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又做梦了。
梦里还在小时候。
小时候,在凳子上睡觉,摔到地上,还是睡得很香。
江叔就折了草逗我。
用狗尾巴草在我脸上滑。
我惊醒了,他就把草一丢。
“是条蜈蚣。”
最初我的确被吓着了。
后来我发现是江叔吓我。
“为什么非要睡板凳?睡地上也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明白。
“地上脏。”
“那可以在屋子里睡觉。”
“晒太阳。”
“那可以睡在院子里的大桌子上。”
“桌太高。”
“桌子太高了跟我睡觉有什么关系?”
“摔下来更疼。”
“可是桌子更大,我就不会摔了啊?”
“会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江叔执着让我下午在板凳上睡。
后来我悄悄问寒姨。
寒姨一笑:“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让你睡有睡相。”
“我睡相不好吗?”
“自己去问江无浪去。”
于是等江叔回来,我问他:“江叔,我是不是睡相不好,你才让我下午睡板凳啊?”
江叔或许没想到我再见他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愣了一下。
“我睡相很不好吗?我之前睡觉……烦着江叔了?
“……没有。”
当天果然没有睡板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醒来,趴在江叔怀里,听的是江叔沉稳的心跳。
“醒了?”
“嗯……”
真舒服,我忍不住蹭了蹭。
当天下午,江叔教了一个新的修炼方式——睡仙功。
练完武,去神仙渡玩,意外听见了江叔和寒姨的谈话。
“你说的?”
“他来问,我还能瞒着不说?”
“再来问,就说是练功。”
“哎,你也别烦。他小时候一直在你心口睡,养成习惯了,不自觉就会去寻。孩子嘛,都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烦。只是……他该长大了。”
56
“嗯……”
睁开眼,在竹林里。
行走在外,以天为被地为席,随地睡惯了。
只是今天有些不一样……
梦里,似乎有狗尾巴草挠过我脖子,像是回到幼时。
我忍着痒意继续睡,于是那梦境继续。
好似江叔还在,竹林旧居还温馨如故。
如今梦醒,还有点不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伸手摸在自己锁骨处。
江叔说,我颈下有一颗痣。
我自己看不见,只在镜子里隐隐约约见过。
说来,幼时听到江叔和寒姨的对话后,我再也没问过他们了。
老老实实练功,睡觉时也努力克制自己不乱动,也就再没被江叔用狗尾巴草挠过了。
忽而做梦,还挺怀念。
太久远了。
清醒了,整装待发。离开竹林不远,却发现许多黑衣人的尸体。
我在竹林睡下前曾清过一遍危险,当时这里没人。
走近查看,绣金楼的人,尸体尚且温热,刚死不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致命处是死穴的一处剑伤。
伤口利落。
我睡觉时竟然没听到周围杀人的动静。
大意了。
我又寻了一圈,周围散落的黑衣人皆是刚死不久。
分布……由西向南,离我睡觉的地方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以后,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我一一搜了身,捡了些用得上的物件,才上马离去。
起风了,竹海林叶翩飞,犹如旧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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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到刀哥,已是三月后。
七伐坡,土路边的小摊。
我点了一张烧饼。
还挺好吃的。
我吃得快,一不注意就咬痛了牙。
“喂,老板,你这烧饼怎么里面有石头啊?”
“那么多张饼,我就包了一个石头,你运气很好啊。”
“你咋还理直气壮起来了?怎么也该……赔我一张烧饼吧?”
“是不是还要赔你一颗牙?”
“对啊,我牙都咬疼了……那就赔两张烧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那老板将菜刀劈进了桌。
“赔。”老板捞起袖子,握紧拳头。
邻桌见状不妙全都跑了。
我正襟危坐,等着那老板过来。
“哈!”
拳风袭来。
我踢桌后退,拔剑出鞘,飞剑处决。
往常处理这些宵小,一招就够了。
可这个壮汉,似乎不一般。
的确不一般。
交手几回合,身后背的死人刀忽而被人摸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回来!”
“呵。”那人把刀一扛,“有本事来抢啊!”
声线有些变化。
这姿态……不会是……
我还是向那人出剑。
那人出刀。
熟悉的招式。
三两下这个小摊子就支离破碎了。
打了一个平手。
“刀哥!真是你?!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刀哥标志性的大胡子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皮肤还变白了些。
一身粗布麻衣。
看着还怪……
“笑什么笑!”刀哥收了刀,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你把老子刀拿走了,外面又到处通缉老子,只能出此下策。”
“此处路口不方便,不如去北盟遗址叙个畅快?”
“走!”
58
北盟遗址内无人。
之前和烈氏兄弟们收敛了先人尸骨,又把龙虎寨的尸体丢了出去。
整个破城虽然仍旧荒凉,但勉强能下脚。
和刀哥寻了一处碉楼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嚯,离人泪?”刀哥尝了一口,瞪大了眼,“还以为寒香寻走了后,没得喝了。”
“都是以前库存,寒姨亲手酿的,喝一壶少一壶。”
眼看刀哥喝了一口还要喝二口,我笑起来:“慢点喝,没人抢。”
刀哥饮了大半才舒畅一气。
“老子被管了三个月了。滴酒没沾,嘴里都淡出鸟来!好不容易出来,又身无分文。哎!”
“刀哥,你这三个月在哪?伤势可好了些?”
“在密室里养伤,伤好得差不多了……主要是老子实在待不下去了!寒香寻托了一个叫药药的小妮子每天来照顾,怪不好意思的。”
说到这,刀哥呸了一声。
“那小妮子平时温柔,算账时和你一个样,说老子养伤三个月花了多少药,多少吃食,要给多少钱。老子哪来钱?只能出来卖饼了,也好顺便打探你消息。”
“刀哥要还多少钱?我给便是。”
“你有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最近灭了善妙洲几个假僧据点,手头尚且宽裕。”
“哦~你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汪云?”
“哪有哪有……就是看不惯那些假僧人酒池肉林、祸害百姓,放了点狠话,震慑震慑。”
“臭小子,看来你这三个月,混得很不错啊!”
我摇摇头。
“刀哥……那日,你怎么去而复返?难道你找到江叔了?”
59
尽管有所预期,听到刀哥的否认时还是有些失落。
“没。”刀哥又喝了口酒。
“只是走到半路吧,觉得褚清泉不会说无用的话。江无浪知道的事,他不会多嘴。老子本想回来多问几句,没想到,正碰见绣金楼火烧不羡仙……”
氛围一时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子,江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我知道。”
好在寒姨已经提前转移了一批乡亲。
我曾探索过地宫水系,却没发现通路。
或许原本的通路已被寒姨截断了。
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
“对了。这么说……江叔的秘密,不是他带走的东西?”我转开话题。
“他带走了什么?”
“……玉。”
“玉?这件事,全江湖都知道,应该不算是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江湖都知道?”
“你江叔没告诉你,他以前不叫江无浪?”
江叔还有别的名字?
“叫什么?”
“江晏。”
晏者,天清无浪。江晏可不就是江无浪?
嘶。
大半年前在隐月山还碰见绣金楼的黑衣人找一个名叫江晏的人,被我胡诌骗走了。
原来他们寻的江晏当真是我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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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江晏的玉……又为何人尽皆知呢?”
刀哥喝完了酒,将酒壶丢到一边。
“只听说,江晏本是天泉弟子,又投身行伍。后来他弑父夺玉,成了天泉弃徒。”
“弑父夺玉……天泉弃徒?”
可江叔那般克己复礼,不像是能做出弑父之举的人。
天泉弃徒的身份也很奇怪。
江湖百晓书中,江叔批注「勿扰天泉」。
勿扰二字,对天泉维护之心尽显。
哪个门派弃徒还会对赶走自己的门派如此爱护?
其中定有隐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江叔的父亲是谁啊?”
“哎,老子也是从通缉令上知晓江晏的。若非褚清泉酒后说漏嘴,我也不知江晏就是江无浪。哪知道他父亲是谁?”
“好吧……那刀哥——”
“咋?”
“江叔的通缉令……你还有吗?”
“谁没事干存那东西?上茅厕用了!”
“哦……”
还挺好奇那时候的江叔长啥样。
太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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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聊着聊着又回到了我身上。
“臭小子,这三个月,你不止收拾几个据点吧?”
