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楠眉目微微一动,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在这里等着他。
白天看见钱程的那个眼神,他心里就有些猜测了。
他本来挂断电话后就打算去打探一下钱家的消息说得再功利一些,他今天给老陈出头固然有看不惯钱程的因素在里面,但给老陈名片那就谈不上什么纯粹的善意了。
他现在不是很想滥杀无辜,他爸和他哥都好好地活着,他还想给他们攒点阴德钱程动手了,那么他就不无辜了。
好的,谢谢。薄楠笑道:回头要是您愿意拨冗,我就来当面向您道谢。
倒是还懂点规矩。那头说罢就挂了电话。
薄楠拎着自己的背包,感受着里面的份量,这一次用什么呢那件穿心砚就不错。
所谓穿心砚,就是薄楠白天用两千块钱收到的那块洮砚,薄楠的预料没错,它虽不是法器,却在近乎法器的边缘,被他稍稍一激发就成了一件凶器。
它那道裂纹自中央贯穿,偏偏这砚台没有雕些梅兰竹菊之类的题材,而是雕的瑞桃献寿,这类题材常见于赠给老人或者孩童的礼物中,现在它被一箭穿心,那么老人和小孩自然是折寿了。
钱家目前最小的那个就是钱程。
只需要一点小手段,这方砚台就能有所成就了。
钱家所住的地方薄楠清楚,毕竟同在一个圈子里,钱家隔壁就是李洲他家:喂,李洲?
在呢,老薄,干嘛?李洲很快就接了电话,看背景应该在家里。
出去喝酒?我来接你。薄楠本着纨绔人设不倒邀请道。
李洲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好啊!你说个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哪里敢劳动你的大驾来接我!
少废话,在你家附近呢,在家都憋疯了。薄楠眉间带着点肆意飞扬的玩世不恭:等着,爸爸就来。
滚!
薄楠一路顺畅的进了李洲家小区,下车后靠在车旁点了根烟,像丢垃圾一样随手将穿心砚扔在了钱家西北角墙外一棵树下的小坑中。
砚台落下后,泥土就如同它被炸开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覆盖了上去,似乎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洲小心翼翼的从后门溜了出来,一看到薄楠就忍不住笑骂道: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老薄,你这是来跟我炫车来了吧?
薄楠吸了一口烟,乳白色的烟雾自他唇间溢出,模糊了他锐利的面部轮廓,闻声看向了李洲。
他的视线穿透了云雾,嘴角微挑,明明看着极其温和,却无端的便透出了一股冰冷而又残酷的意味来。
李洲在那一瞬间脚步微顿,此刻的薄楠让他觉得太过陌生,就像是看见了在深水沉眠的海怪睁开了它的双眼。
第13章 第 13 章
等我抽完这根烟。薄楠慢慢地吐出了一口烟,仰头看着烟雾被风卷向了钱家,他收回了视线,转而示意了一下李洲:你开?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洲是个爱车的,当即喜上眉梢,车钥匙还插在车上,他也不必问薄楠要,就钻进车里东摸摸西摸摸。
待一阵兴奋劲过去后,扭头一看薄楠还在抽烟,他趴在车门上问:老薄,你怎么还在抽?第几根了?
第二根。
你怎么开始抽烟了?李洲歪了歪头说:说起来,今天晚上的风有点奇怪啊
薄楠侧脸看向他:嗯?怎么奇怪
李洲顿了顿,似乎也没办法理解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没什么,就是顺嘴说了。
薄楠踩了烟:走吧。
好嘞!老板请上车!
酒吧是他们常去的,知道薄楠要来早就留好了一个二楼包厢。李洲还以为薄楠组局那至少也是叫上四五个人,大家再带个女伴,不差人热闹的那种,结果一到包厢,发现整个包厢就他们两个人,连上来送酒的服务生都是男的,规规矩矩送了酒就跑,一个眼神都不留给他们。
其他人呢?李洲有些咋舌,羡慕地看了一眼楼下舞池里蹦迪的人群:不是说喝酒吗?
没其他人,就我们两。薄楠陷入了沙发里,包厢门关上后一楼的音乐声就到了正常偏弱的范围,挺安静的年纪大了,就不爱吵吵闹闹的。
李洲瞬间双手抱胸,惊恐的说:等等!老薄!我先申明我不是基佬!
薄楠目光爱怜的看着他,轻描淡写的道:我是就可以了。
操!
逗你的。薄楠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你要不乐意坐着那就下去玩,不用管我,今天没什么精神。
李洲反问道:没精神你还出来喝酒?
我乐意。
行,你厉害。李洲打量了两眼薄楠,确定他不是要跟他谈什么事情后道:那我下去玩了,有事让人来叫我就行。
薄楠点了点头:今天我包了。
李洲给薄楠比了个OK的手势,很快就像条鱼一样钻入了舞池之中,恍了个神薄楠就捕捉不到他在哪里了。
迷离的灯光将楼下的人打得影影绰绰,人们跟随着音乐在舞池里挥动着自己的肢体,昏暗的场所撕下了他们身上的枷锁,让他们尽情释放着被日光掩埋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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