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上火树闪烁,一阵接着一阵连天的响声,衬得这一刻愈发安静。
“什么耳坠?”
裴惊策好像压根没注意过这件事。还是被越明珠提醒,才想起来任雪韵耳边那两颗南珠的存在。
他语调散漫:“府上有几斛。我只挑走了顺眼的,剩下都没有再过问。”
言下之意,任雪韵得来的那两颗南珠,跟他毫无干系。
“至于订亲,”裴惊策道,“我娘跟姑母确有此意。”
太傅夫人跟皇后娘娘对任雪韵的好都摆在明面上,旁人一看便知。
她之前还以为是裴晏迟的缘故。
越明珠感觉那只镯子压在手腕上,像块石头似的。她闷声问:“那你呢?”
“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分明是在说自己的终身大事,却还是素日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全然没放在心上。唯独语气透出几分淡淡的笃定。
裴惊策对她还没有食言过。
至少到现在是如此。
越明珠想起他在宴上的反应,不迎不避,模棱两可。
裴小少爷总是这样,做什么都随意得很,也懒得多解释。
旁人更不敢多问,因为知晓一旦说出口了,只会得来裴惊策一声嗤笑,觉得又听到个愚蠢的问题。
她心下乱麻缠绕,忍不住低声嘟囔:“你长兄不娶她,就要你来吗……”
话说出口,越明珠才猛地想起他跟裴晏迟关系极差,这番话好像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