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淙跟粱霆空一直在纠缠那道小明过河的相对速度题,其他人就在旁边喝着冰啤酒,玩桌球,怡然自得。
喻笙坐在他们旁边,听得心好累。
她不高兴的问粱霆空:一道这么简单的相对速度,让人给你一个字一字的抠,你是不是智障啊?
粱霆空摘下烟,喷了几个烟圈,痞气又懒散,阴阳又怪气,学霸小姐姐们,我就是智障啊,对我来说,小明这种题真的好难。如果靳淙不这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跟我讲,我就真的不懂耶。
喻笙diss他:你这不是不懂,是专门找茬。
我粱霆空从来不找茬。粱霆空把烟送到嘴角,继续缠着靳淙讲题。
靳淙就真的没有发脾气,不厌其烦的跟他讲题。
喻笙看不下去了,也感觉到自己是不是打扰他们了。
好像他们不是在讲题,他们在谈恋爱。粱霆空只想听靳淙叫他小哥哥。
喻笙站起身来,她的老年机又响了,尤逍给她打的,叫你过来没听见?
你什么口气?喻笙不悦,现在我是金主。
顾语南的钱白交了吗?既然都交出去了,就得享受尤逍最舔她这个金主的服务。
请叫我喻总。喻笙对着老年机说。
喻总,请来一下。于是,尤逍放缓语调。
喻笙走到他们的台球桌边。
手里拿着球杆的尤逍问:会吗?
会啊。喻笙说,这些地方以前上初中的时候她也经常去,看顾语南跟别人打。
她会一点,但是不怎么动杆。
那你打给我看看。
不打。
不会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喻笙抢过他手里的杆,取了个角度,把白球打出去,精准的撞了颗目标球。
她抬脸看尤逍,一脸挑衅。
尤逍取杆,接着在她打过的白球位置,瞄准,送杆,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五颜六色的球数不清的接连滚进台桌四个球袋。
喻笙:
凡尔赛本赛。
尤逍本逍。
再大的场合他都不得虚。
接着来啊。他笑笑的,今天好像特别开心,眉眼柔软。
喻笙想肯定是他终于成功把喻笙发展成他的金主的缘故。
大约她身上天生就流淌着某种富豪的潜质,就算转学来以后,一直装穷求低调,尤逍也在她一转学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一再的为难跟靠近她,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把她发展成他的喻总。
喻总累了,喻总需要休息。喻笙拿出霸道总裁的方式告诉尤逍。
秦玉言走上来问喻笙:听说昨晚你跟我们逍爷最后去南台小区了。
喻笙讶异他怎么会知道,忽然想起,他们是同事兼好兄弟,肯定知道她跟尤逍昨晚做了什么。
就好像她爸公司里那些业务员,闲着没事要交流一下最近做了什么客户,成功了什么案子。
已经享受了服务,也交完了服务费的的喻笙面对秦玉言,她把腰杆挺得很直,口气清冷又孤高:不是听说,是真的,你们逍爷服务真周到,伺候得到位不说,还帮洗内衣,完了还馈赠一只老年机。你该多跟你们逍爷学学。
喻笙扬扬手里的老年机,这么复古的有年代感的稀有礼物,你们这些普通的三陪送得出来吗?
秦玉言佩服模样,依然忍不住八卦,那具体他给你提供的是什么样的服务,说出来让我学习一下。
听说是口?秦玉言压低声音。
弄得你、湿、透、了差点把他卧室都给淹了
喻笙没想到秦玉言会如此嘲笑她,踮脚用手里的老年机狠狠砸了一下他脑门。你可以表演原地去世吗?
尤逍跟伍明纬还有郑初扬一起又玩了几杆,然后玩心不大的将喻笙拉到墙角一隅,认真对她说:好了,把理综模拟卷子拿出来做了。
啊?
喻笙看着这烟雾缭绕,桌球啪啪啪乱滚的环境,问他:你在这儿说这种话合适吗?
你发小担心我们们形成这种关系以后,你的成绩会下降,我保证他本学期所有重点考试你依然是年级第一。所以,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们先把卷子做了。
陪写卷子现在也要算在收费范围内吗?喻笙问。
都可以啊。我们培训的时候,说过以客户的需求为上。
你们有趣的老板到底是谁?
怎么了?
就是想见一见。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才,他一定是个人才。
他不受夸,你别夸。他会飘的。
尤逍拿笔指上了第一道选择题的题干。来,写卷子。第一题,小明同学遥控小船做过河实验,并绘制了四幅小船过河的航线图
喻笙捂脸,刚才她已经听过靳淙给粱霆空讲这题讲了不止五遍了。
于是,她跟尤逍就在播放着嘈杂电音的桌球室写了一套理综卷子,要写完的时候,爱河又响起来了。
喻笙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不知道要不要接。
直到爱河唱得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怨声载道,要开始随着躁起来蹦迪了,喻笙才接了起来。
笙笙,爸爸要去上海了,有个之前被银.监勒停的IPO项目要重启,爸爸必须要在场。你不要跟施阿姨置气,今天就回去公寓里住吧。你跟沁娅到底有什么不能和好的,都是小孩子,闹一闹就算了,不要让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为难。
你谁啊,我不认识什么施阿姨,还有什么银.监IPO,你是不是诈骗犯啊,你打错了,别再打过来。喻笙挂了电话。
她虚心对坐在她旁边的人请教:为什么喻总的私人号码会外泄?这老年机她拿着以后就只给顾语南打过电话。
不是我。尤逍说,我又不认识你爸。
尤逍喝了一口冰咖啡,看她一眼,怕她反悔,故意问:你不会想要回去跟施沁娅住一起吧?
喻笙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说:写完卷子我们回去开车。
尤逍笑了一下,点头,是,喻总。
喻笙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红脸更正:不,是开车回去。
*
晚饭在那间俱乐部吃完后,喻笙上了尤逍的车。
一辆上了年代的黑色红旗轿车,还是手动离合。
车身油漆光亮,车内环境整洁,还挺复古的。
这车哪里来的?喻笙问。
我外公的。尤逍回答。
你外公不是捡垃圾的吗?
捡垃圾也可以开轿车啊。
现在去哪里。喻笙问。
你想去哪里?尤逍征求她意见。
此时落日还没有完全西沉,城市里的天光还有点亮。
坐在副驾驶的喻笙想了想,道:作业都写完了。
这学期高三了,她就没有去星雾兼职了,又回到那种放学写完卷子就无事可干的状态,想写点小说,又觉得会影响学习,放学后每天还是挺空虚的。
现在不知道顾语南花钱给她请了个三陪,生活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施沁娅是不是施沁菲的妹妹?尤逍忽然问。
喻笙想他怎么把这两人分得那么清呢。
对。怎么了?你对他们姐妹感兴趣?喻笙看向开车的少年,发现他连开车的样子都很装逼。
他怎么小小年纪就会的东西那么多。
会骑赛摩,还会开车,字里字外的开车。这复古国产轿车被他纤瘦的手操纵着,瞬间都高大上。
看着他握着方向盘跟档位杆的手,喻笙想着昨晚这双手对她做过的事,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我们去逛街吧,你想买什么。我给你买。尤逍将车开往市区的商业圈,说出自己的决定。
啊?喻笙还以为那只老年机就是他送给她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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