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想到我一直在关注的钢琴家，居然是我的同班同学……她的名字叫做凌昀彤，是我在班上貌似从来没有讲过话的人。
而那个亚慕路老师是……
第二天早晨，我一如往常地下楼吃早餐。汤匙拿在手上，却像是失去了力气，稀饭顺着汤匙边缘缓缓滑落，差点滴到桌上。我呆呆地看着碗里的白粥，脑海中却全是昨天她弹着钢琴的画面。直到爸爸开始收垃圾的声音传来，我才猛地回过神，发现手里的稀饭已经凉透了。
爸爸收垃圾的时间总是很规律，通常是我吃早餐到一半的时候。他先是拖着笨重的垃圾桶在地上走了一小段路，发出「匡啷啷……」的刺耳声响，然後用力提起垃圾桶，把里面的东西一GU脑倒进大垃圾袋，发出「沙沙」的声音。巴特这时总会紧张地对着大垃圾袋吠个不停，拱着身子竖起尾巴，像是被那巨大的塑胶袋吓坏了。
吃完早餐後，我慢条斯理地整理仪容，站在镜子前打着制服的领结，却怎麽也集中不了注意力。镜子里的我，穿着纯白sE的制服，上面点缀着褐sE的条纹，和我发尾的颜sE意外地相衬。我的头发是浅褐sE的，说起来，这颜sE还是国中时的一场「事故」造成的。那时候我偷偷买了染发剂，想试着染个时髦的颜sE，结果弄巧成拙，把头发染得要棕不棕、要黑不黑。
?昕柔﹗?从楼下传来妈妈呼喊我的声音，?喔﹗?我答应了声，迅速的穿好领带，然後飞快的下了楼。
「这些钱给你，放学的时候去超市帮我买菜回来。」妈妈从皮包里随手掏出几张百元钞递给我。她总是习惯把商家找的零钱随便塞进包包，层层叠叠的隔层里总能m0到钱，像个藏宝箱似的。
?要买什麽﹖?我接过钱，顺手塞进制服口袋。
?我把清单传给你。?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机，掀开那个老旧的皮套手机壳，指尖在萤幕上点了两下，发出轻微的「滴滴」声。妈妈偶尔会像这样拜托我买晚餐的菜，毕竟学校旁边就是超市，我顺路买她也省事。
?没什麽事的话我去上学喽。?我答应道，便开了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很多穿着同样制服的人，除了走路来的，还有不少骑脚踏车，还有校车专送的学生。路程大概十几分钟，我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的花草，粉sE的杜鹃花开得正盛，还有几朵被风吹落的花瓣飘在人行道上。我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散落的果实，那些被行人踩烂的果子散发出一GU酸甜的气味，黏糊糊地沾在地面上。
穿过一条熟悉的小巷，就能看到学校的红砖道，小巷两旁的围墙爬满了藤蔓。但这条巷子有个可怕的阿姨……有时候她会突然冲出来，朝路过的学生破口大骂，骂他们走路太大声；有时候她甚至会拿着水桶，朝路人泼水，全看她心情。我每次经过这里都提心吊胆，默默祈祷不要碰到她。今天很幸运，阿姨不在，巷子里只有几只麻雀在电线上跳来跳去。
话说回来，我到底要不要和凌昀彤搭话啊……要说什麽呢？「我是你的观众，我很崇拜你……」不行不行，这也太尴尬了，感觉像是把同学关系y生生变成偶像和粉丝的关系，万一她觉得我很奇怪怎麽办？「我注意到你的钢琴弹得很bAng，我也喜欢钢琴……」这好像也不对，感觉太过自信了，如果她根本不想和我聊钢琴怎麽办？她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其他同学是怎麽自然和她聊天的啊？我完全没有头绪。
想着想着，我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脚步却不知不觉加快了。到了学校，我才发现，今天大概会变成整天都在偷偷观察她的一天。
数学课的时候，粉笔灰弥漫在教室，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数学老师站在讲台前，手里拿着一根粉笔，声音洪亮得像在演讲：「不要放弃数学！放弃数学的人才是笨蛋！」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敲了敲黑板，粉笔灰扑簌簌地落下。
这老师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我也很想放弃就是了，自从高一开始我的数学就惨兮兮的，不是在及格边缘低空飞过，就是连及格也碰不到。我抬头瞄了一眼坐在第一排的凌昀彤。她正低头认真地抄着笔记，短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到耳边，她随手拨了一下，露出白皙的侧脸。她时不时望向黑板，和老师对视，桌上还摊开一本我没看过的讲义，应该是她补习用的吧。班上有不少人都去补习，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可我从来没补过习，总觉得自己跟不上大家的节奏。我在课本上画下了在低头抄笔记的凌昀彤的脸，Q版看起来很可Ai。後来意识到我在做什麽後才赶紧擦掉，可铅笔痕迹还是淡淡的印在上面。
