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大庆平素娇生惯养,他爹三年前死了之后,他就是李家唯一的男丁。李夫人对这个儿子已经到了病态宠爱的地步,也导致李大庆越来越猖狂。
可如今,这位二世祖已经猖狂不起来了。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公堂上李大庆开始痛哭流涕。
蔡大人一拍惊堂木:“肃静!“
李大庆被吓得浑身哆嗦,哭声开始在喉咙里,咽不进去又吐不出来。
那模样更可笑。
衙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开始指着李大庆嘲笑,平时那么嚣张不可一世,现在像条爬虫趴在公堂上。
蔡大人再次道:“带人证,赵屠夫的娘子徐莲花上堂!”
很快,一个穿着孝衣的女人,啜泣着被带上了公堂。
“民妇徐莲花,叩见青天大老爷……”
只见这女子虽然已不是什么芳华少女,但那双眉目含情,腰身一扭下拜,很有几分徐娘风韵。怪不得那李大庆起色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原本已经瘫软的李大庆,在见到徐莲花之后,忽然伸手指着她:“你陷害我!你陷害我!”
徐莲花吓得脸色苍白,连连躲向一旁,“青天大老爷救我!”
蔡大人眉间露出了盛怒,冲李大庆道:“安敢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撒野!”
衙役立刻上去死死按住了李大庆,这次李大庆却露出绝望之色,恨恨盯着徐莲花。徐莲花假意惊慌的垂下眼眸,眸中却露出一丝窃笑。
闹剧暂时被平息,蔡大人立刻开始了问话:“徐莲花,你再将当日发生的事说一遍!”
徐莲花眼珠转了一下,立刻下拜,含着哭腔说道:“启禀大人,民妇当日与相公在家,此恶贼……突然闯入,意图、意图非礼民妇!民妇的相公气不过,上前保护民妇,没想到,此贼丧心病狂,竟然、竟然顺手就拿起身侧的花瓶,砸死了民妇的相公!呜呜呜呜呜呜!“
徐莲花掩面大哭,围观的百姓也纷纷义愤,盯着公堂上的李大庆,平日里好色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连人都敢杀,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杀人偿命!让李大庆偿命!”
“偿命!偿命!……”
一时间县衙门口山呼海啸的,民愤滔天。
蔡县令的脸色也极为冷漠,惊堂木拍起:“嫌犯李大庆!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大庆脸如土色,浑身像是筛糠一般颤抖,口中不停道:“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口百姓开始往公堂上啐唾沫。一人一口想淹死李大庆。
“本官问你,案发当日,你人在何处!?”
李大庆又开始抖,一个劲重复:“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蔡县令狠狠一拍惊堂木:“回答本官的问题!”
李大庆眼睛里闪着害怕:“在桂花楼……我在桂花楼!”
“在桂花楼做什么?”
百姓窃笑,去桂花楼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那个呗。
李大庆哭了:“喝、喝酒……”
蔡县令紧盯着:“喝了多少?
“不知道……“
看热闹的百姓才不相信李大庆去桂花楼只是喝了酒,想必是酒足饭饱,就开始思银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徐莲花一直缩在一边,看起来是害怕,眼睛却一直精明的用余光在公堂溜来溜去。
蔡县令哼道:“你又是何时从桂花楼中出来,到了赵屠夫的家里?”
李大庆抖着说:“我不知道……我,我不记得,我不知道……”
连什么时候去的都不知道,这凶手当得也太糊涂了。门口百姓又开始窃笑。
蔡县令逼问到了关键:“你自称从前与赵屠夫一家素不相识,那当晚,又是如何能准确找到赵家的门,还趁任何人不备混入进去?”
李大庆哭个不停:“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哭的越惨,衙门口百姓就笑的越开心。
蔡县令盯着李大庆:“所以你是承认潜入赵屠夫家里,并用花瓶,杀死了赵屠夫?”
忽然李大庆浑身剧烈一抖,整个人像是痴呆了一样,开始呆坐不动。
正在所有人疑惑他怎么了,就见离李大庆最近的一个衙役,忽然脸色痛苦的捂住了鼻子。
有一股骚味……开始在公堂蔓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也闻到了,下意识脸色一变,“李大庆,你……“
李大庆身下一滩水,只见那徐莲花立时一声尖叫,跪着朝远处躲了躲。
“吓尿了!李大庆吓尿了!哈哈哈哈!”
县衙门口的百姓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开始狂笑不止。见这平日嚣张跋扈的李公子如今在全县百姓面前丢人现眼,人人心里都是痛快无比。
人群里,混在其中的李家仆人此时个个呆若木鸡,因为不止是公堂上的李大庆丢脸,从此李家的脸也都丢尽了……
蔡县令拍了好几下惊堂木,才把门外的喧嚣制止住,他闻着骚气四散的公堂,也是脸如菜色,说道:“既然李大庆你已经无话可说,本官现在就宣判了!”
原本已经失了魂的李大庆,忽然回魂附体,开始嘶喊:“不!不要!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翻来覆去便是这么几句,蔡县令彻底脸上黑如锅底,冷冷道:“本官宣判,犯人李大庆,醉酒闯入赵屠夫家中,谋杀……”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在大堂上:“大人,且慢宣判。”
百姓正伸长了脖子在等最精彩的时刻呢,猝不及防的被打断,都转头看过去,谁啊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里面,谢茵茵不紧不慢走出来,而李家的仆人看见她,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反而更紧张了。
现在不仅是围观百姓,还有坐在公堂上的蔡县令,看到走出来的居然是个小丫头?
蔡县令吹胡子瞪眼:“是你喊停?”
谢茵茵一笑,竟是脸都不红气不喘承认道:“正是民女。”
百姓一见有好戏看,顿时更兴奋。
蔡县令不由怒道:“哪来的野丫头?来人,把她轰出去!”
简直了,公堂上随随便便来个人喊停,蔡县令觉得自己和县衙的威严受到了严重挑衅。
谢茵茵立刻拱手行礼说道:“大人容禀,民女谢茵茵,乃是陈家夫人,为陈公子请的辩护状师。”
此言一出,百姓顿时哗然了,公堂上蔡县令瞪着谢茵茵:“你说你是状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一本正经道:“正是。”
蔡县令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谢茵茵,年纪最多十五岁,身材虽然算不上矮小,可一脸的稚气,以这副模样显然骗不了人,这样的丫头也敢称状师?
