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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规划就位,只等着凶兽上钩。
池子时和其他被投放的无灵识的黄鼠狼、普通狐狸一起在山里漫无目的的打转。
两个小时过去了,霄临仙君紧盯着屏幕的眼都干涩无神了。
从最开始的高度紧张,到有些疲累倦怠,为了未来坦荡的仙途还是硬撑着不让手下代劳。
大阁听说了阎罗的计划,让驻扎的天兵一定全力配合。
天兵看着毫无动静的大屏,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阎罗的法子能行吗?”
霄临仙君也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大阁和天帝把三界的希望赌在她身上,他也铤而走险一番,将自己的前程押在这儿。
“大阁都发话让我们配合,站好自己的岗位,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山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仙君,你看那些动物。”
霄临仙君以为是凶兽有什么动静了,急得一拍桌站了起来,许是起的太猛,两眼一黑又跌坐下去。
吓得两个小仙侍赶忙端来茶水,还贴心的送上小屏幕。
屏幕上,所有的动物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缩成。
池子时也学着样,两爪护头,半趴在地上,后爪防备的抓地。
路以殿下匆匆从云上下来:“应该是感知到危险了。”
美女秘书就算赶着步子在他前面开道,也能做到举手投足竟是优雅,在路以走到大屏前的时候适时推上一张老板椅。
路以接过美女秘书递上来的酒杯,靠在老板椅上玩味地盯着大屏幕上的画面。
真正的赌局开始了。
是赢是败,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霄临仙君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痛让他立刻恢复了精神,又狗腿的凑到路以的身边候着。
路以酒杯歪向他:“做的不错。”
美女秘书给霄临仙君递上一杯酒。
霄临仙君双手接下。
他内心早已笑开了花,可面上还要努力憋着。
“都是殿下吩咐的事,办好是小仙分内的事。”
不管阎罗是否能够成功拿下川阳山的凶兽,他霄临和兄长的仙途就此算是平稳了。
大屏上的画面抖了抖,出现一块花屏。
办事处的技术人员快速从人群中提着工具箱上前抢修。
不过半分钟,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原本群聚抱团的动物在瞬间就少了大半,它们原先的位置上落下几滴腥味浓重的血和浊紫的粘液。
“是凶兽!”
第65章 制服凶兽
山下驻扎的天兵警惕起来,只待五殿下一声令下,他们就冲上山去将凶兽制服。
为首的将士摁着兵刃等了半日也不见路以殿下下达命令,有些着急,张望着脑袋去看霄临仙君。
霄临仙君向他投去一个眼神,按兵不动。
为首的将士看着画面里死的普通动物越来越多,只剩下战神和几只黄鼠狼了,还是不太理解还要按兵不动的等多久。
池子时保持着姿势,腿有些酸麻,长久的肌肉记忆让他就算有些难受也能保持不动。
姜晚抓着阎罗外袍的外沿将自己的气味遮得干干净净,不透一点出来。
凶兽在抓了几只动物粗鲁应付饥饿后,终于发出了些声响。
一个超大声的咕噜声,在川阳山上空回荡着。
很显然,凶兽并没有吃饱,刚才的只是开胃前菜。
也不知是因为确认了前方没有什么埋伏,还是实在饿的不行了,凶兽终于露出了身影。
一个巨大的阴影从西侧打下,将池子时和那块空地上所有的动物都罩在其中。
像是在划定属地范围一般。
树叶唰唰作响,枝干应声倒下。
被罩在阴影里的动物瑟瑟发抖,随时准备逃跑的后蹄现下正打着颤。
池子时的心跳快起来,他如今才恢复半成法力,暗处的那个还不知是什么样的一只对手,狂暴还是阴险,战力如何,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他现在还在扮演着猎物的角色,还不能忘了隐藏自己的能力,不在阎罗面前露了馅。
声音越来越近,姜晚握着的扇柄越捏越紧。
一个像鹰爪的脚从上空划过树枝,扑扇着翅膀在低空打了几圈转,确认没有陷阱后才敢单脚落地。
池子时咽下口水,一动不敢动,他知道那个凶兽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姜晚紧锁着凶兽的动向,在他还没全然放下戒备之前,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出手。
此刻若是再打草惊蛇了,那就再也抓不住它了。不止如此,若是它被激怒暴走,还不知山上山下会发生些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凶兽扑扇的翅膀依旧没有松懈下来,脑袋俯低了些,凑近那些动物,仔细嗅了嗅。悬空的那只脚勾起一只动物,审视一翻,最后一翅膀扇飞了。
那只动物骨碌着在地上滚了好多圈,停在姜晚身边不到半臂肘的位置。
池子时心都快跳出来了,比自己被凶兽盯上还担心。
她暴露了?
不应该,阎罗外袍发散出的阴气能隔绝一切气味,不论是仙气还是人味。
是太强烈的阴气让它起了疑心?
可姜晚早就自如收放袍子透出的阴气了,与这山几乎融为一体。
姜晚在阎罗外袍下施法给他传送了一条消息:别动,别看。
您的好友拒绝接受此消息。
姜晚忘了,池子时断了所有的消息接收器,此刻的他只是个活靶子,连抓捕行动什么时候会执行都接收不到。
姜晚觉得自己做这个决定是有些荒唐的,她对池子时的了解并不多,对他的信任也能算是寥寥无几。
可偏偏,心里的直觉告诉她,用他,他可以。
池子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就算那兽的嘴都快贴到他的脸上,浊紫的哈喇子滴落到了他的衣服上还是学着其他动物的样子,装死。
姜晚悬着的心一点点放下,直觉是对的。
那兽反复试探了快有半个钟的时间,终于停下了扑腾的翅膀,双脚落了地。
姜晚已经摆好了开扇的姿势,只待一个放松警惕的时机。
那兽用鼻子拱了拱池子时身边的几只黄鼠狼,又回来嗅了嗅池子时,对天长嗷一声。
被发现了?
池子时的心虽然乱了鼓点,可不到最后一秒都不放弃相信姜晚。
那兽张开血盆大口,咬住池子时的腰一下将他带离了地面,浊紫的哈喇子裹满了他的全身毛发。
池子时真的要忍不住了。
一道风刃从草丛后方甩过来,正中凶兽的脚踝。
凶兽吃痛,却死咬着池子时不放。
姜晚现了身形,手中的扇面比平日里的大了一圈,上面的图案此刻透着亮光,每页扇骨雕刻的阴差鬼使都像活了似的,有无数眼睛从扇子里透出来了,盯得人发毛。
凶兽扭头去看,只看见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浊紫的哈喇子从合不拢的嘴里溢出来,在凶兽伤了骨头的脚边落了一大滩。
姜晚不等观察它预备做什么,手起,扇过,又是一道风刃出去。
凶兽甩着脑袋左右要躲,可那风刃像是长了眼似的,围着空地转了一圈锁着凶兽的脚踝又是一下重击。
凶兽依旧没放开池子时。
姜晚有些慌了。
这兽是在护食?
池子时的腰处本就有伤,被凶兽带毒的粘液浸润着,伤口隐隐发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又有复裂的趋势。
等不了姜晚打到凶兽主动松口了,他得主动出击。
池子时突然缩小的身形打了凶兽一个措手不及,衔在嘴里的猎物此刻正从空中滑落,凶兽急得对着空气咬了几口,上牙碰下牙,磕得吃痛。
可惜预判不好,池子时为了躲避凶兽的撕咬,最后摔进了凶兽先前滴落的那滩浊紫的哈喇子坑里。
他不干净了,姜晚想。
池子时憋着火从哈喇子坑里艰难爬出来,他想拔刀,可他不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