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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点头明白,随后让齐鸣去盯着这两人。见外面天晴了,又邀徐子谅去勘察堤岸,巡视百姓的赈灾事宜。
阳光照进梁国公府内,清香慢燃,仙鹤衔枝的烛台裹着一层细金。正厅内有一位面若银盘,珠圆玉润的女子。她坐的端正,眼神好奇地打量着钟鸣鼎食的梁国公府。
婢女为她奉上热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见正厅门口走进来一男子和侍从、婢女数人,连忙起身福礼。
男子长发由玉簪束住,容貌虽是俊美可却透着岁月的沉淀,翻领银白宝相花绣金袍衬得人儒雅,身姿挺拔淡然,眉梢处有着一抹疏离。
刘千甫来得榻上坐下,朝女子颔首以作君子礼,淡笑着问:“听闻你在长安做媒一向无漏?”
女子是媒人,早听闻刘千甫出手向来大方,但从未见过真容,如今细细端量他的周身后,披帛掩面轻笑:“郎君说的没错,我促成的婚约,没有哪位郎君娘子不满意的?郎君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妾身都为你找。”
刘千甫身旁的管家轻咳一声,尴尬道:“这是刘相公,找你来是为我们府上的二公子,左卫左郎将说婚事。”
媒人眼底迅速闪过失落,她还以为是刘千甫想要娶妻了呢!她很想告诉刘千甫,其实外面想嫁给他的人比想嫁给他儿子的人要多。
好歹她十分专业,迅速收回失落,专注于好眼前的生意,一个劲的说着长安城内有名的闺门淑女。
刘千甫品着茶看着底下官员呈报上来的奏折,听到合适的时又抬头问两句,并思索着对方父兄的品行与官阶。
过了两刻钟,刘从祁佩着刀从正厅经过,见到厅内喋喋不休的媒人很是不解,正想走开时却被刘千甫唤了进去。
媒人一上来就把刘从祁夸了个底朝天,刘从祁冷着脸烦躁得紧,刘千甫持着温柔笑意。
终于刘从祁忍不住问:“你又要娶妻了?”
刘千甫答道:“是你,不是我。”
媒人笑着说是,刘从祁剑眉微皱:“我都说了,别管我的婚事。”
“你总要成家才是,奉承宗庙,续延后嗣是你的责任。”刘千甫看着折子说道。
刘从祁想了想,笑着说:“其实,爹。”
刘千甫嗯了一声看向他。
刘从祁哂笑一声,握刀转身离开,朗声道:“你也还能生,多娶几个刘家不就繁盛了吗?做什么把事丢我一人身上。”
厅内侍从和宫婢都垂脸低笑,媒人一张脸想笑可又怕刘千甫生气,以致憋得通红,不想生意脱手于是又看向刘千甫。
刘千甫笑道:“娘子看我做什么?去追他啊。”
媒人越看那笑越瘆得慌,随即追出去喊道:“二公子,等等妾身!”
天水一色雅间内,酒曲几回,诸人盘膝坐在案前打着叶子戏。
“刘相给你说亲,你为什么拒绝?!”袁亭宜看刘从祁想抽出红牌,忙按下给他换了一张示意他打这张,随后轻撞一下他,“人家给你说的是好事,干嘛一张死鱼脸。”
刘从祁看着牌,听得这话乜斜袁亭宜,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袁亭宜丝毫不在意被冷脸,笑着说:“我可听说了,外面想给你们家做媒的人很多。”
做媒之人都会有一份厚厚的回礼,故此许多人都依靠这个养家糊口,更莫说做高官家里的婚事,那酬金更是翻倍。
“我还听说想嫁刘相的人可以从此地列至洛阳。”严子善打出一张牌,观察牌局后瞬间拍案大喝赢了。
马上让刘从祁和姚珏掏钱。
刘从祁推出一把面前山似的铜钱,烦躁道:“适才要是不打你说的那张,连慈怎么可能赢。你别扰我了!”
说罢就想推开袁亭宜,偏生袁亭宜死活贴着他:“我怎么知道连慈手里有这张牌,我为你出主意,你还怪我?”
刘从祁:“谁怪你了?!我说不打这张,你非让我打!”
“我又不是存心的,谁让你适才把我从案上揪下来了。”袁亭宜不满道。
案上的徐球唏嘘:“你俩每次玩这个都吵,就不能平和一些?则直,九安在不揪你下来,你怕是要光着回去了。”
严子善已经习惯这两人每次打叶子戏都吵个不停,刘从祁的脑子似乎在这种小纸牌上不够用,每次玩叶子戏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输的连裤子都没有。
刘从祁加一个袁亭宜,简直就是送钱的散财童子。
忽然袁亭宜感觉自己的衣袖被力气扯了下,他忙后侧身从徐球背后看去,姚珏伸手道:“舅舅,我没钱了,借我点。”
袁亭宜剜他一眼,摸遍全身最后从刘从祁的腰间钱袋里摸出一把子铜板给姚珏,嘱咐他省着点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