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推不掉。
胃难受吗?贺燃又问。
柏锋临像是低低笑了一声,经过电流,略有些失真,贺燃听得并不真切。
不难受啊,就喝了两杯而已,多得可一点都没碰。
贺燃也跟着笑了,不难受就好,睡前喝点蜂蜜水吧。
柏锋临没有立刻应下来,反而是往沙发后舒服地靠了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什么?贺燃愣了下,跟着重复道。
特像个
话到嘴边了,柏锋临又觉得不妥,他把小妻子三个字咽了回去。
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尤其在对方还是贺燃的情况下。
像什么?没等到柏锋临后半句话,贺燃不由出声询问。
没什么。柏锋临转了话题,怎么还不睡?
他看了眼手机,都快一点了。
贺燃:
对于这种把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的行为,贺燃有些不满,但还是说:睡不着。
柏锋临失笑,睡不着就打电话给我了?
贺燃在黑暗中一挑眉梢,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柏锋临笑开了,你什么时候打都行。
骗人,贺燃小声抱怨,前两天给你发消息你还不回呢。
众所周知,话不能随便说,否则就像柏锋临现在这样,被堵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那是
是什么?贺燃微微扬了声音,你别告诉我说忙啊,忙得回我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路被堵死,柏锋临是彻底没了话说。
诚然,忙是主要原因,但更深层次的,他不愿意承认的,是贺燃可能喜欢上了某个他不知道的人,这让他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说不清,总之不是很好的感觉就是了。
但他能把这些告诉贺燃吗?不能!
说了他的面子还往哪搁?
于是就成了他现在略处在下方的一个局面。
贺燃倒也没有揪住这一个点不放,他清楚柏锋临不想说的,轻易是没办法知道的,他只是放轻了声音说:你不回我消息就算了,可是
贺燃的声音过于轻了,柏锋临不由得扬着声调嗯了一声。
我想你了。
隔着几百公里距离的夜晚,贺燃轻声说。
这次柏锋临听清了,心也跟着狠狠跳了一下。
或许夜晚从来都是个让人感性的时候,理性在这个时候变得并不那么理性。
柏锋临笑了笑,眉眼中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我也是。
贺燃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来,顶着一头过于糟乱的头发进了浴室。
陈言第五次进来的时候,发现贺燃终于起床了,一瞬间差点泪目。
老板哎,您可终于醒了!
他来看过好几次了,贺燃一直睡着,他又不太好直接叫醒自己老板,毕竟他这几天跑得行程太多了,能多睡一会是一会。
万幸,老板现在醒了。
贺燃懒洋洋踩着拖鞋问:怎么了?
您忘了吗?下午在影院有活动的!
陈言这么一说,贺燃想起来了,下午还有活动。
果然,柏锋临就是误人,他一句我也是,贺燃能激动得半晚上睡不着觉。
贺燃暗暗啧了啧,贺燃啊贺燃,你还能有点出息吗?这才哪到哪啊?
快点快点,陈言看自己老板还在发呆,一点都不急的样子,很是着急上火,约了化妆老师的,您老人家快点,别发呆了啊,我去给你拿衣服。
贺燃被上赶着换好衣服,化完妆,坐上小刘的车后,还有些迷糊,陈言已经从副驾探头过来,有点痛心的模样。
我又帅又有钱的老板哎,我怎么觉得您老人家今天
瓜兮兮的。
这话他没敢说出口,说了怕他老板瞬间就不瓜了,变身暴躁老板,然后瓜的就成了他自己。
那可太惨了。
好在老板今天反应比较慢,好像没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
陈言放心的舒了口气。
贺燃哪里是没听出来他的话外之音,他是完全没有在听,因为柏锋临给他发了消息。
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时候回去,老实说贺燃也给不了确切时间,虽说快过年了,但电影也快上映了,正是他们满世界跑宣传的时候。
陈言
陈言赶忙应了一声,老板终于愿意搭理他了。
您说您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贺燃:
贺燃:通告到什么时候?
陈言愣了下,说:初二啊,怎么?
电影初一正式上映,他们初二回去啊。
大年初二啊,贺燃想了下,还有好几天才能回去。
去电影院的路上,贺燃明显兴致不太高,陈言看了只觉得惊奇,这是怎么了?
好像从得知初二才能回去就不太高兴了,以往好像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吧?以前都是恨不得天天工作二十五小时,根本不在意哪天才能休息,现在这是?
过年了,想家了?
不应该啊,下车的时候,陈言还在想,他跟在贺燃身边五年,可从来没见过他的家人,也从没听他提起过,这是想的哪门子家?
陈言满肚子疑惑,但偏偏不能直接去问贺燃,只好在他等待在休息室的时候,旁敲侧击。
老板啊?陈言站在贺燃身后,主动要给他捏肩膀,被贺燃拒绝了。
闲的话一边玩去。
言下之意你离我远点。
陈言一脸笑容,讪讪收了手,那什么,游戏不好玩。
贺燃眼皮都没掀,关我什么事。
好冷漠的老板。
陈言叹气,他只是想关心一下老板啊。
贺燃依旧没抬头,手撑着下巴,有话直说。
陈言嘿嘿笑了两声,在贺燃旁边坐了下来,想回家过年啊?
贺燃没说话,也不是想回家过年,就是想早点回去。
老实说,过不过年他无所谓,长这么大拢共也没好好过过几次年,他对这种合家欢大团圆没什么情节,所以无所谓过不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