“嗯……我起初是想向绣金楼寻仇,意外发现他们不仅孵梦傀,还培养了一种名为佛花的毒花。若有人吸食了毒花,就丧失了神智,不可自控,从此陷入他们的掌控之中。这毒花不仅祸害了慈心镇,还蔓延到伏马庄去了。我好心提醒那庄主,也不知那庄主是否会自控。”
“中途在千佛村遇到一个僧人,请我助他超度那里的亡灵。那个村子在之前被天火烧毁了。在灾难来临前,有一个名为妙善的僧人劝他们离开。可那些人求佛拜佛,就是不离开,后面就被烧死了。超度时,我总是想起那些恶僧,也想起不羡仙。神佛从不佑世人,保护世人的,只有世人自己。”
“后来,路过某处山头时,听到鼓声和咒语声。本想将那些装神弄鬼的僧人揪出来,却意外闯进一个人的心魔。刀哥,你可听说过叶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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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刀想了一会:“是那个……让自己的下属装扮成契丹人屠城的狗贼?”
我点头。
“北伐成了他的执念。他的妻女曾被契丹押做人质,可他毫不退缩,一意北伐,据守了一座小城十三年。后来柴荣病逝,北伐终止。叶万山北伐心切,就让下属装扮成契丹屠城,希望逼新任天子继续北伐。但他们的举动并没有改变天子的意志。后来……他们心里愧疚,去了菩提苦海赎罪。”
“我误打误撞破了那叶万山的心魔,敲鼓声停了,敲鼓人死了,叶万山不知所终。我却寻见了一块佛光玉。那佛光玉我在春秋别馆得过另一半,小十七说这是他们的暗号。可柴荣已死,悬剑无首,如今我拿到这两块佛光玉,似乎没有任何价值。”
“然后呢?以你的个性,不像是就此罢休的样子。”刀哥为我捧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刀哥真是猜透我了。其实……我通过蛛丝马迹知道,当年在清风驿被契丹使者奉为上宾的妙善僧人会在第三次佛光显现时出现。佛光显现和佛光玉有关,妙善其实是一个名为田英的义士。而那田英正是在清风驿刺杀契丹使者的刺客。这一切,都是悬剑未解散时作出的谋划。可惜,待田英回到清河时,悬剑已散。”
“你见了田英?”
“我见了田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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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田英的目的很简单。
江叔是受魏某委托去救田英、调查梦傀之事的。
这三年,他们应该搭过伴。
找不到江叔,我可以找田英,问问江叔的情况。
或许能从田英口中得到一些江叔的消息,就算不能找江叔,也能暗中为江叔帮忙。
只可惜……田英上来就开打。
中途好不容易插上话问了几句,他摘了面具。
“初出茅庐,幼稚天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他以真面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就算我摘下面具,你知我真是田英?”
“就算我真是田英,你知我是友非敌?”
他不是敌人,他给我上了一课。
在他询问之前,我从没想过“田英”是敌人的可能。
田英没有告诉我江叔的消息。
我知道,在田英心里,我还不够资格知道江叔的消息。
他让我与他对决。
与他的对决,和与江叔、与刀哥的对决都不同。
田英真的毫不手软。
我败了很多次,被他揍了很多次。
我都不知道我打了多少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疼痛,饥饿,疲惫,但还得打——挨打。
我不认为我会在短短数日内进步。
可离奇地,他最后竟当真被我打飞了出去。
他绝对是故意的。
待巨佛倒下,待一切沉入水中。
我寻他踪迹——他不见了。
他走了。
看上去是我赢了,其实是他不得不走了。
那日,离开佛光顶,我做了一个决定。
在与江叔再次重逢前,我要如田英一般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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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对刀哥说道我与田英见面的细节。
他听到我被田英揍了三天三夜就哈哈大笑。
“要不是老子受伤……老子认真起来,打你五天五夜!”
“好好好,五天五夜!刀哥最厉害!”
夜深了,和刀哥直接在碉楼里睡下。
第二天,打算去河里洗个澡。
只是没想到,途经丹崖会看到寻人启事。
寻的,还是周红线。
“二位,有没有看到这么高,粉色衣服,扎两个菱角辫的小姑娘?”
一名青溪弟子询问。
是红线的师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她消失很久了吗?”
“三天了……哎,急死了。之前吵着要出去找人,被师父拦在医馆里抄医书,没想到她又跑出去了。”
找人?不会是找我吧?
“我们也帮忙找找,这位姑娘,你目前有哪些线索?”
“之前听人说她往西北去了,可我一路找到这,还是没寻着。”
“或许还得更远处。那边就交给我们寻吧!”
“谢谢二位!”
待那人走远后,刀哥才询问。
“你认识?”
“是……不羡仙的孩子,我以前的好朋友。她可能发现我没死,又来找我了。”
“你要和她相认?她可是大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麻烦!”
我有些激动。
刀哥一愣,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得放低声音:“哎,我不是那意思。寒娘子让你隐姓埋名,小孩子不明白,容易走漏风声。”
“她不会。刀哥,等你认识她,你就知道她不会。”
“……好吧,那就跟你一起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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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刀哥找了许久,最后找到了清风驿,才得了消息。
“一个粉色衣服,穿着红披风的小姑娘?”
“是的!”
“五日前还是七日前,在这揭了一个榜,而后就再也没回来了过了。”村民提供消息。
“揭榜?揭的什么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的人家掉孩子吧?”
真是的。
红线自己都是个孩子,还帮别人查孩子。
不会被拐了吧?
“八成被拐了。”刀哥道。
他嘴里叼着根草,帽檐压得贼低。原本的死人刀也被粗布缠裹了起来,看不出形状。
毕竟——榜上还有画着死人刀大胡子脸的追杀令。
“这几个也是寻孩子的悬赏,跟去看看。”
刀哥揭榜了。
相关的悬赏有两个。
我和刀哥决定一人负责一个,分头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线索来到一处废旧的屋子,果真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出手解决,而后探查屋内有无机关密室。
灰尘挺多,但没发现异常。
还是问刀哥那边有无线索吧。
我起身准备离开,却突然眩晕。
不好……着道了……
也不知何时清醒的。
周围雾蒙蒙,好阴森。
桌上,有一张纸条「勿动,待大雾散去,自有生机。」
不动?
白白等待不是我的性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方有一个人影。
“前辈……”
我还没说完,那人就打断了我的话。
“咳咳……竟来了个活物?你可知这鬼门关内,只容得下死人?”
鬼门关?死人?
“我是来寻人的,前辈可看到一个粉色身影红色披风的扎菱角辫的小姑娘?”
“到鬼门关寻人?那就是……寻死人咯?”
“她没死!”
“没死……就算没死,来到这鬼门关,也离死不远了。年轻人,若想活命,速速离去吧。”
没找到红线,我不会回去。
“抱歉,我有必须在此的理由。此地阴森怪异,我想深入探查……前辈可能提供一些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前路一生两死,你也执意如此?”
“一生两死?”
“毒雾入体,死。阴兵借道,死。煞面提灯,生。”
“还请前辈提供破局之法。”
那前辈看了我半晌:“取三样东西……铁枪,山文甲,兜鍪……便可模糊生死界线,于这鬼市畅通无阻。”
66
之后的一切,都像是噩梦。
好在有惊无险。
老人原叫刘长生,他给我破局之法,诱我走过所谓的黄泉路,推开所谓的鬼门关,只为了让我帮他们讨回一条死人的命。
一条他们取之有愧、违背恩义但不得不取的命。
九流门朱门主的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人的命。
其中缘由还不太明晰,但朱门主十六年前已死。
死了就是死了。
一个死人若在十六年后还引起乱象,都是不正常的。
哪怕那残影叫嚣着“契丹狗贼”,呐喊着“敌寇未除,此枪仍在”——也该了结。
所以……我答应了老者的请求。
老者消失了。
迷雾散去,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
离开密室,只见地上有一张纸条。
「欲寻红线,三日内携离人泪至开封麦香集。温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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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无缺……温……未央城的人吗?
呵。
踏出所谓的鬼门关,只见黑暗中的青灯白雾已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灯火通明的街巷。
远看似乎很热闹,仔细看,处处透着诡异。
廊桥上吊着巨大的白脸面具,舌头垂出,有几丈长。
屋檐间的绳索上挂着鬼面具和铃铛。
所有的行人,都带着奇怪的面具。
我竟是唯一露出本面的人。
我穿过街巷,所有人都静下来,目光一致地望着我,为我让出了一条道。
我一路走到了街巷尽头,竟然看见了牛头马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拦下了我。
“让开。”
“死人……去不了阳间。”
死人?
