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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却说没有关系,因为回忆起那个孩子时更多的是甜蜜,痛苦只有一点点。

张姨说:“那孩子和小陈一样大,从小就跟着我待在陈家工作,和小陈的关系挺好的,就是可惜只长到了十六岁,后来再也没能长大。”

“他刚走那段时间我特别难过,刚好老家的福利院新来了一个被遗弃的小孩,我就把她收养了。那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姑娘,就是你见过的妹妹。所有人都反对我这样做,说等妹妹二十岁的时候我都七十岁了,指不定二十岁的小女孩会被怎么戳脊梁骨,也指不定她会怎么嫌弃我。”

“但我就不管,一切都是过好当下就好,我也不需要她养,我在陈家干了大半辈子,后半生的养老金早就准备好了。”

张姨说得投入,林殊止却听得出神。

张姨渴望亲情,没有人不渴望亲情,他也渴望。

他注定无法得到亲情,缺失的一角总需要有所补偿。

所以他渴望爱情。

但爱情如果也无法得到,那他干脆什么都不要了。

可现在好像有人突然告诉了他,爱情他也许能够拥有了,只需要再迈出一小步就好。

要与不要,他还没有想好。

在医院醒来的第七天,早晨例行检查后,医生告诉林殊止可以下地活动了。

时隔快半个月,林殊止终于走出了病房。

肩上还打着钢钉和厚厚的石膏,扭伤的脚也走不利索,没有让人跟着,林殊止一路散着步,毫无发觉就走到了陈穆的所在的重症监护室门口。

实在不是他故意打听陈穆所在的楼层和房间,是莫遇来看他时恰好碰上徐青无意识的透露过很多次。

徐青在电话里:“我在1104。”

彼时莫遇正开着免提。

甚至徐青在病房里直接对莫遇说:“我去1104看看他。”

林殊止:……

此刻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林殊止又看见了陈穆。

此时的陈穆丝毫没有往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浑身插满了管子,看上去半死不活。

只有床边生命监测仪显示其状态还算平稳。

林殊止定定站在玻璃外看了好一会儿,病床上的陈穆都要被他盯出一个洞了也无法给予任何反应。

这个他年少时十分喜欢的人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躺在这里很多天了。

有年轻的护士经过,见林殊止肩上打着厚重的石膏站着不动,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困难,便上前询问。

他终于回过神,摇摇头,道了一句“没事”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林殊止又梦到了陈穆,那是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小林殊止又被欺负了。

世上不透风的墙少见,林殊止就没有遇到,他离开夏兰琴来到林家以后,依旧会有知道他妈妈是谁的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大人,大人们便告诉自己的孩子,让孩子离这个浑身沾满低等气息的人远一点。

孩子都比较猎奇叛逆,大人们的话无法入耳,因此知道他妈妈是谁的小孩都欺负他,世俗流言恶意横生,那段时间他走到哪都被说长得像个表子,和会演会讨男人欢心的表子妈一个样,长大了就该被男人草。

后来那些坏心眼的小孩又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以后想从事演艺生活,“活该被男人草”就升级成了“林殊止该去拍被男人草的戏”。

流言可畏,林殊止努力做到无畏。他努力为自己塑造出一副坚硬的躯壳,却忽然有人赤手空拳地挡在他面前,为他驱散那些流言。

虽然只有一次。

那次陈穆当着他的面,揍了一顿带头闹事的小孩。

林殊止听了那些话也并没有多难过,毕竟听多了人就麻木了。

但陈穆认定了他不开心,拉着他去了步行街街口的麦当劳,买了两只第二份半价的甜筒。

两只都是给林殊止的。

盛夏暑热,小孩坐在公园长椅上,左右手各举着一只比半张脸还大的甜筒,忙得不可开交。

“说真的,我觉得你倒是挺适合演戏的。”陈穆背着手站在他面前,一脸莫测地说。

小林殊止停下吃甜筒的动作,萌生了要把甜筒甩到陈穆哥哥脸上的想法。

融化的雪糕液沿着手臂滴落下来也毫无所觉。

陈穆还是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一点都没有解释那句话的意思。

小林殊止有点生气,生气的同时又有点沮丧,也许陈穆是特地骗他来这里的,陈穆也和那些人一样呢。

他马上要憋不住了,结果下一秒陈穆说:“能憋着不哭,半个小时了,可不是能演吗。”

……

从医院醒来的第三十天,林殊止达到了出院的标准,医生嘱咐他出院回家后静养就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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