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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认床的喻笙居然一晚上都睡得很安生。
记得自从喻文良跟施沁菲正式建立情侣关系,施沁菲姐妹搬进喻家以后,她就很少睡得香甜了。
在夜里,她总是想起林峭跟喻文良声嘶力竭的吵架,忆及他们俩气急败坏的商量,如果两人都不想要喻笙,喻笙可以怎么处置。
林峭说可以把喻笙送到她娘家,跟她弟弟,也就是喻笙的舅舅林崖住在一起,反正林崖自己也有三个孩子,多一个不算多。
就跟在山上放羊一样,反正都赶出去吃草就行了,多一头真不算多。
喻文良说林峭好狠的心,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她已经那么叛逆不学好了,喻文良觉得应该给喻笙请私人看护,再把她送去特别的军事化管理教育机构,那里管吃管住还管学习。
这种特殊学校说白了,就跟精神病院一样,去上完出来,跟社会都脱节了。
喻笙有时候晚上睡不着觉,总会假设如果自己当初真的被他们那样安排了,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后来的她总告诉自己,即使一个人生活也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有时候她孤零零的在台灯下写卷子把手给写疼了,她买点筋骨贴贴在手腕处,就不觉得疼了。
然而,在尤逍的房间睡觉的这个晚上,她在酣梦中遇见的场景只有他们在深夜空寂的外环公路上骑车,相互依偎着,彼此陪伴着。
复杂的城市建筑,无谓的人世沧桑被他们掠在身后。
他们反向行走,远离喧嚣,撇下繁华,去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
她贴在他的背后,夜风吹过来,她的鼻翼只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干燥的,似火;她的眼睛只看到他笔挺的背影,耀眼的,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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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
晨光熹微。
乳白的法式半杯牛奶丝奶.罩被丢在喻笙脸上,还有同系列的纯欲风三角内.裤,镶着蕾丝花边的。
一起坠落。
样式带着五分纯情少女心,五分骚气心机。
应该是不能随便拿出来供男人亵玩的类型。
但是!为什么会有人在光天化日朝她劈脸扔过来!
起来了。要迟到了。低沉的苏音传来。
喻笙睁开眼,窘迫的发现自己的脸上挂着昨天穿到这里来的内衣。
而将它们扔过来的人,没错,就是尤逍。
洗过了,干了,快穿。他很平静,十足的再大再尴尬的场合他都不得虚。
哦。
喻笙想这服务挺周到啊。舔完,帮洗澡,还帮洗内衣。
怪不得能做上有趣会所的头牌。
校服洗了,没干,先穿我的衣服跟外套,去有趣,顾语南在那儿等你,找你有事。
顾语南真在有趣?
昨晚我让他去的。
为什么?
你们不是玩离家出走么?我让你们玩得像一点。
喻笙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怎么真的该感谢他呢。
他好像真的可以温暖四季。
昨晚我睡着了,后来你睡着前记得他在卫生间开着水龙头,洗什么东西。
看着他抛来的羞羞布料,喻笙知道了,当时的他是在给她洗内衣。
问题是她没让他洗好吗。
他怎么这么理所当然。好像们都是老夫老妻了。
放心,后来我去客厅睡了。尤逍善良的安慰了一句。
哦。喻笙长应一声。
很失望我没做全套?尤逍脸上的表情很骚,又贱,目光停留在她的内衣上,这款式不错,半杯衬你。
喻笙脸已经红透了,无语凝噎。
衬你妈啊。
不是穿给你看的好吗。
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换完衣服,喻笙走出去,尤逍的外公给他们准备了早餐,人不在,应该是出去晨练了。
他丝毫不关心昨晚尤逍带一小姑娘来,跟这小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你外公怎么好像都不管你?喻笙问。
垃圾捡多了,脑子不好了,从小到大,我都是自己管自己。
尤逍淡淡应。
贝琪敏之前跟我说的都是真的?喻笙跟尤逍确认。
肯定。你看我家多穷,有时候连饭都吃不起。只能吃馒头。尤逍咬了块馒头。
喻笙环顾这虽然收拾得整洁,但确实可以算是家徒四壁的房子,忽然很想快点见到顾语南。
她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做。
作者有话说:
就循序渐进哈。我们逼王要脸的这么委婉还得到一把锁我们尤老四转身就想不玩了|||||
尤老四(惆怅点烟):请问我的未来还有可能xing福吗??
第57章 人民币。
早上八点二十,喻笙在有趣见到顾语南。
顾语南住在他们的大包厢里,开了满桌的酒,叫了好几个果盘跟零食盲盒,正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睡觉。
喻笙一见他,就拽他起来,找他借钱。
借我两万。
怎么了?顾语南不明白她昨晚怎么就消失了。
顾语南帮她出完气,就出来满大街找她,也没找到。
后来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的信息,说:【我是喻笙,我跟我们班长在一起,很安全,你别找我了,明天我会去学校上课的。】
再后来,深夜十一点左右,又是这个电话号码,这次是打过来的。
说话的是个男的,声音很好听,清浅之中带点磁音:今晚你可以去有趣睡,随便消费,我请你。明早我让喻笙到有趣来找你。
然后,对方给顾语南发了有趣的地理位置。
顾语南想问对方是不是把喻笙绑架了,再打过去,这号码就一直忙线,故意不让他打通。
顾语南没有办法,就来了有趣,来了之后,发现这地方挺有逼格的,适合他的脾性,他就顺便住下了。
失踪不超过48小时不能报警。
顾语南想,等到时间够了,再见不到喻笙,他就去报警。
还好,早上,喻笙安然无恙的出现。
所以你昨晚真的跟你们班班长一起?你们班长真在这里打工?我一说是他让我来的,前台说我在店内的消费可以全免。
其实昨晚我在我们班班长身上消费了。喻笙试探着,告诉顾语南。
在他身上消费了?顾语南搓了搓脸。
然后,你的意思是顾语南瞪大眼,跟喻笙确认,嫖吗?!
顾语南说话的语调把嫖字落得很重。
喻笙点点头。
顾语南觉得有点那啥,想说句家乡话,表达他的惊讶,然而觉得,也不足以表达。
原来他真的很穷,家里真的只有一个头脑不太灵光的外公拉扯他长大。
去过尤逍家里的喻笙现在提起尤逍,语气都柔软了,裹杂着同情、怜惜、暧昧还有其它杂七杂八的顾语南完全不想再分析出来的情绪。
行,行,行穷就给他钱就完了。
顾语南最讨厌听这种勤工俭学下海卖身的老套故事了,做鸭就做鸭嘛,确实是道德不允许的,再怎么有立场,那也是有损风化。
都这么惨了,那就多给点吧,还是你同桌,给三万吧。大款顾语南觉得钱不是问题,他愿意主动为这个苦情班长小哥追加嫖资。
关键是班长不要搞事情,不要在喻笙离家出走的时候,跟学校里的人说他跟喻笙昨晚做了。
这附近最近的取款机在哪里?顾语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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