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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秋蝉不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衆人围着贺喜图赞不绝口,林清和心中却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枝枝準备这份贺礼,定耗费了不少心神罢?

这两年,因着赵家与五婶子的告诫,他甚少踏足杏村。可他从别处得知,枝枝这两年,时不时地会去章家铺子送糕点。他手艺好,于膳食上又有巧思,点心铺自然欢迎他的到访。

林清和也未曾料到,当初不过是随口一句叮嘱,竟真成了顾枝的后路。

只不过,点心铺没说的是,顾枝去的次数并不勤。年节前后,才能盼来一次人影,寥寥数次,小哥儿却一次比一次晚,脸色也一次比一次差。

尽管如此,顾枝也同点心铺相熟起来。因而,他这次才能顺利借得后厨,从月上中天,忙活到了东方既白,纵然一夜未睡,依然神采奕奕。

若非丈夫彻夜未归,兄嫂误以为他亦回村,事情断不会如此顺利。

一切就绪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市集,而后便幸运地碰上赛秋蝉,得以及时送来贺礼。

林清和无意识地摩挲着食盒面上花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等过几日,无论如何,他也要亲自往杏村走一趟,瞧瞧枝枝过得好不好。

“梁大夫,您也来啦!可真是贵客临门,快请进来!”

顾里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衆人这才发觉,原是时辰快到了。

“清和,梁大夫竟亲自登门贺喜,难不成是与你有旧?”

赛秋蝉隔着窗棂,好奇地向外看去。

林清和收起食盒,小心翼翼地拢至箱箧中,闻言茫然擡眸:“没有罢,应是同顾伯父有旧。”

陈灵犀揽着幼崽,神情亦有些困惑:“那他怎麽不去顾府?”

林清和亦有此疑问。一直以来,梁大夫对他的态度,就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亲切,却又偏偏瞒着许多事,叫他一面感激,又不得不提防。

莫非,对方认识林父?若真如此,一切便说得通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衆人笑闹间,外头鞭炮怦然炸响,四下传来孩童欢快的吆喝。

“噢噢,花轿来喽!”

“新郎官真俊呀,新夫郎快出来啦!”

“好多大马!快快,快将新夫郎请出来!”

“啊!就来就来,”赛秋蝉顿时站起身,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们、我们要做甚麽?”

陈灵犀也跟着站起,左顾右盼,急得团团转:“那个、喜帕!对,快将喜帕取来!”

“对对,盖头可不能忘了!”

陈灵犀率先往妆奁走去,赛秋蝉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及至转身之时,两人险些撞作一团。

幸好顾二婶及时赶来,才解了二人之围:“傻孩子们,快些让开,别耽误了新人出门的吉时!”

林清和正瞧得乐不可支,眼前突然蒙上一块红布,视野顿时被遮得严严实实。

“婶子,我不要这个!”

他连忙取下盖头,瞅着手中红布一言难尽。

“这是老祖宗的规矩,是习俗,咋能不照着来?”

顾二婶瞧出了他的不乐意,心下好笑。她强硬地压下一切抗议,将喜帕重新蒙上,嘴中不忘劝慰道:“好孩子,便是不惧人言,也该顾着称心如意的好兆头,快戴上罢!”

喜房内乱作一团,喜房外长长的迎亲队伍终于赶到。

顾青云下了马,一席大红喜服立于人前。两年时间,已将旧日略显孱弱的少年,蜕变成如今器宇轩昂的翩翩君子。

他长身鹤立,喜服在日光下灼灼生辉,衬得那双素来冷淡的双眸,柔和了许多。

顾青云弯起唇角,含笑应对衆人刁难。温润如玉的做派,惹得在场一衆姑娘媳妇看迷了眼,回过神来不禁一阵脸红。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念罢催妆诗后,顾青云终于如愿来到喜房门前。

他擡起手,轻扣门扉:“清和,我来了。”

木门缓缓打开,似是过了许久,又好似一眨眼,他心心念念之人,终于映入眼帘。

林清和静静地看了过来,眼中似有浅浅波澜。他捏紧了衣角,力道时缓时急。

日悬中天,柔和的光线悄然渗进,空气中弥漫着一层细细金粉。二人静静凝望,视线相交,如同一团缠绵的丝线,一头牵着惨淡的过去,一头延向未知的将来。

情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终。

这一刻,林清和有些了悟,他与这人,大约真地认识了很久。往后,还会走得更久。

顾青云曾不止一次地痛恨上天,为何独独对他残忍。然而此刻,他却不由庆幸,庆幸自己得以在此时重生。

眼下,那些祸事还未发生,清和眼中,还未染上深重的酸楚与恨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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