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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的事他私下会继续查,真是大贪小贪一大堆。何才文的家产绝不会那简单,只怕是刘千甫在里面也捞了一笔。
赵贞国咽了下口水,声音带着颤:“我不过是拿去给捉钱人生钱了,想着兄弟们多发一些。过了重阳我就把军饷发下去。那时马远与我一起,这事他也知道。”
捉钱人,是朝廷一次性拨给地方州县的所需费用,而后让各州县主管钱财的官员去找捉钱人将钱分成几部分借向民间做生意,以钱滚钱,多出来的利息就是各衙门官员的午膳和早膳的饭菜钱开销,又叫“公厨。”
但郑郁没想到赵贞国与马远居然把军饷拿给捉钱人,冷声道:“军饷是拿给捉钱人做生意用的吗?出了什么差池,发不下去钱,你自己就游街示众吧。”
赵贞国讪讪道:“去年江南大水,军士们来自民间。我这个大都督还不是想给底下的兄弟们讨个好。捉钱人说这笔钱快收回来了,马远你说是吧?”
顿时马远大惊,脸色煞白,可他又不敢在此刻堂内表出来,咬牙道:“郑少卿,赵贞国说的是对的,军饷重阳节后就发。”
郑郁看两人打了圈擂台,嘴角压笑:“既如此,将徐深一干人等押解回京,由圣上定夺。”
随后郑郁又朝赵贞国道:“江南的粮怕是不够灾民过冬所用,赵大都督,你手里有捉钱人还有着军饷,又官任此地多年,方才你说你为着军士和百姓,不如你写信于朝廷和洛阳等地,借些粮回来。”
一句话打回了马远与赵贞国的脸,又把借粮这种苦差事按在他俩头上,赵贞国若是不答应那就得立即拿出军饷。
赵贞国看了马远一眼,马远对他微微点头,心下了然,后只得咬牙应下。
议完事后,越州的赈灾粮也运到各处,郑郁巡视四方。
后又开民仓定好赈贷,江南局面一片大好。
江南杭州刺史府内,秋意裹挟这风声穿进堂内,赵贞国坐在榻上面目阴沉,马远负手在他面前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叹一口气。
在这生理和心理的双重萧索下,赵贞国再是忍不住:“马二十五,别走了!这钱什么时候能拿回来!等崔山庆一到,查点军饷和何才文家产,你我都玩完,这徐深也是脑子被五花马踩坏了,平白的扯这些做着什么。还让你我借粮,借个屁!”
“你还有脸说,你作甚把我也牵扯进去!”马远敲着木案怒喝道,“这钱你要是拿不回来,我们就等三司的人来,随后一起被贬到不知什么天涯海角的破地方老死。”
赵贞国被从军几年的马远喝的愣住,心虚过后强硬道:“这事咱俩伙着何才文一起干的,有十万到底去了何处,你我心里都明白,何才文的家产也是,他不是也拿了吗?”
马远望梁唏嘘:“钱是刘从祁收下的没错,难道我俩要把他爹也牵扯进来吗?他爹的手段可不止贬官那么简单。”
“江南堤岸是他放的口,可后果却是何才文斩首被杀。”赵贞国端起茶盏想喝却心寒地放下,“这次的事情我料想肯定圣上同意,所以他才敢如此。你没瞧见长安周边的农田也被他淹了吗?为此还贬了一大批跟他唱反调的官员,他背后有圣上撑腰,可我俩没有。”
马远看向赵贞国,说道:“我已写了密信回禀刘相,看他能给什么法子,洛阳那边也是他暗示着给了意思才没借粮给我们,不如现在也一并报上去。”
“自身性命,不可轻托他人。”赵贞国眼睛一亮,觉得真没拉错马远这个人,“整个长安官场都不会与咱们一起,不如换条路子。”
马远愣了一瞬,沉思着问:“你想了什么点子?”
“刘相对他唯一的那个儿子视若宝贝,咱们去找他。”赵贞国笑着说,“他那个儿子在长安,狎靡斗鸡是出名的公子哥。”
马远皱眉:“这怎么找?”
赵贞国声音压得低:“那笔钱是他收下的,工部尚书裴霖与我是故交,咱们走工部尚书的面子,让这笔钱走修河堤与百姓房屋的账,现下正是修葺这些的好时候。户部没拨那么多钱下来,河堤修好了,五月初时刘相的儿子就淌了进来,他还能不保我们吗?届时你我再拿一些敬给刘十一郎和裴霖不就好了吗?”
“这招会不会太险了。”马远有些犹豫,“我看文书的日子,崔山庆走马上任也要一月,时间其实来得及。”
赵贞国哎呀一声:“现在朝中是刘相主事,他都发话了,郑砚卿敢不听吗?你我打个赌,刘相的回信绝对与我一样,再者可以让刘相发命借粮给我们,也好交差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