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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梁茶彼时正拿着见义勇为的锦旗站在台上,搂着朋友们笑得意气风发,张扬恣意。

照片旁的空白处写着一句:

“梁哥,愿你飞天破雾,犹如少年,无畏无惧。

Reparo.(恢复如初)”

一滴滚烫的热泪砸在那句英文上,梁茶攥紧那照片和礼物,蹲在漫天飞雪中,终于惊醒,快速起身,在人群中彷徨着左顾右盼,奋力地奔跑到处寻找。

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勇敢的少年了。

他怯弱、胆小,精明、圆滑,虚伪,自私。

他曾经告诉自己“没有人爱我,我要爱自己”,可真的没人爱他吗?

爸、妈、娄哥、程澄姐、小舟……

哪怕萍水相逢的扎西,哪怕是多年前记着他到如今的路争。

还有,

商轻离。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他的赤诚,明明他的可恶,也明白他的真心。

知道商轻离遏制不住,不假思索的坏脾气,伤人伤已,却是爱的证明。

情极至于性,更至于痴,由此生孽。

可,爱是单向付出,情是彼此纠缠。

这段感情里,错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梁茶找了许久,在皑皑白雪中迷失了方向。

他攥紧手里的盒子,失落地转身回头。

“梁先生!”

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梁茶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到朝他焦急跑来的沈渊眼神一亮。

“梁先生,”沈渊担忧又为难地开口,“我知道不该再麻烦你,可您能不能去劝劝商总,他、他现在……”

梁茶蹙眉:“他怎么了?”

沈渊抿了抿唇:“他在墓地。”

梁茶闻言,当即就知道他指的是哪里。

开车来到墓园外,梁茶匆匆下车甩上车门,顶着一头风雪和墓园管理员打招呼,这才快步朝着熟悉的方向走过去。

远远的,梁茶看到那个蜷缩靠在那块空白墓碑上的黑影僵住,他心情复杂地快步走上前去,很快来到了周身都是酒瓶,已经酩酊大醉的男人面前。

沈渊眉头紧蹙着,却看着梁茶没有妄动。

商轻离不知喝了多少,闭着眼睛,覆了层雪的睫毛微颤,狼狈不堪地侧身靠坐在那墓碑上,双腿毫无顾忌地敞开,一只脚懒散地曲着,浑身都透着一股死寂和悲凉。

和眼前的这座墓园浑然一体。

梁茶垂眸看着他,心口闷得难受,半晌,喑哑着嗓子开口:“商轻离,我还没死呢,你来我这儿嚎什么丧?”

可话音就像雪一样落入苍茫的墓地,商轻离依旧闭着眼睛,闻言,嘴角牵动了下,扯了扯,举起手边的烈酒,闭着眼仰头又猛地灌下一大口。

梁茶实在看不过眼,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将酒瓶夺走。

哪知醉酒中的商轻离蓦地被夺了酒瓶,怒得暴吼:“给我酒!给我!”半天摸不到酒瓶,他又颓然地闭着眼睛靠在墓碑上,痛苦得喘息着,胸腔起伏不定。

梁茶怔怔地看着商轻离眼睛里滚落下一行泪来,手上的酒瓶脱落,砸在雪地里,流了一地,酒气四溢。

梁茶回头看了一眼爸妈的墓碑,脸上露出一个窘然的苦笑来。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伸手拽向商轻离的手,试图将人扶起来。可醉酒的人太重,更何况还是个这么高大的成年男人。梁茶回头示意沈渊来帮忙。

哪知道两个人才碰到他,商轻离就条件反射地挣扎着甩开他们,回头,紧紧抱着那块空白墓碑,将脸轻轻贴着那冰凉的墓碑,难以自抑地,低声狼狈痛哭。

哭声呜咽得就像受伤了野兽的哀鸣。

梁茶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又不知所措,他走上前去,蹲在商轻离面前,半晌,艰难开口:“商轻离,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恸哭中的男人睫毛湿润地轻颤着,听到熟悉的声音,顿了一瞬,缓缓睁开眼来。

那一瞬,黑暗冰冷的世界映入眼中的梁茶让他看得心颤。

是梦吗?

是梦吧。

梁茶早就不要他了。

他还是喜欢女人,他和那个女人拥抱、接吻……他果然还是不喜欢他。

商轻离眼睛里血丝拉满,红通通地望着眼前的幻影,明明知道是梦,还是忍不住想靠近,还是舍不得放手。

他一把攥紧梁茶的手,几近卑微地低声哀求:

“梁茶,不要走……不要走……”商轻离的哭腔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个梦。

梁茶僵住,酸胀的气体充斥了胸腔,他看着这样破碎了一样的商轻离,呼吸哽住。

沈渊看得也不忍地偏过头去。他跟了商总这么多年,如今的他,被一个爱而不得折磨得,那里还有当初京圈商二爷游刃有余,搅风弄月的潇洒身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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