门口的百姓哄笑声音极大,这李家夫人真的是魔障了,为了救儿子病急乱投医,竟然请个女娃子来公堂上当状师,真是笑死人了。
蔡县令真的怒了:“好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将本县的公堂当做是什么地方!?再不走,本县就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两旁衙役见县太爷发怒,也开始搐动手中棍棒,一时威武之声响遍公堂。
看热闹的百姓,都登时感受到一股森严之气。
再看公堂上的谢茵茵,却一丝不怯,反而盈盈一笑,问道:“敢问县令大人,大梁可有明文规定,女人不能上堂当状师吗?”
蔡县令满脸的怒容顿时一怔,就看谢茵茵又道:“又可有明文规定,状师必须到什么年纪才能上堂?”
两番问话竟让登时叫公堂鸦雀无声,蔡县令的神色显是一阵青白交换,就连门口哄闹的百姓,都一下子安静了,对呀,大梁素来好讼之风,什么人都能上公堂辩论一二,就是因为从来没有出台过有关状师的律法,所以这究竟什么人才能当状师,谁也回答不上来。
谢茵茵含笑看着蔡县令:“既然从无明文的规定,那民女自然可以上堂辩护,大人又为何不准呢?”
公堂内外被这番问话,弄得鸦雀无声片刻,蔡县令脸色铁青,终于说道:“此案铁证如山,仵作勘验,物证人证聚在,就算你自称状师要辩护,又有什么可辩?”
蔡县令说到底是个好官,正如百姓说的那样铁面无私刚正不阿,所以他才不想为难一个小姑娘,换做是别的县令,恐怕不问青红皂白,已是把谢茵茵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口百姓不由点头,都认为这案子根本没什么可辩。
这时门口有人嘀咕一句:“谢茵茵?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
可对方只是个小女孩,怎么会觉得耳熟呢?冒出这种想法的人也感到怪异。
“民女既然来了,那么不管是什么样的铁证,民女总要辩一辩的。”谢茵茵的表现过于沉着。
“方才民女已经在人群中,已经将大人的审案过程听了个大概,李大庆被控杀了赵屠夫,物证就是杂碎的花瓶,人证嘛……就是这位赵屠夫的遗孀,徐莲花了。”
徐莲花低垂的目光里,隐隐流露一丝警惕。面上,依然是一副楚楚怜惜的样子。
蔡县令沉沉看着谢茵茵:“你对本官的定案有什么疑义?”
赵屠夫的确死于花瓶重击,后脑颅骨破碎血流不止,仵作已经验过死因,而现场只有李大庆和目击者徐莲花。
此案翻出天来,蔡县令和百姓心里,他李大庆也是杀人凶手。
谢茵茵瞧了一眼徐莲花,徐莲花顿时低头,嘤嘤啜泣起来。
谢茵茵心中微微一笑,看向蔡县令:“县令大人容禀,民女并非质疑案件的定性,也并非否认这是桩杀人命案,只是民女认为……李大庆是凶手这一点,有所存疑。”
不否认杀人案,但凶手是谁,却要另行斟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都听的出来谢茵茵这话,是暗指了堂上的徐莲花,她也和李大庆在杀人现场,如果凶手不是李大庆的话,当然就应该是徐莲花。
蔡县令阴沉的脸说道:“你可知那杀人凶器花瓶,重有二十斤,女子哪有那样的力气,能够举起花瓶,谋杀一个壮汉?“
赵屠夫杀猪为生,自然壮如猛虎,高大威猛,要杀死他当然是只有男子才有力气。
这样的推理简直无可辩驳。
徐莲花这时哭泣起来,指着李大庆:“你这凶徒,还我相公命来!还我相公命来!……”
围观百姓很是同情了一把,这年头夫为妻纲,丈夫就是天,以后赵屠夫死了,这徐莲花只能当一辈子寡妇了,这李大庆真是千该万杀。
李大庆被刺激的也开始哭:“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啊!”
“到了现在你还妄想否认杀人罪名,我夫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你!”
顿时公堂上哭的哭喊的喊,俨然成了菜市场,蔡县令太阳穴突突的跳,将惊堂木拍的震天响,怒吼道:“都给本官肃静!将公堂之地当做什么地方了?!”
半晌之后,在衙役齐上阵制止的情况下,徐莲花和李大庆终于不闹了。
蔡县令盯着谢茵茵,都是这个丫头惹的祸,“小丫头!莫把公堂当成你戏耍的地方!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本官对你不客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对方只是个小女孩,现在蔡县令也不打算容忍了。徐莲花的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谢茵茵看了一眼李大庆,他面如土色,吓得够呛,“民女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方才县令大人说了,李大庆是醉酒闯入赵屠夫家,拿起花瓶,赵屠夫被一击毙命,既是一击毙命,现场自然并无打斗与挣扎痕迹,对吗?”
蔡县令冷着脸:“是又如何?”
谢茵茵一笑:“大人的话中,有两处疑点,一处,是李大庆醉酒闯入,都知道醉酒之人,连精神都难以集中,四肢软绵无力,可是李大庆却举起了二二十斤重的花瓶?二处疑点,死者赵屠夫身体强壮,比起李大庆高大许多,他见到有人闯入家中,不仅不制止,反而任由自己被砸死了,民女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大人,可否为民女解答?”
公堂上再次寂静,蔡县令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这两处疑点,他之前便没有注意过,又怎么回答的上来?
门口一直喊着快点宣判的百姓,这时都哑了火,互相看着别人,见到这样的光景,谢茵茵心中冷笑,这便是思维定式,带来的不可挽回的错误。每个人都认定了杀人的只能是男子,一定就是恶贯满盈的李大庆,不可能有别人。
所以那么多的疑点,都被人扔到了脑后,因为他们只要认定凶手是李大庆这一点就够了。
因为这样就能得到数不尽的拥护,冥冥中谁给了这些人,站在对岸审判别人的权力。
缩在地上的徐莲花,这时脸色一阵变幻,开始激动起来:“分明就是李大庆杀死了我相公,我亲眼所见……”
谢茵茵立刻反问:“敢问他是怎么杀了你的相公?你相公当时又在做什么,为何没有发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莲花嘴唇抖动:“他,他趁我相公不注意,就举起花瓶……”
谢茵茵继续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趁了你相公不注意?莫非你当时在旁边看?”
徐莲花脸色难看起来。
百姓也都渐渐看出异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莲花之前描述案发现场,描述的绘声绘色,大家全都信了,这时候再推敲她的话,一个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细节,除非她真的在旁边从头看到尾才能知道?
徐莲花忽然捂脸撒泼哭起来:“相公啊!你死的好冤!苍天不公,杀人凶手却有钱请状师辩护!为妻对不起你、还是随你去了吧!”
