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2 / 2)

玉鸾甘愿沉溺其中,长眠於怒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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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晏怜绪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门扉的方向,轻声问道:「小黑炭的伤??大夫怎麽说?」

小厮匆匆地擦着汗水,绕到晏怜绪和门扉之间,不敢离开半步,只摇头道:「小的……不知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晏怜绪狠狠地瞪着小厮。

小厮唯有诚实地道:「小黑炭断了好几根肋骨,大腿暂时动弹不得,别的皮外伤好好养着总会好的,但夫人为小黑炭找来的大夫却说他的耳朵里受了重伤,就算仔细调养,恐怕……右耳也只剩下一半听力。」

他顿了顿,仔细打量晏怜绪的表情,叹了口气道:「现在小黑炭被赶到外面去,哪里会有这钱调养,恐怕右耳应该从此废了……」

晏怜绪愕住了,全身力气在一瞬间彻底抽乾,他不禁跌跪在万字纹铺地,忽明忽灭的阴影洒落侚偻的背脊,如同无数粗壮的铁链捆绑着身体。

他知道这全是自己的错,如果他没有找到春宫图,如果他没有缠着小黑炭自渎,如果他没有强行拉着小黑炭到妓院,然而已经太迟了。小黑炭既长得漂亮,性格又是温柔勤奋,那麽多女孩子喜欢他,他本该过着安稳的生活,是晏怜绪彻底毁了他。

小黑炭还在凄惨地叫喊着,但声音己经渐渐沙哑,甚至被风声盖过了,可是他的叫声却愈来愈响亮地在晏怜绪的脑海里盘旋不休。

晏怜绪紧握拳头,他什麽也无法为小黑炭做到。他没有积蓄,在外面没什麽朋友,根本无法接济小黑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黑炭饿死街头。他看似拥有一切,但这一切也是他人给予的,随时可以收回来。

没有晏家,晏怜绪就是一只蝼蚁,一文不值的蝼蚁。

「把他赶走吧。」

晏怜绪双手掩着脸庞,良久良久,才从指间漏出这句话。热泪从脸颊上滚落,一滴滴在铺地摔成碎片,再也无法弥补缝合。触手可及却成了沧海桑田,他始终没有勇气走到小黑炭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厮扶着晏怜绪回到床上,他瘫软在薰得温暖芳香的锦衾里,颤抖地撩起素色古香缎床帐,看着小厮拨开锦帘,穿过栏杆罩,打开房门。

一丝寒气从门缝里穿进来,晏怜绪隐约听到小厮对小黑炭说了几句话,然後小厮合起房门,小黑炭没有再次发出声音,应该是离开了。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寒风铺天盖地涌来,用尽全力地拍打门扉,似乎愤怒地控诉着什麽,连固若金汤的内室也沦为狂雪暴浪里的一叶孤舟,摇摇晃晃的,彷佛下一刻就会土崩瓦解。

晏怜绪睁大眼睛看着床顶的满地绣梅竹鹦鹉,一夜无眠。

阴霾笼罩,积雪堆云,苍茫不见梅意嫣然,只依稀听见枯枝被雪花折断的单调声音。

玉鸾走到大厅里,他不住擦拭被楼月璃吻得红肿的唇角,唯恐曲雪珑看出不妥。

金兽祥烟,笙箫缓奏,叠影重纹映画堂,玉钩银烛共荧煌,彼时已是酒过三巡,曲家兄妹正站在雕花五架梁下说话,曲清淮的神态早已回复正常,正在唠唠叨叨,曲雪珑则如常地安静聆听。

玉鸾远远地看着曲清淮,他实在无法从这个看起来无比幸福的少妇身上看出一点点刚才的嗒然绝望,他心想,或许曲清淮比想像中更擅於藏起真正的情感。

压下心中所想,玉鸾轻快地走到曲雪珑身边,敛裾一礼,向曲清淮笑吟吟道:「你们在聊什麽?」

「嫂嫂……您怎麽来了?」曲清淮不自觉地瞧了曲雪珑一眼,神色有点不自然,玉鸾看得出她早已听说自己失宠的事了。

玉鸾正要回应,却听到大厅中央传来楼月璃的声音,三人同时望向楼月璃站着的位置。

「各位乡亲父老,今天大家难得共聚一首,楼某有一件事要请大家评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月璃巡睃四周,他没有刻意提高声音,声音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里。