国文课总是要进行随机分组，虽然是电脑随机分派，让讨厌分组的我稍微安心一点，但要跟同学们讨论还是会让我不安。我看着凌昀彤他们那组讨论的沸沸扬扬的，好像四个人都很能带动气氛，反观我们这边则是十分冷清，大家只是低头看着课本，偶尔说几句话。
老师突然说要点人起来发表看法，然後点了一个叫瑄萍的同学。她缓缓站了起来，身材有些肥胖，挺着圆滚滚的身躯，拿起课本开始说她的看法。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特别，带着一种小nV孩的可Ai感，软软的，让我想起我高一时後的一个朋友。
?不觉得她的声音真的很可Ai吗﹖?我们这组的一个nV生忽然提到。
「对对，真的！」坐在她旁边的nV同学笑着回应，然後用手压着自己的喉咙，发出「额额」的怪声，「反观我的声音，根本像是被车轮辗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喔，我觉得昕柔的声音也不错听啊。?
「欸？！」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我身上，连忙摆手，声音乾涩地说：「没有吧……还是瑄萍的好听多了。」我低着头，耳根烫得像被火烧。天啊，怎麽突然聊到我的声音了？
她和另一个nV同学对视一眼，笑了起来，但她们没有再说什麽，话题很快就转开了。我松了口气，假装低头看课本，可心里还是乱糟糟的。我真的不擅长这种场面……如果我在凌昀彤那组，会不会就不会这麽尴尬了？
等到钟声响起，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可整个上午，我还是没能和凌昀彤搭上一句话。
中午休息时间，凌昀彤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小卖部买饮料。她们有说有笑地走过走廊，而我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水壶，假装要去装水，却只是偷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水壶，发现里面还有一半的水，根本不需要装。我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座位，默默拿出便当，假装什麽都没发生。
很快地，下午的课程在我混乱的心思中结束，天sE已经渐渐暗下来。一整天，我都在找机会和她搭话，可每次话到嘴边，又被我y生生吞了回去。每次经过她身边，我都故意放慢脚步，想着或许能「不小心」和她对上眼，可她总是忙着和别人聊天，压根没注意到我。
这件事，真的太难了呀……
回过神来已经放学了，我收拾好书包，准备去超市帮妈妈买菜。走出校门时，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教室，凌昀彤正和几个同学说说笑笑地离开。我低头叹了口气，心里有点失落。
没关系没关系，说不定今天没有办法，明天就可以说出口了﹗我摇了摇头，往超市的方向走去。我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妈妈传来的清单——高丽菜、红萝卜、鳕鱼，还有鲜N。推开超市的玻璃门，冷气扑面而来，夹杂着蔬果区的清新气味和面包区的香甜味道。我拿了个篮子，准备照着清单买东西，却在转角处突然愣住了。
凌昀彤就站在不远处的甜点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煞呀，居然在这种地方碰见她﹗我连忙转身，慌慌张张地躲到旁边的一根柱子後面，试图藏住自己的身躯，然後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颗头，偷偷看着她在做什麽。
凌昀彤站在甜点柜前面，手扶着下巴，眉头微微皱起，好像在认真想着要挑什麽样的甜点。她拿起一盒N油泡芙，认真地看了看外观，然後又放了回去。接着，她又拿起一盒草莓千层蛋糕，眼睛亮了一下，像是终於找到了心仪的目标。她把蛋糕放进篮子里，然後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像是收到了什麽讯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过了一会儿，她又拿起另一盒芒果口味的千层蛋糕，放进了篮子。
是要买给谁吃的吗﹖还是说她真的那麽Ai千层蛋糕，要吃到两个﹖我纳闷着，就听到一阵声音传来：?小妹妹，你要找什麽东西吗﹖?
