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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的脸刷地红到脖根。
野兽就是有这么一点不好。
他知道自己不像人似的可以随时随心控制压抑自己的七情六欲,野兽不一样,他们总是直来直往,喜欢就去夺爱,恨就去撕咬,想做的时候。
来势汹汹,便一定要做。
他十分清楚自己披的是块再完美的人皮,皮囊下终究只是个天性使然的野兽。
……完了完了,忍不住,忍不住啊!
艾叶开始已经不受控地发热,整个人跟被煮熟了一样难受,不得不缩着身子藏。
顾望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顿时瞪大,急躁不安面庞上闪过丝惊愕。
“你看吧,我……”
艾叶难堪地阖眼,心中狂啸:
完蛋,还想着全身而退,这次是定是要被他厌恶死了!
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他闭上眼两手瞎乱挥道:“我控制不了的,我就是个这样的东西!算了算了算了,你尽管嫌好了,让开!让我走啊啊啊啊——
“什么什么样的东西!”
顾望舒回手掌劲似风,隔空关死刚刚被冲开的房门,再俯身到他耳边,带着危险的怒气低语。
“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我会不知道吗。”
“哎,呀!松了我!”
“都这样了,一走了之怎么能行。”
艾叶咕咚一咽,丢脸地哭得更厉害。
“你可成是会欺负人了,放开我!”
“不放。”
顾望舒的手上加大力度,道:
“这次换我救你可好。”
【作者有话说】
各位是觉得像以前那样一章4000左右,一周更三次比较好嘞
还是像今天这样一章2000左右,日更or隔日更比较嘞
嗯~现在手头多少有些小存稿^ ^
第77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顾望舒
艾叶骇地噤声,犬齿一半龇在外头,怕是再挣下去真要咬人了。
“只是你要放小些声音,屋外人多。”
“……”
“也不许再咬我。”
“你要干…干嘛…唔啊!”
艾叶惊恐倒抽口气,下颌微仰、两眼震震盯着天花板,不知所措。
唯一一只没伤的手又要抓顾望舒头顶的发,又要自己的堵嘴,实在不知该放到哪儿为好了,
只有脑袋嗡嗡作响,眼泪儿稀里哗啦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淌的,上半身别别扭扭拧成了根麻花。
少顷,顾望舒挺身掐住他那无所适从的手腕举过头顶,二人赫然成了个四目相对的姿势。
“别乱动。”顾望舒道:“碰到伤口会痛。”
艾叶脸早成了酱茄子,眼神无处躲闪无处落下,到底放弃似的一闭:“别这样看我…。”
顾望舒嗤地笑了:“你还会害羞?”
“我要死了。”艾叶哭央道:“我真要死了,你松松口。”
“早都松了,怎么还哭。”
“亏你生得一副君子作派,害我瞎了眼,哪儿知道你是这样的……!”
艾叶又羞又恼,把嘴唇咬得发白,喉咙里的声再憋不住了,被他挤成尖叫:“混蛋!”
“嗯嗯。”
“你…你衣冠禽兽!”
“好好。”
“啊——你个疯子——”
“嘘。”顾望舒捂住他的嘴,艾叶那獠牙立刻硌在顾望舒的手背上,牙尖儿绷着力气发抖。
“叫太大声了,忍忍。”
“唔呜呜呜呜呜……”
“又哭,又哭。”
“咳咳咳咳——!”
“哎呦。呛着了吧。”
“顾!望!舒!!!”
门外刚好路过的士兵脚步声似乎一滞,俩人齐刷刷噤了声儿,
没一会儿,低头见着艾叶满脸憋屈,脸上唰唰挂着两行泪。
屋内湿气愈发的重,顾望舒换了个姿势躺下,轻声道:“耳朵,给我。”
艾叶:“………………”
这妖过会儿半死不活道:“玩死我算了。”
他窝在顾望舒怀里,两只耳朵被揉来揉去——即便那人如今手下知了轻重,担属实免不了发痒。
“哭完了?”