就看徐莲花忽然起身,佯装要撞柱子。
蔡县令惊得起身:“拦住!快拦住她!”
两旁衙役立刻动手,拦腰截住了徐莲花。
徐莲花还在挣扎:“让我死!让我死!”
围观百姓中,这时有人好巧不巧,想起了刚才见到谢茵茵那一阵熟悉,指着谢茵茵叫起来:“我想起来了,她爹是谢方樽!是那个广东第一讼棍谢方樽!”
提起谢方樽,周围人都是一阵哗然。
那个为了钱财,替无数恶霸盗匪辩护,冤枉好人坐牢,坑害无数百姓,那个状师之中的恶棍,人人唾弃的状师,谢方樽!
衙门口百姓不可思议:“天啊,居然是谢方樽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里一时议论纷纷,想起谢方樽,人人咬牙切齿,可见已经到吃其皮肉的地步了。
“那一次要不是多亏了胥云听状师经过我们宛平县,才让那谢方樽输了官司,被判赔光家财,不然的话现在他还在为祸百姓。没想到,现在女儿又出来作恶了!”
“她爹就是个讼棍!为了钱财颠倒黑白!”
有个衙役凑到蔡县令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就见蔡县令神情陡然变化。
谢方樽的名字,蔡县令以前在京城就有耳闻,但是早在蔡县令调任宛平县以前,谢方樽据说就因为和天下第一状师胥云听的对决中,输的倾家荡产,而且中风病重,再也没醒。没想到,如今会遇到他的女儿?
蔡县令见百姓的反应,再看堂下的谢茵茵,蔡县令有种头大如斗的感觉。
徐莲花见目的达到,心中窃笑,她刚才故意引导李家出钱请状师,仇富和仇恶心里都达到了,百姓现在群情激愤。她却又楚楚可怜的缩了起来。
谢茵茵对耳边源源不绝的谩骂,毫无一丝反应。她只盯着蔡县令说道:“县令大人是清官,不会错判一个清白的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真凶手。民女今日之言,大人心中自有判断,甚至请一个郎中过来,就能明了真相。”一个好官,是不会被所谓群情愤慨左右的。
蔡县令也盯着谢茵茵:“请郎中就能知道真相?”
显然这话太过无稽。无法让人信服。
谢茵茵看向李大庆,那颤抖的身体,苍白的脸色,都在说明一个问题。
她说道:“李大庆日日酗酒,流连烟花之地,体内早已虚疲不堪。男子的精气,更是已经被掏空了,他又怎么举得起二二十斤重的花瓶?应该说,别说花瓶二二十斤了,就是两公斤,他都举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李大庆再恶贯满盈,徐莲花再可怜,在这桩案子上,清白就是清白,凶手就是凶手!
蔡县令有些震动。他的目光,不由得就落到李大庆身上。
李大庆的名声在宛平县早就人人知晓,酒和女人一日都离不开,他身体又瘦又弱,偏偏李家夫人的纵容成了元凶。
“试想如果是李大庆杀人,赵屠夫怎么会毫无反抗,何况李大庆那时候烂醉如泥,他怎么做到对赵屠夫一击毙命?”
连声逼问问的蔡县令哑口无言,李大庆坐在一滩尿骚味里痴痴傻笑。
一个每日里,只知道酗酒的文弱公子,却能杀了一个孔武有力的屠夫,而且是一击毙命,所有人这时候只要清醒过来一想,就都能想出不对劲了。
蔡县令终于说道:“但现场只有李大庆,和徐莲花……”
不可能是徐莲花吧。
谢茵茵接着一笑,说道“既然此案的纠结点,是在谁能有力气举起花瓶上,徐莲花身为赵屠夫的妻子,每日自然随着赵屠夫一起杀猪、卖猪肉。屠夫家里采买的母猪,何止百斤重,这位徐娘子,虽是女子之身,可是日日在肉摊上提大刀、剁猪肉,县令大人以为,究竟是一头猪更重,还是区区一个花瓶更重呢?”
蔡县令彻底回答不上来了。
谢茵茵有理有据,说的皆是事实,更是把以前他们完全忽略的疑点,全部点了出来。
蔡县令这时拍了一下惊堂木,眉间皱的极紧,问道:“徐莲花,你还有什么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莲花浑身哆嗦,开始指着谢茵茵:“你,你定是收了那李家的钱财,前来陷害于我!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讼棍!……”
听到讼棍一词,谢茵茵脸上极冷,同时她也知道衙门口那些百姓,那一声声讼棍都是在骂谁,可是她谢茵茵,据实辩护,没搀私心,自然也无愧于心。
谢茵茵转头问道:“李大庆,那天晚上,你为何要到赵屠夫的家中?”
李大庆忽然指着一边的徐莲花,满眼充血道:“是她!是她勾引我!”
那天李大庆从桂花楼里出来,醉眼朦胧,就看见一个香肩半露的小娘子,在街上冲着他招手……
李大庆捂着头哭起来:“她把我领进屋,地上有死人,人已经死了!”
谢茵茵看着蔡县令:“究竟谁才是举起花瓶谋杀屠夫的凶手,至此一目了然了吧!?”
徐莲花杀了自己的相公,故意将李大庆引诱到现场,把杀人罪名栽赃李大庆。
在谢茵茵出现之前,这个计划真的很顺利,只差一步,李大庆就会替她顶了这杀人罪,魂断奈何桥。
之前李大庆说的话,没有人会相信,李大庆的确作恶多端,可是这次,他没有杀人。
徐莲花还在狡辩:“我没有杀人,不是我,你凭什么污蔑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说道:“赵屠夫没有任何察觉,就被一击杀死,自然是因为对自己的妻子谁也没有防备之心,妻子从旁靠近,屠夫才不会设防,这分明是亲近之人作案!”
徐莲花激动跳起来,“你胡说!让你污蔑于我!”
谢茵茵趁机揪住那徐莲花的衣袖,猛地一拉起,徐莲花的胳膊就裸出来。
徐莲花惊叫:“你干什么!?”
谢茵茵扯着她的袖子,说道:“这位娘子肌肉发达,恐怕许多男子都不及你,还想假扮楚楚可怜么?”
