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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阵中的男人,闭着眼,风吹树叶拂过他的脸颊,划开一道血痕。
闻奕瞪大眼睛,震惊不已。
“这是……锁魂阵?”他擡眸,阵中死去的人飞于空中。
千里之外,飞雪大作。
闻奕讶异,这不是锁魂阵,“这是招魂引魂的阵法。”
以血为祭,以身为引,用自己做祭品。
这会遭天谴的!!
黑云聚集,本就暗沉的天空迅速黑了下来,浓雾云层中,雷光若隐若现。
天谴将至。
而阵中的人似无知无觉般,划破指尖又画了一道阵。
悬于半空中的男子落下,被他稳稳抱进怀里。
下一瞬,天谴落下,一道雷劈裂苍穹,直直朝男人落下,强劲地劈碎了阵法,落到男人身上。
闻奕身体被定住,再动不了分毫。
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轻轻把怀中人散乱的发丝拨弄好。
又一道雷落下,男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
闻奕心底一痛,泪水无声落下。
漫天黑沉,一个人在松山雪间,求得另一个人魂魄完整,以血为祭,遭天谴加身。
画面一转,闻奕看到了一个人的出生,痛苦,绝望,无助,直至死亡。
一次又一次,孤身而来,受千般蹉跎万般苦痛,而后孤身离去,世世不得善终。
他眉心一痛,魂魄被拉扯了一下,睁开眼,入目是慌乱的人。
“莫肃琛~”他轻轻叫了一声,放逐的心似乎得到了归宿,他闭眼,倒进莫肃琛怀里。
“我在。”莫肃琛抱紧怀里的人,温柔而珍重。
睁开眼时,窗外还在下雨。
院子里,纸人已经只剩下竹子的轮廓了,纸身已经在雨水里被沖刷融化。
“你终于醒了。”苏言抱着抱枕坐在椅子里,一张小脸苍白得没什麽血色,黑眼圈自不必说,很重。
闻奕笑了一下,调侃道:“你是一夜没睡吗?”
“我哪敢睡啊。”苏言吐了吐舌头。
“昨天下雨后你走进来,一句话不说就上楼了,留下一句“睡觉”在风中淩乱。我见你睡得死,就没睡。”
“我没事,只是累了。”闻奕故作轻松。
他大致猜到了。
他是莫肃琛抱上来的,但是施了障眼法,在别人眼里,他就是自己走上来的。
“嗯,那就好。”苏言点了点头,绷紧的弦松开了,打了个哈欠。
“那你再休息一下,我把早餐拿上来。昨晚你体温时高时低的,我给你喝了点药。”
苏言擡手摸了一把闻奕的额头,“现在正常了。”
苏言放心离开。
“我昨晚怎麽了?”闻奕揉了揉眉心。
“魂魄躁动,身体承受不住两个半魂的拉扯,所以昏过去了,是一种自我保护。”莫肃琛解释道。
“嗯。”闻奕点头。
“莫肃琛,”闻奕欲言又止。
莫肃琛温柔地摸了下他的额头,语气低沉又宠溺,“怎麽了?”
闻奕摇摇头,“没事,昨晚那个人,你看清了吗?”
“这重要吗?”莫肃琛擡眸看他。
二人视线对上,不知为何,那股奇怪的心痛绝望涌上心头,他莫名想起在幻境中看到的,他心虚地别开视线。
“他身上的气息跟之前在鬼楼和那个傀儡师一样。”闻奕道。
“我知道,”莫肃琛点头,“他们的气息很淡。幕后的人看来很警惕,但是多半等不及了。”
“嗯,多次的失败,下一次必然不会善罢甘休。”闻奕凝眉。
“祭神族,是时候去了。”莫肃琛道。
“阿奕,”苏言拿着早餐推门而入,献宝似的放到床头柜上,“你简单洗漱一下先把东西吃了,我给你沖包药。”
“我没事,不用吃药。”闻奕拉住风风火火就要去沖药的人。
“你一夜没睡,吃了东西睡一下。”闻奕下了床。
“好吧。”苏言放弃泡药的想法。
“那你一定要吃饭哦。”苏言叮嘱道。
闻奕点头。
见人点头,苏言才放下心,随便吃了两个包子就躺床上睡着了。
楼下,大家都正襟危坐。
见闻奕下楼,纷纷迎上前,欲言又止,“闻哥,你哪里不舒服吗?我这里有药。”
闻奕被吵到头疼,轻蹙眉头,几人便极有眼力见地闭嘴了。
“我没事,昨晚是太累了。”闻奕解释了一下。
大家才放下心来。
“闻大师,今天不用直播,您累了尽管休息。”导演谄媚笑道。
下了一夜的雨,路况不好,现在外面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导演也不敢让大家冒雨回去,毕竟出了事得不偿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