放下铁枪,脱下兜鍪,卸下文山甲。
“让开。”
第二遍。
“死人之物,带不走。”
“物归原主。让开。”
我对这里没有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它曾与抗击契丹的英雄有关,但这里的人和那温无缺勾结,带走了红线。
不管温无缺为何要离人泪,但他以红线做饵,我绝不容忍。
牛头马面让开了。
“一路前行,入棺离场。”一个老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隐约有鸟鸣。
我没有回头。
顺着路一直向上,走过阴森的庙祠,来到石棺前,躺下。
棺材合上了。
一路摇晃。
待棺材盖再打开,已到了一处棺材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夜晚。
周围的环境大变样。
高耸的城墙,破败的屋宇……
我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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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地穿梭在街巷中,以灯光为指引,误打误撞进入了繁华的地段。
“抱歉……请问这是……这是哪里?”
那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这是开封城啊!”
开……开封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无缺让人拐我到开封,却让我三日内拿离人泪再到开封?
三日内如何才能有个来回?
“大哥……我……我想回清河,请问该怎么走?”
“去清河?从北门出,往白马津去。”
“北门怎么走?”
“这边!”
顺着指引看去,只见人们摩肩擦踵。
“有没有最快出城的路?”
“那就走南门。”
出城跑马,才是最快的路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麦香集又在哪里?”
“南门出去就是麦香集。”
“多谢大哥!”
一路跑着出了南门,手边无马,只能趁夜去别人马厩里留了五千,牵了一匹走。
马儿嘶鸣起来,我骑上就加鞭。
有人闻声,衣衫不整地赶出大骂,我却已经顾不得了。
绕着开封城一路向北。
日升又日落。
掠过荒芜的坟冢、小镇、村落,最终来到一处渡口。
可这实在不像是渡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处处都是棺材,处处都是哭声。
“请问……这里是白马津吗?”
披麻戴孝者面无表情:“嗯。”
“这里可是遭了难?”
“北边出了祸,南下的,都是棺材,都是死人。”
北边……
下了马,往渡口去。
意外听了几句谈话。
“脸都划烂的,也不知是多恨。”
“无人认领,随便埋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人认领……划破了脸……
本已走远,却又折返回去。
“这几位大哥,我能看看那几具……脸划烂的尸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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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心里多了几分思量,不想放过任何可能。
我看不清换脸的痕迹,但那三具尸体的确可能是隐燕的义士。
想杀一个人,绝不会选择最耗时耗力的划脸。
如果划脸,一定出于折磨。
折磨,要么是嫉妒容貌,要么是恨。
这些尸体都是壮年男性,嫉妒容貌的可能很低,更有可能是……潜伏暴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尸体……大哥从何处带来?”
“堆汉人的乱葬岗里,看着没腐烂太多,就一起拉回来的。”
“多谢……这匹马给大哥,可否请大哥帮我为这三人下葬?”
“你认识?”
我从三具尸体上取了信物。
“不认识……但我朋友或许认识。”
那大哥看了眼我身边的马。
“好。”
抱拳一礼,交了马,转身向渡口去。
船夫听说是去清河,点头允了,却要天亮才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阴兵借道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日半了。
可再急,也渡不了河。
只能打猎应付五脏庙,在坟地里睡了一觉。
翌日再去渡口。
拿出铜钱,那船夫点了点数。
“你是清河人?”
“是。”
“哎……没过多久,这周元通宝也使不得了。”
船夫起了篙,向对岸划去。
“这是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知道开封城正在收钱吗?如今,但凡不是宋元通宝,统统没收!其中收的最多的,就是唐钱!在开封城,若被官兵发现揣了其他铜钱,会被拉走做苦力!待时间久点,哪怕是清河,也得用宋元通宝咯!”
“可……只是没收,不发宋钱吗?”
“只收,不换。”
“那不是抢钱吗?!”
“是啊,抢钱,抢钱!”
船夫用力一划桨,感慨声淹没于黄河的浪潮之中。
70
待到清河,已经日出。
第三日了。
临江驿,不见刀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急着回不羡仙拿离人泪,只好在树上做了一个标记。
“麦香集,汪。”
买了一匹马,赶回不羡仙。首先避过耳目下到酒香楼的地宫摸了一坛离人泪,再到活人医馆帮刀哥还钱,最后将三个隐燕义士的信物放在了无面人地宫。
丝毫歇不得,买了些干粮又返回不羡仙的渡口,带着马儿顺水去了开封临津渡。
上岸时,又到了日落时分。
快马加鞭赶到麦香集时,又夜深人静了。
牵着马儿进了镇。
温无缺在哪里?
三日之约……他忘了吗?
可直接喊名字也不好,会打扰村民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将马儿栓在街边,轻功上了镇中最高的屋檐。
离人泪就在身边。
等。
等他来。
一等,就等到了……唔,怎么天亮了?!
我猛地睁大眼。
我躺在屋檐上,身边的离人泪不见了。
大意了。
可……这三日奔波没睡个好觉,实在太困了,一时没忍住两眼就睁不开了。
这一切都在温无缺的算计中。他只留三日,看我疲于奔波,再于我最疲惫时偷走离人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无缺!
红线还在他手里。
为今之计,只能主动打探温无缺的下落。
我翻身下屋。
…………
我的马也不见了!!
“就是他!”
尖利的妇人声划破天际。
“他前天晚上偷了我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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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前晚牵了马,但我也留了钱。
强买强卖虽不好……但五千买一头马,那是绰绰有余了。
拿了钱还不消停……
“你说我偷马,证据呢?”
我抱臂看那妇人,那妇人眉毛一横。
“你要证据?!你还敢要证据!”
只见她忽而坐在地上哭。
“我好不容易买了匹马做活路,结果被你牵走了!你倒好,给我丢了不值钱的周钱!这在开封哪能用啊!你这不就是偷马吗?!”
周钱……
我这才想起之前渡河时,船夫说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我留的周元通宝在开封不作数。
这下还真成偷马了。
“你还不认!!”那老妇人见我一犹豫,顿时激动起来。
“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没了马……以后还怎么办哦……”
“一匹马要多少宋钱?我还给你便是!”
周围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说出这句话,基本就是承认了妇人之语。
“我那马儿顶好了,是乌孙好马,起码都得赔我五千宋钱!”
是乌孙好马吗?
我回忆了一下……
没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忙着赶路,没记马的长相。
“好,五千宋钱就五千宋钱。只是我现在身上没钱,能否过几日再还你?”
“没钱你还想走?过多少日都不行!”
“我真没钱。你要一直拦着我,我也没法给你还钱。就看你等还是不等?”
那大姐犹豫了一下:“……可要是你跑了怎么办!你得留下东西!”
她的眼睛盯着我手中的剑。
我握紧了剑:“剑不行。”
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急忙移开目光,又看向我身上别处。
只可惜,我身上真没有值钱物件。
最终她的眼睛盯住了我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这个!”
她伸手指着我手腕上的红线。
“你一个男娃娃戴这个,一定有意义!你留下来!还钱了才能给!”
这是红线给的……
死物比不上活人要紧。
待找到红线,凑够宋钱,再把这截红线拿回来。
我取下红线,交给大姐。
“我五日后在这家店门口等你。故友之物……请大姐妥善保存。”
大姐拿了红线:“说好五日!不能跑!”
“不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72
人群散了。
事实上,若论宋钱,我如今身无分文。
但赚钱嘛……
赌钱是最快的。
前日在开封城虽未久留,但在那繁华的街巷中见到些小赌摊,可以去试试。
不过,在进城之前——
“老奶奶,之前我在这街边栓了一匹白马,你可有看见?”
我向街边卖乌龟的老奶奶询问。
老奶奶看了我半晌,似乎在走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奶奶?”
老奶奶回过神:“马?”
她摇摇头。
我正要离去,老奶奶忽而开口:“你真偷了马?”
略带口音的问话,让我有些羞赧。
“呃……前日赶路急,在麦香集某处马厩牵了一匹马,留了五千周钱。没想到,周钱在开封不作数。”
“麦香集马厩牵的马……那……那不是周大姐的马啊……你要还钱,也……也不该还她啊……”
什么?!