徐莲花露出的一条胳膊,线条粗壮,大臂上有一块十分显眼的凸起,那叫个肌肉夯实。先前看她楚楚可怜的哭泣,众人都觉得她就是个柔弱女子,此时乍见这一条粗壮手臂,百姓都被吓傻了。
徐莲花也是花容失色,彻底呆了。
谢茵茵这才松开手,说道:“刚才你不是还要随赵屠夫去了吗?现在可以得偿所愿了。”
杀人偿命,岂有那么容易逃过。
谢茵茵这时转向蔡县令,深深行了一个礼:“民女今日造次公堂,请县令大人勿怪。”
蔡县令现在哪还能怪什么,这是一桩命案,他险些判错了杀人凶手,也就是一条无辜的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现在握着惊堂木的手都在抖,“来人,将杀人犯徐莲花押入大牢,待本官将案卷送报刑部,再行定夺!”
百姓中哗然一片,有什么比来看审案,最后凶手却换了人更惊奇的。
徐莲花已经呆若木鸡,她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而那厢蔡县令已经说道:“案情大白,李大庆无罪,本官宣判当庭释放!”
李大庆痴呆一样的笑,“我无罪,我无罪,无罪,呵呵,呵呵呵……”
蔡县令黑着脸,连喊了两声“退堂,退堂!”
徐莲花尖叫着被衙役拖走,蔡县令也一甩衣袖,走到一半,忽地回头捂住口鼻,厌恶地道:“派人将公堂彻底清扫一遍!”
这一股子尿骚味,真是直冲鼻孔。
蔡县令气呼呼的离开了公堂。
李家的仆人,这时候才一拥而上,冲上公堂扶起了李大庆:“公子!公子没事吧!?”在闻见那一阵骚味后,又都捂住口鼻,极为尴尬。
谢茵茵早就趁乱从人群中混走了。一千两到手,这案子,简单的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姓议论纷纷。一场精彩的堂审辩护。
“徐莲花到底为什么要杀夫?”
“听说徐氏加入赵家以后,十年都无所出,我住在赵屠夫隔壁邻居,前一晚,还听见赵屠夫扬言要休妻……”
这年头,女人若是被休妻,下场绝对比死了还要凄惨。这就难怪徐莲花宁愿冒着杀夫之险,也不愿意被休。
百姓现在个个都成了事后诸葛亮,这些细节一一被人想起来,倒不如说之前都故意当做忘了。
李家的人拖着满身尿骚味的李大庆回到李家,李大庆经此一吓,整个人像是呆傻了,回到家就一直傻笑,丫鬟凑近要给他换下骚臭的衣服,他就开始满地打滚哭。
赶来的李夫人肝胆俱裂,扑上去:“儿啊!谁把你变成这样!?”
听了下人转述公堂上的事,李夫人气的面色青白,浑身发抖:“谢茵茵!”
这谢茵茵,分明是故意等到自己儿子出丑,才姗姗来迟出现在公堂,这谢家的丫头,竟敢戏弄她李家、还把她唯一的儿子害成这样!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掂量着手里的一千两银票,嘴角一笑,虽然她是收了银子为李大庆辩护,可即便这一次凶手不是李大庆,可他们李家之前做的那些孽,可不见得就能一笔勾销。
李大庆公堂尿裤子的事已经沦为整个宛平县的笑柄,已经丢人丢到家。加上这次的惊吓,李大庆恐怕,咳咳,某些方面……已经不行了……
谢茵茵那叫个心情愉快,百姓只看到谢茵茵收钱为坏蛋辩护,和她那个坏爹谢方樽一样。没有人理解谢茵茵,谢茵茵也不需要人理解。她谢茵茵做事,只需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转弯的时候,她冷不丁撞上一个人,谢茵茵没有抬头,也没有看清撞得是何人,匆匆就走了。
只是隐约,鼻端闻到了一缕清香。
今日的酒楼茶馆可就高兴了,因为意犹未尽的百姓完全不想回家,全都聚集在这里继续热烈聊天,小二伙计忙都忙不过来。
与一楼的热闹拥挤相比,昂贵的楼上雅间,却只有一间门幽幽打开。
伙计小心翼翼伺候着,脸上的笑都是硬挤出的谦卑。
雅间里此时有两人,一个人一身黑衣,衬着他脸色像是鬼一样白,冷冰冰站在桌前。那一身阴寒让伙计都害怕。
另一个坐着的男人,倒是淡淡带着微笑。一身寻常布衣,打扮的和楼下的那些百姓很像。但伙计一眼就能认出这两人绝不是宛平县的人。男人眉眼一带的那股惊艳,那一身与周遭环境极为不协调的气质,只那般随意一坐,就感到一股逼人的威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人就先下去了,若有事,请贵人随时吩咐小人。”
临走时,伙计遵照吩咐,特意打开窗子,男人听着楼下的声音,越听,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清无的笑。
“想不到第一次来这样的小县,就看到这么有趣的事。”
路过县衙,当他转身不经意的第一眼,看见的,正是谢茵茵在公堂上,嬉笑怒骂徐莲花的时刻。
黑衣人身上的气质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让人一靠近就怵的慌。只有面对男人的时候,黑衣人眼眸中才有一种真正的臣服,他开口说话,声音极细,竟然有一种不阴不阳的阴柔:“属下早就听说这民间百姓,十分迷信状师,最喜欢请状师上公堂搅局,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连命案都能如此儿戏,纵容旁人在公堂大放厥词,还有什么不敢做。
男人眯起了眼,似乎这时才慢慢反应:“你说那个黄毛的小丫头,居然就是状师?”
状师这样不上台面的人,在京城是绝不敢出现的,所以状师们都是在边缘小地方十分肆虐。
黑衣男人道:“回殿……回公子,恐怕是的。”根据听到的关于状师的描述,显然那丫头,就是传说中的专门替人打官司的状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男人想起那张脸,那模样,有几分清秀,却显稚嫩。都不知道及笄了没有,居然就学着别人上堂辩论?
面对这么多人围观,竟也不害臊。这恐怕不是一般人家女儿能够做到的。
男人起了淡淡兴趣,吩咐黑衣人:“你去打听一下,今日这县衙堂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阴**:“属下这就去。”
男人松开了手中折扇,五官风韵越发俊雅无边:“我……去会会县令大人。”
——
县衙小厮来禀报:“大人,门口有人求见。”
蔡县令心情不好,气鼓鼓道:“轰走!本官现在谁也不见!”
“他说与大人是旧友,曾经和大人在京城的胭脂楼把酒言欢。”
蔡县令正要骂,陡然回过神来,惊出一身冷汗,“人呢,人在哪?”
小厮道:“就在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走的太急把凳子都踢翻了,小厮惊讶的看着一向稳重的县令竟然这般失态。
县衙门口,一个清风朗月的男子站在那,虽是一身布衣打扮,却掩盖不了那一身的清华灼眼。
蔡县令屏住了呼吸,见到果然是那人,膝盖一弯就跪下去了:“下官参见……”
男人看似随意上前迈步,暗暗已经拿住了蔡县令,让他再也跪不下去。
男人唇边噙着笑意:“在下只是路过宛平县,来会一会县令这位旧友,县令可明白吗?”