「在座很多人或许也知道我的出身,我本是朝凪人,小时候因缘际会被弘文馆校书晏大人收为下人,後来我离开晏家闯荡江湖,却听说晏家遭遇灭顶之灾,起因正是当时的文字狱,我在晏家侍候多年,知道晏大人最是忠君爱国,是不可能对圣上言出不逊的。」

「在文字狱一案中,先帝允许匿名绳愆纠谬,风闻奏事。先帝英明,免得正直之士碍於自己的安危而不敢仗义执言,没想到却成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地。」

清箫丽鼓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外面寒吹断梗,风翻暗雪。玉鸾神色惨白,不自觉地靠着曲雪珑的手臂,他突然看了看曲雪珑,曲雪珑正幽幽地看着楼月璃。

「晏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也向来敬重晏大人,所以我开始着手调查此事。虽然当今圣上登基之後已经下了谕旨,任何人不得再把文字狱一事告到官府里,事情已成南山铁案,但我还是想把事情调查清楚,也算是对得起我的恩人。」

楼月璃微微笑着,嗓音戛玉敲冰,袍锦风流,御仙花带瑞虹绕,神态雍容华贵,宛如九天下凡的青帝花神。

玉鸾的掌心不断冒出冷汗,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楼月璃,面前的楼月璃是如此陌生,他侃侃而谈,说的也是玉鸾听得懂的词语,但他却好像完全不明白实际的意思。

忽地,楼月璃转头凝视着曲雪珑,他的下颔骨如同下弦月般线条优美,美得残酷冷峻,曲雪珑也不闪不躲,正面迎上他的眼神。

楼月璃含笑道:「首先,我要查出当年侥幸逃过一死的晏少爷的下落,毕竟他是晏大人的独生子,我也想要好好照顾他。很可惜,我调查出来的结果,却是晏少爷已经沦为醉梦院的娼妓。」

玉鸾浑身发抖,他做梦也没想到楼月璃会当众把这件事说出来,更不知道楼月璃会否把他身体的秘密也暴露人前,他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嘴巴蠕动着却是说不出话来,根本无法阻止楼月璃。

此言一出,众人果然纷纷哗然,不断交头接耳,猜测醉梦院里的哪个男妓是原本的晏少爷。

「幸运的是,晏少爷在五年前已经被赎身,不幸的是,为他赎身的正是当年使晏家家破人亡的凶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庭小梅零落,雪欺残花,金猊烟穗绕觚棱,玉鸾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扭头看着曲雪珑,却见曲雪珑还是那副难以捉摸的神情,他依然没有看玉鸾。

楼月璃的声音不疾不徐,甚至颇有几分说书人的趣味,加上他所说的乃是不为人知的轶事,大家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那个仇人不止在文字狱里告发晏家,甚至在晏少爷死里逃生後,暗地里使计把晏少爷推进火坑里,事後却伪善地为晏少爷赎身,让晏少爷成了他的男宠,这一当就是五年了。」

不少人已经隐隐猜到晏少爷和他的仇人的身份,把目光投向玉鸾和曲雪珑。

楼月璃慢慢地走到曲雪珑面前,脚踏百花盛放,春风拂槛,姿态翩躂。他的长相极为姣丽,偏偏墨绿眼眸却是冬日湖底腐烂的水藻色泽,那种水藻遍布湖底,吸乾鱼虾的养分,生生逼死无辜的生灵,之後水藻就会一直疯狂地繁殖,直至覆盖整片湖面,让湖面全被染上那不祥的墨绿。

他的话锋一转,笑意妩媚地道:「人尽皆知曲兄从小挑起曲家的重担,在公事上心狠手辣,力保曲家的富贵荣华,在私事上又为令尊卧冰哭竹,亲自替他料理不少麻烦,把令尊的仇人逐一送往永不超生的炼狱,好让他能够高枕无忧。」

