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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离!”商若怀似乎忍无可忍,但他太习惯对方的脾气,不得不按捺住性子,又温声说,“你自己说这些你自己信吗?你何必骗自己要恨所有人?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爸他对你凶对你口不择言那都是因为你是他亲生的,你看我,从小到大,他有真正骂过我一句?”
商轻离狠狠抽了一口,油盐不进地嗤笑:“哥,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别说了。”
商若怀深吸一口气:“好,不说这些,那刚刚那人是怎么回事?你以前在外面胡闹也就算了,今天带来这种场合干什么?”
“哈,”商轻离转过头来,笑得很凉,故意充满恶意道,“商若怀,你怕胡来,你怕坏了你一贯的好名声,你不敢乱搞,你找个女人娶了万事大吉,那你敢告诉秦宛,你喜欢的是男是女吗?”
“商轻离!”商若怀突然拔高了声音怒道,“你不要胡说!”他又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嗓音,几近盯着他说,“我说了我不喜欢你,我也……我也不是弯的,你觉得这样给我洗脑有意思吗?”
“直的就是直的,弯的就是弯的,你自己也知道是天生的,不是吗?”商若怀说完,不再管脸色彻底沉下来,怔在原地的商轻离,转身离开。
许久后,商轻离猛地冷冷朝着阳台后的梁茶开口:“出来!”
“你很喜欢听墙角是不是?!”
梁茶讪讪,吓得一哆嗦,乖乖站了出来,就被商轻离上前一把拽住,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径直将他带离了会场。
到了车上,梁茶见他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半晌,大着胆子问:“……你还喜欢他啊?”
“放屁!老子疯了喜欢个有妇之夫!”商轻离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梁茶吓得抖了下,明显觉得对方是在嘴硬,这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于是不敢开口了。
偏偏商轻离忽然恶意满满地看着他:“你刚刚干嘛要亲我?”
他说着倾身靠近梁茶,果真跟个活阎王一样,让人平端端看着就害怕。
“我,我以为你要我帮你气他让他吃醋嘛,所以就……”梁茶怂得老实交代,却不敢说,他夹着的一丝私心。
“哼。就你这个土鳖,乌鸦插了凤尾毛装凤凰都不像,你觉得他有什么好吃醋的?傻逼。”商轻离这么说着,还是莫名心里有些愉快。
半句不多说,把人搂过来就胡乱亲了上去。
梁茶这会儿又害怕被人看到,比较这里并不私密,下意识放不开,有些躲避。
也就是这样,一下就触碰到了商轻离的逆鳞。
他莫名想到了商若怀那句话——“直的就是直的,弯的就是弯的。”
他俯视在梁茶上方,盯着他的眼睛,冷不丁地带着一抹焉儿坏的笑问:
“梁哥,你不是直的吗?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梁茶闻言浑身一僵,忙不迭插科打诨,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商轻离脸上那抹怪笑荡然无存,“哦?都被我干成这样了,你还喜欢女人?”
“当、当然了!”梁茶挣得脸红脖子粗,偏偏被人抓住了命脉,有些气短心虚。
他以为商轻离又要在车上和他做,当即扭头催促:“要做就快点……”
哪知道商轻离却突然冷冷放开了他。
几乎被扒光了的梁茶呐呐,半天灰头土脸地自己赶紧穿上裤子。
那天商轻离把他送走后,没有留在公寓,回了四合院。
梁茶不知道他又哪根筋不对,但看着自己拿一身高定西装还有昂贵的袖扣,还是快速找人倒手,把袖扣给偷偷卖了,折价卖了十一万,十万还了债,剩下一万还是一如既往地打到了程澄的银行卡上。
这边才打过去,程澄看到转账短信,就打了电话过来。
他一愣,忙不迭接了起来。
“……梁茶,”女人刚开了口,就又沉默了。
梁茶怕她为难,忙说:“这钱是、是给小舟上兴趣班的,他不是喜欢弹钢琴吗?可、可以给他买架钢琴……”
程澄闻言,眼眶微微湿润,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是她自己恨他毁了自己一家,又拿乔默许对方不断给她送钱,替她还债,抵挡那些风雨,是她放不下,放不下恨,也放不下过去的情谊。
明明当初也是她那么宠着的弟弟……
半晌,程澄缓缓开口:“中秋,如果你放假的话,就回来吧。小舟他,一直念叨你。”
梁茶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开心地忍不住傻笑:“真的吗?好,好我一定回来!”
可是到底中秋那天,他没能回去。
他提前酝酿了很久,跟商轻离请假,对方二话不说就否决,扬言他要是那天敢不在,就扣掉他的中秋红包,还有他特地买回来的大闸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