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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最不受控制的事,从前我便控制不了越了界,如今,这样陪在他身边也好。”
“你还真是个大情圣。”辙苏阴阳怪气。
闻奕皮笑肉不笑,拱了拱手道:“兄长过誉了。”
辙苏:“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啊!”
“兄长若有一日有了欢喜之人,便懂得了,何为情不自禁,何为无可奈何。”
“你还教育起我来了。”辙苏咬牙切齿。
“回去吧,我看府里空得很,你回来就是这般过日子的?简直一塌糊涂。”
辙苏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起来,长叹一声,像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
“阿奕啊,人生那麽长,你就打算把所有的时光浪费在一个明知不可得的人身上?”
“京中那麽多的女子,对你芳心暗许的都能绕京都三圈了,当真就没有一个让你心动的?”
“兄长,”闻奕无奈,摊了摊手,“我又不认识那些女子,为何要喜欢她?”
“他们会有更好的归宿,我朝不保夕的。”闻奕仰天长叹,“现下在京中安稳些也就罢了,奈何也是暗流涌动。若来日边关紧急,我们不都是拿命去搏。”
“尚且不说我有欢喜之人,纵使没有,我也不能随意让一个清白女子为我守寡吧?!我何德何能平白耽误一个女子。”
辙苏:“……”
“你让我说什麽?”辙苏嘴角抽搐,一时语塞,“该说的你全说了。”
“那兄长就别操心这个了,缘分到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闻奕笑了一下。
“陛下催你了吧。”辙苏道。
“嗯。我搪塞过去了。”闻奕擡手揉了揉疲乏的眉心,也有些心累。
之前尚且有孝期在身,但皇帝依旧笑眯眯说着先下旨赐婚,待孝期过便成婚,他好说歹说才给对付过去。
“之前便试探你,试探闻家。如今,他依旧不放心闻家啊。”辙苏沉下了脸。
“陛下多疑,如今年纪大了,难免有识人不清的时候……”
“辙苏,慎言。”闻奕打断辙苏,面色冷凝。
辙苏轻哼一声,“我确实恨着他,不过,君臣之礼,闻家之责我从没忘记。”
“不是闻家之责。”闻奕沉眸打断,一字一顿道:“是作为一个将士,身为一个将军的职责。辙苏,既做了将军走了这条路,忠君便是职责。”
“若是他不值得呢?”辙苏冷声质问。
“那会有另一个值得的君。”闻奕沉眸,不紧不慢地回答。
辙苏闭了闭眼,冷静下来。
二人很少会吵,更不会有不欢而散的时候,“是我心急了,阿奕,日后我不会说这些的。”
闻奕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沉声道:“如此,便好。”
府里张灯结彩,难得有了几分人气。
往日总是很冷清,原本府里就没几个下人,闻奕又早出晚归,府里清冷不已。
如今过节,倒是热闹了不少。
“二位公子回来了。”吴伯笑意吟吟地迎了上来。
“吴伯,都说了您别弄,我回来弄就行了。”辙苏连忙上前接过吴伯手里的灯笼,“您身子骨得悠着点,这摔坏了我心疼啊。”
“就你小子会说。”吴伯满脸笑容。
“你个皮猴可悠着点,别把我刚刚弄好的给打散喽。”
“怎会,我可机灵着呢。”
二人一来一回,笑声爽朗。
闻奕含笑静静地看着。
“公子呀,可是有什麽需要置办的?”吴伯慈爱地看着闻奕。
“没有。”闻奕摇头。
吴伯不赞同地摇摇头,“公子呀,新年是辞旧迎新的,不要总是舍不得换,讨个好彩头。”
“要不去置办几身衣服怎麽样?”吴伯建议道:“讨个好兆头,新年都要置办几身衣物的。”
“这样,明日公子休沐,我让张裁缝上门来定做几身,您和大公子都定做几身如何?”
“那自然好啊,我非常乐意。”辙苏在吴伯身后喊道,又沖闻奕眨了眨眼睛。
闻奕点了点头,“那便听吴伯的。”
吴伯欣慰地笑起来,“那便好,明日我便让人上门来定做。”
一通折腾,府里翻天覆地。
清冷的院落满是红绸和灯笼,氛围十足。
闻奕坐在院子里,煮酒温茶。
“一个人喝酒容易醉,怎麽不喊上我一起?”辙苏站在院外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十分欠扁。
“你这不是来了吗?”闻奕慢条斯理地倒了酒,“你倒是来得及时,晚来会儿就得等了。”
“那当然了,我就想着你睡不着,故而找过来。”辙苏大剌剌地坐下,坐姿很是随意,“反正今夜我也睡不着,不如咱俩不醉不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