随着玉鸾的眼神愈来愈黯淡,楼月璃的眼神却愈来愈明亮,明亮得可怕—蟒蛇在夜里捕食猎物时,瞳孔也会发出这种异常的光芒。他顿了顿,轻笑道:「所以,当令尊下令清除晏家,曲兄自是不问缘由,一手策划这连环毒计——曲兄,如果我说错了,请你不吝指教。」

曲雪珑还是一直沉默,曲清淮则瞪大眼睛站在原地,神色不比玉鸾好看多少。

「鸾夫人—或者我应该把你称作晏少爷。」楼月璃继续攻讦,每个字铿锵有力,足以让在场的数百个宾客也听得一清二楚。

玉鸾脸上血色尽褪,全身由发丝至脚趾寸寸冻结成冰。他杏眼圆睁,牙关发抖,不自觉地踉跄退後几步。

多年以来,玉鸾一直隐姓埋名。除了曲雪珑之外,没有人知道玉鸾曾经是一门三状元的晏家少爷,楼月璃却当面揭穿一切,强行撕裂他的伤口,任由他如同被剥去鱼鳞的鱼儿般在烈日暴晒的沙漠上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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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阴渐翳日,断云低垂,轻烟带暝,风惊罗幕,数点梅花香倚雪窗摇落,门外满地香风。这里是幛子深处,没有点起蜡烛,一旦失去阳光,在幛子和屏风的遮掩下只剩一片幽暗,玉鸾的後方则是一面松木墙壁,床间轴里挂着几幅平庸的字画,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玉鸾几乎全身赤裸,却不敢穿上衣服,生怕任何声息也会对曲清淮的情绪火上浇油,只好草草地以衣衫盖着下半身,万一曲清淮真的硬闯,她也不会发现自己的秘密。

一屏之隔的楼月璃轻松地道:「有什麽人吗?」

玉鸾听到衣袂磨擦的声音,楼月璃应该在抱着曲清淮。

曲清淮哽咽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

楼月璃低声道:「我们上次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我不想今天还要跟你吵架。」?

「让我进去!」曲清淮又哭又闹,她的声音很尖锐,吵得玉鸾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夫妻俩争持不下,曲清淮的叫喊渐渐减弱为啜泣,她卑微地道:「若你真的那麽喜欢她,你……纳她为妾,我也不会反对的。」?

玉鸾陡地睁大眼睛,用力合紧掌心,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麽。

楼月璃淡淡地道:「我不会娶他,也不会纳他为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楼月璃只是在抚慰曲清淮,玉鸾却听出一点弦外之音。有些事情好像出错了,甚至是严重地出错了,但他还不知道到底错在哪里。

曲清淮立即期待地道:「真的吗?」

楼月璃轻笑道:「乖,别老是想些有的没的。你先回去大厅,待会我来找你。」

「月璃,嗯……」

之後,二人突然安静下来。

玉鸾马上竖起耳朵,只听到一阵阵暧昧的喘息声,他们必定是在深吻。?

想起顷刻之前还在狂热地吻着自己的双唇,此刻却在吻着另一女人,妒忌顿时如同星星之火在玉鸾的内心四处任意点燃,他不知何时早已抛却恐惧,眼神愈发阴狠,把衣衫抓得不成原形。

玉鸾当然知道楼月璃多麽擅长亲吻,连经验丰富如玉鸾也会被撩拨得全身发软,他也知道自己不该恨曲清淮,因为曲清淮才是楼月璃明媒正娶的妻子,而玉鸾只是见不得天日的秘密情人—本该前来跟楼月璃摊牌,却不知怎地又一同沉沦在肉欲里的秘密情人。

但玉鸾还是恨,恨得要死。

「嗯……」曲清淮轻声娇吟,楼月璃明显把她吻得意乱情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蔓延成燎原烈火的妒意焚尽理智,玉鸾舔了舔乾燥的唇角,冷电似的视线几乎穿透屏风,嘴里却刻意发出甜腻的喘息道:「楼爷……嗯……怎麽还不回来……」