“奶奶,你是说……掉马的不是那个大姐?”
“哎……但你别对她说是我说的……她有个娃,她自个穷得没饭吃,娃没奶吃……才骗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说来,我要还钱,不该还那大姐,而该还给借我马的那家。
可那周大姐拿了红线!五日后不给她钱,她不给红线怎么办?
我转身找那大姐的踪迹,那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奶奶,之前你为何不说?!”
一种愤怒油然而生。
“我……我……”老奶奶似乎被问住了,良久叹了一气,“我不想她看我……娃,你可以戳穿,但莫欺负她……她只有个奶娃儿了……”
我看着这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心中陡然升起的燥意无处发泄。
她……她能事后告诉我,已经心存良善了。
“好……好……我不会欺负她。但她要还我的东西,必须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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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掉了就算了。
还钱也还有五日之期。
相比于给出的红线,更重要的是找到周红线。
要找周红线,就得先找温无缺。
本约好在麦香集见面,如今离人泪被他悄无声息摸去,面也见不上了。
好在未央城向来高调,进城打探打探消息,或许会有收获。
不过,进城前还得做一件事。
被周大姐骗了一次,许多没放在心上的线索顿时浮现脑海。
那船夫曾说,在开封,不用宋元的百姓都会被抓去做苦力。
要避免这个结局,还得先把身上的周元脱手——好在这次出门带的钱不多,不然真是亏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央奇宝,生金散财!投钱入盆,以少得多!”
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正想着未央城,未央城就出现了。
正想把钱花出去,就有花钱的由头了。
我挤进了人群。
“老板,你这生金瓯是未央城的?”
“那是自然!东阙公子开群英会,全未央城的商人都来开封!我这生金瓯绝对是未央城的真东西!”
听风辨位一看,明明是个假把式。
假把式又如何呢?
“真东西啊?那这以少得多,能投唐钱,生宋钱吗?”
“那是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投周钱,生宋钱吗?”
“当然!”
“那我先试一试。”我丢了一枚周元通宝。
只见那大汉“做法”,没过一会,盆里出现两枚宋钱。
“你看,没骗你吧?”
“那我再试一次。”
投了十枚周钱,得了十五枚宋钱。
“没骗你吧?”
我有些想笑。
“你这生金瓯还真是投越少,得越多啊!”
74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汉没听懂我的讽刺。
“我这的确是以少得多啊!”
我笑着将所有周钱都投了进去。
共计两百余枚。
大汉看上去,似乎很紧张。
不一会,里面出现了一盆宋钱。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大汉笑起来。
周围旁观的群众们狂热起来。
再次听声辨位。
薄薄一层宋钱下,掩盖的都是唐钱。
何必点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确不错。这生金瓯,多少一个?”
“哈哈,我这生金瓯绝不逊色于群英会上唐国献给大宋的那个。一个一万!”
一万的价钱吓退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不过,这生金瓯若是真的,一万又太便宜了些。
我取走了面上的数十枚宋钱。
“太贵了,买不起。就按两百枚周钱换五十枚宋钱吧。这本金,我取走了。”
“哎!站住!!”
果然,我还没走出多远,摊主就让我停下。
“这位大哥……我虽买不起,但也帮你把这生金瓯打出名声了。你还想做什么呢?”
我暗示那大汉三思而行。
那大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扬长而去。
用二百枚不顶用的周钱换五十枚宋钱,我赚了。
用五十枚宋钱换一个潜在的一万枚宋钱,他们……或许也赚了吧——只要他们能碰见那样傻的顾客。
顺着人流进城。
开封城内,是一个与清河截然不同的世界。
75
未央城……东阙公子……
之前在不羡仙,因醉仙月而来的宾客们讨论了不少未央城的事。那时候……他们口中的未央城城主是温无痕。
这温无缺与温无痕……又是什么关系?
温无缺,会不会就是东阙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这群英会得闯上一闯了。
一路问着消息,追到了樊楼。
群英会今晚将于樊楼召开,不少江湖人士都慕名而来,听闻洛神也来了。
可寒姨不是去追无面人名单和阴文册了吗?怎么会和未央城的群英会扯上关系?
若寒姨当真在群英会,那还更方便了。
登船去樊楼,需要查请柬。
没有。
“没有请柬,一边去。”
被赶走了。
既然如此,只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幕暗了。
轻功直接飞上了樊楼,观察许久点穴了一位落单的醉花阴男弟子,换装。
怕那人中途醒来,只好用自己的里衣将对方五花大绑堵了嘴。
又怕那人冷了,把自己的外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将那醉花阴男弟子关在小屋里,悄悄离去,融入歌舞升平的樊楼里。
在樊楼里逛了一圈,没寻到红线踪迹,倒是看到了温无缺。
穿金戴玉,养尊处优,七八个樊楼女子为他扇扇子,还为他剥葡萄。
当真是面目可憎。
听说他方才还靠一枚买命钱杀死了欢喜伉俪。
此人武功高强,深不可测,不能硬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红线的下落……
再等等。
等群英会完毕,再寻温无缺问个明白。
76
群英会很快开始了。
温无缺开场致辞,无非是请江湖人一起见证这个南唐送给大宋的生金瓯是真还是假。
我对此没兴趣。
百无聊赖地等着,冷眼旁观那些人争夺谁来试生金瓯。
最后,是一名大宋的官员前去一试。
只听一声轻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金瓯里当真生出了铜币,洒落在场。
当真是钱吗?
无铜无模,凭空生钱?
忽而一声爆响,整个樊楼都是雾。
“生金瓯被偷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几乎所有江湖人士都下场了。
我抬头看去——爆响的地方,似乎是我藏那醉花阴弟子的地方。
莫因我之过,白白害了一条性命。
飞身上楼,进入房间查探。
烟雾中,被绑的醉花阴弟子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
持剑挡去暗箭。
迷雾中有人持伞攻来。
衣角翩飞,是我的衣服。
他——
攻击狠厉起来。
不知不觉从楼上打到楼下,打到了中央的展台上。
不知何时被包围了。
“他就是偷走生金瓯的同伙!”
7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偷生金瓯。”
我维护自己的清白。
那男子款款走来。
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似乎有些……不一样。
明明体型差不多,为何他穿着那衣服,就松松垮垮的?
“你从窗外翻进来,绑了我,还穿了我的衣服。通过不见光的手段混进樊楼,不是偷盗生金瓯,还能是什么?”
男子半露的肩膀上,的确有红色的捆绑痕迹。
“我……我要真偷盗生金瓯,绑你做什么?我杀你更方便,哪还留你到现在指控我?”
我为自己辩解。
“谁叫你看到我的面容改了心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百口难辩。
“我不是来偷生金瓯的,是来找温无缺的。”我看向高台上的温无缺。
“离人泪带到,是不是该把红线还给我了?”
樊楼一时安静下来。
“你们看我做什么?生金瓯又不是在我手上失窃的,而是在这位史大人手中不见的。”那温无缺低笑,“倒是这毛头小子……什么红线黄线的,竟能闯进来搅局。醉花阴的守卫令人堪忧啊。”
“你!”
一名紫衣官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主持大局。
“嫌疑者一律关押大牢,等候提审。”
关入大牢?
那更没时间寻红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金瓯是温无缺捣的鬼,查生金瓯就是查温无缺,查温无缺就能逼他告诉我红线的下落。
“大人,我没有偷盗生金瓯。为自证清白,我愿追查生金瓯失窃一案,请大人准许。”
“不用——”
“咳咳!也不是不能给个机会。”
眼看那紫衣官员回绝,屏风里似乎另有一人帮我讲话。
只见那紫衣官员微微蹙眉,最终道:“那就给你一次机会。来人,取药。”
小兵奉来一瓶毒药,倒出一枚毒丸。
如今情势,只能吞了。
见我仰头吞下,那紫衣官员才慢悠悠道:“七日内,没查到生金瓯下落……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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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探查事发现场。
在之前藏醉花阴弟子的房间外,爆炸痕迹最严重。
有半块碎掉的面具——鬼市里的面具。
难道是鬼市之人装神弄鬼?
“你寻我?”
我转过身。
来者抱臂倚在门扉上——把我的旧衣穿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平心而论,他的确……长得温润俊逸。
“之前绑你另有原因。如今我探查此案……还请如实相告,当时房外可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异常的动静?”他走近,“不就是——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近了。
我退后几步。
“在我走之后……有其他动静吗?”
