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锦见他这模样,不敢再耽搁,“哥,你再忍忍,我们看完领了药就能回去睡觉了。”
等到诊室的播报喊到了号,祝云潻被从椅子上扶起来,他神色恹恹地走过去,正要推开诊室的门,刚抬手,门就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他一抬眼,对上一双无比熟悉的眼眸。
祝云潻这才反应过来什么,转头视线投向宁锦。
宁锦:“那个,我说了的……”
沈观:“小宝,进来。”
祝云潻走进诊室,让宁锦在外面等着。
他垂着眼刚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面上的口罩就被沈观给取了下来,阻塞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畅通,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淡淡草木香钻入鼻间。
他和沈观平日里几乎从不涉足对方的工作,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沈观的诊室,但由于鼻间堵塞脑袋发晕,祝云潻没间隙来得及好好打量这周围的环境。
沈观一触到他的皮肤,就感受到他在发烧。
他脱下手套,打开医用手电,冰凉的手指贴着祝云潻的脸侧,稍稍抬了下他的脸,看上去从容不迫道:“张嘴。”
祝云潻听话照做,他感受着沈观的手顺着喉咙往上摸着扁桃体,轻轻按压几下,有肿痛感传来,不适感令他眼角禁不住地发红,分泌出湿润意,他难受地闭着眼去推沈观的手,不想让他再去碰。
沈观眼眸一颤,收回手拉下医用口罩,冰凉的手背贴上他的额头,低声道:“去二楼做个血常规,雾化完就不难受了,好不好?”
这个点已经是沈观下班的时间点,祝云潻后面还有一位病人,被沈观临时托付给了科室的另一位医师,他回到值班室脱下了白大褂,带着祝云潻去了二楼。
做血常规检查的一名护士见到沈观,还颇为意外,“沈医生,这是你病人?”
沈观把祝云潻的袖子折上去,“家属。”
护士立刻恍然点头,也不多问,低头安静地采血了。
采完血后,沈观接了杯温水,给祝云潻喂了几口,才去到雾化室,祝云潻靠在沈观的怀里被扣着雾化面罩,身上拢着他的外衣,困倦地抬眼张口问:“……宁锦呢?”
“他去药房给你取药了,”沈观扶着他的雾化面罩,垂眼看着他道:“小宝,嘴巴张开呼吸,做完我们就回家了。”
好不容易从医院出来后,祝云潻额上贴着退烧贴,还是意识沉沉的很想睡去,宁锦在车上着急忙慌地解释了许多,沈观手里拢着人,出声感谢他一路上的照顾。
祝云潻这烧到半夜才退下,好在温度不高,睡了一觉后除却没有食欲,精神状态还算好,他早上起床,发现本应该去上班的沈观正在厨房里煮粥。
沈观看到他,盖上锅盖温声解释道:“今天请假,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祝云潻摸摸鼻子,哦了一声。
他在沙发上坐下打开手机,发现宁锦给他发了条语音,点开一听:“哥,昨晚乔哥说你那部剧完结了,公司要求和女主角来次合体直播,不过我和他说了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公司想赶热度,乔哥就说只能推迟两天。”
祝云潻嗓子还哑着,只能打字回:知道了。
两天怕是嗓子好不全,不过这次直播完后,祝云潻打算和公司请个小长假,暂时不接戏和节目,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他放下手机,思索着要如何打发这一天。
沈观给他炖了鱼片粥,炖的软烂,端到面前时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淡淡的鱼肉鲜美的气味,祝云潻眨眨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抓住他的衣角,“沈观,我们今天去钓鱼吧。”
“不行,”沈观云淡清风地拒绝,“出去吹了风,还想不想好了?”
“那我们就去室内钓鱼场。”
沈观摸了摸他的额头,拿他没辙,“先喝粥,喝完了休息会儿再出门。”
“好。”祝云潻乖乖拿起调羹。
室内的钓鱼场多少差了些意思,还要额外支付入场费,大部分钓鱼爱好者都会选在室外有风景的地方,所以他们到的时候,蓬子里只有寥寥几个人,人影稀疏得可怜。
大部分时候是沈观在操作,祝云潻坐在旁边看着,偶尔上去帮下忙,他觉得沈观拉杆的手越看越赏心悦目,于是掏出手机拍了张默默发了个朋友圈,坐了还没二十分钟,他又觉得有些倦了。
蓬里只有坐凳,没有可以靠着的椅背,祝云潻出门前被喂了药,药性上来令他感到有些疲乏,沈观看了他一眼,随即默不作声地搁置了手上的钓鱼竿,把祝云潻抱进怀里,让他脑袋靠在肩膀前,再用外套裹住他。
祝云潻被他身上熟悉的草木香和温暖的气息包围,身心都被难言的安全感给填充了,他垂了下眼皮,被沈观给亲了亲,听到他低沉温柔的声线在耳边道:“睡一会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