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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的盘算,具体什么盘算,他并不太肯定,或许想趁机压显越的价格。
宋枝意没有声音。
宋枝意这时候疼得快失去意识,隐隐觉得身后有道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但她除了疼做不出任何反应。忍受这腹痛已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她虚得快要晕过去。
顾御洲见她不回话,到嘴边的“陈董他们那儿我会帮你试探原因”又咽了回去。
刚跟她说过没义务为她服务,这会儿也没必要上赶着打自己的脸。
她那么骄傲,哭了可能也不想他看见,更何况他清楚得很,宋枝意哭的时候,就是最凶的时候,会亮獠牙,他留下来也是自讨没趣。
但他会去弄清楚,给她个结果的。
他转身离开。
“嘭”的一声。
他回头,看见宋枝意整个人都倒在地板上。她腿边的长裙像是银色的旌旗,身体越发显得瘦弱。
他眼睛蓦地睁大,“宋枝意......”
此时袭来一波海浪,游轮晃动,她的身体被滚到玻璃护栏上,撞了上去。
透明的玻璃,外面就是深海,她单薄无力的身体像被挂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顾御洲心底一慌。
“宋枝意!”
他大步流星上前,俯身将她从地上捞起来,看见她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和满脸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像是跌进过水里。
他脑子放空,整个人僵住。
“枝枝!”他语气焦急,
手臂穿过她的腋窝和膝盖窝,打横抱起她,却发现手上碰到了一滩粘稠液体。
血......
他瞳孔蓦地放大。
“我送你去医院!”他抱着她朝最顶层的停机坪狂奔而去。
飞行员一直在直升机里等着,看见顾御洲急匆匆地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上来,吓了一跳。
顾御洲抱着宋枝意坐上直升机,对飞行员急呼一声,“快,市一医院!”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将人紧紧地裹住,圈在怀里,“冷吗 ”
她闭着眼,掀了掀惨白的嘴唇,呻.吟了一声。
“快点!”
螺旋浆盘旋着起飞,顾御洲催促飞行员,飞机急速起飞飞行。
顾御洲发现她一直在出虚汗,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腹痛到痛晕过去,他不敢大意。偶尔在新闻上也会看见女性腹痛危及生命的情形,比如:黄体破裂等。
顾御洲臂膀收得更紧,喉间滚出一声沙哑的声音,“对不起,刚才没看到。”
她早就倒在那儿了,但他居然还慢慢悠悠地靠近,完全没发现她的异常。
救命时刻,争分夺秒,然而,他完全没发现她的异常……
如果,他耽误了她的治疗……
他脊背发寒,用手贴住了她的腹部,帮她捂着,手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飞行员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南城的市一医院。
顾御洲一路抱着她直接冲到急诊。
医生看见他冲进来的状态,如临大敌,“什么情况 受伤了 刀伤 ”
顾御洲语气急促,动作麻利地把她放到单人床上,“没有外伤,腹痛剧烈,下.体流血。”
“刚同房了吗 ”
“没有。”
', ' ')('“那怀孕了吗 ”
顾御洲一懵,心脏猛地下坠。
怀孕
她这样,是这会儿流产了
他瞳孔地震,眼睛倏地扫向她的腹部。
“没怀孕......痛经......经常这样......”宋枝意好像神志清楚了些,气若游丝地说。
-
一番折腾,宋枝意被转到了病房。
医生给她挂了点滴,有止疼作用,渐渐的,没有那么疼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御洲开始照顾起她来了,外面不断有人捎东西进来,但外面的人没进房间,房间里只有顾御洲。
顾御洲坐在她边上的时候她装睡。
这会外面的人给他送热水袋过来了,他在给她灌热水袋,她悄悄睁开眼打量他,白色丝质衬衫袖子上沾了点血迹,有些褶皱的痕迹,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一丝不苟,有几分狼狈。
这会儿那么照顾她,怎么让别人一起欺负她呢
既然想看她死看她落魄,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呢 他怎么可以......
大概是经期情绪不稳,眼眶倏地热起来,眼底流出眼泪根本止不住。宋枝意对自己很恼火,但又立刻奉劝自己这会儿不能大动肝火。
顾御洲忽然转身。
宋枝意心口一跳。
两人的视线对上。
画面定格。
气氛一瞬间寂静。
顾御洲率先挪开视线,低眼,手心手背随意反转了下热水袋,试了试热水袋的温度,长腿迈过来,坐在她床边。
宋枝意气呼呼地瞪着他,胸口起伏,就穿了件吊带礼服,胸口白得发光,气起来更是跌宕起伏。充满火药味的气氛里,忽然平添了一份旖旎。
顾御洲轻轻掀开她的被子一角,想给她捂热水袋。
“啪!”
宋枝意拍开了他的手。用尽力气的。
气氛凝滞。
顾御洲:“......”
他就知道。
宋枝意很生气,一边凶巴巴一边眼泪像决堤似的不断往下涌。她想起刚才宴会上被孤立被排挤,想起他爸爸嘲讽的眼神,心情难以平复,她的声音像是被胸口中憋得一团火爆出来的,说:“这就是你说的不为难 ”
她咬牙切齿,偏偏声音很虚弱,像是一只受伤被困住的小兽,遇见了危险,只能发出绝望的悲鸣,嘶声的抗议。
顾御洲眼眸盯着她,深沉却平静,“我没为难。”
“骗子!你敢做怎么就不敢承认 是我害你家破产的吗 我什么都没要你,什么都还你了,是你占了我便宜!当初分手的理由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自己当初说的什么话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你看看网上别人怎么骂我的 ”
说着,像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宋枝意体内憋着的那团火彻底爆了,像是危化物爆炸,一下子火势汹涌成能吞没所有的火浪,“跟你在一起,我损失惨重!你现在还想把我害得什么都没有!我真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有你这个前男友!”
她分明很虚弱,气息不稳,但硬生生地骂了一长串,这种分明连说一句话都气虚,但提着最后一口气也要骂完整的那股劲儿让顾御洲有那么瞬间觉得自己真的罪大恶极。
可顾御洲还是觉得她不可理喻。
她对他这八年没半点愧疚,事到如今,依旧这么理直气壮。
按照她的逻辑应该是在他落魄的时候抛弃他是理所当然。而他要了她的身子,最后却落魄了不能给她美好的未来,是他对不起她。可是,世事无常,人的一辈子怎么可能顺风顺水,遇到点事儿就大难临头各自飞,倒还是他的不是了。
只要她愿意等他几年,他们之间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但他不愿意跟她争执,如果当初分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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