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濑唯只是咕哝出了一段模糊不清的、藏在嗓子里的呢喃声。
太宰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小心的没有让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
太烫了。
她浑身都散发着好像能够将空气都烧灼干净的气息,烫的惊人, 像是有无数能将人撕扯成碎片的烈焰在她的血管里游走燃烧。
太宰蜷缩了一下手指,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 却被高烧中的绫濑唯直接用手打了回去。
他发出一声轻笑,清俊的眉眼间下意识的舒展开,先是俯身越过她的身体, 将副驾驶座位上的车门打开,随即就毫不犹豫的下车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抱着。
太宰提前买好的家只是一栋公寓里二楼的一个套间。
而公寓的整层楼就只有两个套间。
他怀抱着绫濑唯走上宽敞舒适的楼梯, 在打开属于他们的家门前,颇有深意的凝视了两秒旁边的套间没有亮灯。
这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太宰发出一声嗤笑, 声音却细小的犹如蚊呐。
现在才不到十点钟,另一间完全不知道已经搬来了新邻居的港|黑劳模一定还在灯火通明的摩天大楼里,苦哈哈的做着数不完的工作。
而且,小矮子一定没有闻到过恋爱的酸臭味吧。
太宰恶意的想到。
马上,黏糊糊的蛞蝓就会看到,他,太宰治人生赢家完美的生活了!
随后,他带着颇为得意的笑容,嚣张的在小矮子的房间门口做了几个鬼脸,才心满意足的打开自己的房门。
这个太宰用无可挑剔的假身份买下的房子早就被布置好了
找来的装修公司按照普通人的生活规格,厨房卧室这些太宰从来没有真正用上过的规划一应俱全,甚至他们连厨具和冰箱里的家用食材也准备的整整齐齐,完全没有辜负他们那过于昂贵的价格。
太宰直接怀抱着绫濑唯进入卧室,将她放在松软干净的大床上。
脸颊烧的通红的绫濑唯不适的翻了一个身,将红扑扑的脸正对着他,玫瑰色的粉嫩唇瓣难耐的吐出浊气。
她紧紧皱着眉头,眉眼间痛苦的神色清晰可见。
呀,这可糟糕了呢。太宰盯着她微微翕动的唇,喃喃自语。
他看起来非常的苦恼,家里现在并没有退烧的药物呢。
要出去买吗?尽管许多的店铺已经关门了,但是24小时的便利店却依然不少。
更或者,他直接开车去与谢野的医务室里也能找到退烧药。
太宰翘起嘴角,像是自言自语,嘛嘛,果然还是物理降温更加方便吧。
他找来毛巾,将其完全浸润在冰凉的水里,等到毛巾吸饱了水分,就直接放在了绫濑唯的额头上
呀呀!他装模做样的瞪圆了鸢色的眼睛,露出惊讶且不可置信的神色,嘴上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水 都打湿了呢。他忍不住短暂的笑了一下。
家里可没有准备给唯酱的新衣物,要是衣服全都湿了可怎么办?太宰在她的耳边嘟囔着。
连续不断的杂音让半睡半醒的绫濑唯烦躁不已,尽管没能听清楚,冥冥之中的危机感还是驱使她艰难的掀起眼睫,用迷蒙且带着湿意的墨蓝色眼珠盯住他。
看来只能那样了呢。太宰再一次感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什么?绫濑唯发出迷茫的声音,墨蓝色的瞳孔颤动着,散发着灼人的热气,犹如清晨落在娇艳花瓣上的露珠只需要轻轻一颤,就能够完全的掌控在手心里。
太宰将流了她满脸水的毛巾拿下来,拧干了水分,温柔的擦拭着她湿透的脸,再将冰凉的毛巾放回她的额头。
他的指尖触上绫濑唯热的通红的脸,两相对比下,他属于正常人的体温在她感受来甚至算得上是微凉。
太宰的指尖先是将她完全被浸湿的、蜿蜒的黑发一缕缕的挑到耳后,手指若有若无的触碰着她滚烫的肌肤,时不时轻轻的摩挲着,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的海妖的呢喃,搅的绫濑唯原本就是糨糊的脑子一片混乱你今天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绫濑唯先是一惊,神色也略微清醒过来了。
她身体酸软无力,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躯体,只能努力的忽视掉放在自己脸上的冰凉手指,从沙哑干涸的嗓子里挤出一声声的尬笑,哈、哈哈,怎么会呢?我甚至连跟夏油君灵魂交换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就是因为她连这件事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才让太宰觉得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
他微微勾起嘴角,是吗?
啊!我的头好疼啊,太宰。绫濑唯立刻转移话题,想要将太宰的注意力从这件事上挪开。
那我帮你换身衣服吧,你身上的衣服都湿掉了。太宰笑眯眯的顺着她的话,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提出了一个让她更加羞涩难堪的提议,你现在身体动不了了吧。
不、不不用了。绫濑唯连连眨眼表示拒绝,惊恐的更加清醒几分,我觉得湿着也挺好的。
太宰将自己放在她脸上的指尖缓慢的往下移,顺着她精致的下颌线一路向下,犹如羽毛若有若无的触上心尖,慢条斯理的解开她脖子处的第一颗扣子。
他看了绫濑唯一眼。
她原本就烧的通红的脸更加红了,甚至热浪还蔓延到了耳根和脖颈处,整个人都像是煮熟了的虾子,浑身冒着热气。
太宰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再次缓慢的移动手指。
这一刻,绫濑唯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在往外冒,就像水滚之前在水面上不停炸开的泡泡,随着着粘腻而浓稠的暧昧氛围而不断拉扯。
她心里的浪头越来越高,最终还是在太宰即将解开第二颗扣子时开口了,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她吊起心,几乎是在太宰停下手的一瞬间,才放下忐忑不平的心脏。
绫濑唯轻轻呼出一口气,但是,这是关于我私人的事情,并不是必须告诉你的。她嘴硬道,太宰,你只是我的朋友。
是吗?太宰神色喜怒不辨,只是再次吐出这两个字。
他的手指在绫濑唯的脖颈前轻轻摩梭了一下,解开了第二颗纽扣。
绫濑唯迅速的回答,其实只是有关于我的身世问题。
太宰收回手,翘起嘴角,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他犹如深渊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我难道不是唯酱的唯一 朋友吗?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的看着她不自然的神情。
他故作委屈,微微皱着挺翘的鼻子,看起来伤心极了,明明早在唯酱刚加入侦探社的时候,我就拜托乱步先生查找唯酱的身世了为此还在匿名信事件中威胁了他。
乱步先生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呢。太宰扁嘴,神色似哀似怨,唯酱怎么能说这件事跟我无关呢?
绫濑唯听到这一连串的哭诉,看着太宰哀怨的神情,在这一刻只觉得自己辜负了他哪怕这件事真的是自己的个人私事。
她躺在松软的大床上,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里流失的力气也渐渐恢复。绫濑唯软了神色,只是听他们说,我是禅院家的孩子罢了。
她没有详细说他们是谁。
绫濑唯相信,听完自己这几天经历的太宰完全能够自己分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