得好笑,所以看客都在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映白虽然被认回来,也算身份高贵,但比不得他大哥长子嫡孙,比不得他二哥天赋异禀,虽说皇帝惜长子,百姓爱幺儿,但齐天宗毕竟是四宗门之一,宗主之位,不能论辈继承,还得找个有能耐的,才守得住。”
“这李烬四百余岁,年少时曾经有一道侣,可惜没福分,病弱早逝,他便为之种下一棵白樱树,而今那棵樱树已经参天高,每逢落花时节,他便对着樱树哭泣,日思夜想他那早逝的道侣。”
谢曦执忍不住笑。
她怎么没见李烬对樱花树哭过?这说书人编来编去,都是一个套路,无非是女子早逝,男子深情,但另娶,若是男子早逝,女子深情,便殉葬。
腐臭之气。
怎么不多编几个男子伤心殉葬的?
不爱听。
说书人又吹嘘一番李烬,然后吊高了嗓音,折扇一合,指向众人,问道:“你们说,未来这宗主之位,不归那位二公子,归谁?”
看客齐齐点头。
说书人又“逮”了一声,道:“那慕流光的女儿,谢曦执,也知道这个道理,她一身天赋,传自父母,怎甘心守着一个富贵闲人四公子?所以啊,她虽然是由四公子带进齐天宗的,可是不足月余,她便成了二公子的准道侣!兄夺弟妻,啧啧啧啧。”
看客一片哗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随后便有人嫌这拜金女另择金龟婿的桥段听多了,让再讲个清新点的。
谢曦执又听了一会儿,觉得那说书人讲得无边无际,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实,再加一点恶俗的猜想,就成了市井间的故事。
听八卦有意思的前提是,你不知道真相。
不知道,才能猜想,知道了,只觉得无趣,因为编的还没实际上的劲爆刺激。
她转身准备回去。
林洛赋一身青衣站在她面前,微微歪头,冲她挤眉弄眼,假装抱怨道:“我以前说书的时候,你怎么不听?听他瞎讲。”
谢曦执看着这位林师叔。
几天时间而已,他来得不算晚,但有些巨变也不过是在瞬息之间发生的,她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让李映白给林洛赋发纸鹤了。
“林师叔。”
谢曦执语气平常。
林洛赋带着她在街上闲逛,好似什么都与从前一样,就如以前在无情宗里,他念及与她母亲的情分,也会多照顾她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她看见这位林师叔,心情则有点复杂,感激他的照顾,嫉妒他有个好家世,有个好师傅,所以明明是跟她爹有些相似的性格,林洛赋就能一直保持如此,她爹却要遭受那样的屈辱。
天赋有什么用?
不如家世,不如师傅,不如门派,不过是一颗大白菜,拼命钻出土壤,吸收阳光雨露,努力生长,最后人类觉得这棵大白菜看起来真新鲜,摘走吃了。
她爹是一颗白菜。
林洛赋师叔是人,无论他怎么舒展地生长,他都不用担心有人来吃他。
真是让人嫉妒。
谢曦执跟林洛赋说了几个来回,不过是无聊的话,林洛赋劝她回无情宗,或者至少别跟李烬定亲,毕竟李烬比她大那么多岁。
她一一回绝。
“不需要林师叔管,我爹在齐天宗呢,我与他也互相有照应。”谢曦执脆生生地拒绝。
她因为与李烬定亲,现在齐天宗上下称她一声二夫人,所以她梳着妇人头,典雅端庄,又是多年来养成的可以说寡淡如水,也可以说四平八稳的气质,真如二夫人一般。
唯有这声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展露真实情绪时,声线总是带着淡淡的戾气,或许也是因为她本来就不高兴吧。
林洛赋对上慕流光那位师弟,总要退避,关于谢凌如此,关于谢曦执也是如此,因为两人都是慕流光的道侣和女儿。
他送出一些法器灵器,谢曦执都不要,认认真真地回绝。
她都有了。
作为齐天宗的二夫人,她得到的资源,堪称天价,她不是以前在无情宗那个无父无母,跟孤女似的可怜小孩了。
林洛赋跟她爹娘是同龄人,在修仙界来讲,根本就是年龄不大,目前还没有什么积累,见自己的法器还不如她的好,也就算了。
只是强塞给她几只纸鹤,已经做了标识,她万一找他,直接把纸鹤放飞就行。
谢曦执收下,然后道:“师叔,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娘?”
她不知道她娘在云洋宗过得如何?她目前只知道她爹在齐天宗过得非常不好,但是她暂时离开不了齐天宗,包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也离开不了。
所以只能拜托林洛赋。
林洛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诧异道:“你是听闻了什么消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曦执想了想,点头道:“嗯,我很担心她。”
林洛赋答应了。
两人分别前,林洛赋到底还是带她去店里买了几身衣裳。
谢曦执又不是小孩了,况且她也不需要林洛赋给她买东西,随手将那几件衣裳放进纳戒里压箱底。
齐天宗。
肉体交欢,证明忠心?
不过是说得好听,不过是一场场羞辱仪式,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羞辱仪式,换来的却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忠心。
谢曦执走进她爹的院落。
她爹不喜欢这种飘的跟头皮屑似的白樱花树,但没得选,李烬喜欢,到处乱种,而且给树做了改良,四季飘花。
为什么要让她假装爱上李映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她爹接受的羞辱仪式好像比她的残酷更多?
为什么不愿意跟她说话?
为什么总要皱眉?
为什么你没有林洛赋那么幸运,有个好家世好师傅,为什么——
“你不担心娘吗?”
谢曦执伸手拂落慕流光脸上的樱花花瓣,心里有些烦躁,早晚有天把李烬到处乱种的樱花树连根拔起,省得这白色花瓣飘得跟头皮屑似的。
慕流光的表情似忧似怒,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她不喜欢听天才叹息。
一声一调都在说,世事无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烬没骗她。
李尧的确很喜欢天才,折其傲骨,豢养在齐天宗,用时间一点点地熬,直到最后收为己用。
其中对女子的熬法较为温柔,或者说其实是更为残酷。
“我又不随你姓,我自然是李家的人,是齐天宗的人!”
男孩站在李敬身前,怒气冲冲地向站在他面前的紫衣女子吼道。
紫衣女子身体微微一晃,但她面对的到底是自己儿子,她又有什么办法?
修行修心。
她是被熬成功的天才,她已经化为底料,用来供养这个随李姓,属于齐天宗的儿子,她的前半生经验,会通过儿子这根脐带,自愿地输送给齐天宗。
至于她姓什么?她叫什么?无人关心,如果将来她儿子成功的话,她或许会被称为某某母,比如孟母之类的。
李敬修为不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他笑眯眯地看着儿子,然后带着女人和儿子一起离开。
“女人吗,生完孩子后,也就那样了。”
李烬突然语气造作地说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曦执知道他不是冲着她来的,他应该是在模仿他弟弟,或者他爹?
说完后。
李烬恢复了正常,随手捏起一朵飘落的白樱花,在指尖捻了捻,道:“你爹不会生孩子,又太过桀骜,关键是他本事太大了,要不是我爹想给小妹一点教训,加上大哥护着,他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她爹的确是天才,但李尧可是活了八百多岁了,也会顾忌她爹?
谢曦执问道:“只能如此?不会生孩子,又不是我爹的错。”
“呵。”
李烬被她逗笑一下,然后反问:“那你觉得,你是我爹的话,你会怎么做?踩着女人的情意往上跳,这种套路,男的可比女的清楚多了。”
李思楠爱慕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