因为曾经被阉割,玉鸾那没有彻底发育的声音非常好认,但现在千娇百媚语惺憁,倒是没那麽像平日的声音。

外面的亲吻果然立即停下来,只剩下难堪的沉默。

玉鸾盯着屏风,愉悦地勾起唇角,浑然未觉他的脸容早已彻底扭曲。

楼月璃完全没有为玉鸾辩护,他向曲清淮柔声道:「回去吧。」

曲清淮竟然没有继续纠缠不清,顺从地离开暖阁。

直至听到曲清淮关门的声音,玉鸾才冷哼一声。他现在自是没有兴致继续,便悻悻然地穿上衣服,幸好雪狐大氅只是被丢到地上,没有被弄脏,勉强可以遮挡湿答答的衣衫。

楼月璃回到屏风後,双手抱胸,斜靠屏风,安静地看着玉鸾系上腰带,藏起诱人的胴体,对刚才玉鸾的孟浪行为没有任何表示。

玉鸾还没有消气,他头也不抬地问道:「你不怕你的小娇妻蹲在门口里,来个瓮中捉鳖?」

楼月璃噗哧一笑道:「我的小娇妻不就在这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鸾瞥了楼月璃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回头看了看门扉的窗纸,瞧见曲清淮真的离开了,这才稍微放松下来。

楼月璃走到玉鸾面前,自然而然地替他绑好淡蕊香红地唐草花纹样蜡染腰带,又为他戴上御纳户色蜡缬蕨花刺绣领,如同以前小黑炭总会在晏怜绪出门之前为他整理衣冠。

二人相对无言之际,楼月璃突然淡淡地道:「她不会的。」

其实玉鸾对答案不感兴趣,但还是问道:「为什麽?」

楼月璃熟练地为衣领打结,柔腻的指腹仔细抚平衣领,再三确保衣领的长度适中。他抬头凝视着玉鸾,缓缓地道:「因为她还不想失去我。」

玉鸾的呼吸一顿,再次闪躲楼月璃的眼神。

断绝来往的话已经说了,无论楼月璃同意与否,玉鸾知道这将是他和楼月璃的最後一次独处。

玉鸾既想尽快离开,又想多停留一阵子,延长楼月璃还是玉鸾的楼月璃,而不是另一个女人的楼月璃的时刻,然而这个时刻终究会结束的。

「爷应该很快就会回去,妾……也得离开了。」

楼月璃站在屏风和暖阁之间,银釭背屏,碧纱下芳霞袅袅。他低头看着指尖划过柔软的刺绣领,翠袖轻匀,玉纤弹去,刺绣领身不由己地垂落玉鸾的胸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博山细篆霭房栊,深炷龙津,浓薰绦帏,楼月璃慢慢地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玉鸾,香红映脸,绿眸灩玉碧茶,眼角媚意鸾酣凤醉,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玩味,他只道:「哦,是吗?」

很快便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小黑炭留在晏府的最後一天。

明明早已作出决定,晏怜绪却还是想着小黑炭,恨不得插翅飞到他的身边。

其实小黑炭还住在红藕院的耳房里,二人不过隔着咫尺,偏偏晏怜绪却是迈不出步伐,他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份不该萌生的感情跟父母作对,蒙受旁人的冷言冷语,放弃大好前途。

冰霰寒涩,夜云卷暗,雪厚侵阶,香暗冰痕印满玉栏朱户,天地尽是无穷无尽的白茫茫,镂空步步锦槛窗上的酱釉缠枝牡丹烛台在七架梁上映出一道道斑驳的阴影。

素尘积压在屋梁上,弄得柱斜轻晃。内室里重帘悄悄,画阁深处麝烟正长,兰焰渐灭。

一旦合上眼睛,晏怜绪的耳里就会响起黄荆棍砸碎小黑炭的骨头的声音,脑海里更会浮现小黑炭那皮开肉绽的身体。这一切也是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却是如形随影,根本无从逃脱。

今夜晏怜绪跟小黑炭只是隔着几个房间的距离,但明天早上,小黑炭将会永远地离开晏府,从此以後,天涯海角,不再相闻。

曾经「以後」这两个字的意思对晏怜绪还是太含糊,可是他渐渐意识到,「以後」代表着一段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将会完全失去小黑炭。

