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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王婆子提出要看参汤时,翠玟才会放心大胆地任她瞧了。

如今被特意点出,翠玟方觉出不妥。

是啊,如若不放心,大可在厨房或内院查探。为何偏偏挑选人来人往的半路,拦住她非要瞧呢?

林清和神色一凛,沉声道:“那王婆子如今在哪?”

翠玟吓得瑟瑟发抖,颤声答道:“就、就在産房……”

恰在此时,産房内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而后産婆充满欣喜的声音跟着响起:“阿弥陀佛,上天保佑,王妃终于发动了!”

堂下衆人只听得胆战心惊,浑身不寒而栗。

林清和当机立断,回身望向顾枝,语速极快地问:“衣服带来了麽?”

顾枝毫不迟疑地点头:“带了两套,都浆洗得很干净,即刻便能上身。”

“好!换上衣服,你同我一道进産房!”

衆人见他决断已下,不容置喙,皆不敢有所阻拦。

进门时,林清和步履停顿一瞬,低声嘱咐道:“待会别轻易出声,看我眼色行事。”

顾枝似有若无地点了点下巴,轻轻嗯了一声。

産房此时的形势并不乐观。

林清和甫一进来,便觉胸口一滞。

这里罩得密不透风,血腥气久散不去,与辛辣汗味交织,共同编成一张粘稠刺鼻的密网,笼在他鼻尖,叫他几欲作呕。

林清和闭了闭眼,竭力压下那股从胃里不断涌向喉间的恶心。

“哎?你们是哪个?怎可随意进産房!还不快出去!”

忙着接生的王婆子偶一擡眼,竟撞见两个哥儿,乍一看险些认作男人,当即大惊失色地吵嚷起来。

不等她继续发作,床上的施文婳倏然发出痛苦哀嚎,一声过后,她仿佛再也没了力气,神思竟陷入了半昏半睡。

与此同时,满手是血的李婆子,近乎呆滞地看着那只露出半寸的嫩脚,险些眼前一黑。

“这、这可怎麽是好?”李婆子怕得浑身打冷颤,声音仿佛被冻住了,“王妃难産,你快、快来瞧瞧……”

王婆子一惊,垂头去看,顿时只觉一股血气径直上涌,沖击得身子不自觉晃了几晃。

施文婳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如纸,生死不知。

常嬷嬷泪眼朦胧地凑到她跟前,连声呼唤:“主子,主子咱们别睡,再坚持会,孩子就快出来了……”

她望向两个接生婆,眼底带着不自知的哀求:“劳烦两位嬷嬷想想办法,王妃这一胎不止贵妃,便是圣上也是极为看重的呀!若是出了什麽差错……”

“会有什麽后果,想必不用老奴提醒二位罢!”常嬷嬷咬了咬牙,话语中带出一股狠意与威胁。

李、王二人俱是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实情如实告知。末了,不忘提醒道:“还请嬷嬷早做决断,究竟是保哪一个?耽搁久了,大人小孩恐怕都活不下来!”

常嬷嬷听罢吓得魂不附体,面上浮现深深的绝望。见她尚在犹疑,王婆子眼底闪过一丝波动,右手似不经意般,缓缓向那只稚嫩的小脚探去。

只要她这麽轻轻一拽,便可……

“你想做甚麽?”

轻柔的嗓音自耳畔突兀响起。来人离得很近,呼出的热气拂到耳廓,令王婆子陡然打了个寒噤。

与嗓音一道不速而至的,还有那把紧贴脖颈的匕首。

王婆子僵立当场,纵然没有看清匕首模样,可从那逼人的寒气上,她感觉到了死神无声的凝注。

“你、你这是要干什麽?”王婆子勉力维持镇定,眼珠子转了转,抢先发难道,“王妃危在旦夕,你们二人先是擅闯産房,现下又要动刀子,难不成和晋王府有深仇大恨?”

常嬷嬷同李婆子亦傻了眼,愣愣地瞧着眼前这一出。

她们方才都慌了神,只顾着去想补救之法,哪晓得一转眼,这二人便对峙起来了。

常嬷嬷面色一沉,目中隐隐动怒:“这都什麽时候了,你们若有恩怨,也不该在此时发作!耽误了生産,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王婆子哭丧着脸,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只无力道:“老身也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位公子,烦请您高擡贵手,先放老身去救王妃,王妃且等着接生呢!”

常嬷嬷见状目中怒色更盛,对林清和亦没了好脸:“林正君,素日我当你是个好的,主子亦将你视为挚友,不料你就是这般忘恩负义吗?”

李婆子亦期期艾艾求情道:“这、这位公子,産房可、可不能动刀子啊……”

“你们懂什麽!”顾枝甚是气愤地跳出来,指着她们义愤填膺道:“方才我可是瞧着真真的,这老婆子想去拽小世子的脚呢!你们竟还为她求情,反倒来指责我们主君,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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