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也是一片好心,而且也没拖你后腿,对不对?季川佑讨好道,你就别怪罪他们了嘛。
墨北瞥了一眼季川佑,又看了眼低着头的三妖,虽然很想发一通脾气,但今晚这事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大意了,被困在湖中耽搁了不少时间,况且,季川佑还开口求情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软着口气示弱吧?
墨北咳了一声,说:那魔修先前被我砍去了一条胳膊,料想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才燃烧保命用的符咒脱身了。他遭此重创,短期内应该不会出现了。
他又朝黑窦与岩瞳说道:我在他衣服上做了记号,你们跟着这标记去找他吧,一旦有线索不要轻举妄动,第一时间回来向我汇报。
黑窦与岩瞳两人见墨北没有追究下去,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们恭敬的答应了一声,转身拖着狗妖走了。
一夜过去,朝阳初升,日光驱散了黑暗,东边的天空现出了金色的光辉,湖面波光粼粼,前一刻还显得有些阴森的树林此刻焕然一新,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季川佑和墨北走在晨光下,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季川佑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儿,一边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昨晚你把我迷晕之后,自己出来和魔修打架了?
墨北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将他与魔修交手的经过简略的叙述了一遍,季川佑听的有些惊悚:所以他故意将你引到湖边,就是料定你会跟着他进去?
大概是吧。墨北随口说道。
季川佑停下了脚步,看着墨北:下次你不能再这样了,他是我的敌人,你没有必要为我冒险。
魔修一道,人人得而诛之,谁杀都一样。墨北漫不经心道。
不一样。季川佑认真地说,至少你也应该叫上我一起,我也可以帮点忙。
你帮不了什么忙。墨北干脆的回绝了他,你来的话我还得照顾你,反而更受制约。
我不需要你照顾我,我也不会拖后腿。季川佑扬了扬手中的弓箭,意思是自己也是有战斗力的。
墨北瞥了他一眼,没答话,抬步往前走去。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季川佑追上去。
你是凡人,没有法力,伤不了魔修。墨北见季川佑皱着眉,又补充道,你手中的弓箭的主人是修道之人,因此沾染上了法力,但等你把这些箭矢用完,它就是一把普通的弓了。
闻言,季川佑一愣,他没有料到竟有这层缘故。他想了一会儿,又说:是修道就能拥有法力吗?那我能不能也开始修道?
不行。墨北一秒钟也没犹豫,断然否决了他。
为什么?季川佑央求道,少渊兄,你懂那么多,肯定也知道该如何修道吧,你教教我不行吗?
不行。墨北态度坚决,季川佑一个凡人身躯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如果让他拥有了法力,那还了得?怕不是第二天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冲到魔修老巢去了,绝不能让他那样。
况且法力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墨北虽为妖王,但对凡人的修道还真不太了解,如果季川佑想修道,那只能让他去拜个修道师父,那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他和另一人整天吃住在一块儿?墨北宁死也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但季川佑可不知道墨北心里的小九九,他见来软的不管用,立马像川剧换脸似的将脸一拉,口气强硬道: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
你就什么?绝食?墨北斜了他一眼。
季川佑的台词被他抢了,登时噎住,然而他眼珠一转,又梗着脖子道:我就生病!
这叫什么话?这病还是你想生就能生的了?墨北差点笑出声。
刚想讽刺他两句时,一阵凉风吹来,季川佑着急出门,身上只有一件单衣,被这春寒料峭的寒风一吹,登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阿嚏!
墨北:
第24章 嫁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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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安城皇城内一处阴暗的地库。
地库的墙壁上挂着烛灯,照亮了这个不大的空间,房间一个墙角处摆着一口上了铁锁的大箱子,箱子边上是一个书架,书架上却没有书,而是放着一面椭圆形的铜镜和一把巨大的弯刀,那弯刀的刀背呈锯齿状,刀刃处还有一个倒钩,整个刀身在烛光下显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
在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套桌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用手撑着脑袋打瞌睡。
突然,壁灯里的烛火晃动了几下,整个房间在跳跃的烛光中似乎扭曲了一瞬,然后空中传来轰地一声,一团火焰骤然爆发,从火焰中间滚出来一个狼狈黑影。
坐着的那人登时被惊醒了,看到黑影先被吓了一跳,然后连忙上前搀扶起黑影。
主人?那人将黑影扶到椅子上,您怎么受伤了?
黑影身下掉落滴滴黑血,他发出痛苦的喘息声,围绕在他周围的黑烟渐渐消散,露出了杨广兴冒着冷汗的苍白的脸庞。
主人,您的手!那人看到杨广兴空荡荡的左臂,登时倒吸一口冷气。
杨广兴低低的咒骂一声:墨北那疯狗,也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要与我过不去。
那人诧异道:墨北?您是说如今的妖王?
杨广兴点点头,那人惴惴不安道:妖王也参合进来了?听说他厉害得很啊
杨广兴瞪了他一样,那人立马跪到地上:主人,我的意思是他恐怕是个变数,日后会对我们不利。
变数?杨广兴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谁是谁的棋子还不一定,我正愁下一步要如何对付刘治,这不,现成的利器就送上门来了吗?
那人抬起头,小心翼翼道:您是说要让墨北去对付三皇子?可是您和三皇子不是一伙的吗?
杨广兴露出狰狞的笑容:一伙的?呵呵,大浪来前,自然要让他以为我和他在一条船上。
那人闻言,也跟着杨广兴笑了起来,刚要奉承两句,杨广兴又说: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得把老夫的左臂接上,这少了条胳膊,还是有点不方便平儿,把你的胳膊伸出来。
那名换做平儿的人笑声蓦地止住,惊恐地看着杨广兴,哀求道:主人
平儿,你无父无母,从小跟在我身边,我平时待你怎样?杨广兴语气慈祥,但他的一半脸藏在烛火的阴影里,平白无故让这句话显出了几分阴险。
主人,您、您待我很、很好。平儿带着哭腔说道。
你就如我的亲生儿子般,杨广兴将平儿颤抖着的左臂拉到身前,缓缓地抚摸着,现在离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待日后大业完成之时,你的地位就将仅次于我,我绝不会亏待你。
平儿全身都在发抖,眼泪源源不断的滚落,他哭着说:谢、谢谢主人。
然后哆嗦着从怀里拿出一柄短刀递给杨广兴。
杨广兴满意的点点头,接过短刀,随后猛然将他的左臂拉直,右手高举,短刀的刀刃寒光一闪,平儿闭起眼睛,转过头去不忍直视,一瞬之后,鲜血喷洒而出,他猝然倒地,捂着血肉模糊的左肩,痛的大叫起来。
杨广兴却没管他,而是拿出一张符咒,贴在斩断的左臂上,随后将它放在右肩断臂处,他口中念念有词,符咒顿时发出一道金光,接着连接处的血肉像被融化了一般,里面的骨头经脉快速生长,杨广兴咬着牙齿,身上冒出冷汗,很快就将他的衣服浸湿了。
片刻后,金光渐渐消散,连接处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杨广兴摊坐在椅子上,微微使劲,新接上的左手握成了一个拳头。
这符咒还挺管用。杨广兴看着新接上的手臂,就是可惜浪费在了这个地方。妈的,姓墨的疯狗今天浪费了我两张宝贵的符咒,日后我一定要加倍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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