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景象后,容齐山缓缓开口道:触发了这个机关还活着的人,你是第一个。
闲话就不必多说了,容先生此时来到这里,想必也不是来和我唠嗑的吧。
季湫猜测到了对方的意图,当即出言打断道:若是想拖到夫人回来,那你大可不必动这样的心思。凭你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留住我们的。
闻言,容齐山沉默了一会,随后丢开了拐棍,一股微弱的异能波动从他身上漫延了出来:不试试怎么知道。
为什么?
见容齐山即使这样也要阻止他们,季湫顿感不解,出言询问道:你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你不会懂的。
说罢,容齐山抬手召唤出了两道石刺,朝着季湫激射而去。然而季湫早就见识过他这一招了,三两下便躲开了石刺,掏出手枪射向了他的双臂。
血花飞溅的同时,容齐山也因为后坐力瘫倒在了地上。季湫遗憾地收回了手枪,感叹道:这是何苦呢。
容齐山没有再搭理他,而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天花板,神情空洞而又冷漠。
聪明如他,早就猜到他们此时大势已去,现在的挣扎,只不过还抱有着那一丝丝可悲的幻想罢了。
既然如此,季湫也放弃了说服他的想法,抗起白影行就朝着外面冲去,凌司也紧随他其后。
两人刚冲至大楼外,就看到古铜帮的人已经把场面控制住了。其中一个男人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铃兰面前,对着她披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把人小姑娘都骂哭了。
让你跟着人家出城,你非要跑回来,多危险啊!现在凌司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你什么时候能听一回话啊!
站在一旁的云瑾想上去劝架又找不到理由,只能站在边上一块低头挨骂,像个小媳妇似的。
季湫心道骂的真好,就是要给这群小子长长记性,天天以为自己多牛逼似的,到时候出事了又他们哭的。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人送出去。
想到这里,季湫另一只手拎起了凌司,三两步冲到了他们面前,将小孩丢给了他们:人全在这里,你们带上人赶紧撤,我们到时候去揽月汇合。
望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季湫,众人先是一惊,继而喜上眉梢。铃兰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的感谢季湫道: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不用客气,你不也救了我们家云瑾吗?赶紧带上人离开这里吧,免得夜长梦多。
听罢,刚刚痛斥铃兰的男人点了点头,对着季湫说道:那我先带着会长跟小姐他们离开了,今日之事,我们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感到了非常浓烈的杀意。冰冷刺骨的寒意使得他下意识将铃兰和云瑾推离了自己身边。
快,跑。
话音未落,男人的胸口便被开了一个大洞,鲜红的血液如同喷泉一般,浇了周围人一头一脸。
可惜了小丫头,运气真好呢。
伴随着女人的一声轻笑,刚刚还训斥过自己的大叔,转眼就成了一具尸体。铃兰连悲痛都来不及感受,就被愤怒所取代了。
是你!为什么总要把我身边的人夺走!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不去死啊!
少女咆哮着,血红的双眼瞪向了自己最深恶痛绝的那个人,仿佛只有活吞了对方才能缓解自己心头之恨。
然而,女人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她,就把目光转向了季湫肩上的白影行,勾唇笑道:还得感谢你帮了我这个忙,省去我把他弄出来的时间了。
现在,把他交给我可好?我可以保证不杀你。
闻言,季湫也同样笑嘻嘻地回答道:没想到堂堂蝴蝶夫人,居然有做白日梦这个爱好,是我孤陋寡闻了。
没想到,即使被他这样嘲讽,夫人脸上也没有流露出半分不爽。这着实令季湫有些困惑,难道夫人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吗?
等下,难道说她是故意
季湫心念一动,迅速将手伸向了腰间。可惜没等他掏出枪,一个巨大的石牢拔地而起,将铃兰和凌司牢牢困在了里面。
靠,容齐山那厮还没死!
见此情景,季湫简直肺都气炸。但良好的职业素养使他迅速冷静了下来,拉着剩下的云瑾退到了安全距离外。
咳咳咳,夫人,幸不辱命。
话音刚落,容齐山便狼狈地从土里钻了出来,血液染红了他的大半截衣服,这样还能活动简直就是个奇迹。
望着只剩一口气的容齐山,夫人难得温柔地冲他笑了笑,称赞道:你做的很好。
那夫人,我的弟弟,还好吗?
容齐山费力地将最后几个字挤了出来,仿佛用尽了他的最后一点气力。
闻言,夫人轻轻地蹲下身来,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他,在你跟随我的第一天,就被你亲手杀了哦。
亲爱的,你怎么会觉得我能原谅你呢。如此温柔的声音,却道出了世间最残酷的话语。
容齐山瞪大了眼睛,拼尽全力想要和眼前的女人同归于尽,却被她轻轻松松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见此景,季湫整个人都惊呆了,一时竟不知道是救人好还是不救人好。
好在身旁的云瑾悄悄掐了他一把,小声提醒道:季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你要不救一下他吧。
【作者有话说:容齐山同学好惨啊~】
第105章 害怕
其实季湫本意不是很想救容齐山,尤其是这个逼还坑了他们不止一次。但是既然云瑾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让对方失望。
照顾好他,我去去就来。
说罢,季湫便将白影行甩给了他,自己飞身上前,掏出手枪对准夫人的胳膊开始射击。
没曾想,蝴蝶夫人并没有闪躲,而是眼睁睁看着子弹朝着自己飞了过来,看得季湫内心一紧。
果不其然,子弹精准地射在了夫人的胳膊上。但是下一秒,子弹就仿佛射进了泥浆里一般,被整个吞了进去。
哎呀哎呀,打断女士说话可是很失礼的一件事呢,季先生。
闻言,季湫耸了耸肩,勾起嘴角嘲讽道:我想您的身体构造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吧,这位女士。
他刻意加重了女士两个字,仿佛对方讲了什么特别好玩的笑话一般。
奇怪的是,这句玩笑话不知为何彻底激怒了蝴蝶夫人,只见其粗暴地将容齐山摔到了地上,抬手指向季湫:油嘴滑舌的小子,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胡乱说话的代价。
不是吧,这就急眼了?
没曾想触碰到了这疯女人的逆鳞,季湫大惊失色,迅速将手伸向口袋想要抓取玉石,却见夫人迅速化作一团蝴蝶,朝他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见状,季湫深知自己不能闪躲,否则身后的云瑾就危险了。遂掏出了最后一块当时在密室里使用过的那种玉石,仓促地支撑起了结界。
只听一声激烈的碰撞,巨大的蝴蝶团狠狠撞在了结界上。仅此一击,结界便已经布满了裂痕,几乎摇摇欲坠。
季哥,你没事吧!
云瑾在后方看得心急如焚,但又不能放下白影行去支援他,只能暗自祈祷季湫能支撑得住。
没事,这点程度,我根本没在怕的。
话虽如此,季湫体内的异能实则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强行消耗带来的虚弱感在体内阵阵翻涌,随时有可能倒下去。
很显然蝴蝶夫人也看出了对方的虚弱,继而迅速发起了第二波攻势。不同与之前的集中冲击,这次她将所有的蝴蝶都分散了开来,想要以面积来压垮对手。
见此景,季湫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半圆形的球状结界转化为了单面的结界,用以抵抗夫人的第二次冲击。
又是一阵巨大的碰撞声,季湫被震得口鼻出血,几欲站立不稳,但好在结界还是给勉强维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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