——﹗
我吓了一跳，穿着超市制服的店员，手上还拿着扫描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没什麽﹗?这麽说了以後，我慌张地赶紧跑走了。天啊，我应该不会被当成跟踪狂吧﹖
还是认真帮妈妈买菜吧。我走到生鲜区，那里的温度可以冷的我直打哆嗦。我搓了搓手臂，站在鱼类冷藏柜前，开始找妈妈说要买的鳕鱼。冷藏柜里的鱼排整齐地排列着，包装盒上还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我看到一个贴着打折标签的盒子，上面写着「特价：六折」，也没多想就直接放进篮子里。打折的应该没有问题吧﹖反正妈妈说要买鳕鱼，这就是鳕鱼啊。
拿好清单上的东西後，我推着篮子走向结帐区，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甜点区。凌昀彤已经不在那里了，像是已经结完帐离开了。
结完帐，我提着购物袋走出超市，站在超市门口，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凌昀彤的身影早已不见了。我叹了口气，提着购物袋往家的方向走去，心里还是乱糟糟的。
没想到回到家以後，还是因为那只特价鳕鱼被妈妈念了一顿。?打折就是期限只到今天而已﹗你不知道吗﹖我今天本来没打算煮鳕鱼的﹗?听着她不耐烦的声音，我只能低语着?我不知道……?然後走回自己的房间。
真是Ga0不懂今天一整天自己到底在g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把书包扔到床上，整个人瘫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放在床边的电子琴。?完全Ga0不懂啊～?说着，我翻了一个身，随手抓起一旁的抱枕，上面还印着我喜欢的游戏角sE的照片——一个穿着华丽长裙的nV王，头上戴着一顶小小的王冠，眼神冷酷又孤独，是我去年生日时自己买的生日礼物。
?nV王陛下，这世界真是残酷呀……?我抱着抱枕，忍不住小声抱怨，然後把脸埋进抱枕里，漫无目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不知不觉间，疲惫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
「昕柔！起床了！再不起来要迟到了！」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像是炸雷一样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抱着抱枕，棉被已经被我踢到了一边，乱得像个鸟巢。窗外透进来的yAn光刺得我眼睛有些疼，我r0u了r0u眼，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今天，会b昨天顺利一点吗？
我趴在自己座位的桌上，瞥向陆陆续续开始到校的同学们。一些感情好的同学会坐在空的座椅上和附近的同学聊起天，却像隔着一道透明的墙，与我无关。无聊之际，我拿起手机，下意识地点开亚慕路的频道，看着她最新的影片还在一个月前发布。她最近没有在练新曲了吗﹖不知道她昨天买的千层蛋糕好不好吃。
随意地滑动着频道页面，耳边的教室声音越来越热闹，时间应该差不多接近第一堂课了吧。等一下是国文课，又得分组并桌……
?……柔，昕柔﹗?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窗外似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往外一看，发现是我高一时的班导林老师，正站在窗外朝我挥手，示意我出去。
高一班导？怎麽会找我？我心里隐隐浮起一丝不安，连忙放下手机，屏幕还亮着，就快步走出教室。
?昕柔，还记得我不久前和你问起芷雅的事吗﹖?林老师说着，脸sE看起来不太好，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像是在斟酌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怎麽了﹖?我感到有点紧张，毕竟芷雅……自从升高二的暑假就没有和我联络了，前阵子班导也来问我有没有联系上她，她知道我高一时和芷雅交情还不错。
?……她，决定休学了。?
?……咦﹖?
