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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发昏的脑子愈发不清明,他咬着唇,唇被咬破,鹹涩的血腥味涌进口腔,痛意和难言的味道让他保持片刻的清醒。
他垂眸,终是放下特意準备的寿礼,缓步踏出了国师府。
回去后,他便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确实是这样。
辙苏看着回来的人满脸通红,神智都有些不清,连忙喊人去找大夫。
“你傻呀,人不在你不知道回来吗?”辙苏心疼又恨铁不成钢,“再说了,你之前在府里不是有房间吗?凑合一晚怎麽了?怎麽傻乎乎地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风。”
“你真是……”辙苏咬牙切齿,“身子本来就弱,如今这般,若是垮了得不偿失。”
虽然骂骂咧咧,但是端茶倒水,给闻奕换衣服倒是毫不含糊。
闻奕按住辙苏给他换衣服的手,辙苏看着二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手下的衣锦很滑,闻奕哑声道:“我自己可以换。”
“上次你昏迷不也是我换的吗,现在倒是害羞了?”辙苏诧异地移开手,不确定地再次询问:“确定能自己换?”
“嗯。”闻奕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辙苏“啧~”了一声,背过身去,“就这样换吧,我怕你昏倒过去。”
闻奕也不矫情,迅速换了衣袍,只觉得身子发沉又发软,手都快要擡不起来,身子又格外沉重。
迟钝的不能思考的脑子在拉扯,他闭了闭眼睛,天旋地转。
“再等一下,大夫马上来了。”辙苏也着急不已,但还是保持冷静,倒了杯热茶给闻奕,“先喝些热茶暖暖身子,怎这般凉?!”
“兄长,我没事。”闻奕接过热茶,看着忙前忙后的人,满脸歉意。
后来闻奕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终于醒了。”看到闻奕醒来,辙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紧绷着的弦也缓缓松开,连忙叫人把药端了进来。
“把药喝了,你睡了一天,现在感觉怎麽样?”
闻奕苦着脸闭着眼睛仰头把药一饮而尽,一言难尽地咬了咬后槽牙把嘴里沖天的苦味咽了下去。
辙苏许是看出了他的难受,起身倒了杯温热的茶水过来,“漱漱口。”
闻奕忙不叠拿过茶水漱口,终于活过来了。
辙苏惊奇不已,“祖父说你自小身子便不好,时常喝药,怎还是这般怕苦?!”
闻奕放下杯子,见怪不怪地回答:“正是因为时常喝药,才不免觉得过于苦了。”
辙苏沉默下来,也听出了其中的苦涩与弦外之音。
“现在感觉怎麽样?身子好些了吗?”
闻奕垂眸,“好多了。”
“嗓子还这般哑,这叫好多了?”辙苏反问。
闻奕无从反驳。
“行了,这几日不用上朝,好好将养着。”辙苏也无可奈何。
闻奕很倔,认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叫人送些吃食过来,你吃一些再休息。”辙苏说着,起身叫人送吃的过来。
“军中还有些事情,我先去处理。”
“发生什麽事了?”闻奕连忙问。
“没什麽事,城中军营的事,你不在有些事呈报上来。我来处理就行,你安心休息。”
闻奕点了点头,“城中错综複杂,兄长多思虑些。”
辙苏笑了笑,“放心吧。”
待辙苏走后,吃食也送了过来,是些清粥小菜和鸡汤。
“公子啊,怎突然生病了?!”吴伯心疼地看着面色苍白带着病态的闻奕。
“吴伯,没什麽事,我身体好的很,不必担心。”
“如何不担心,公子身子本来就有旧伤,还好没有複发,不然有您受的。”吴伯嘴硬又心软。
闻奕笑笑,轻描淡写地摇头道:“吴伯,我真没事,明日便能活蹦乱跳了。”
“公子,您还是多爱惜自己的身子。”千言万语化作一身无奈的叹息。
闻奕也知吴伯的用心良苦,吴伯对他很好,尽心尽责。
“如今将军不在,您更要好好的才行。”
“我知道了。”闻奕垂下眼眸。
“汤也喝了,特意给您炖的药膳。”
“好。”闻奕乖巧地端起碗,慢慢喝完了。
见闻奕吃的差不多,吴伯才松了口气,放闻奕回去休息。
闻奕躺在床上,原因为睡不着,睡着沾床便睡着了。
再次睁眼已然日落黄昏,大雪都已经停了。
“你这一觉睡得有够久的。”辙苏听到动静踏入内室。
“处理好了?”闻奕哑着声音问。
“嗯,你就放心吧。”辙苏上前把人扶起来,又把狐裘拿了过去,“去前厅用膳还是在房间用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