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渡看他一眼,将自己的大作展示出来,这个火柴人有名有姓,身上挂着一个谢故的牌子。
他再仔细一看,发现这哪里是简单的火柴人,整个就是一本九阴真经,详细无比地将走正步给拆解开来,分成了一招一式,由火柴人具体演示着动作,示范着如何走正步。
谢故:
他多多少少有点不能理解学霸了。
三天。凡渡给他定下了日期,必须给我学会。
谢故抱着脑袋嚎啕了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三天速成这种骗傻子的鬼话啊!政治课上老师不都讲了么,一切从实际出发,要实事求是!你非要为难我这只可爱的小猫猫么!
政治课就是他的睡觉课,半年了都不知道政治老师长什么样,这会儿倒是记起来自己有政治老师了。
凡渡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都写满了,没的商量。
他将凡渡版九阴真经拍在了谢故胸前,朗读并熟背。
谢故趴在桌子上哀嚎了一声,天要亡我。
下一节课是英语了,李姐怒气冲冲,踩着恨天高站上了讲台,将一本练习册摔在了桌面上,一嗓子怒吼着,凡渡!
她指着那破破烂烂的练习册,你给我交上来一本擦腚纸干什么?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
凡渡觉得自己要解释一下,老师,我家猫挠的。
李姐的眉头皱在一起,你家还养猫?
凡渡撒谎都不带眨眼的,是,猫,可大一只,还掉毛,都秃顶了。
他身旁某位秃顶选手凉凉地看着他,
猫讨厌狗都是有原因的。
李姐不太相信他的话,作业怎么能让猫给挠了?
凡渡表面上笑了一下,暗地里狠狠一踩谢故的脚丫,对啊,你说这只猫怎么就非得挠我的作业呢?
谢故表情都痛的扭曲了,
他给李姐出示了一下自己手背上的抓痕,老师你看,我也被猫挠了。我家猫跟我关系不好,一天到晚总打架。
算了。李姐放过他了,把你的练习册包上封皮!我不要每天都看见这本擦腚纸!
凡渡从善如流,好的。
他这边刚刚坐下来,陈旭阳反应过来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故,咱们军训都住宿舍,谁也没有回家啊?
他有点欲言又止,谢哥我没记错的话,昨晚是你跟凡渡住在一间寝室吧?
谢故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32章 他啵啵我!
谢故一巴掌拍在陈旭阳的脑袋上,就你有嘴!给你颁发一个诺贝尔观察奖吧!
陈旭阳莫名其妙挨了打,好他娘的委屈,谢哥,你
谢故拿起了凡渡手绘的九阴真经,装模作样地学习起来,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陈旭阳:
他从没有见过一只猫这么狗。
为了能让谢故学会走正步,凡渡特意从扫操场的大扫把上折下来一根竹条,只要他稍有站歪,就一竹条抽过去,别说,这竹条用起来相当顺手,啪的一声就是一条红印。
谢故都被抽出心理阴影了,只要凡渡稍稍一抬手指,他就下意识地绷紧全身肌肉。
人类早期驯化猫猫行动成果斐然。
就这么磨了一周,谢故总算能走直线了,而不是走他独特的谢氏猫步。
吴教官看到这么大的进步,挺高兴的,再看这一帮小兔崽子,训练了一周都挺累,难得休息了一下带着他们唱军歌。
军中绿花,团结就是力量,我是一个兵,吴教官都会唱,且有一把好嗓子,嘹亮又豪迈。
谢故带头给他鼓掌,啪啪啪的,手掌都要拍麻了。
吴教官点名了谢故,你来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吧。
十八班一起叫好,将谢故推搡了上去,快表演一个!谢哥不能输!谢哥上啊!
谢故挠了挠自己的头,也不知道表演什么,他思忖片刻,盘腿坐在了地面上,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炭条,就地画了起来。
所有人的脑袋都围过来,想看看他画了什么。
谢故咧嘴嘿嘿一笑,我给你们表演一个求雨八卦。
所有人:
说来也是奇了,当谢故最后一笔完成,这时候就听见晴天一声霹雳,雷声大作,震耳欲聋。
不多时,大雨就哗啦啦地落下来了。
在雨中站军姿的所有人都瞪着谢故,
非要我满眼失望地看着你么?
这要放在古代起码是国师啊!
谢故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拉了拉身边凡渡的手,笑嘻嘻地和他说小话,我是不是特牛逼?
凡渡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和他拉开了距离,
妈妈说了,不能和傻子玩。
这场暴雨并非是突如其来,当天晚上天气预报台就预报了将有连续一周的暴雨黄色预警。
军训被迫提前结束。
这群快晒成黑炭无时无刻不祈祷军训结束的少男少女们就这样被关进了教学楼,没有大课间,没有体育课,昏天黑地地学习。
他们顿时又怀念起教官的好了。
几个omega凑在一起嘤嘤着商量给吴教官写信,谢故凑过去听了一耳朵,想跟他们讲一讲吴教官的手指,让他们对吴教官的崇拜更上一层楼,刚想要开口,就被凡渡给拉回来了。
谢故不解地看着他,干什么?
凡渡冷哼一声,别像大脑先天性残疾一样,脑容量还不到半两。
谢故不服,我怎么就残疾了,我给吴教官宣传宣传,让他多两个粉丝
军人不需要粉丝。凡渡看着他,军人需要尊敬。
谢故抿紧了嘴唇。
凡渡哂笑一声,拿别人的伤疤去营销造势,你还真是营销鬼才。
谢故不再说话了。
他一上午都蔫蔫地趴在桌子上。
他睡地有点朦胧,有点不知天地的意思,额前发丝凌乱,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带着沉重的鼻音,嗓子也火烧火燎地干痛着。
中午吃饭了他都没能爬起来,浑浑噩噩地趴在桌子上,他经常一睡一上午,同学们都习惯了,甚至于连陈旭阳都以为他只是简单地睡觉,没有叫他。
空荡荡的教室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少年形单影只,看背影,一双蝴蝶骨突兀至极,像只没有人要的流浪猫。
谢故迷迷糊糊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高热,只感觉自己要死了。
忽然有一只冰冷的手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凡渡皱着眉摸了摸谢故的额头,喊他一声,谢故?
谢故一动不动。
凡渡使了点力气推他,谢故!
谢故勉勉强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没了平日里的吵闹,嗓子沙哑地喊了一声,同桌
凡渡在他身边蹲下来了,上来。
谢故迷糊着,干嘛呀?
你发烧了。凡渡向他露出了自己的后背,上来,我带你去校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