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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百二十九,六百三,六百……多少来着?

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一不留神他就忘了前面一个是多少。

六百二还是六百一?嘶……

六百……

大概是……

是……

一瞬间,情绪就决堤了。好像他的眼眶里有什麽洪水猛兽待不得似的,眼泪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他扯过一旁被他冷落的被子,随意擦了两把脸后抱在怀里。

这也太失态了……算了无所谓了,反正也没人看。

没人……

有些关键词是提都不能提的,一提到他就鼻头发酸,将那可怜的被子在怀里紧紧抱住了,揉作一团。

桉桉,你怎麽还不回来……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真像个被负心汉辜负了的黄花大闺女,只能日日独守空房,苦苦等候。

真是,桉桉哪里是那样的人,他肯定在为了见到自己而拼命修炼,怎麽能这样想……

但还是忍不住难过,忍不住想他,每时每刻都想,只是想得太多太久已经习惯了,到了想他而不觉在想的地步。

十二年啊,他们已经十二年没见了,甚至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行,不能再想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还要不要睡觉了。

明杞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按下心神……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重新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回到了遇到桉桉之前的状态。

一个人也可以做许多事,出门、坐诊、买菜、做饭、吃饭、睡觉等等都可以。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来打扰,无聊了就发一会儿呆,有时也和街坊邻里铃铛一家聊聊天,也挺好。

明杞想着,想着,一会儿却鼻翼翕动。

一点儿也不好。

无论做什麽总是会想到他,每时每刻都格外分明的提醒着自己,少了一个他。

这里那里,哪哪儿都少了一个他。

桉桉……

这是他爱人的名字,他的爱人现在不在他身边。

他的身边,少了一个桉桉啊。

后来遭不住强烈的疲倦感,明杞迷迷糊糊睡着了。但也没有很久,两个时辰不到他就醒了。夜还未完全褪去,只有东边的天露出一点鱼肚白,估计是寅卯交界的时辰吧。

想要再睡也是不能了。他摸索着点了烛火,爬起来穿衣洗漱。

到院落里时,他习惯性地停下看看桃树。十二根红布条已经很不少,挂起来倒还颇有一番阵仗。风一吹就招招摇摇地飘动起来,无言地诉说着主人的思念。

十二根已经很多了,可以了,不要再多了……

手指撚住最低的那根红布条,略略使劲拉过来看。

往常写祈愿时,因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有些话他还不大好意思写上去,总是几经思索选了稍显克制的话语。

只是今年的有些不同——

“希望快快见到桉桉。”

没什麽工整对仗,没什麽文雅的辞藻,甚至字迹一溜儿下来也没对齐,但是所有祈愿之中,他最喜欢这个。

大概是因为只有这一句,最直白地表露了他的心声吧。

布条边缘已经微微掉色泛白,细细看去,边角处隐隐有脱线的趋势。

可就这麽一个布条,却叫他爱不释手。他一下下摩挲着,也不知在这院子里待了多久,都没注意到头顶上骤然变化的光影。

怔愣间,一只手覆上了他拿着布条的手,将他的手和布条包进了掌心。

这手很大,握住明杞的手也毫不费力。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能看见皮肤下分布的血管和青筋。掌心有一层薄茧,触碰间带来些许粗粝的感觉。

漓水镇没有人会这麽做,没有人会特意起个大早,跑到他的院子里来,莫名地只是要握住他的手。

明杞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明明只是腿脚不行了,现在看来好像颈椎也不行了,要不然他怎麽会连转头看这个动作都做不出来呢。

他认得这只手,即使过了这麽多年,即使这只手的主人又长高了,关节间的距离发生了变化,那种熟悉的感觉也做不得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明杞。”

好了,你看,他就说他认出来了,他怎麽会认错呢。叫他闭上眼睛只用手摸都不会认错的。不用手摸用鼻子闻都不会弄错的。哪怕站五米远站十米远心灵感应他也能给你认出来的。

声线变低了一点点,嗯,好像不止一点点,变低了很多呢。感觉成熟了很多呢,但还是能听出少年时的影子。反正不管怎样都很好听就是了。

啊,气味也很熟悉。形容吗?很难用语言描绘,但是是一种很舒服的气味。让他想到雪松,但又不像雪松,是木质的,有点像檀香木,还有下雨过后山林里的那种味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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