他步步紧逼。
“你当时绑我绑得那样紧……我全身心摆脱困境,哪还管得上房外的动静?”
再退后就到角落了。
我往旁跨了一步让开。
“好吧……我没有想问的了,我们先换回衣服吧?”
“换衣服?”他挑眉,“好啊。”
他直接松了腰带,松垮垮的衣服敞开来,露出尚有红印的肌肤来。
我忙转过身,脱去他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侠这旧衣看起来有些年头,味道也……”
我从他手中抢回衣服穿。
奔波三日没换,还能是什么味?
汗味呗。
“啧,绑人时不见你害羞,脱衣时不见你脸红,说了几句耳朵倒熟了。”
“抱歉脏了你的身子……你洗个澡就行了。”我无奈道歉。
他慢条斯理地穿上我刚脱下的衣服。
“你以为我想说什么?”
说什么?
“你的衣服上,有离人泪的味道。”
离人泪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是我去酒窖取酒时染上的?
他走到我身前:“不过……听说三月前不羡仙已经毁灭,洛神的离人泪就此绝迹……到底何处才能氤氲出如此醇厚的离人泪香,染在衣上经久不散?”
“少侠,你可姓寒?”
在之前每次开坛宴,我都以寒云的名字出场。
在不少外乡人看来,寒云就是不羡仙的少东家。
或许,在他们眼里,寒云还是寒姨的儿子。
“我不姓寒。”
“哦?少侠叫什么名字?”
我没说话。
“我是醉花阴弟子水琉璃,或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我看了他半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仲吉。”
79
离开樊楼,已经日出了。
循着记忆往鬼市去。
那个棺材铺子,依照方位,似乎在开封的角门里。
经过升平桥,沿着河边往角门里去。
“金叶子?!你真的找到金叶子了?”杨柳岸边,小女孩的声音略带几分惊喜。
“真的是金叶子!之前我还想要一匹马,有马儿我就能回清河啦!结果今天真的得到了一匹马,马儿的辫子上还有金叶子!”
这个声音……
周红线!
她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向那声音寻去。
“然然!我把金叶子送给你,你对金叶子许一个愿望,你的爹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真的吗?……可……可这是你的金叶子。你不是说,你很想你的爹爹和你的老大吗?”
“可是……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了……好啦好啦,然然,你先对金叶子许愿吧!”
终于,我跑到树下,看到了熟悉的粉色身影。
她和另一个小女孩坐在一起。
霞光映照下,她的身影多么……多么清晰。
“红线……”
她微微坐起身。
“周红线!”
两个菱角辫一晃,她终于回头,带着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
我蹲下身,向她张开怀抱。
她忽而小嘴一撇,两眼一红,哭着冲进我的怀里。
瘦了不少。
“老大!!……呜呜呜……老大……”
“老大回来了……老大找到你了!”
热泪湿了衣襟,她的小手扯着我的衣角。
安然无恙的周红线。
今日,一定是父亲在天之灵祝福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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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红线会像过去一样哭好久,结果她擦擦眼泪,比我先松开了怀抱。
反倒是我有些不舍。
“老大!这是我在开封认识的朋友,叫郑然。”
“然然!这是我的老大,叫……”
红线看向我。
“汪仲吉。”
那女孩似乎有眼疾。
“大……大哥哥好呀……”
红线向郑然走去,将手里的金叶子放在郑然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叶子帮我寻回老大啦!现在该让金叶子帮然然找到爹爹啦!”
郑然将金叶子拢在手中,向着湖边许了一个愿。
“爹爹……爹爹快回家!”
“不死的侠客一定会听到然然的愿望!然然可得把金叶子收好呀!”
郑然点点头。
红线又和郑然说了好多话,才依依不舍地作别,拉着我的手往旁离开。
城墙下,路人稀少,我才敢询问红线近况。
“红线……在开封……可遇见危险?”
红线摇摇头,但身上那股活力在离开郑然后很快散了。
她越走越慢,最后停下来,又抱住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大……呜……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梦见不羡仙,梦见爹爹,梦见元生,梦见广胡子,梦见叶爷爷,梦见好多人……可我一靠近,他们就散了……我没找到老大,老大肯定还在……可我一转身,又看见老大在打铁花……”
红线说着说着,眼泪又流出来了。
之前的坚强,是她在外人面前的伪装。
“老大在,老大好好的!”
我擦去红线的泪水。
“老大……你让我找天不收,可我找不到……我跟着青溪的哥哥姐姐们救人,后来……后来就拜入了青溪。”
“嗯……老大知道……老大躲在暗处,悄悄看着你呢。”
渐渐地,红线不哭了。
“那天,我发现医馆上有一封信,信里是撕烂又粘合在一起的《井下生寒》。肯定是老大!这是我和老大之间的秘密!后面……我就回不羡仙找老大,发现老大改了墓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我听见善妙洲出了一个叫汪云的侠客,做了好多好事,我就知道是老大!!说好要做江湖双侠的……于是我在清风驿接了好多悬赏,有时帮人辩冤屈,有时帮人治病,那一带的人都知道摇红女侠的名字!”
“那天,我揭了一个悬赏,救一个病人,结果刚进屋子里就被迷晕了,醒来后来到了一个好恐怖的地方!好在有一个大哥哥保护我,把我带了出来!我最近也住在他家附近!”
81
红线住的地方……看上去,是一个帮派的临时驻地。
院中一匹小棕马,鬃毛上还扎着金叶子。
尽管做了一些装饰,可我还是认出——这是我在清河买的马,那匹在麦香集消失不见的马。
“红线,回来了?”
一名穿着洒脱不羁的男子从屋里走出来,一边活动肩胛一边问询。
他走了一半,看见了我,停下步子:“你是?”
“梁大哥,这是我老大,汪仲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线又看向我:“老大,这就是之前救我的大哥哥,梁远!”
“哦~你就是红线的老大啊?”那人拉长语调,“来比比,你要输了,这老大就该换我当了!”
那人话音未落就出了手。
绳镖迅疾,破空而来。
带着红线后退推开,拔剑应敌。
绳镖灵活,极为难缠。但一招一式,仍算得正大光明。
要想破解,最好的选择就是进攻。
切磋而已,点到为止。
平手。
“哎呀,真是笑掉大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在屋顶上看戏嘲讽——不止一人,十多个。
梁远收了兵器:“你行你来啊?”
于是那人从屋檐上跃下,与我过招。
如此切磋了八个人,赢四场,平四场。
“好功夫!不知少侠师从何派?”
我挽了一个剑花,归剑入鞘。
“无门无派。”
“不如……入我九流门?”
“可惜我无拘无束惯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试结束了,红线跟着围了过来。
“所以……小红线,你老大找到你了,你要走了吗?”梁远似乎不舍得红线,“开封还有好多好多好玩的,有冰糖葫芦,面人,磨喝乐……还能每晚看烟花!”
“我……我……老大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红线犹豫片刻,还是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蹲下身:“你的师兄师姐还在清河等你。”
“可……可红线不想和老大分开!”
红线急了。
“红线,继续在开封玩嘛。跟着你老大,你老大可就送你回清河抄医书了。”一名九流门师姐道。
“对啊!留在九流门,那么多哥哥姐姐陪你玩,还有好多小朋友和你一起,想去哪就去哪,多自由!”
红线又动摇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九流门的人很喜欢红线,红线在九流门过得还不错。
罢了,左右我吃了毒,必须追查那生金瓯的下落,还要给麦香集那家马厩还钱,找回红线送我的礼物。
“红线,我还要在开封待一段时间。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如何?”
“嗯……好吧……那老大你不要忘了我哦!”
“放心,你老大忘了吃饭都不会忘了你的!”我摸摸她的脑袋,“不过你师兄师姐在清河很担心,你得先修书一封,告知情况。”
“好!!我现在就写!”
红线像风一般跑进屋。
82
等候的时间里,梁远靠在了一旁。
“你真是红线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
“听红线说,她老大很活泼啊,你看着怎么也不像。”
活泼?
“要是你被捉弄三四天还精神抖擞,那我敬你是条汉子。”
“被捉弄?快说快说。”梁远凑过来。
“我像是傻到给你做笑料的人吗?”
