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临时让人收拾了主卧,所以其他房间大概……半年没有住过人了。”
“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陆屿洲试图开门的手指顿住了。
他是宁愿多送三个小时的外卖都要保证自己住宿条件的那种人,半年没有收拾过的房间……陆屿洲怕一开门可能会有什么不明物体飞过来。
既然是朋友……那么住一间房……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陆屿洲转过头,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季沨……你主卧,有没有沙发?”
“没有啊。”
陆屿洲眼眸一垂,想说要不然他还是真的去住酒店……就见季沨一把推开主卧的门:“不过我的床倒是挺大的。”
他微微一笑,大方道:“陆老师,你要睡吗?”
陆屿洲迅速跟着进了房间。
像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他还在季沨洗澡的时候铺好了被子。
一人一个被窝,季沨的床果然很大,这样铺完中间还能隔上一截,看起来界限分明。
“那个,”陆屿洲清了清嗓子,此地无银地解释,“刚刚没回答是因为走神了,我也不总是想着跟你……”
“嗯。”
季沨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只是将房间里的灯调暗了点,便钻进了被窝。
等陆屿洲洗完澡的时候,季沨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陆屿洲把灯调暗了一下,跟着躺进另一个被窝。
他和季沨第一次有这样躺在同一张床上却什么也不做的时候,陆屿洲翻了个身,向来稳定的作息居然没有立刻睡着。
“咳咳咳……”黑暗中传来几声闷咳,是季沨压着嗓子。
“怎么了?”
季沨皱起眉:“……有点冷。”
“冷?”
陆屿洲看了眼空调温度,很正常。
不会是今天在水里着凉了吧?
“我去给你拿点感冒药?”
“不用,喝了明天拍戏容易犯困。”
“打扰了你吗?抱歉。”也许是隔着被子,季沨的声音闷闷的,话音刚落,又轻轻咳了两声。
陆屿洲指尖握紧被角:“很冷吗?”
“还好。”
季沨背对着陆屿洲,抬手把被子掖紧了点:“没事儿,你睡吧。”
季沨手指一动,被子里露出一点细碎的头发,他缩得很紧,过了一会儿,陆屿洲还能听见几声捂着手指露出的压抑闷咳。
陆屿洲垂下眼睛,睫毛扫出一片阴影,在心里反复重复——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我们是朋友……
如此五遍,随后抬起眼,开口道:“我身上好像暖和一点。”
“季老师,”陆屿洲说,“要不我抱着你睡吧?”
第30章
陆屿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季沨的脸颊正搁在他的肩头,睫毛坠落出一片阴影,一点偏长的头发垂在脖颈,让他觉得有点痒。
陆屿洲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来,碰了碰季沨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烫。
他松了一口气,试图将手臂重新放回去,季沨拍戏一天睡眠时间很少,陆屿洲不想打扰他。
谁知道只是这么稍微一动,季沨却感知到了。
一只手搭上陆屿洲的脖子,脑袋搁在他的肩头,微微一偏,嘴唇吐出的热气打在颈侧:“……陆屿洲。”
“嗯?”
季沨的一条腿跟着动了动,浴袍中滑出的雪白肌肤扫过陆屿洲的下/身:“……不要了。”
他的声音含混不清,打在颈侧的吐息却分明,陆屿洲的喉结一滚:“季沨?”
“嗯……”
季沨应了一声,早晨还未分开嗓子像是黏腻的红酒,好像是深夜被折腾过的慵懒:“好吧。”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纵容的意味,似乎以为这是某个和陆屿洲在床上交叠的夜晚,于是那条腿自然而然地勾在了陆屿洲的腰身:“……就一次。”
猩红的舌尖舔了舔,颈侧一片湿润。
陆屿洲瞬间定住不动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季沨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才终于松开,季沨翻个身关掉闹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完全没有刚才的记忆,只是抱怨一声:“好困。”
“陆老师?”季沨揉揉眼,“你今天没有去跑步吗?”
“嗯。”
陆屿洲只应了一声,声音沙哑。
“出门左转是绿化跑道,楼上第二间有个家用健身房。”季沨打了个哈欠,“……被窝好热。”
陆屿洲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心头猛地一颤。
可季沨似乎完全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转过身,漂亮的带着睡醒时的水汽的眼睛望着他:“昨晚谢谢你啦,陆老师。”
“算起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躺在床上不做那种事吧,”季沨的语气诚恳,“跟我做朋友的感觉怎么样?”
被子覆盖住身体的异样,陆屿洲望着季沨讲话时开合的殷红嘴唇,一动不动。
“我觉得还挺好的,”季沨自顾自说,“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季沨说着绕过他从另一边下床,小腿扫过的陆屿洲的腰侧,肌肤相撞,陆屿洲条件反射性挺了下腰,随后瞬间意识到自己做到了什么,红色从脖颈蔓延到耳根,迅速拉紧了被子。
还好季沨并没有察觉:“我得早点去做妆造,你今天要去剧组吗陆老师?”
“嗯……嗯?”陆屿洲压根没反应过来季沨说了什么。
“知道啦。”
季沨当做他已经答应:“不过开拍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他说着,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今天的日出应该挺漂亮的,你如果去跑步的话,还能顺带欣赏一下。”
一点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衬得季沨那张脸像是晨曦里未消退的朦胧月光。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这么早起床,没有咬痕,也没有腰酸。”
他偏过头,冲着陆屿洲弯了下眼睛,笑容皎洁:“早安,陆老师。”
陆屿洲的心头好像被月亮的陨石砸出一个深坑。
尽管身体还没平复,可是那一刻,看着季沨站在窗边的笑容,浴袍露出的一点修长脖颈,想起昨晚胸膛相贴的时刻——季沨的身上带着点点的沐浴乳的味道,躺在他的怀里,好像握着一块暖玉。
陆屿洲居然真的觉得……只是这样抱着,不做/爱,居然也挺好。
只是季沨打了个哈欠去洗漱,陆屿洲这才猛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鬼鬼祟祟地下了床。
咬着牙刷的季沨被一通电话叫出来:“喂?莫莫?”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下去。”
季沨急匆匆吐掉口中的泡沫,抹了把脸就要出门,路过客厅的时候,烤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