晏怜绪睁开眼睛,掀开洒线绣蜀葵荷花五毒纹锦衾,一人静静地坐在黄梨木月牙罩架子床上,看着陌生的小厮在收拾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室的陈设跟从前的一模一样,云母描金彩绘屏风的旁边是红木琴几,黑漆描金透雕云蝠纹琴几上放着璇花,白铜钉角博古架上的白瓷嵌铜琉璃香炉袅袅吐烟,小厮正准备合起松木花藤纹栏杆罩横枋下垂落的墨绿地喜相逢八团妆花缎帘。

香炉里的红萝炭很充足,晏怜绪的全身却是冷冰冰的,让他无法忍受。明明一切如旧,但少了小黑炭,熟悉的地方却变得那麽陌生空旷。

小厮正要吹灭鎏金铜牛釭灯,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突然响起来,几乎把门扉生生地拍出一个大洞,一开始晏怜绪还以为是风声,但很快他便听到一人凄凉地大喊道:「小馒头!小馒头!求求你见我!」

晏怜绪几乎以为自己在作梦,他心里乱跳,浑身血液直冲到头顶。未经任何思考,他立即跳下床,赤着脚就要向门口跑去。

小厮马上拉着晏怜绪的衣袖,急急地道:「大人和夫人有命,您不能跟小黑炭见面啊!」

晏怜绪使尽吃奶的力气挣扎,一不小心就绊倒在地上。虽然身後还拖着那个小厮,但他仍然不顾一切地爬向门扉,一手拚命地往前伸展,想要摸到门扉,他红着眼睛嘶声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他在外面……外面很冷啊!」

小黑炭可是冒着雪虐风饕来见晏怜绪,晏怜绪不知道小黑炭是怎麽艰难地避过守卫森严的走廊来到这里,他满脑子也在想,小黑炭受了那麽重的伤,他还好吗?会很冷吗?

小厮死命紧抱着晏怜绪的腰身,直喘着粗气道:「很快……会有人把小黑炭带回去的,而且……若少爷跟他见面,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晏怜绪顿时如同兜头淋了一盆冰水,挣扎也渐渐停下来,小厮总算松了口气,又循循善诱道:「而且,要是您再跟小黑炭有什麽纠缠不清,只会有损您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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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的屋梁建得相当低,楼月璃轻巧地抱起动弹不得的晏怜绪,把他的双臂绑在屋梁的四橼枤上。每次晏怜绪尝试深呼吸,颈部和胸口的牛筋就会勒得愈来愈紧,压逼得他几乎窒息。他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面前却刚好是雕双鱼青铜镜,分毫不差地映照着他被赤条条地吊着的丑态。

月笼云暗重门锁,烛光映照着盘雕翦锦,两脸夭桃从镜发,漆黑丑恶的牛筋紧紧地束缚天生淫贱的肉体,墨汁淋漓的毒蛇蠢蠢欲动,粉腻酥融的肌肤被挤在牛筋的缝隙之间,彷佛即将淌下黏稠的烂熟羊脂,一双藕臂无情地被绑起来,长腿对折张开,晕粉揉绵的纤足彷佛生来不曾碰过地面,香雪玉腿之间红沁胭脂井,柔肠嫩英半吐,梅酸微试。

晏怜绪早已云鬟风颤,柳拂眉间黛色,桃匀脸上胭脂,眸色寒生墨晕,清泪疏雨泛波,翠云愁髻逶垂一地,化作乌月映烟,这本该是红玉娇软的柔姿,偏生胴体却被龟甲缚摆弄成如此下流的姿势,肆意裸露一双含雪椒乳,烂溶花穴,全也透着久经风月的熟艳。?

「嗯……不要……」

纵然是枯木,恐怕听到这猫爪轻搔似的婉声娇啼也要焕然逢春了,楼月璃却从怀里拿出象牙雕百花辔头,辔头中央是一根木栓粗细的短棍,他趁着晏怜绪还没有合上嘴巴,顺势把辔头塞到嘴里。

短棍把口腔塞得满满的,如同男根般无情地直顶到晏怜绪的喉咙口,带来反胃作呕的冲动,强逼嘴巴张大至极致,舌头根本无处可逃。?

