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沉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袖口:有。
我!要!小!黄!灯!
不!给!我!就!闹!╰(‵□)╯
第55章 答应
能治是真的,治疗的繁琐与痛苦也是真的。
岑沉把所有人连同杨珹一并赶了出去,而后关上门,整整三日闭门不出,整个寝宫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丝微不可查的异香。
杨珹放心不下,每日几乎是成日成日在寝宫外守着,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有人来向他禀报,说杨琏疯了。
杨珹点点头,说句知道了,就让他下去了。
第四日一清早,寝宫的门刚开了一条缝,杨珹就快步上前:先生,他
岑沉摆摆手,脸色难看得紧:先给我拿点吃的,快累死了。另外我写了个单子,上面的药尽量在明日寻来。
杨珹忙点点头:都听先生的来人,准备些好菜。
第六日,寝宫中终于传出一声虚弱的低吟。
杨珹在听到这声呻吟的一瞬间猛地站了起来。他红着眼,想推门进去,可指尖只在门上轻轻划过,就颓然垂下。
再、再等等
第七日,寝宫门终于大开,浓重的药味儿排山倒海般扑了出来,好一会儿才淡了一些。
岑沉站在门口,眼下大片青黑,对着杨珹说了句:去看看吧。
病榻上的人终于不复之间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的胸口包裹着大片纱布,胸膛轻轻地起伏着。
杨珹轻手轻脚地做到他身旁,俯下身子,听到了他胸膛里沉稳的心跳。
一下、一下
杨珹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滑下来。
四周没有侍从,他就这样窝在杨珹的病床前无声无息地大哭一场。
末了,他站起身,抹干净眼上的眼泪,吻了吻床上的人血色浅淡的嘴唇,又蹭了蹭他的脸颊。
十四,听话,快点好起来。
他闭着眼,一字一句道:是我错了,我喜欢你的。
最喜欢你,只喜欢你,别人都不要。
他指尖轻轻点在成苑的鼻尖,红着眼眶弯了下嘴角:
你快点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另一头,严自熙咣当一声,把一碗面掷在岑沉面前,绷着张脸说道:赶紧吃,吃完滚!
小东西,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岑沉笑眯眯地看着他,像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我可是特地为了你才进京的,你就这么报答我?
严自熙涨红着脸憋了半天,说出一句勤王殿下会赏你。
我图他那点赏?岑沉故作诧异地指了指自己:你未免小瞧我。
再说了小熙,他眼尾一扫,带出一尾浑然天成的媚气:不知道的,看咱俩这个样子,还以为是我强把你睡了呢。
你这么避之如蛇蝎的。
过去的事情就不能提,一提就没脸。
说起来,这俩人的孽缘也是由来已久。传闻老侯爷的军队误入敌方埋伏,落了个全军覆灭的下场,其实并不是。
有命大者,如严自熙之流,便是被游荡在外的江湖鬼手岑沉带回去救活了。
开始是没什么的。因老侯爷一事,严自熙直彻底清醒就成日苦大仇深地要报仇,病人的心情直接影响了治疗的效果,岑沉几次想劝他放宽心,都被岑沉硬邦邦地顶了回来。
没办法,岑沉那张脸那个调调实在太讨打,如果不是严自熙卧床不能动,高低地爬起来用鞋底子抽他。
因着这个,两人没少起口角,岑沉甚至都动过心思,直接一针把他扎傻得了。
到底还是没下手。
俩人就这么吵吵闹闹,一直到严自熙彻底痊愈,两人成了密友,再到后来暗生情愫。
其实是很正常的事,岑沉救了他的命,在他卧病在床不能动弹的时候对他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在他身体养好后还带他走江湖,让他看看这天下万物,世间百种恩怨情仇。
而且他长得又好除了那张破嘴,啧。
严自熙自觉没什么道德修养,但在勾搭岑沉这件事情上也始终犹犹豫豫,还是那回借着喝了点花酒把事办了。
岑沉被他按在床上,垂眼看着他透红的眼尾,看他被情欲折磨得丑态百出。
他叹了口气:小熙,你松开我。
严自熙坚定地摇了摇头,把岑沉撸硬了,咬牙坐了下去。
一想起这事儿,严自熙的脸登时就红得和猴屁股一样。岑沉饶有兴趣地站起身,探身凑近他的脸,仔细观察:
你害羞啊?
狗屁!严自熙按着他的脸把他推开,磕磕巴巴地解释:我那回是那是喝了那个酒再说了!都是大男人,你又没吃亏!还提什么?!
说完,他同手同脚地出门,跑了。
留下岑沉一个人,勾着眼角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
也不知道父亲的在天之灵,容不容得下一个男儿媳。
岑沉:小熙,你松开我。
看我不搞死你ヽ(*з`*)
PS:这对儿不会着墨太多,随便写写。
第56章 驾崩
成苑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后,杨珹也终于有功夫腾出脑子去应付一下已经要求见他好几天却一直被他不软不硬挡回去的父亲了。
侍从替他开了门,门才一开,便是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扑鼻而来,乍一闻似乎和成苑住的寝宫一样,再仔细闻,却又能闻到当中夹杂着的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怪味儿。
杨珹皱了下眉头,抬脚进了门。
他连拜都懒得拜,在离着床帐老远的位置拱手:儿臣见过父皇 。
床帐后传来了剧烈的呛咳:你咳、咳咳
杨珹远远看着,也不上前,不冷不淡地问他父皇有何吩咐。
床上激烈的敲击木板的声音,是说不出话的老皇帝无处抒发自己的一腔怒火,愤怒地砸床板。
杨珹没动,周围的侍从也没人敢管,皇上砸了好一会儿,没了力气,又见真的没人吃这一套,只能咬着牙停了下来。
你个混账!
杨珹一扬眉:父皇这话从何说起?
造反的是他杨琏,保住京城的是我杨珹。杨珹一步步走近,抬手掀开纱帘,状似不解地问道:父皇怎么能说,是我混账呢?
你这些日子咳咳咳、咳咳把朕囚禁在这里这咳咳都是咳
杨珹略加思索:父皇认为是我把您囚禁起来的?怎么会呢?父皇您龙体抱恙,儿子担心您的安危这才将您安置在寝宫的。父皇若是因着这个怀疑儿子,儿子可真是要伤心了。
老皇上张着嘴,一口气梗在嗓子眼说不出话来。
如果父皇想要出去,那便出去罢,只是怕父皇见了三弟如今的样子,可能更要病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