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微微侧头,能闻到这人须后水的清新薄荷味,江离怔愣了一会,才慢慢伸手回抱住他。
乌野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直到楼上有人蹦蹦跳跳地跑下来,是楼上的老奶奶送孙女去上学。两人脸皮没厚到这个程度,有点慌乱地松开,等进了房间关了门,四目相对,江离忍不住笑了起来。
乌野转身给他拖来一张椅子,但江离已经在他的床上坐下了。
江离直接半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皮,他半夜过来连坐几个小时飞机,现在整个人困得要死。
乌野跟着坐上床,坐到他旁边,“困了就睡吧。”
江离不太想睡,他舍不得浪费和乌野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这一睡,一闭眼就白白浪费了几个小时。
乌野的房间是个单人间,空间狭小,只有一扇木窗,天光从小窗投射下来,被乌野的侧身挡住一半。
“在看什么?”乌野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窗外传来一些人买菜回来时碰上亲友时的磕唠声,江离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我想睡觉了。”
“好。”乌野给他盖上被子。
“你也要陪我。”
于是乌野跟着躺了下来。
江离望着天光处飞舞的尘埃,突然说:“昨晚我碰见姜卿了。”
身旁的人微不可闻地一僵。
他没转头面向乌野,只是定定地看着半空虚无的一点,“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阿野。”
身旁的人安静了片刻,起身背对着江离坐在床边,“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是不是你让他去找秦泽的?”
乌野猛地转过头来,“他这么对你说的吗?”
他的反应过于强烈,看起来不像是装的,让江离不由怀疑起姜卿的话来。
当时姜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乌野,是你的好朋友,乌野哦。”
江离是不信的,但是对方笃定的样子让他有一瞬间动摇了一点点。
“你信他了?”乌野定定地看着江离,眼眸晦暗不明。
江离轻轻地摇摇头,“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但是,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和他有来往的?”
乌野缓缓地眨了眨眼。
那时他还和周涯在一起住,一天下班回家他碰到了守在小区门口的姜卿,一看见他就追着他要他带自己去见周涯。
乌野自然不会答应他的要求,让门卫把他拦在门口。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我代为帮你转达。”
“我要亲自见他。”
“那算了。”乌野转身就走。
“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当年的事他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你不让他来见我,我就一直守在这里!”
乌野不想跟他说周涯平时回来都不是走这个门,任由他在那里大喊大叫。他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看在他曾是江离的舍友的份上,给他塞了一些钱。
他望着对方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去收拾一下吧,现在谁看见你这个样子,都没有跟你说话的欲望的。”
后来,他在秦泽身边看见画着精致的妆容像换了一个人的姜卿,是很震惊的。
姜卿好像已经疯了,他到处混迹在灯红酒绿的夜场里,彻底放纵,也不知道在报复自己还是在报复谁。
', ' ')('乌野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江离面前污蔑自己。他是背地里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比如在江离的脑机接口设备上安装监听,在送给江离的手表上藏了一个采集心脏数据的感应器,偷偷藏了江离扔掉的睡衣。
但是,让姜卿去勾引秦泽,这种事他真的没做,他也不屑于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不过,既然情敌把自己的出轨证据摆到台前,他也没理由不收集。
当江离说出“他说秦泽的电话号码是你给的。”的时候,他心脏是漏了一拍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但是江离没有因为姜卿的话而质疑他,他相信自己。
乌野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小事。
在江离把他接回江家后不久,秦泽来找江离玩,正巧江离出去了。
秦泽大摇大摆地直接走进江离的房间,坐在江离的椅子上,无视正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的乌野,只当没他这个人似的一句话都不跟他说就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
当时乌野不想也不敢跟这个坏脾气的小孩子待在一块,便默默地走了出去,一个人在花园里给树浇水除草。
那天江离回来的时候秦泽已经走了。到了第二天,秦泽忽然说自己丢了个玩具。
大家找了很久,最后在乌野的桌子柜里找到了。
当时乌野吓得浑身发抖,他来到江家后,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给江家带来一丁点麻烦。但是现在他却被人当面找出了“作案证据”。
在场的的脸色都不太好,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大家的眼里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怀疑的目光。
他急得脸涨得通红,最后只憋出一句:“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还会是谁?”秦泽看着他,一脸愤怒的样子,“这个房间只有我,你,阿离三个人进出,阿离昨天不在家,就只有你能碰我的东西!”
“我早就看出你手脚不干净了,整天和阿离待在一块,说不定背地里就偷了他不少东西。”
周围的下人有些在窃窃私语。
乌野竭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流下来,根本不敢去看一眼旁边的江离,低头想跑离这个到处都是审判他的目光的地方。
但是江离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阿野不会做这种事的!我的东西根本没有丢过!不许你乱说!”江离大声地说。
后来这场风波怎么平息的乌野已经不太能记得了,他只记得江离坚定地把自己护在身后,一句一句为他辩解时的情形。
那天晚上,他问江离为什么那么确定自己没有偷秦泽的玩具。
“你就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啊。”江离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说不定江离都根本不记得了,但是他总会在某些时刻想起来,就比如说现在。
他在此时此刻,非常非常地想抱江离。
江离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有点想笑,“怎么了?”
“想抱你。”乌野老老实实地说。
明明两人之间什么事都做了,但是乌野还是看到江离耳垂处慢慢泛起红来。
“可以吗?”这个傻子还在等一个切确的答案。
江离翻身把被子盖在脸上,闷声说:“不行。”
但下一秒他就连人带被牢牢地被乌野抱在怀里。
抱着抱着,不知道怎么两人就亲了起来,像两只黏窝的小狗,一张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