休、学、……﹖
——同一时间在教室，同学们已经纷纷将桌子并成四人一桌，准备开始国文课的分组讨论。桌椅移动的声音此起彼伏，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教室里充满了窃窃私语和笑声。唯有晓昕柔的桌子还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这谁的桌子啊﹖我先帮她抬了喔﹖?一个nV同学边抬起桌子边说着，目光也正好落在了桌面上的那台手机上。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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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园的石椅上面说着话的少nV，正是芷雅。许芷雅，在我刚升上高一时认识的同学，长的娇小又可Ai，令人有种天使的既视感。我们因为有着喜欢漫画的共通点，便很快成为了朋友，平时在班上也是一起行动的，也喜欢在段考後一起出去玩。有次寒假我们两个一起到动物园，一起拍了很多珍贵的照片，还一起到月巴克看动画……
我们开始变熟的时候应该是高一的公训。那时候全年级都要烤r0U，整个场地乌烟瘴气的，我和她两个不会烤r0U的人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班上那些?领导者?们控场。对了，她还说她和我很像，总是像只仓鼠一样胆小，但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就会让她感到安心。本来以为我们升上高二，即使在不同班级也能是很好的朋友，却一直都联系不上她。看来我到头来，也没有了解芷雅多少啊。
以前约定好一起去日本的，还能去吗﹖我不晓得……我觉得，她离我好远好远，明明曾经在一起笑的那麽开心的朋友，怎麽突然就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了呢……
?老师，她怎麽了吗﹖?
?……抱歉，很多事情我不应该讲的，你看……芷雅会不会亲口告诉你吧。?
就这样和班导结束了谈话。我低着头，慢吞吞地走回教室。当我回到教室时，看到自己的桌椅也被移动过了。……是哪个热心的同学帮我移好了吗﹖也无所谓，我转头看向了投影幕，这次分组的名单。
我看看，我在……找到了，晓昕柔，和姚瑄萍、林烽、凌昀彤……凌昀彤﹗昨天还这麽挣扎着要不要向她搭话，没想到这麽快就有机会了吗……不对，我应该还是没有勇气，现在还有芷雅的事……我挠了挠头，在cH0U屉里翻找着国文课本，准备移到那组的座位区。
走到了中间的组别後，我东张西望了一下，最後决定坐在最左边的位置。姚瑄萍之後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捧着课本坐到我旁边。凌昀彤接着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坐到了我後面的位置。林烽是最晚才来的，他急急忙忙地从自己凌乱的cH0U屉里翻找出课本，然後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坐在凌昀彤隔壁，像是深怕b老师慢了一步。大概是文组的关系，林烽是班上少数的男生，我们班上34人里面也才6个男生。
过了一会儿，老师捧着一大本课本从教室外走了进来，熟练的装上她的麦克风，连接她的笔电连到投影幕上。
?咳咳……好，来，我们今天继续上次讲到的宋词，我们分组讨论到哪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六题。?班长赵微微答应道，除了她会回应老师的话以外，班上其他人几乎都很安静。
「好，我们来看第六题。」老师点了点头，指着投影幕上的内容，「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请各组讨论一下，这句话的涵义。」说完，她拿下麦克风，拉开椅子坐在讲台的椅子上，摊开课本准备做她其他的事，好像丢给同学讨论以後就没她的事了。
?那——我们也来讨论一下吧。?凌昀彤先打破了沉默，从她的笔袋中拿出了一支黑笔。
坐在他们前面的我和姚瑄萍纷纷把椅子转到後面去，我也顺道拿着课本，感觉这样b较好遮住我的脸，至少不用和凌昀彤对视……奇怪，我是不是在躲避她啊﹖
?表达她很忧愁吧。?瑄萍有些迟疑的说着。
?啊，有押韵耶，两字都是头。?
?那算什麽啊。?林烽说了个无意义的发现，让凌昀彤忍不住笑着吐槽他，?感觉有个瞬间的那种情绪吧。?她补充说道。
?嗯，对对对。?林烽也大力点头道，?就是那种很微妙的心情吧。?他说完，还不忘拍了一下桌子，像是想强调自己的观点，结果拍得有点用力，发出「啪」的一声，让旁边的瑄萍吓了一跳。
?你觉得呢﹖?凌昀彤说完，抬起头来看向了我。
?啊，我吗……?