不过有些事,确实可以打探打探。
“这半块面具,见过吗?”我摸出从樊楼找到的线索。
梁远退了回去:“没见过。”
“骗人。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没说我知道!”
“你眼睛刚才眨了。”
“眨眼很正常好吧?”
“跟鬼市有关,要去角门里的棺材铺。”我告诉他我知道的事,“这事和鬼市有关。想知道什么事吗?”
“和什么事有关?”
“道主。”
这也是我刚刚确认的。
九流门怎么会没见过这面具呢?
阴兵借道中的阴兵,就是九流门先烈。
整个鬼市都和九流门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市里的面具,九流门不可能不知道。
谎称不知道,只是为了掩盖。
要么,这人与红线多日,知道我初来开封,对所有事物都一知半解,所以敢谎称不知道。
要么,他知道我此行会遇到什么,有什么任务在身,不得不谎称不知道。
再想远些……或许红线来开封,也有九流门的手笔。
我感觉自己被一张网笼罩,却要感激那织网人将红线保护得很好。
“道主?和道主有什么关系?”梁远摸了摸头。
“老大!我写好了!”这时,红线拿了信出门。
我接过信——狗爬字依然没有改进。
“那红线在这多玩会,等老大忙完了再找你,给你带很多很多松子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梁远,不打不相识。红线就暂时拜托你了。”
梁远点头:“放心!对了——”
我轻功掠起,梁远的声音越来越小——“哎!你还没说完啥关系呢!”
去驿站寻人托信。
等待时,只见一只灰鸽扑闪着翅膀,从西而来,向角门里飞去。
用箭射下来,发现一张字条。
「四赢四平,很强!已知道主!诸事小心!」
“呵,怪不得跟我干架,原来要通风报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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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复盘,不少线索可以串联。
首先是红线失踪,被九流门所救。
我寻找红线,意外被拐至鬼市,帮九流门了结了朱门主的遗恨。
阴兵借道事件结束后,鬼市再次开张,我捡到温无缺的字条,被他索要离人泪。
我奔波三日将离人泪带至,未见得温无缺,马匹却消失了。
之后,我去樊楼寻无缺讨红线,温无缺否认。而樊楼爆炸处的面具与鬼市中相似。
我被指认为盗取生金瓯的同伙,为寻红线不得不查案。却恰好在杨柳岸边偶遇红线,与红线重逢。
而红线近日寄居之处竟是九流门草鞋驻地,我那失踪的马匹也来到了红线身边。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温无缺和九流门关系匪浅,联手引我入局。
他们想要离人泪,不止要离人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到离人泪后,他们带走了我的马,没有消息的我不得不去樊楼寻温无缺,莫名其妙成了背锅侠。
若非我主动查案,还不知下场如何。
他们对红线的确挺好,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牵制?
八人的切磋,往好处讲是不打不相识,往坏处讲是威慑——我单枪匹马,想要带红线从九流门驻地全身而退,难。
早知道,在红线带我去暂居地前就先带她离开了。
可那紫衣人下的毒药……
算了。
无法改变的事,不想也罢。
当务之急,还是调查生金瓯,给那紫衣官员一个交代,速速脱身。
84
生金瓯真的生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违背常理的事,我不信。
与其查找生金瓯,不如探清九流门和温无缺的意图。
他们控制红线,不就是想让我配合他们吗?
可我天生不受教,更别说受制于人。
查清他们的意图,合则谋,不合就散。
若真谈不拢,我拼死也要带红线走。
“汪少侠!”
转过身,就见一个身材圆润、面相和蔼的大哥冲我招手。
“你是……”
“俺是赵大!听说少侠负责樊楼生金瓯失窃一案。俺是目击者,也被要求一同查案了。哎!还好赶上汪少侠!不然……不然俺可怎么办嘞!”
那大汉满面愁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紫衣官也让你查案了?”
“啊?是!府尹大人让我和少侠一起查案!”那大哥递来一块令牌。
开封府尹的令牌。
“真是牵累无辜!”我叹了一气,“江湖和朝堂上的事竟也牵连老百姓,那人竟也下得了令!”
大哥似乎无奈地笑了笑。
“既如此……那就一起吧。我已查清那生金瓯和九流门鬼市子有关,正打算前去一会。只是那里凶险,我一人就好,大哥可以在角门里逛逛。”
说罢,我就往前走。
“等等!”赵大拦住了我,“汪少侠,你是要直接去吗?听说那鬼市……很危险啊!”
“危险吗?”也就那样吧?
“那鬼市是见不得光的地方,见摆渡人只要错了一条规矩,就会——”赵大比了一个动作,“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规矩?”闯过一次鬼市,倒知道戴面具是条规矩。
赵大给了我一张纸条。
只见上面详细写了见摆渡人的步骤,信号,暗语等等。
这赵大……知道的比我还多,看上去似乎不是个普通老百姓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按这个规矩走?”
“当然要按规矩走了!这样才稳当啊!走错了命都没了!”赵大拍腿。
咋感觉怪怪的。
“好吧,那就依你这线索,按规矩走吧。”
正好看看,这赵大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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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规矩,要进鬼市,先寻摆渡人。
摆渡人不直接露面。要见摆渡人,要先找红脸小乞丐,给99文钱。
“青龙玄武,三更唱升官发财。”
寻到方位,敲门三声。
“升官发财。”
窗内递出纸条——「寻洪肆手卷」
这就是摆渡人要的价钱。
我寻到了手卷。
可惜,那洪肆手卷被几人宝贝得紧,根本没有机会摄来。
只好光明正大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抢了就溜。
虽然那些人也追不上我,但兴师动众地,也忒麻烦。
还不如直接进鬼市呢。
“下来!”
飞檐走壁间,只见赵大不知从何处驾了一辆马车。
若是快马就好了。
跃下去,眼见马车即将冲出角门里,那门却被捕快关了。
“你快点走,这里俺来对付!”
“你能对付?”
“交给俺吧!”
我果断隐入巷中,却并没跑多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隐隐约约只听得一声轻响。
“哈哈哈……周捕头,老周!好久不见啊!”
“不……老赵……你……”
“哈哈哈哈……什么你啊我的,嫂子最近可还好?”
…………
这赵大哥……人脉似乎还挺广?
白担心了。
我转身离去,躲着捕快走。
角门里几乎被包围了。
走水路也不行,手卷会坏掉。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小孩突然冒出,推着我进了一间屋。
屋内有一个老奶奶,正提着一个大龟壳。
“娃,快进来!”
是麦香集那个卖乌龟的老奶奶。
捕快的声音近了。
“搜!”
“快进来啊!”
我心里一烫,躲了进去。
86
行走江湖,起初还天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人坑多了,也就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不羡仙和神仙渡的乡亲那样好。
井中人声称以我为友,却想杀我。
敬过酒,说好一起杀狼的朋友,却把醉酒的我独自甩在危机四伏的山洞口,溜了。
开解过心事,赞叹离人泪难得的客人,却是火烧神仙渡与不羡仙的凶手。
…………
习惯了。
我不会做那样的人。江叔说过,剑为弱者而挥。
但我也不期待别人对我太好——弱肉强食才是世道。
可那又如何呢?
被骗了又如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受伤流血了又如何呢?
偏不改。
只是那老奶奶两句“快进来”,怎让我看见故人?
像是回了不羡仙一般亲切。
不,更厚重。
乡亲待我好,因我是不羡仙的少东家。
可我于那龟奶奶而言,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甚至于,她可能已经忘记见过我。
…………
如此良善之人,也难怪当初不忍戳穿那疯妇把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几日还怪这老奶奶,如今却升不起半点埋怨。
“好啦……他们走啦!”
眼前陡然一亮。
是那小孩子掀开了龟壳。
“谢谢啊……”
虽然没有他们,我也不会抓住。
但这份心意,已经很珍贵了。
“小孩,你是龟奶奶的孙女?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小禄……”
“小禄。谢谢小禄和龟奶奶。我还有朋友在外面,就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外面还在抓你呢……这样吧……我去……”
“外面很多捕快,不安全。你们愿意帮我掩护,我却不能再拖累你们。”
“我……我人小,反而不容易被发现……而且,我还有许多厉害的朋友呢……你在屋里照顾好龟奶奶。”
“哎!”
小禄已经跑出去了。
我不放心地追到门口,却已经不见小女孩踪迹。
追还是不追?