“滚蛋。”
“你刚是真生气了。”顾望舒探头挤着去看艾叶躲塞在怀里的脸,问:
“说吧,今儿到底怎么了,闹这么大一出。”
艾叶早没了脾气,任凭他像捏泥巴似的玩着耳朵。
他犹豫再三,跟丢石头似的狠劲儿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
顾望舒往后仰头,道:
“正想问,我究竟是瞒了你什么。”
艾叶微微皱眉道:“就,那天晚上的事。你闭口不提,还与我说你都不记得了。”他脸涨通红,嗔道:
“我以为你是对我厌恶至极,觉得我恶心,才……”
“……?”
顾望舒一愣,疑惑的眨了眨眼,
再收手枕在耳边,万般不解地反问道:
“若说那事……不是你先不想提的吗?”
“你放屁!”艾叶叫道:“分明是你先说不记得的!”
“我?”顾望舒愣地指了鼻子,而后恍然道:“啊,起先头疼时,确实是记不得的。”
“啊?”
顾望舒平缓的声调平白提高三分:“我以为是你不好意思,躲躲闪闪答不应题,只好就此罢了,怎事到如今反成了我假装失忆?”
“胡说什么,我何时躲闪了?”艾叶寻思他是恶人先告状,自然不乐意了。
顾望舒皱眉道:“我后来叫你进屋里,不是主动问了身子如何,是你自己非要把话题扯出十里地远,说什么元神这那,不让我再深问细讨?”
他又道:“我也是有眼力见的,当然不再追问,闭口不提了。”
???
艾叶平地跟遭雷劈了似的,浑身发冷,猛想到那天……
——“疼吗。”
——“不疼,我哪有你们凡人身子骨那么弱,这点小事……”
艾叶赫地捂嘴!
原来他那时候问的竟然是这个!
啊,啊?啊??!
“莫非你是因为这个?”顾望舒眼看面前这妖丢脸到试图把自己往被褥里缩,拎鸡似的提拉着后颈给他硬拽出来:
“险吓死我了。”
一句话明明不轻不重,谁道还是捅了艾叶的泪腺。
“我这不也是,我以为你真有那么讨厌我,我……我才……!我也不想走啊,我,我,我可难受!”
顾望舒不知怎的就又要开始给他蹭眼泪儿,一边语重心长道:
“你要与我说明白。平日里直言直语,怎关键时候支支吾吾不敢说。”
艾叶还是没说话,一路滑进被子里去,蜷成一团给那被子顶鼓出个大包。
过了半晌又闷闷道:“个木头棒子怎还不抱我出来啊,憋死人了。”
“……”
同样氤氲着风花雪月的总镇府内,残雪消融,东风起。
过了正月便是春了。
姚十三赤脚自榻上走下,浑身透着浅粉,细汗在身上铺了层滑嫩的光蜡,
玉肌上清晰可见密布的指印青黄。
“益州地界也就这样了,将军若是想,咱们大可以野心壮些,搞一些莫须有的理由去攻下他们蛮子的地,立了军功,才好与朝廷邀功接触了您那不许入京的禁令,也好为以后仕途开宏图。”
冯汉广侧卧在榻,满意地眯眼观览姚十三如凝脂光滑的后背。
消瘦似蝉翼的皮肤下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停在身后,布满肆意过后留下的红痕。
冯汉广喜欢折腾人这件事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姚十三深知他就是匹拴不上缰,驯不服的野狼,只懂得一味去啃食索取。
看着猎物在自己爪下呜咽挣扎时的兴奋绝顶,再到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与气味。
“字都还不识几个便被推上皇位的傀儡小皇帝,还有那烂成泡水朽木的朝野,我费尽心思回那去做什么。”
冯汉广没太在意,随口答:“你也用不跟着操太多的心,能安稳立于这益州守一城百姓,再有你陪着也就足够。我是野性,但可没什么野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