蔡县令冷汗流下来,见机的极快:“明白!殿……快请衙内坐!”
男人松开了手,唇边的笑意更浓。
迎着男人进入县衙,蔡县令急忙低声吩咐小厮:“立刻把府里最好的茶叶拿来,快!”
虽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到自家大人这样如临大敌的样子,底下人也是不敢怠慢,赶紧去了。
一直到了厅内,蔡县令吩咐所有人都下去,并关上大门。
这时,蔡县令才一甩衣袖,跪下去:“下官参见修王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今天下,只有一位一品亲王侯,修王司修离。不仅因为他是青帝唯一的兄弟,更是在青帝御驾亲征贪狼国的时候,以副帝之名监国五年,把天下治理的国泰民安。如今的大梁老百姓都知道,若不是有当今陛下修王两兄弟,也没有大梁今日的盛世。
都说皇室手足多相残,可是修王和青帝,却让大梁百姓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手足情。
“起来吧。”司修离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蔡县令这才敢起,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司修离会驾临宛平县,还是在他刚刚当上宛平县县令三个月的时候。
蔡县令诚惶诚恐:“殿下前来宛平,为何不提前告知下官,下官自然要亲自前去护送殿下才是。”
修王殿下到了他的辖下,那就代表出任何事都是他宛平县令的过失,这样大的责任,谁能轻易担得起。
司修离不由一笑,盯着蔡县令:“蔡卿不必紧张,本王说了,这次来,是私人事务,自然不宜声张。”
私人事务?蔡县令反而更忐忑了,他宛平县只是一个小地方,堂堂副帝能有什么私人事务,要来这儿处理?
司修离却已经淡淡说道:“本王早些年就一直派人查找药王神医的下落,却一直不得其法。直到上个月一名探子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写信到京城告知本王,本王才决定前来。”
听到药王神医的名字,蔡县令才一惊,“殿下难道是说,药王……在宛平县?”
这消息比惊天霹雳还惊人,天下神踪不见影的第一药王,居然出现在宛平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眸子幽幽:“不管是真是假,本王一定要亲自来看一看。”
修王的母亲,是先皇的懿德太妃,而传闻懿德太妃的身体一直羸弱,司修离突然之间要找神医,难不成是?
蔡县令不敢问,也不敢想下去。
修王殿下乃天下闻名的孝子,懿德太妃虽是太妃,地位却不输太后。在后宫之中一向由各位太医调养身体,只是据说一直不见好转。
只听司修离说道:“本王在宛平县这段期间,少不得要叨扰蔡大人了。”
蔡县令顿时又跪了下去:“殿下折煞下官了,只怕县衙简陋,委屈了修王殿下。”
司修离目光陡地悠长:“本王听说了蔡大人与柳相之间的过节,蔡大人为人刚直不畏权贵,却被外放此地,想必心中也觉得委屈吧?”
为官之道,个个都懂得圆滑,尤其是当朝柳丞相权高震主,有眼色的官员都依附了过去,蔡县令是清门出身,不愿意结党营私,果然就被柳丞相的党羽联名参奏,把一个堂堂的三品翰林,发配到了穷乡僻壤当七品县令。
这样欺负人,换了别个,早就气的吐血了。
蔡县令听见司修离问起朝堂争斗,当即头磕在地上:“回修王殿下,下官只求问心无愧,为官一日,便为陛下分忧一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眸中有笑意,以他如今的地位,早已不屑于去管朝臣之间的争名夺利。不过这位蔡县令,倒的确算一位有骨气的,“蔡卿放心,本王在宛平县得你关照,自然不会忘记这份情。”
蔡县令真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他是视名利如浮云,可面前的人是副帝,对方肯说这样的话,如何使人惶恐。
司修离话锋却一转,手中扇面轻摇:“不如说说,今日县衙上,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本王十分的好奇。”
蔡县令如五雷轰顶,这一下天堂一下地狱的感受真是十分明确,“殿下,殿下你在……”
司修离笑容模糊:“本王第一次见公堂辩护,真是大开眼界。”
回想今天公堂上的种种,当朝副帝,亲眼看见他差点判错了命案,蔡县令只觉得乌云盖顶,心沉到了底。
“下官有罪,下官……”
蔡县令自诩公正廉明,在京城的时候,面对丞相的压制都不皱眉头,想不到,却在这宛平县晚节不保,险些错害人命。
司修离唇边弧度似有似无,其实,今日他在看堂审的时候,也一度认为李大庆定然就是凶手。所有人都思维定式,被陷进了框中,却只有那名少女,心明眼亮地看穿了所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饶是谢茵茵在公堂上天不怕地不怕,当靠近家门的时候,她还是小心吸了口气。手按在胸口的银票上,轻手轻脚地靠近了自家的院门,她心里还带着侥幸,千万别惊动了祖母。
她小心地先把门推开一条线,目光凑过去侦查情况,没想到一眼就看到堂弟方大龙,被五花大绑在院子里。
方大龙一眼看见谢茵茵,就激动地开始喊,“茵茵!快跑,快跑啊!”
谢茵茵后脑一麻,立刻拔腿就跑,可是已经迟了,身后一声威严的声音喝道:“要去哪!?”
谢茵茵僵硬着身子,慢慢地转过来,看见银发的祖母,拄着拐杖慢慢向院子里走过来。来人正是谢家的老夫人,谢方樽的亲母,也是谢茵茵的亲祖母。
谢茵茵就低下了头,老老实实地叫道:“祖母。”
老夫人喝道:“跪下!“
谢茵茵一句话也不说,屈膝就跪了下来。
老夫人的拐杖戳在地上发出阵阵响动,盯着谢茵茵冷笑连连:“你真是长本事了!翅膀硬了!”
谢茵茵咬着嘴唇:“祖母,千错万错都是茵茵的错,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盛怒:“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
原本谢方樽中风病倒之后,谢家一下子垮了,本来安心颐养天年的老夫人,强横撑着老迈的身体,挺起了谢家。方大龙就是老夫人从娘家接过来的侄孙子,本来是让他看住谢茵茵,想不到两个孩子居然串通起来骗她,可想而知老夫人知道后,有多震怒。
谢茵茵自知偷跑出去这件事没办法解释,因此并不辩驳,只默默承受祖母的怒意。
“你是打量着我平时疼你,所以就无法无天是吧,谢茵茵!”