「嗯……嗯……」

乾冷弹性的皮带绕过雪腮,脑後的长发被压得凌乱,「咔嚓」一声,楼月璃俐落地在晏怜绪的脑後合上扣子,使他彻底失去为人的能力,束发的金镶白玉如意发簪掉落地上,无人理会。

冰凉的空气不断钻进肉穴里,每当晏怜绪稍微挣扎,粗砺的牛筋便会起劲地磨擦细嫩的花唇,带来痛苦却极乐的灭顶触感。

温香软玉近在咫尺,平日最是沉迷美色的楼月璃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无声无息地藏在晏怜绪的身後,如同一抹容貌难办的阴魂,即将消失在清宵皓月里。他的绿眸璧月光澄,凝视着早已不复年少单纯的玩物半晌,饶有趣味地笑道:「马踏胭脂骨髓香……怪不得曲雪珑独宠了你那麽多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楼月璃慢悠悠地从衣袖里抽出一根象牙柄浮雕游龙卷云马鞭,纤手似持搦花枝,呼呼作响地往铺地上甩了几下,然後狠狠地甩在晏怜绪的身上。

鞭子如同狂风暴雨般降临,啪啪声在暗室里不断回响着,晏怜绪的全身上下也被他鞭打了一遍,由背部到小腹再到大腿,甚至连菊穴也生生地吃了好几鞭,只消几鞭子,肛唇便如同熟透的石榴般迸裂外翻,直淌着鲜甜的蜜汁,前方的缺口更是渐渐充血肿胀,长出一朵猩红牡丹,血丝混合着淫水,泛着脂光融融,愈发诱人。

楼月璃甩得愈来愈起劲,力道愈来愈失控,速度愈来愈飞快,纤玉参差象管轻,粉肌生汗白莲香,绿眸熠熠生光,燃烧着异常的狂喜亢奋,更是显得色容艳姿美,云发丰艳,颜盛色茂,景曜光起。

「嗯……嗯……」

重帘闲垂,沉香断续玉炉寒,晏怜绪前後晃动,浑身斑驳着血淋淋的鞭痕,似通白轻红溢花枝,他的惨叫渐渐变得暧昧,盈盈醉眼横秋水,惊容凝粉泪,愁鬓乱云鬟,绦唇掬霞艳蕊。唇角玉露倾泻,臀瓣也下贱地扭动着。

「拿什麽堵着这张贪吃的小嘴呢……」

楼月璃别有风流上眼波,尾音撩人至极,笑声如银铃悦耳,竟然比晏怜绪胸前的铃铛还要清脆几分,手里却毫不留情地把半截鞭柄插进晏怜绪的肛门里,然後拿起长案上的錾金云鹤纹烛台。

烛台里插着一根鲜红的蜡烛,蜡烛已去其半,豆大的烛泪沿着烛身滑落。楼月璃把烛台凑到那朵薄粉浓脂的肉菊前,烛火几乎烧到娇嫩的菊纹,灼痛使晏怜绪清醒过来,哭叫着挣扎。

「乖,别乱动,要是真的烧着,曲雪珑可要心疼了。」

楼月璃语气轻柔,烛火映在绿眸里,却是阴鸷得恐怖。

晏怜绪面向铜镜,看不清身後的光景,他正竭力扭头看着背後时,一阵灼痛忽地从肛口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晏怜绪的尖叫甚至跑调了。

楼月璃拔出鞭柄,任由一滴又一滴鲜红的烛泪落在被鞭打得肿胀翻开的肛唇上,映衬着雪里暗香浓的臀瓣,宛若牡丹半坼初露雨。

月挂琼鈎,稀淡的寒灯映照庭院密雪,远方的群山轮廓隐约浮现,如同深海的冰川孤岛,翠窗绣户潜通幽处,绮花翻浪重帘卷。楼月璃幽幽地道:「要是把这张小嘴封死了,你以後是不是不会再跑去勾引男人了?」

鲜红的烛泪渐渐凝结,巧熔香蜡,封了那致命的销魂窟,映衬着被鞭打得伤痕累累的大腿,更似胭脂零落,海棠经雨。楼月璃的唇角一勾,缠绵地舔吻着晏怜绪的耳垂,甜丝丝地道:「然後,我亲自把这张下流的小嘴缝起来,好不好?」

