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星扭头看了几眼,终于想起,这个婆婆他曾见过的。当初爸爸和她说完话,就闷闷不乐的,他哄了好久,才把爸爸哄好呢。
她怎麽又来啦?
星星小嘴噘得老高,拉过父亲的手便要往厨房去,道是有悄悄话要说。
林清和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稚子顽皮,让婶子见笑了。”
“没有没有,孩子很可爱。”
顾郑氏慌忙摆手,眼中划过一抹豔羡:若是,若是枝儿也能有个孩子,不拘男女,想必如今也不会受这些磋磨。
“清和,婶子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
顾郑氏眼中含了泪,面容瞧着更显憔悴。想起幼子所遭遇的一切,更是悲从中来。
“都怪婶子,当初被猪油蒙了心,竟为枝儿,选了那麽一个豺狼窝!”
等顾青云煮好茶水出来,顾郑氏已经哭诉过一轮了。
顾青云将茶水放上桌,又亲自替夫郎倒了一杯,而后便对顾郑氏颔首道:“婶子稍坐,青云先失陪了。”
林清和捏着那杯茶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青云这是什麽眼力劲儿?婶子还在呢,怎麽就只倒了一杯茶水?多失礼啊!
顾郑氏见他要离开,忙不叠点头答应,哪里还顾得上对方失不失礼?
走了更好,若是顾秀才也在此,很多话她便不好说出口了。
顾青云抱起不高兴的崽崽,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目送对方离去,顾郑氏眼中皆是钦羡:“青云侄儿,对你可真在意!”
这般年轻有为的少年郎,又温柔体贴,之前怎麽就没发现呢?若能早点看出,她也可替枝儿……
罢了,想这些也是无益,即便她看自家儿子哪哪都好,也不得不承认,如林哥儿这般人品相貌的,天下间恐怕也再难找出几个。
“婶子莫急,”林清和放下烫手的茶盏,提壶给对方亦倒了杯,“您先喝杯茶。不瞒您说,便是婶子不来,我下午也是要去一趟杏村的。”
“真的?”顾郑氏面上又惊又喜,险些打饭了杯盏,“清和,我、婶子,婶子真不知该说什麽好。当初,当初是婶子不对,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
她高兴地语无伦次,一个劲地为两年前的事道歉。
林清和淡淡一笑,眉间疏朗开阔:“婶子一心为了枝枝,清和从未因此事怪过您。”
这一点倒是真的。虽然对方的某些观点他并不认可,但是对于当初那事,他从未放在心上。大抵,是对方的一腔慈母之心,令人颇为动容罢。
在这哥儿地位普遍低下的时代,顾郑氏能为幼子做到如此,已是很难得了。
“清和,你是个好孩子,算婶子求你,求你带枝儿走吧。哪怕跟着你为奴为仆,也好过,好过被活生生打死啊!”
顾郑氏说着说着又跪了下来,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为了这个小儿子,她日夜垂泪,眼睛都快哭瞎了。
“婶子你快起来,此事我定会想法子解决,您放心!”
送走满面哀容的顾郑氏,林清和眉眼迅速冷却下来。这个赵羽,自己当真是小瞧了他!
当年星星不慎走失,他便觉事有蹊跷,再加上对方前一个媳妇去得不明不白,林清和心中总有些疑虑。
可那时顾枝新婚燕尔,他没有证据,亦不好发作。不曾想,面上斯文有礼的人,背地里却是一头披着羊皮的中山狼!
“清和,”顾青云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在石桌前投下一片阴影,“想做什麽就去做罢,一切有我。”
林清和旋即揽住他腰身:“如果,如果我将枝枝带回咱家,你会介意麽?”
枝枝即便和离,又能去哪?不说有律法的限制,便是娘家也有三个嫂子。纵使顾郑氏向着他,那些嫂嫂便能毫无怨言?
“这话甚是奇怪,”顾青云挑了挑眉,嘴角噙笑,“既说了是咱家,你是主子,有什麽事做不得?”
林清和抿嘴一笑,梨涡微动:“那我可真有眼光,竟挑了这麽个善解人意的夫君!”
他笑得十分甜蜜,仿佛甜到了顾青云心里。顾青云喉结动了动,竟莫名有些干渴。
“不过,”等夫郎高兴完,他才悠悠地补充道,“我也有个条件。”
林清和笑容一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你方才不还说我是主子,什麽事都能做主?”
顾青云一脸无辜:“是啊,但我没说,另一个主子不需要哄啊?”
林清和颇为无语,只好摊了摊手:“好罢,那要如何哄你?”
“很简单,”顾青云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从你枕头底下翻出来的绘本,那上头有几个姿势,我甚是好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