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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和补充了几句。
“归属感,归属……”赛秋蝉似是发了怔,饭也不吃了,细细琢磨起这个令人耳目一新的词彙。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伙计急切的传唤:“东家,祝公子执意要回府,咱们都拦不住,您快下去看看吧!”
赛秋蝉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高声喝道:“拉住他,我这就来!”
第 33 章
相识这麽久,还是第一次见赛秋蝉这般“花容失色”,林清和下意识,对小伙计口中的那位祝公子産生了好奇。
等他下楼时,两人对峙已经有一会了。
赛秋蝉正扯着一位年轻公子的衣袖,神情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执拗。他同人说着话,声音压得很低。态度小心翼翼,仔细观察,还能看出些许恳求。
年轻公子脸上满是无奈,却不曾收回手。
林清和定睛一看,乐了。
那位公子,不正是上午见过的账房先生?他当时心里还嘀咕着,好友眼光可真不赖,就连挑选的账房都如此养眼。
如今看来,原是二人有“旧情”啊。
林清和噙着笑意,默默欣赏片刻,并未上前打断二人争执。
又等了会儿,见那边还未结束,林清和招来小伙计,叮嘱了几句,便从酒楼后门离开了。
账台处,祝筠笙倏地擡眼,望了一眼远去的背影,神情有些微妙。
“祝筠笙!你究竟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赛秋蝉面上愠怒,似是不满对方的忽视。
祝筠笙叹了口气,轻轻抚开小哥儿的手:“阿蝉,听话。快松手,让人看见了不好。”
“我不!咱们本就有婚约在身,拉个袖子罢了,有……”纠缠许久,赛秋蝉也有些疲惫,心底亦生出许多委屈。突然听闻此言,神情呆了呆,脸也悄悄红了,“你、你喊我什麽?”
祝筠笙也才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得跟着脸红了。他支支吾吾,却不提方才的称呼:“你、你快放手,我爹在家该等急了。”
赛秋蝉忍着羞怯,刻意提醒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可是听得真真的,你唤我‘阿蝉’!”
说到最后,小哥儿神采飞扬,似是捏住了对手把柄一般,得意极了。
祝筠笙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一时看怔了。直把对方看得愈发羞恼,方才狼狈地移开眼。
他不再逃避,第一次尝试去正视自己的心:“阿蝉,以后不要再将婚事挂在嘴边,这于你名声有碍。”
赛秋蝉似是不曾想到,这人方才还是一副妥协的模样,怎麽转瞬又变回从前的冰冷无情。一时有些心灰意冷,拽着衣袖的双手也慢慢松开。
还是,不行麽?
赛秋蝉嘴里发苦,心间泛寒。
是不是无论他怎麽做,都无法获得对方的青睐?从前仗着所谓的婚约,他还能厚着脸皮找上门去,眼下这层约定都被否决了,他往后,该如何做呢?
祝筠笙心中莫名一痛,不知怎的,他见不得小哥儿这幅无精打采,仿佛失去生气的模样。
鬼使神差地,他握住了那只逐渐下滑的手腕:“男女之事,若是情投意合,自该男方上门郑重求娶。小哥儿亦当如是。”
赛秋蝉不防被他握住,茫然地看向对方。
祝筠笙克制住想要一直握下去的欲念,很快松了手,似是妥协般说道:“这几日若无事,我都会过来,以免你应接不暇。”
“真的?”惊喜来得太快,赛秋蝉有些不敢置信,“那说好了,工钱就按市面上的给,你可不许推辞!”
不管怎样,人留下了就好。赛秋蝉心中欢喜,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
祝筠笙接收到对方的好意,不禁对自己从前的偏执感到万分羞愧。
“我、我方才急着下来找你,还没吃饱,你再陪我用些吧?”赛秋蝉扬起脸,目光殷殷切切。
祝筠笙眼神微顿,须臾,应了一声:“好。”
*****
林清和在银楼外间逛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中意的首饰。有些款式符合顾枝喜好,却不适合作为新婚贺礼;而适合做贺礼的,样式却十分老气,必定入不得顾枝的眼。
小伙计跟在林清和身后,见他气质出衆,谈吐不俗,还时不时地,对着现场首饰评头品足一番,关键是说得还挺有道理。
小伙计悟了,眼前这人见识不凡,这些摆在台面上的样子货,是镇不住对方的。
见客人面上兴致缺缺,小伙计忙请示了大掌柜,引他至内间。这里专门用来招待有身份的贵客,轻易不引人进来。
换了个场所,林清和满意了。梭巡一圈,他快步走近雕了牡丹的窗楹处。
指着展架最上层的碧玉镯,林清和对小伙计吩咐道:“将这个取下来我瞧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