公堂辩论的事,已经短短时间传遍宛平县,老夫人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
知道自己的孙女竟然抛头露面出现在公堂那种地方,老夫人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谢茵茵膝行几步,上前到了老夫人跟前:“孙女知道错了,日后一定警惕言行,不叫祖母操心。”
老夫人狠瞪着谢茵茵道:“我问你,你是否真的去为那个李家的纨绔子上公堂辩护了?”
未曾亲眼所见,老夫人还是不敢相信。
谢茵茵下意识咬住唇,良久才说道:“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老夫人气怒攻心,立刻就举起拐杖,狠狠敲在了谢茵茵背上!
这下谢家的下人都惊呆了,一拥上去劝阻:“老夫人!使不得啊!”
谢茵茵到底还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受得住这样的打。
老夫人喘着粗气,被拐杖打了一下,谢茵茵背脊挺得直直的,一点也没有躲闪的意思,这都是她应得的。
“我再问你,你到底收了李家多少的好处?”
所有目光都盯着谢茵茵,被绑住的大龙不断朝谢茵茵使眼色,祖母已经气坏了,可不能再火上浇油。
没想到,谢茵茵真的就实话说了出来:“孙女收了李家一千两银票。”
一千两银票,院子里的谢家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方大龙下巴都要惊掉了。
老夫人都惊呆了,呆呆的站在那许久一点反应也没有。“你说什么?”
要知道一千两是什么样的概念,就是谢方樽没病的时候,好财如命,每次上堂辩护都收的天价酬劳,一次也就三百两,谁都不敢信谢茵茵第一次出堂辩护,居然能收一千两这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此时抬起了眉眼,分明是如此秀丽的少女,眼底却有一种坚定:“爹爹的病,整个宛平县的郎中也无能为力。都说只有天下第一名医扁无殷才可以救爹爹,他的诊金一次就是一万两,至今从无失手,茵茵作为爹爹女儿,无论如何也要凑足诊金,替爹爹治病。”
所有人都不知道谢茵茵还有这个心思,甚至她口中的天下第一名医,行踪不定,根本就是个传说里的人物,没人能找得到他。就算谢茵茵凑足了诊金,又上哪里找这个扁无殷?
可谢茵茵现在只知道,单是一万两的天价诊金,就需要费尽心思。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有一线希望,她就要救谢方樽。
老夫人终于是反应了过来,浑身抖得比什么都厉害,“好,好,你可真是学足了你爹,这讹人钱财、助纣为虐的本事,真是太厉害了!”
老夫人叱骂谢茵茵是助纣为虐,自然是整个宛平县都知道李家名声恶臭,那个李大庆干下的荒唐事早就可以被关十回大牢了,可是……居然还有人愿意收钱为他做辩护。
这个人,居然还就是老夫人疼在掌心里的孙女谢茵茵。
谢茵茵动了动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厢老夫人气急了,竟脱口说出来:“你如此悖逆行事、我定要把你逐出谢家!”
听到这话,谢茵茵猛地抬起了头。
旁边方大龙连忙求情:“茵茵也只是为了赚钱给大伯治病,请您看在茵茵的一片孝心份上,这次就饶了茵茵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不到老太太一听更怒火上脸,拐杖捶在地上:“我谢家还没有绝后!上有我这个长辈,下有孔武男丁,需要你一个小丫头出去抛头露面挣钱吗!?你是要让世人嘲笑我们谢家到底吗?!”
老太太的怒骂让谢茵茵面色青白一片,她知道这一次她是闯大祸了,袖中的一千两此时如火一样灼烫。
“我已经生了一个受人唾骂的儿子,不想再有一个继承她爹的孙女,讼棍呐,我谢家丢不起这个人!”
讼棍,正是状师中的恶棍。谢方樽只认钱财不认人,恨透他的老百姓就是这般叫他。
想不到老夫人宁愿赶谢茵茵走,也不想让谢茵茵成为第二个谢方樽。
“祖母,茵茵有话说。”谢茵茵面色苍白,知道不说不行了。
老太太却听也不想听,“住口!“
谢茵茵咬着牙,说道:“茵茵出堂辩护,的确不只是为了那一千两的钱。从茵茵知道这桩案件的内情开始,就决定了要出堂辩护。”
老夫人一时没有听出端倪,只冷笑声声:“你倒是不知悔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抬眼盯着老夫人道:“祖母,您忘了父亲为何会落到今日田地?难道不是因为屡次罔顾事实,在公堂上颠倒是非黑白,才会招致报应。所以茵茵要做状师,早已立誓言要还人公道,复原真相,茵茵既然站上公堂,就会做一个状师该做的事情,和爹爹绝不相同!”
老夫人似乎被震住了,她眼睛发直的盯着谢茵茵,良久道:“你替李家的恶人辩护,还有理了?”
谢茵茵说道:“李家为富不仁,李大庆作恶多端。他们的罪孽,茵茵相信自有大梁律法惩治。但是赵屠夫之死,李大庆既然没有犯过杀人罪,茵茵无论怎么都会还原真相,也让真正的凶手伏法!”
李大庆不是好人,但不是栽赃他莫须有杀人罪名的理由。杀人的是徐莲花,那该死的也是她。李大庆从前那些恶形恶状,谢茵茵也相信,迟早会有他的报应。
老夫人许久都没说话,谢茵茵目光殷殷盯着祖母,她相信祖母能理解自己,她没有做错,也对得起谢家,和她谢茵茵胸中的良心。
老夫人颓然扔了拐杖,长叹道:“罢了!我管不了你!”
眼看祖母独自茫然垂泪走远了,谢茵茵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该做的总是要做,她也知道,今天的公堂辩护,也不会是她谢茵茵的最后一次,距离诊金一万两,她还差很多,而以谢家现在的情况,这笔钱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凑齐。
院子里,谢家下人们这才敢上来给方大龙松绑。
方大龙像是一瞬间就把受的委屈忘了,马上跳起来激动的围绕着谢茵茵:“茵茵,你太厉害了!一千两,这得多少钱啊!”
谢茵茵揉着跪久的膝盖,狠狠瞪了一眼方大龙:“没大没小!给我叫姐姐!”
方大龙虽是谢茵茵的堂弟,但男孩子,个子长得比谢茵茵高的多,而且谢茵茵只比方大龙大了一个月,方大龙心里,谢茵茵才不是什么姐姐,只喊茵茵茵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大龙委屈说:“你是不知道,祖母刚才也打了我!”
