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药水的注入,他的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点,再拿。
不行啊!谢小凡要跟他急眼了,爸!这已经是最大剂量了!
再拿谢故浑身都是汗水,他用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眸看向了谢小凡,听话
谢小凡根本不敢,哭着摇头,爸真的不行了不可以
谢故闭了闭眼,只能自己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前去电视柜的抽屉里取抑制剂。
谢小凡扑上来,和他争抢着抑制剂,爸!!!不可以了!!!不行!!!
谢故还陷在发情的状态之中,根本就没有力气,但毕竟是一个成年人,一时之间和谢小凡僵持了下来,谁也挣脱不了谁,却也谁都不能让对方服软。
谢小凡已经是初中生了,上过保育班,也上过生理健康课,看到谢故此时此刻的模样,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要对凡渡低头,爸我求你了要不然让那个狗男人回来让他暂时标记你
谢故在听到让凡渡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呆愣了一下,而就是这么短短几秒钟,给了谢小凡夺走他手中抑制剂的机会。
爸谢小凡满脸是泪地看着他,你才三十岁,你就已经注射最大剂量的抑制剂了迟早有一天抑制剂对你会彻底失效
谢故当然知道这一点,对于曾经被注射过大量催/情/药的他来说,每年的发情期都是一场煎熬。
他的生理功能已经被彻底破坏殆尽,发情期比常人来的更加汹涌澎湃,情潮几乎冲击掉了他所有的理智,那个时候的他,只知道交配这一件事情。
然而十年来,他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固守着什么,但就是排斥。
他宁愿自己被情潮折磨到奄奄一息,宁愿注射大量的抑制剂,宁愿撕心裂肺地大吼
抑制剂的药量一年比一年大,甚至于到现在的国家规定的最大药量,然而纵使是这样,仍然是不行。
在发情期最煎熬的时候,谢故曾一口气给自己注射了五支抑制剂,甚至被当场送入了医院急救。
谢小凡已经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对凡渡的敌意比不过对自己爸爸的深爱,爸我现在去找那个狗男人
别谢故下意识地叫住他,别去
他根本不知道,凡渡回来了,自己会做什么。
他的理智就在崩塌的一线间。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对凡渡的汹涌爱意。
如果他回来了
暂时标记了自己
谢故光是想一想就受不了。
那他可能真的会放下自己的所有廉耻,不要脸的勾引凡渡,就仿佛是发情的母狗一样求他上了自己。
谢故不想要这样。
他不愿意让凡渡看到这么难堪的自己。
就这么保持住,在彼此心里最好的模样吧。
别去谢故又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在说服谢小凡,还是说服他自己。
谢小凡只能不去,但他也不允许谢故继续糟蹋自己的身体,那爸我们去医院你不允许再注射抑制剂了
不去谢故闭了闭眼,感觉到疲惫至极,此时此刻的他哪里都不想去,我睡一觉
爸谢小凡不放心他,他没有分化,却能闻到谢故身上的信息素,可见这个时候谢故的信息素有多浓烈,你
我没事谢故拖着自己的身体去卧室,又不是第一次了
又不是第一次被迫发情。
谢故已经能够应对这种情况,只要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他躺在床上,拼命逼迫自己入睡,不要去想凡渡,不要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情
然而他做不到。
凡渡就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谢故再一次把手机拿起来,点开了微信,视线停留在凡渡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上。
人间渡口:我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为你开机。
谢故看着凌晨两点的时间,忽然有了试一试的冲动。
但是他紧接着就否定了自己,苦笑了一声,都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
谢故熬过了一夜,发情的症状终于在抑制剂的作用下消退下去,他起来给谢小凡糊弄了一顿早饭,就匆匆赶去工作室。
然而他今天脑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开始抽风,竟然不走老路,走了市中心的商业街。
他看着路边的一家家奢侈品品牌,忽然有了进去逛一逛的冲动。
谢故想起了凡渡脸上戴着的眼镜,总垂着一条眼镜链,让他看上去知性又斯文,掩盖着流氓的内心。
他想给凡渡买一条眼镜链。
私人的原因是因为凡渡每一次用眼镜的时候都会看到这条眼镜链,就会想起他。
而表面上的原因则是凡渡帮忙找到了谢小凡,谢故需要感谢他一下。
怀揣着这样的理由,谢故走进了一家,他从来都不会走进的奢侈品店铺。
柜姐都是人精,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他的祖宗八代,对谢故没什么热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回话。
谢故看着柜台上面,展览出来的眼镜下面垂着一条条闪烁着珠宝光泽的眼镜链,每一条他都很心动,觉得和凡渡很搭配,可偏偏没有价钱标签,让他不知道自己买不买的起。
谢故让柜姐拿出来了几条眼镜链比对了一下, 最后指着一条海蓝宝18K金的眼镜链,麻烦问一下,这一条多少钱?
柜姐扫了一眼,十万八。
谢故的膝盖差点软了。
他斟酌着用词,看向了柜姐,那有没有稍微便宜一点的?
柜姐磨着自己的指甲,看你想要什么价位的吧,但是我们店里没有便宜货。
这态度让谢故不舒服,他皱了皱眉,那一万块的有么?
一万?柜姐宛若受了什么奇耻大辱,就有一万块就敢来到我们店?
谢故终于按耐不住了,你的态度能好一点么?
柜姐直接出言讽刺,你还想要我什么态度?
谢故受不了了,他沉重地叹息一口气,不是第一次被人歧视穷,但是这样直白的嫌弃,却深深刺痛着他。
他刚想要告辞,这个时候就听柜姐喊起来了,等等!
谢故回头看着她,我不买还不行了么?
丢东西了。柜姐指着柜台上的一条眼镜链,这上面的宝石没有了。
谢故觉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我根本就没有碰!
他当然是什么都没有碰,这只不过是柜姐杀穷的手段罢了。
谢故气到浑身发抖,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什么都没有碰过!
柜姐看着他,我要报警了!你不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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