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泰和周金发的情况大不相同,元泰的体量远不如周金发和思岳大,产品的可替代性也强,在舆控制方面远不如这两家超大企业。蔺鹭扬这些年来致力于出席各种活动露脸,就是要拼命在资本和社会公众面前刷好感度,从而提高市场对自家集团的信赖值。
而也正是蔺鹭扬的公开活动发言让网友扒出了他的身份,多年累积毁于一旦,股价暴跌后随之而来的是合作方的质疑。资本是不谈感情的利益怪物,合作方的迟疑为他们送上新的竞争对手,有利可图的同时还能捞到与周家走狗割席的好名声,无数合作方纷纷叫停与元泰洽谈的项目。
负面舆论持续发酵带来的远不止口碑的下降和短期股价的低迷,声势浩大的抵制运动开始了。从周金发和元泰的日常品牌开始,再到他们旗下的商场、餐厅、娱乐场所等等。
蔺鹭扬焦头烂额,周启全在隔空向他施压叫他解决舆论,可到头来连元泰都被拉下了水。当务之急已经不是什么网上信息问题,而是元泰的上下供应链有断裂风险,可挪用现金流越来越少,蔺鹭扬终于坐不住了,他别无他法,登门寻求斯槐的帮助。
可斯槐不在家里,也不在公司。申致告诉蔺鹭扬,斯槐休假去了。
“休假??”蔺鹭扬难以置信,“这个节骨眼上,他去休假?”
申致对此表示疑惑:“这是什么很重要的时间点吗?”
一句话把蔺鹭扬噎个半死,蔺鹭扬都火烧眉毛了,但的确,现在对整个思岳而言,都不是什么特殊的时候,甚至受影响,他们的股价还上涨了不少。
蔺鹭扬打不通斯槐的电话,斯家也闭门不见客,兜兜转转元泰仿佛和五年前的思岳调转了位置,那时蔺家没有敢及时出手帮思岳一把,他又有什么脸求斯槐在这时下场?
斯槐确实在度假,顺便在度假的时候远程处理处理工作、再看望关怀一下周岁全强奸事件中的受害者——一个叫宁息的年轻omega。
宁息是个非常胆小的omega,看起来比斯宁还要胆小许多,说话的声音细如蚊吟,他出生在庆一区南部小城的一个普通家庭,父母为他取这个名字,希望他遇到什么都最好息事宁人,不要惹是生非。他也的确如父母所期待的那样,从小到大乖巧听话、性格说得好听叫温和,说得难听就是懦弱,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出来实习,身边的同学同事都一致认为他是个脾气好到夸张的老好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却敢站出来指认周岁全强奸,他就像一个不起眼的海上旋涡,一开始渺小到无人关注,最终引发了巨大的海啸。
事情爆发后,方鸣笙这边的人很快意识到周家可能会对宁息下手,于是第一时间把他带走保护,起初宁息并不相信身边的人,什么都不肯说,最终在蜂鸟协会的介入和帮助下,才慢慢打开心扉。
事情发生在周金发集团的年会过后。
作为一个不起眼的实习生,宁息原本是不会和集团上层领导有任何关联的,周岁全陪着周鑫周启全一块儿站在舞台上当耀眼的集团少爷,宁息坐在台下沉默地听同桌同事恭维领导。论相貌,宁息只能称得上一句眉清目秀,绝不是omega中容貌十分出众的那种,论性格,他怎么也做不到开朗大方,敢于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这个年会,他本该默默地参加,又默默地走。
酒过三巡,宁息的部门上司喝得烂醉,在马路边吐了一通,还在发酒疯。宁息和其他人折腾好半天才把部长扶上车,同事却发现部长的包不见了。大家都已经身心疲惫,谁也不想再折返一趟,于是跑腿的事自然而然落到了好说话的宁息身上,他返回宴会厅时,主灯都已经关了,人也散得差不多,只剩零星的壁灯照着路。
宁息凭着记忆在偌大的宴会厅里找他们部门坐的位置,然后撞到了一身酒气的周岁全。
壁灯的作用不大,宁息并没能认出周岁全,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属于alpha的气息,那种气息令他感到不适,宁息只想快点儿找到部长的包,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他没能走成,周岁全拦住他的去路,问他是什么人,宁息不敢招惹alpha,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部门,周岁全又凑近了些:“你是omega?”
宁息:“……是。”
周岁全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怎么还不走?”
宁息:“回来拿我们部长的包。”
“这种小事,叫个服务生就做了,有必要特意回来一趟吗?”
宁息不敢说话了,他隐约猜到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他鞠了个躬,绕开乱七八糟的椅子继续走,黑暗中,一只手忽然拉住了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