要知道老夫人从来很疼爱谢茵茵,骂都舍不得骂,怎么下得去手打她。
谢茵茵看了一眼方大龙,这个堂弟皮糙肉厚,就算挨两拐杖又怎么样,正好教他懂懂规矩。
谢茵茵回到自己的房间,方大龙立刻迫不及待跟进来:“茵茵,茵茵,你给我看看你那一千两吧!”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一千两的银票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谢茵茵从衣袖里把银票拿出来,方大龙眼睛立刻直了。
谢茵茵挑了挑眉:“叫姐姐?”
方大龙咽了口水:“茵茵,你有这么多钱,可以给谢叔父请其他好的大夫了。何必非得请那个什么扁和圆的……”
谢茵茵板着脸:“宛平县这些赤脚大夫根本救不了爹爹,只能找扁无殷。”
这么大笔数额,就连谢茵茵也不敢放在眼前,在谢家,毕竟还是祖母当家,这笔钱,就是存着救谢方樽的,她相信祖母会想明白。
“等祖母气消了,我就把银票交给祖母保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看老夫人提起谢方樽这个儿子恨得牙痒痒,又骂又气,可是心底里,看到谢方樽不省人事,夜里老夫人不知道偷偷抹过多少次眼泪。
方大龙握拳愤愤说道:“都怪那个胥云听,才害的茵茵你,和方叔伯成了这样。”
从前谢茵茵那也是闺阁小姐,虽然谢方樽名声是差了点儿,可是这年头,有钱就过得滋润,从前谢茵茵根本没有吃过什么苦。结果现在,却要抛下矜持到公堂当什么状师!?
当初谢方樽和胥云听那一场公堂辩论,可谓是精彩如传说,远近的老百姓都被吸引到衙门口,乌央乌央堵了好几条街,那简直是宛平县的盛况。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那也是谢方樽第一次遇到比他还刁钻的对手,现在看来,应该是克星。
谢茵茵并没有看见那一场辩论,也没有见到那位从那以后就被宛平县百姓传为神明的状师胥云听。她那日从绣坊回到家,就见到谢方樽已经成了躺在床上只会哆嗦的废人。
但是方大龙当日在场,而且就是他和谢家仆人一起,把谢方樽从公堂上抬下来的。
后来谢家其他人问起来,方大龙口若悬河的形容胥云听:“就是个老头子,长得又丑又贱,他就是嫉妒方叔伯,一定是。”
但是从宛平县其他人的嘴里,可以知道,胥云听的年纪至少绝对不老,虽然已经是天下闻名的状师,可是他成为状师也不过才有五年,却已经位列广东四大状师之首。
方大龙开始表决心:“茵茵,你放心,我迟早会逮到那个胥云听狠揍一顿,给你和方叔伯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翻了个白眼:“我看祖母现在就想把你狠揍一顿,赶出谢家。”
方大龙可以说是谢家最不省心的孙辈,就是因为太过顽劣,才会被老夫人强制留在身边,亲自管教。而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自从见到了谢茵茵,方大龙就成了乖顺的小猫,谢茵茵只要一个眼色,就能让方大龙心甘情愿听话。
所以方大龙这次没有听老夫人的话,把谢茵茵牢牢看住,实在是太正常了。
谢茵茵沉下了眼:“我救爹,是因为我是爹的女儿。一日为女,我就要为爹尽足孝道。但是爹身为状师,办案不公,不顾黑白,最后招致了祸端。这也是爹自己的劫难,和其他人根本无关系。”
方大龙激动:“茵茵,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难道你不恨把谢叔父害成这样的仇人?”
谢茵茵一本正经说道:“爹如今变成这样,和那位胥云听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因此讨厌他,或是恨他。”
方大龙有点气到:“茵茵你这些话,叫祖母知道,又要打你了。”从前方叔父在的时候,对自己可大方了,随手就是一两银子给他买糖,现在好了,谢家其他人,包括老夫人,抠门的很!
谢茵茵没再说话,她心里有一杆秤,她自认对得起这杆秤,对得起作为谢家的女儿的身份。
晚上谢茵茵把银票压在枕头底下,辗转半夜才忐忑睡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她还没醒,门就被方大龙拍的震天响,“茵茵,茵茵,快起来!”
谢茵茵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是时候给这臭小子一点教训了!
她气呼呼打开门,连衣服都没有穿好,方大龙一见面前少女窈窕的身体,立刻就遮住了双眼,红着脸说道:“茵茵,你一个大姑娘,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检点?”
谢茵茵拳头挥出去:“我杀了你就不用检点了!”
方大龙抱着头怪叫:“上官家来人了!上官家来人了!”
谢茵茵挥到一半的拳头顿住。
方大龙委屈叫道:“好人没好报!我在前厅看到祖母和上官家的人吵了起来,祖母看起来比昨天还生气,我要不是怕出事……”
谢茵茵怔怔道:“你说什么?祖母和上官家吵了起来?哪个上官家?”
方大龙撇嘴:“还能哪个上官家,不就是你未来的夫婿家……”方大龙心虚的缩小了声音。
谢茵茵呆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进屋,啪的关上门。
方大龙贴着门听了一会,似乎是谢茵茵在飞速的穿衣服。
前厅里,谢家老夫人恶狠狠瞪着对面上官家的人:“当初这门亲事是你们巴巴的求上门来的,现在看我儿病倒,你们上官家就打算落井下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谢方樽雄辩四方,名震广东,这上官家巴巴求上门结亲,可是谢方樽都已经躺在床上半年了,这上官家的人第一次出现在谢家,竟然就是来死脸退亲的。
上官家的主母也不惧,冷笑说道:“你家女儿做了什么丢人的好事,自己心里没数么。一个姑娘家,在公堂上抛头露面,给那个纨绔子李大庆辩护,我们上官家可丢不起这个人,要是让街坊邻里知道我们娶了个这样的丫头进家门,我家都没脸见列祖列宗!”
嘴上这般恶狠狠,上官夫人心里高兴坏了,正愁找不到理由退亲,这谢家的丫头就主动送了这样的大把柄,这一下终于,终于找到理由光明正大的退亲了!
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半晌才能说出话来:“除非我死了!否则这门亲事、你们上官家休想反悔!”
老夫人现在是舍了一身剐,上官家的人如此的不要脸,她又怎么让她们如愿?