那女孩让我照顾龟奶奶……还是先在屋里待着吧。
“娃儿,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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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水。
有些涩。
“谢谢龟奶奶。”
“哎,娃,你们江湖人是不是都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
“也不全是……今天是例外。”
“那倒成,那倒成……哎,俺有个闺女儿,跟你一样闯江湖,可她身体不好,俺总是担心。”
“她很久没回家了吗?”
“昨日中午出现了一会,又走了。昨晚一晚上也没回来。街坊里王大娘之前就走丢了女娃,俺也担心……就怕她在外头一声不响,被无忧帮的拐去灰坑啊!”
“无忧帮?灰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角门里的确有一个奇怪的大洞。
“龟奶奶,你女儿长什么样?我去寻她。”
“这……可外面还在……”
“我小心点去就好了。”
总要做点什么,回报龟奶奶的善意。
“啊……娃儿,那无忧帮的人可坏了……”
“龟奶奶放心,我没那么弱的。只是不知那姑娘……有何特征?”
龟奶奶沉默了许久。
“她……眼睛大大的,很活泼……比你矮点点……穿着绿色的裙子,总喜欢戴个帽子……她叫盈盈。”
“好。我去找盈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起身,刚打开门,就见屋外立着一个人。
“赵大哥?”
“盈盈?”
再一瞧,旁边走出的人,不正是身着绿裙,头戴小帽的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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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赵大哥摆平了捕快,跟着一个小孩指引来到此处,遇到正回家的盈盈。
互相报过姓名,也算是认识了。
本打算寻找盈盈,报答龟奶奶。
如今盈盈回来了,龟奶奶也不必忧心了。
“小禄呢?”我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盈盈不解,赵大哥也摇头。
“那小孩给俺指了方向,就往那边走嘞。”
“那……那不是灰坑的方向?”龟奶奶颤巍巍道。
“也不一定……或许,小禄晚会就回来了?”盈盈道。
“我去寻小禄。你们在这等我。”我道。
“啊?”赵大哥反问,“可是……可是……”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和他,本是来寻生金瓯的。
可我本认定那是个骗局,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寻找生金瓯。
我只想弄清楚九流门和温无缺的意图,尽快破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一的线索指向鬼市,鬼市和角门里相关,角门里又有一个无忧帮……
不探探怎行?
“赵大哥,七天时间,这才过了不到一天。至多半天时间,我就回来了。”我解释道,“而且,小禄救了我,于我有恩。就算最后真要死,我死前也得把这条命报了。”
“可……”赵大不知如何劝我。
“少侠,那灰坑里可都是些——”盈盈也开了口。
“正是因为那灰坑里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小禄没回来,我更得去寻。”
我握上剑离开。
“最迟明早我就回来……把小禄找回来。”
也算是报答龟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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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避过官府的人,下到灰坑中。
一路前行,路上不少忍饥挨饿之人。
深入洞中,却见不少尸体。
新鲜的……
一路向前,不知拐了多少弯路,最终来到一处像是客栈的地方。
宾客们四散喝着酒,场里的桌椅酒菜碎了一地。
“又来一个新人?”
“不会和刚才那人一伙吧?”
他们窃窃私语。
“我要找一个小女娃,这么高。”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找人的。打不了了,打不了了……”
“到鬼樊楼找人?恐怕找不到完整的人了。”
无人拦我。
我继续前进。
似乎早有人闯过这,密室全被破解,死了不少人。
这无忧帮竟在贩卖人口!
“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牢笼中,有人对我哭喊。
我砍了几剑,那铁笼格外坚固,没有钥匙竟然打不开。
爱莫能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继续向下,血腥味更浓了。
阴暗中,许多女人的尸体堆积成山。
路的尽头,是破损的木台。
没有路了,不得不入水。
我翻看了洪肆手卷,讲的是唐钱进京的事。
记下要点,便直接下水寻去。
挤过水下狭隘的缝隙,露出水面,便听得打斗之声。
那声音……刀哥?!
我游上岸,向前跑去,正看见巨高无比的怪人倒下,成了三块——不,怪人本是三个小娃娃。
刀哥提刀到一半,停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小娃娃认输。
“把面具都给老子摘了!装神弄鬼!”
三个小孩乖乖摘了面具。
“小禄?!”
还是三个?!
“哼,竟是三个毛都没长齐的狗崽子!”
刀哥把刀一扛,向我看来。
几日不见,他的胡子又长出来了,颇有过去的风姿。
“臭小子,留了半页纸就跑了。害老子在麦香集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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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闯了无忧洞的就是刀哥啊!
“那不是……”最近有些忙吗?
“哎!”刀哥打断了我。
只见他陡然大喝,提刀前冲。
原是那三个小娃娃见刀哥目光移开,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一路顺着洞口追过去,竟到了鬼市子。
九流门的地盘。
小禄和那三个孩子,是九流门的人?
“地上有脚印。”
我顺着线索,打开桶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有个小娃娃。
刀哥一臂伸来,跟提鸡仔一样提起了女娃娃。
“可恶!!!”
这个女孩子看着张牙舞爪的,不是腼腆的小禄。
“另外两个上哪去了?”刀哥问道。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小孩嘴硬。
“你不说……我们就自己找!”
上一回没戴面具,这一回,依旧没戴。
我走得大大方方,也没人敢多嘴。
刀哥守崽子,我抓崽子,分工合作,很快抓齐了三只。
路上还凑巧看到樊楼同款生金瓯,顺了一个好交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是小禄,你是小福,你是小寿?”
三个孩子在刀哥看管下不说话。
“哼。你跟他们磨叽啥?!你那小妮子找着没?老子一路查那人贩子的事,从清河到开封,从麦香集到无忧洞,结果被这三拦路。肯定跟他们相关!”刀哥看不惯我磨蹭的样子。
“我们不是人贩子!!”孩子们闹起来。
“行了,知道你们不是人贩子,但你们的确和红线有关系。”我双手抱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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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哥,红线现在尚且安全。人贩子是无忧帮做的事,他们和九流门有仇,应该不会联手。”
“这三个,若我之前没看错……是九流门道主的打扮吧?这样说来,我们在群英会上还见过。也就是说,群英会上丢失的生金瓯,被你们三抢走了。九流门和温无缺又一伙,所以,整个生金瓯失窃,是温无缺监守自盗?”
“什……什么?我们都听不懂!”三只小孩子装傻。
“群英会……生金瓯?臭小子,短短几日,你掺和的事不少嘛!”刀哥了然过来。
“都是被逼无奈……”我看向怀里的同款生金瓯,继续审问,“这只是普普通通的盆子罢了,你们想借着生金瓯做什么把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小孩都不敢说话了。
我蹲下身来。
“小禄……之前不知你是道主之一,现在知道了。不过论迹不论心,你毕竟和龟奶奶收留过我,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愿意说说……九流门的打算吗?”
“小禄!不能说!”
“少……少侠,你知道后,要做什么啊?”小禄怯生生问。
这样看来……还真是她们拿了生金瓯。我随手一拿的同款生金瓯,说不定就是樊楼的那一个。
我面不改色:“你们已经利用了我,离人泪也给了,生金瓯也查了,你们让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我只想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后呢?你会告发我们吗?”
看来,道主也只是计策的执行者。
红线在九流门手里,我的选择并不多。
若他们知道局势的真相,定然不会这样忐忑地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的幕后主使,是温无缺。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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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闹钱荒,大家手里都没钱……有货的卖不出去,想买的也买不到手……”
“唐钱再怎么不好……至少能用……所以我们就偷偷运来了一批……”
倒是和洪肆手卷上的内容相符了。
“所以你们用生金瓯掩盖唐钱进京?”我摇头,“官府有心查,你们瞒不了。相反,九流门和鬼市子将成为替罪羊。”
“不会!公子不会出卖我们的!”
“那人有心救开封……我们自然全力配合……”
听到此处,刀哥嗤笑。
“九流门好歹也是大门派,竟也沦落到被人当驴使的地步。这开封毕竟是宋天子脚下,管他哪个公子,都轮不到‘救’开封的地步。真是被一点大义的幌子骗得团团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运了唐钱来,没粮的能吃上粮!饿死的人不会被饿死!如何不是救开封?!”
“没钱时,哪怕是铁钱,也是好的……没粮时,哪怕麸子也能饱腹。大家的日子过得苦,哪怕生金瓯是假的,但盼头是真的!”
