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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就各种闹腾,让人防不胜防。
现在酒量见长,这个逢人就撒娇粘人的习惯还是一点没变。
他索性拦腰把人抱起,一阵天旋地转,闻奕惊呼出声,慌乱地抱住莫肃琛的脖子,吓得闭上了眼睛。
莫肃琛不易察觉地眯起眼睛,大步流星地朝着闻奕的院子走去。
闻奕睁开眼睛,惊奇不已,“莫肃琛,我好像飞起来了。”
“假的。”莫肃琛轻描淡写。
闻奕呆愣愣地看着天空,雪稀稀落落地落下,“这个是初雪吗?”
莫肃琛薄唇轻抿,不鹹不淡道:“不是。”
“啊~”闻奕失落地眨着眼睛,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那我们是不是没有一起看初雪?”
“没有。”
“听说看了初雪就能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闻奕兴致勃勃,而后又敛了笑意,“我们没有看到。”
“那是未婚男女,夫妻之间才一起看初雪的。”莫肃琛解释,他叹了口气,雪落到他的肩上,又落到闻奕眼睑上,“没有永远。”
“那岂不是不做数了。”闻奕难过。
“嗯。”
“我不信,以后我们都一起看初雪。”闻奕倔强地轻哼几声。
到了门边,门不动而开,莫肃琛走到内室把人放下。
闻奕困倦不已,却还是睁着两只惺忪的睡眼,有气无力道:“你答应我。”
莫肃琛擡手敲了下闻奕的脑袋,闻奕嘶了一声捂住头,愤懑地瞪了莫肃琛一眼。
莫肃琛摩挲着指尖,手指轻擡,一道灵力悄无声息地落到闻奕身上。
闻奕只觉得浑身发热,眼皮沉重不已,他想要睁大眼睛却无济于事,只沉沉睡去。
莫肃琛见人睡去,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化作一道流光。
“来了。”竹浅拎着壶酒,好不惬意。
莫肃琛擡手一挥,桌上多了一瓶白玉酒瓶。
竹浅眼睛都亮了亮,不可置信地指着桌上的酒,“给我的?”
莫肃琛还未说话,竹浅便自顾自地把酒壶揽进怀里,霸气地护住,不容拒绝道:“这是我的了。”
莫肃琛眼眸轻擡,气定神閑地坐下来。
大雪纷飞,这是一处山巅,擡眸看去,是山野林间,和被四方山脉围起来的京都。
落了白,放眼望去,皆是落雪。
“你居然有閑情逸致来看为师,为师真是受宠若惊。”竹浅揶揄道。
莫肃琛倒了一杯酒,面色如常地喝了一口,淡漠开口,“师父说笑了。”
“这麽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你养的小孩对你这副冷脸就没意见吗?”竹浅气呼呼反问。
莫肃琛愣了一下,雪花随风落到杯中,转了一圈后消散无蹤,再无半分痕迹。
想到闻奕,他唇角微勾,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竹浅喝着小酒,“你怎麽来找我了?”
莫肃琛眉头轻拧,语气如常,“今日我观闻奕命格,似有变化,可我算不出来,总有一层薄雾,我拨不开看不透。”
竹浅意味深长地笑出来,语重心长道:“乖徒儿,以你的修为都看不透,为师又如何能看透。”
“过往总总皆凡尘,我能看透。可如今,他在我面前,我看不懂。”
莫肃琛叹了口气,第一次感到无措。
竹浅挑眉,漫不经心,“或许,是你们纠缠过深,为玄者,最怕命格纠缠,你们总归走得太近。你若是想要独善其身,把他送走不就好了。”
“不过那小孩不是已经走了吗。”
“还有一种,”竹浅蹙紧眉头,忽然开口,“天师往上有一道劫数,你受天道所爱,故而一路走来,皆为平坦。但若是要往上走,去找寻你真正的道,便有一劫。”
“师父是说,闻奕是我的劫数。”莫肃琛面无表情。
“不排除这种可能。” 竹浅若有所思。
“师父曾也是天师,为何止步不前,也当有一劫,没过?”
竹浅愣了片刻,眼里情绪複杂,他故作潇洒地摇摇头,“为师的道与天道背道而驰,我不愿成全既定的道。”
莫肃琛眼底闪过疑惑,追问道:“师父的劫是什麽?”
竹浅坐起身,沉吟许久,慢悠悠地看着莫肃琛,好整以暇道:“情劫。”
莫肃琛眼底闪过迷茫。
竹浅轻轻一笑,“你这小子就没开过这窍。”
莫肃琛思忖了一会,“那她呢?”
“死了。”竹浅轻描淡写,攥紧酒壶的手泛着白,出卖了他无波无澜的眼神。
“你小子,还问起你师父了。”竹浅笑着笑容有些苦涩。
“劫分为很多中,情劫也是其中之一,心魔心性,大义,愧疚忏悔,都是劫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