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得让那小狗清醒一点!赶紧杀出去才是正事!以阿善和黑狗的能力联手冲破矿场不难,曲文夺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他要用自己这个被保护的奢侈品身份扰乱其他狩猎者。
在矿坑内移动的过程中,曲文夺看到了眼熟的身影:雄鹰、杰克,两人非常明确地向着黑狗而去,那么想必对自己出价的就是老鼠了。
我只保护你,不管其他人。
这可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曲文夺拽过阿善的衣领,今晚要是不把这个矿场搞个天翻地覆,咱们出门就分手!
阿善愣了一瞬,又笑:不是解雇,是分手?
曲文夺将外骨骼开足动力一脚将他踹出老远:去你大爷的!看阿善借着力道几个纵跃便不见人影,他也找了一处灯光相对明亮的地方,去扮演一个合格的猎物。
###
突然收到李姐的邀请,钟婶便在下班后拿着地址来到这间在菱山颇显气派,比妇保会还要大上一圈的二层小住宅,露出感慨的表情说道:哎呀呀今时不同往日,你不但住上小楼房,还有保镖跟着了!另外几个年轻的信徒在房间内外随时等候护法的差遣。这让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大能天佛会护法的李姐,笑容里带上几分自傲几分得意。
李护法特意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啊?钟婶坐在宽阔敞亮的会客厅里,从古色古香的红木桌上拿起泡好的热茶。
听了这话李姐转过头来看着钟婶,眼神里多了一些感慨,禀退其他人才说:您这就见外了,当初鼓动我进入天佛会,让我一步步拿到护法之位的,不就是您吗,钟主任?
当初通过妇保会以调查民间宗教的名义安排数位暗线进入天佛会,李姐正是其中之一。只是没想到一路蹿升最快的,竟然也是这位连一颗鸡蛋的便宜都要死死攥在手里的女人。
钟婶轻叹一口气:现在看来,天佛会果真适合你。
李姐面上泛起奇妙的红光,谁说不是呢?她眼中浮现一股亢奋,一种狂热。
看来你是彻底把自己当成天佛会的人了。
我不像您,在红夫人身边这么多年,您的妇保会为她做事自然是吃喝不愁。李姐一手按在护法徽章上,万分珍惜地摸了又摸:所以我要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不然像我这样没有爹娘、没有老伴儿、没有儿女的女人,恐怕一辈子只能做个小小干事,怎么能有如此高的地位,享受到这么好的生活?
钟婶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想到眼前这位不知自己真实身份也不是福友会骨干,但也兢兢业业在妇保会干了十多年的女人,在掌握权力后会爆发出如此膨胀的欲望。
她已经知晓接下来的谈话将会是何种走向。
对李姐来说,为天佛会和妇保会做事给她带来的回报有如天壤之别,大大超乎她的预料,轻易就冲破了她理智的防线。
抓在我手里的东西就休想再让我放开!钟主任,我不会再回妇保会听你和红夫人的差遣了!天佛会唯一女护法目光炯炯,教宗现在非常信任我,护法再往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她隔着桌子靠近钟婶,钟主任,跟本护法做笔买卖吧。
钟婶沉默半晌,忽然笑了,回她道:我要是不答应,今晚是不是就走不出这道门了?
李姐哈哈大笑:瞧您说的!天佛会可从未干过取人性命的事!哪能跟福友会一般心狠手辣?只是咱也在妇保会待过许久,有些事不知当不当说,有些人不知当不当讲啊。
言下之意,那些该保密的事情可能就不再是秘密了。
钟婶叹了口气:那我就听听呗。一向自诩会看人的自己也有走眼的时候,看来确实是年纪大了啊。
李姐十分得意,于是先卖了个人情:钟主任,咱是要互利互惠,可万万没有要撕破脸的意思。为表诚意我就先给你透个信儿,准让你在红夫人面前邀上一功!
哦?钟婶终于来了兴趣。
红夫人那未婚夫,可是跟曲章琮勾搭上啦!
###
刚刚洗好澡开了一瓶酒的白星漠,一边欣赏高层酒店里的夜景一边接到红黛在忍俊不禁的笑声里打来的电话:说你跟曲章琮勾搭上了。所以说,你懂吧?
白星漠预感不妙:啊?所以?所以什么?酒杯里映出一道光芒,没等他反应过来,阿择已经由隔壁破门而入,在他身前以弧刃刀挡下一柄黑色利刃。
无铃声切开酒店一整片落地窗,对阿择微微一笑:晚上好。
彭月月手持双剑飞奔而至,切向无声铃的手臂:不准欺负我阿择!
巨大的冲击让玻璃全部碎裂,衣衫不整的白星漠滚出好几米不说,身上更划出不少伤痕,他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来,很可惜无人在意。
###
甘拭尘打了个喷嚏,我们星漠是不是又骂我了?
从覆盖着半张脸的军用型夜视镜里,他观察到乐园里似乎发生了一点骚动,于是无人安防机的扫描角度微妙地调整了方向。
好,走了。他话音未落,人影已在原地消失。
###
曲文夺与阿善的加入,立刻搅乱了狩猎场的节奏。
黑狗把一个个对手打掉坑底,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听有人喊了一句:小黑狗!忘了你甜哥叫你做什么了吗?转头看到阿善,这才蓦然发觉兴奋过头,一脑子血气终于开始回落。
阿善断后,黑狗回过神来专心突围,很快就看到矿场顶部覆盖的防护网,也迎来在地面围守雇佣兵的枪口瞄准,随时准备开枪。果然没有那么容易。阿善心想,企图在狩猎中途逃脱就是死路一条。
与此同时,一道不该出现在狩猎场中的电磁刀光向黑狗袭来,一刀斩断阻隔在他面前的钢桥。黑狗堪堪躲过,另一剑又削到脚下,一截桥面应声垮塌。
杰克与雄鹰携带着超规格的武器,以完全的狩猎者之姿出现。
另一边的曲文夺,把外骨骼当蹦跳弹簧使,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的三脚猫功夫着实吸引不少注意力。毕竟悬赏金额在那儿摆着,被黑狗打下来的人转而拿他开刀。
这也导致场内一小半安防都不得不围绕着曲文夺,看顾他的安全。
直至曲文夺连剑都没来得及抬起来,带着编号的狩猎者就在他眼前被一刀削开头颅,跌落下去。
您这样孤注一掷的做法,非常冒进。眼前现出熟悉的脸孔,老鼠微笑着说道,甚至掏出一块手帕温柔地擦去溅落在曲文夺脸上的血迹,但我十分欣赏。请放心,我会保护您的每一根头发都不受到伤害。
曲文夺以剑挡开老鼠伸向自己头发的手:我很贵,你要不起。
###
北千里在观影台里得到外围警戒报告:有人闯进乐园,往狩猎场和仓库方向去了。
多少人?
一个。
艺术家呢?
还没出来。
北千里不悦地皱眉,跟以前一样处理掉,让艺术家快点离开。
阿甲敏感地抓住重点:艺术家是谁?做什么的?反正你要除掉我们,不妨满足我的好奇心。我老板今晚目的是什么,其实也不难猜吧。
看到阿甲把玩着的手术刀,北千里完全不掩饰厌恶:跟你一样喜欢切割人体的人,令人恶心。
咦咦咦咦?!阿甲惊恐地摆手:这是哪门子的误会?!我是专业的调教师,把疼痛变为愉悦的调教师!我可从来不做不尊重他人和身体的事情!他不死心地瞪着眼睛看北千里,你试过一次就知道了!
但他听见北千里的低声耻笑:全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