“只要全开封的人都相信生金瓯是真的,就会期待官府用生金瓯的钱给百姓,解决钱荒的事!”
原是一招阳谋。
如此看来……这生金瓯找与不找,没区别了。
毕竟,重要的不是生金瓯,而是生金瓯为真的消息,民众请愿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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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我起身。
“大个子,你说了不告发我们的!”
“说了不告发,就不会告发的。你们快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言为定!”
小禄望着我。
“一言为定。”
三个小孩这才离去。
“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刀哥抱臂,“总感觉你有事瞒着老子。”
“还是瞒不过刀哥啊……我吃了官府给的毒药,帮他们查案——”
“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说?!”
刀哥提刀就走。
“刀哥!刀哥!你干嘛去!?”
我连忙拦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那三个兔崽子抓了给官府交差,拿你的解药!你跟他们有约定,老子可没有!”
“不用,他们也没做错什么……”
“管他是对是错,寒香寻把你交给老子,老子只管你活着!”
刀哥甩开了我的手。
“刀哥莫慌莫慌!这可是九流门的地盘,他们三个可是道主!”
“三个小娃娃,你还怕了?!”
“鬼市子有高人坐镇,嘘!!”
我拉不住,只好抱住刀哥萝卜蹲。
刀哥挣了三下才挣开我,见我四仰八叉坐地上,气得手抖:“怂!”
“刀哥……你好歹拉我一把呗?”我抬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刀哥扭过头,最后还是一脸嫌弃地把我拉起来了。
这一拉,又是一顿骂。
“他娘的上岸那么久了你咋袖子都是湿的!你江叔不是很能耐吗?内力怎么用,没教你啊?!!”
“哦……这不是想事情忘记了嘛……”
我忙烘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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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呢?你不告发他们,又要怎么做?!”刀哥急得来回踱步,斥责的声音却压得极低。
“你要想不出法子,我明天就把他们三抓了交官府!”
“七日之期,这才过了一日,还有六日,不急。先回去睡觉?”
“你?!”刀哥匪夷所思地瞪着我,“快死了还不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不说个所以然,刀哥是不会罢休的。
“他让我找生金瓯,这不就是生金瓯吗?”我抛了抛手里的东西,“虽然是假的,但大家都觉得是真的。”
“你要跟九流门一起,逼官府?”
“我若是带头去为民请愿,结果之后又横死街头,你说百姓会怎么想?”
当然会寒心啊。
“哦?你有那么大能耐?整个开封都认识你?”刀哥反问。
“所以这条退路有些悬,不过我还有一个选择。”我道,“这生金瓯是假的,可群英会上那么多人抢……不可能只有东阙公子和九流门参与其中。若能查个清楚,给官府一个交代……这诚意,够换一瓶解药了吧?”
“小子,狡兔死走狗烹,可不是少数。”
“哎,我知道,说一半藏一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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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角门里,正是夜半。
官府的人少了许多。
我是真困了,但还是先去龟奶奶屋里打了一转。
“大个子!”
福禄寿那三个小娃果真回来了。
“汪少侠!”
盈盈、赵大哥、龟奶奶三人坐在桌前,竟然也没睡。
“这是……”
“这是我兄弟,时仁道……”刀哥撞了我的胳膊,我却丝毫没停嘴。
“谁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可以喊他道哥!”我看向刀哥,眨眨眼,“是吧?”
刀哥看了我一瞬,转过头咳了咳:“咳咳……嗯……”
“道哥!”赵大先热切喊上了。
“对了……你们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我问道。
“你们没回来,我们哪睡得着?娘亲就跟我们讲故事……刚正讲到一个小娘子睡在棺材里,梦到有鬼撒纸钱,醒来发现棺材里都是唐钱……然后她们就回来了,紧跟着你们也到了。”盈盈笑了笑,“汪大侠,一切可还顺利?可受了什么伤?”
“我没受伤……倒是那无忧帮作恶多端,竟然贩卖人口,还抓了不少女子。还是道哥出手,救了不少人。”我将无忧洞的经过大致说了说。
“道哥高义啊!”赵大闻声叹服,向刀哥抱拳,刀哥摆摆手。
“这又是什么?”盈盈的目光落到我手中的布袋子上。
“生金瓯。”
“生金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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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生金瓯?”
赵大将那盆子看了几圈。
“感觉没什么特别。”
“本来就是个普通盆子……生金瓯要真能生金,钱早就比草还贱了,谁还用钱?所以都是把戏。”我揉了揉眼睛,“睡了吧,龟奶奶都困了,我也困了。”
赵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不好意思……我一时入神,竟没想到那么晚了……”
“哎,没事。你们就在我屋里休息吧。虽然东西不多,但睡觉的草席还是够的。”
赵大忙拒绝,可龟奶奶盛情难却,已经进里屋拿草席去了。
“娘亲,我来帮忙!”
盈盈和三小只也都去帮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上只剩我,赵大哥,和刀哥。
“你也要留在这?”刀哥问我。
“暂时……”我本来在开封也没有落脚的地方,“道哥有别的去处?”
“你在这……老子还能去哪?!”刀哥眼睛一瞪,起了身,“既然住这,光老弱妇孺在那忙活,你个小的还不帮忙?!”
他竟是将刀一背,也去帮忙去了。
我正起身要去帮忙,却被赵大抓住。
他将我拉出房外。
“你……你要用这个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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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那东阙公子在樊楼当着众多人的面展示了生金瓯生金的场面……那府尹又岂会认你这个是真的?”
赵大一语中的。
那温无缺在群英会展示生金瓯生金,甚至引来争夺。那么,这个生金瓯无论如何也假不了——哪怕它本就是个假货。
想要破解温无缺的阳谋,否认生金瓯的真实性已经无济于事,那么只能盖棺定论那生金瓯失窃。
可那生金瓯是在樊楼失窃的,甚至是在赵宋官员演示时失窃的,所以怪不得温无缺,怪不得南唐,只能怪大宋。
本来那生金瓯可以为百姓生金,可因为大宋的原因不见了——百姓会因为这个理由就放弃吗?
不会。
所以最后还是大宋发钱。
府尹会想不到这一层吗?
于府尹而言,如今最好的做法,就是嫁祸于我——这样一来,生不了金不怪大宋,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我寻到其他线索又如何?
那个府尹不会给我解药。
当拿我做替罪羊的价值远远高于让我活着的价值时,那人不会心软。
我一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会认为我拿假的生金瓯糊弄他,说我暗中私藏真的生金瓯?可……可我吃了毒药,怎会和自己性命过不——”去呢?
我说到一半就停嘴。
那府尹不说,官府人不说,谁又知道我吃了毒药呢?
“倒也没那么严重……咳……要不,这事我来办?”赵大问道。
“你?可他饶不了我,难道还会饶了你?”
“我先去试探试探,若府尹大人好说话,我就帮汪少侠讨解药回来。如果……那大人不好说话,汪少侠至少还有机会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若他不好说话,岂不是要刁难你?”我拒绝了赵大的好心,“而且……就算逃,又能逃哪去?毒药在身,不过苟活几日罢了。”
“我是良民,也没吃毒,不会有事的。他顶多骂我蠢货废物!”赵大叹了一气,两手一摊,似乎很无奈:“至于你的毒……你去看大夫不就行了嘛!”
“这……官府给的毒药,又岂是简单能化解的?”
“官府怎么了?”赵大眼一瞪,“官府是搜罗了一些天下奇毒,但真要对上江湖中的青溪医者,也就一般般嘛!”
我有些狐疑地望着赵大。
“啊……我早年也行走过江湖,还是知道一些的。哈哈……”赵大挠了挠脑袋,“而且,如果青溪医者解不出来……再另说嘛!”
哎,也只能如此了。
“那生金瓯的事就……拜托赵大哥了。”
“小事小事。我明日就去开封府。午时,你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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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只见刀哥已经坐在草席上了。
几个妇孺睡里间,几个男的睡外间。
“小子,你睡这。”
刀哥双手抱臂,下巴往最里侧的草席点了点。
我还记得他之前让我帮忙,结果我跟赵大聊事去了,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刀哥了。”
“哼。”
刀哥直接在正中的草席上躺下。
赵大笑了笑,在最外侧躺了下来。
我也躺下来。
这躺下来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东西硌在脑袋下。
抽出一看——是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