晏怜绪已是芙蓉秋露洗胭脂,淡红褪白胭脂涴,只哭着摇头。

「这里也要……你说好不好?」楼月璃的指尖轻触晏怜绪的尿孔,晏怜绪泪流满面地摇头。

楼月璃的凉玉指腹拨弄着尿孔,呢喃着道:「不如给大家看看你这求欢的淫态,玩弄你这双又嫩又粉的大奶子,吸着你那被夫君和情夫穿环的奶头,肏弄这会冒水的小牝户,舔着那早就被男人灌得合不起来的骚屁眼,然後每个男人也排着队来给你灌精,灌得你怀孕了,给野男人生很多很多杂种,好不好?」

如斯狠毒的羞辱刺激得晏怜绪不断挣扎,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他使劲挺起酥胸,椒乳如同倒扣玉碗,形状圆润姣丽,花香醉玉的肉体彷佛正在捆绑里悄然溶化。

楼月璃把马鞭系在腰间,从画案上取起提笔,沾着淫水的笔毛在晏怜绪汗湿的大腿内侧来回搔痒,被鲜血染红,在肌肤上画出一朵朵血花,宛如朱粉不深匀,复又滑进殷红淫窍,强行插进张成铜钱钱孔大小的尿孔里。

「啊!」晏怜绪隔着辔头失声惊叫,全身直打着哆嗦,尿道口却猛然收缩,如同肉环般紧咬着湿漉漉的笔尖软毛,软毛上的浓墨甚至被流泻的淫水稀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月璃惬意地旋转笔管,不时抽插笔尖,使晏怜绪的尿意愈来愈强烈,但他还是死死忍受着,不时狂乱摇头,青丝柔腻於云叶,珠悬红泪,水洗胭脂,芳唾盈满碎玉皓齿,他也不知道到底想要笔尖深入还是抽出来。

斜月冷照空庭,香销宝鸭,灯晕兰煤,映照着楼月璃的端丽容姿。他的确长得一副好皮囊,灿花衫绣,玉簪琼佩,遥山眉妩,玉颊穠李蕊繁,唇如桃花点点胭脂,偏偏眼神却是愈来愈暴戾晦暗,最後他索性把笔管也狠狠地捅进晏怜绪的尿道里,庞大的异物感冲上膀胱,惊涛骇浪的尿意一直下涌。

晏怜绪吃痛地合起眼睛,还在徒劳无功地按下尿意,小腹绷得很紧,牛筋下的一根根肋骨也凸出来了。?

楼月璃歪头看着被笔管抽插而翻出来的湿红淫肉,他突然弯身轻吻晏怜绪的脸颊,吻得很柔,也很甜。

玉钩微斜,珠帘罗幕卷银泥,晏怜绪惘然地抬头看着楼月璃,水淋淋的眼神早已涣散,看起来如此脆弱绝望,如同一头还没有发育却已经被猎人关在笼子里虐待调教的幼小牝兽。

楼月璃秀眉袅翠笼烟,欲绽欲含双靥笑,晏怜绪想起当年小黑炭的纯真笑容,他的唇角刚刚跟着翘起来,楼月璃却飞快地转动笔管,让软毛死命磨擦尿孔,再猛地扯出提笔。

被楼月璃的笑容迷惑的晏怜绪一时控制不了肌肉,竟然又一次以被阉割的器官在楼月璃面前失禁。?

烫热的尿液先是高高地射出来,把名贵的铜镜淋得湿透,一道道腥黄的水迹争先恐後地流下来,射了一阵子之後尿液渐少,最後点滴沿着楼月璃的衣摆边缘滑落。

幸好晏怜绪晚膳时喝的是白粥,尿液的气味并不是太明显,但那嘀嘀嗒嗒的水声已经足以让他羞愤欲死。

他想起在那个秋高气爽的早上,他被压在布满尖刺的木床上,打开双腿,一旦张嘴,放在唇上的臭鸡蛋便滑落到喉咙里,堵着那一声凄厉的惨号。他又想起那天自己如同发情的母狗般跪趴在曲雪珑面前失禁,当尿液淌满地面时,曲雪珑那个冰冷陌生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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