又吓了我一跳，她怎麽突然cue我……确实我刚刚好像都在想着芷雅的事情，不太有心思在课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下和上有着强烈对b吧……就像我感觉好像放下的东西，却马上涌上情绪……?
?喔——?听着我说的话，凌昀彤只是拉了个长音。喔﹖她那是什麽意思……我说的不对吗﹖还是我说错了什麽话﹖
?真厉害。?
?……咦﹖?
不知道有没有听错，我刚刚好像听到她说了厉害……
?啊，只是想着你平常好像不太说话，但没想到你也是挺有观点的人。?可能怕我误解意思，她马上接着说道。
?这、这样啊……?
?我也是好像很少跟你一组过。?旁边的瑄萍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戳我的手臂。
?对呀，不对瑄萍……我们好像数学课有一起讨论过吗﹖?
?也只有一下下而已。?她说着，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她那软软的声音，真是人人听了都说可A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喔……?凌昀彤说着，将手托在了下巴上，用另只手折了折课本的页角。
……不对，这是不是……凌昀彤第一次和我搭话了﹖感觉时不时还会和她对上眼，但是她马上又会移开目光。是我的错觉吗﹖算了，还是别多想好了，我随兴拿起笔在讲义上面写下了答案。
?……你是左撇子啊。?突然，我听见了凌昀彤的声音。?嗯，对呀，不过其实我右手也能写……?
说着，我换右手拿起笔，然後在空白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虽然有些歪歪扭扭的。
?哇，好扯啊。?林烽说道，语调还不禁提高了几分贝。
?这不是都歪了吗。?凌昀彤笑了一下，也用左手拿起笔，在课本空白处写下了我的名字，晓昕柔，三个字更加歪歪扭扭，让她再更夸张的笑了。不过，嗯……﹖不对，为什麽要写我的名字﹖是因为刚刚讨论时听到我的名字，所以随手写下来吗？还是说……
「好，大家讨论得差不多了吧？」老师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手，示意我们安静下来，「那我们来听听各组的看法。」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教室，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也打断了我的思绪。
而我和凌昀彤的对话也就停止在那里了。
国文课结束後，接下来的几堂课像是流水一样过去，我几乎没什麽印象。数学课上，老师还是照例大喊「不要放弃数学」，粉笔灰弥漫在教室里，让人忍不住想咳嗽；英文课上，老师让我们听了一段听力对话，可我完全没听进去。
我趁着下课翻了一下聊天纪录，发现我和芷雅的对话停留在七月的时候，和她分享了一部我挺喜欢的韩漫，但讯息旁边连「已读」都没有。从那之後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要再传讯息问她近况吗﹖毕竟都休学了……如果她还是不愿意告诉我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英文课本上开始随意的画着零散的线条，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我的鼻子突然一酸，心里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揪住，酸楚得让我几乎喘不过气。从我有记忆以来，我感觉好像没有什麽东西是可以?留得住?的。譬如友情……妈妈曾问我说以前国小国中的朋友怎麽样了，还有没有联络，我总是摇摇头，毕业後大家只是渐渐疏远，像是水面上的涟漪，慢慢散开就看不见了。更别说国中了，连朋友都当不成。
不对，国中那次是……想到国中的回忆，前几天的梦境再度浮现在我脑海。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嗯，没错啊，是回不去了，毕竟我们吵成那样。国中的那个「朋友」，有天突然不理我了。她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空气一样，直直从我身边走过去，连一句话都没说。那瞬间，我真的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从那以後，好像我的内心就破了一个大洞。
如果说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一个瓶子的话，有些人的瓶子是空的，有些人则是塞满糖果的，有些人装的是水，而我的，则是裂开了，破了一个洞，好像什麽东西都填满不了它，什麽都会从里面掉出来，又流了出去。我本以为芷雅可以为我填补那个缺口，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