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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过度的后腰不堪重负,从尾椎骨处蔓延上来一阵钝钝的痛。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林殊止说:“我不想。”
他觉得面前的陈穆思维跳跃得莫名其妙,什么叫做他不想改协议,他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
“想什么。”陈穆有些咬牙切齿,有些愤愤地从林殊止身上起来。
林殊止将他当做什么人,随时随地都会发情的禽兽?
越想越气闷,他什么也不想听了,干脆彻底从那张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门下楼去,临走前撂下一句:“下来吃饭。”
陈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林殊止才反应过来,也跟着下了楼。
饭桌上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中始终弥漫着低压和尴尬。
张姨与他们同桌吃饭,自然是看出来这俩人与早上时有所不同,她刻意起了好几个话头都落了地,一顿饭吃得沉闷无比。
桌上摆了三道家常菜,林殊止专挑面前的吃,陈穆余光中有所注意,刚准备出声提醒,转念一想林殊止头都没抬一下,一眼都没有分给他,他又为什么要管。
毕竟他们除了一纸协议全无关系。
于是又作罢。
午饭过后林殊止回了房,陈穆也要回到一楼的书房处理工作,其实那工作并不重要,他只是抗拒与林殊止靠得更近。
他当然有自己的房间,可那也在林殊止对门位置。
下午时间过得快,一眨眼张姨又来敲了他的门,让他出去吃饭。
结果出来便从张姨那儿获得了“任务”——上楼将林殊止喊下来。
陈穆不太情愿,但不好表现出来,只表情淡淡地听着张姨说话。
张姨有极大的发挥空间,从林殊止上回住院一直扯到了搬进来的第一天,拐弯抹角地甚至有种数落陈穆的错觉。
陈穆听着面色都变得阴沉,但越听越不对劲,张姨添油加醋地说着,林殊止听起来甚至有那么点……可怜。
并不是他心软,而是他抵挡不住张姨的攻势。
五分钟后陈穆上了楼。
第一遍敲门,没有人应。
陈穆耐着性子又敲了几下,还是无人应答。
他耐心即将告罄,拍门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木质的地板发出细微的震动,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
林殊止眼睛眯成一条缝,脸颊旁还有红痕,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陈穆一眼都没多给,甩下一句“下来吃饭”又踩着台阶走下去。
林殊止脑袋昏昏沉沉,浑身上下使不上力,身体跟着陈穆的动作也走下去。
晚饭与中饭相比气氛可谓更加沉重,饭后林殊止又直接上了楼,一点没发觉身后脸色不好的陈穆视线直直望着他。
晚上十点。
陈穆从书房出来,回到二楼时发现林殊止还房门紧闭着,一整天累积的烦躁在这一刻要爆发。
林殊止闹了这一整天脾气,总该让他知道在闹什么,而不是无理取闹般甩脸子。
这才开始合作的第几天,没道理从这时开始就变得如此难以相处。
陈穆又去敲了门。
这次还是没有应答,他等了很久里面的人都不打算给他开门。
他忍不住出声,林殊止也当做没听见。
气上心头,他打算直接开门。
然而林殊止从里面将门反锁了。
陈穆气不过用膝盖下狠劲顶了顶,纹丝不动。
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都在书房里放着,他只能又下楼找了钥匙上来。
用钥匙将门拧开的时候室内伸手不见五指,陈穆看不见人,又将大灯打开。
林殊止又在被窝里。
陈穆大步向前,一把将人被子掀开。
扑面而来一阵热气。
“睡了一整天还没睡够吗?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林殊止蜷缩似虾米状,脸朝着里侧,眼皮微颤着,似乎被扰乱了难得的安宁。
他费力地睁开眼,受不了强光又立马合上眼皮,下意识摸索被子在哪。
陈穆又将被子拿开了些,确保他完全碰不到。
“回话。”姿态颇有些居高临上。
林殊止得不到被子又觉得冷,又把自己蜷得更紧。他似乎真的很冷,双手都缩进了衣袖里。
陈穆更来了气,将那团被子随意扔下床,腾出空手去把人提起来。
手掌刚刚接触上去就发现了不对劲。
哪怕是隔着一层衣物陈穆也感受到了,面前的人体温高得不正常。
其实是有很多不对劲的,林殊止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可颈侧的皮肤却烧得有些发红。
陈穆将人放下,立即伸手探了探,温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
与那不正常的体温相比,陈穆的手显得冰凉,林殊止被冻得往回缩了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