她的儿子已经躺在了床上,孙女绝不能这样被人家欺到家门前。
上官夫人已经料到这一局面,不慌不忙冷笑使出杀手锏:“是你们谢家的女儿不守妇道在先,今日我们是看在过去的交情,好言好语商量退亲。若是你们谢家不识好歹,我们只能送你们一封休妻书了。”
“什么?!”老夫人大怒,猛然站起身,“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上官夫人冷笑:“老夫人,你谢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自己心里也清楚,在这宛平县人人喊打,连祖屋都快要保不住了,实话告诉你,你家那个谢茵茵,别说给我家当正头夫人,就是一个小妾,如今还要看我们愿不愿意。”
老夫人再也忍不住眼前发黑,跌坐在了椅子上,她眼白上翻,吓得仆人立刻上前捶背抚胸:“老夫人!老夫人!”
老夫人毕竟是年纪大了,这般的气怒攻心,又如何受得住。
可看那上官夫人,不仅一点不着急,还慢条斯理喝起了茶。一个老货死了又有什么打紧,死了正好,谢家就一个人也没有了。剩下个小丫头,随便就能当蚂蚁捏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这喝着,屏风后吗一道身影转了出来,“不好意思,茵茵来晚了。”
上官夫人端茶的手顿住。
谢茵茵笑嘻嘻的走出来,衣裳清爽,发上一支银簪别致秀丽。她掠过一脸苍白的老夫人,微微垂眸,像是没事人一样看向上官夫人,笑的轻柔:“我方才以为看错了,竟然真是上官伯母来了?从前上官伯母每日来找祖母请安,这眼看大半年过去了,茵茵都以为上官伯母忘了呢。”
上官夫人的脸一沉,重重把茶杯扔在了桌子上。
她盯着谢茵茵:“你一个晚辈,懂不懂尊长之道?怪道现在宛平县人人都说方家的女儿是个没规矩的,果然如此!”
老夫人的脸色还没缓和,闻言又更难看了。
谢茵茵神色淡淡,“方才茵茵在里面听说,上官伯母是来退亲的,既然已经不打算与谢家结亲,上官伯母也没有什么立场教训茵茵了吧?”
上官夫人眼里精明一闪:“你的意思是……你愿意退亲?”
老夫人几乎惊怒地叫了一声:“茵茵!住口!”
但谢茵茵这时盯着上官夫人,不由一笑回答道:“为什么不愿意?既然是上官伯母主动要退,茵茵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上官夫人脸色幽沉:“谢茵茵你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恕我直言,上官公子刚刚及冠英年,就已经面黄肌瘦,四肢不足,我要嫁过去,恐怕迟早也会受委屈,不是守空房,也是要守寡,既然如此,这桩婚约还是早些解了也好,我跟上官公子也算是都解脱了。”谢茵茵笑意盈盈,半点看不出生气。
但是上官家的人快要气疯了,上官夫人抬手颤抖指着谢茵茵的面:“好个没教养的丫头!真不愧是你们谢家养出来的!你,你都在胡说些什么!?给我住嘴!”
谢茵茵故意露出惊讶:“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而且是上官伯母要退亲的,我只是求之不得答应了而已。怎么,上官伯母反而还气不过?”
这下换上官夫人眼白上翻了,胸口一鼓一鼓呼吸好几下上不来。上官家的仆人开始一阵慌忙的抚胸捶背,“夫人!夫人!”
都李大庆是被宠坏的,但这年头的富家公子都是一个德行,上官敬也是一个只知道遛狗逗鸟的纨绔子弟,偏偏像这样一无是处的男人,总有一些把他们当成宝贝的奇葩女人。
谢茵茵直接吩咐谢家的仆人道:“将上官家的人请出去吧,免得在这浪费茶叶,反正现在谢家不景气,能省点当然是一点。”
谢家仆人巴不得,方才见上官夫人被气都觉得痛快,此时一拥而上,个个脸上杀气腾腾,逼近上官家的人。
上官夫人牙都要咬烂了:“好,好!迟早,我非得……”
啪!
可怜的上官夫人被一个仆人一把推出门外,大门咣当就关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家每个人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字,爽!
大厅里,谢茵茵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逞一时口舌之快,你又得到了什么?”老夫人扶着椅子把手,痛心疾首,“真的是跟你爹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谢茵茵低着头:“茵茵自知离经叛道,背离了祖母的期望,但是上官家欺到面前,他们的秉性如何,祖母已然看的一清二楚。如今爹爹昏迷未醒,祖母一个人撑着谢家,茵茵是谢家女儿,无论从孝道还是规矩,都该守在谢家,茵茵会与祖母一起陪着谢家度过最难的时候,直到爹爹醒过来那一天。”
没有人比老夫人更了解自己孙女的性情,正因为了解谢茵茵的坚韧和善良,老夫人才更痛心。完全是谢家拖累了这么好的女孩,严格点说,是那个糟糕的父亲谢方樽,连累了自己的女儿。
谢茵茵安抚了老夫人,但老夫人心结未解,俨然看着更苍老了许多。仆人扶老夫人回床上歇息,谢茵茵看着祖母的样子,不由转身:“我去药铺,给祖母开一些安神的药,你们守着祖母,若再有无关的人上门,一律拦住了。”
说着谢茵茵就回到房间,从枕头底下,那一千两银票中拿出了一张,刚要出门被方大龙拦住:“茵茵,我陪你一起去。”
刚才他都站在屏风外看见了,对待上官家那样的人,就该这样教训。
谢茵茵才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你留下来照顾祖母。”
说起来方大龙也是现在谢家唯一的亲人,也是祖母的亲孙子,虽然人是蠢了些,但血缘亲情总比其他人靠得住。
方大龙却说道:“刚才那上官夫人一脸刻薄,万一她找人在路上堵你呢?”
上官夫人恨透了谢茵茵,恐怕刚才要不是有人拦住,吃了谢茵茵的心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慢慢说道:“她只是想跟谢家断绝关系,如果再找人对付我,就得不偿失了。”
上官夫人只能咽了这口气,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再跟谢家纠缠不清,带来的后果比简单出一口气还要麻烦的多。谢茵茵刚才放飞自我,狠狠羞辱了一顿上官家。
谢茵茵拿着银票,走上了街。
一张银票一百两,她先要去钱庄,兑换成现银,否则这么大额,宛平县没有哪一家药铺找的开。
到了最近的一家金宝钱庄,谢茵茵把银票递给了那个打呵欠的伙计。
伙计懒洋洋接过了,眼睛一瞬间直了。
这是宛平县,不是大京城,百姓都是十两五两,金宝钱庄开在这样的小破县,伙计每天都闲出鸟。
伙计捏着一百两银票,目光暧昧:“请姑娘稍等,是全部要现银还是找零?”
谢茵茵想了想:“二十两现银,其他找零。”
二十两在宛平县足够了。
伙计道:“好。”
就看他钻进里面,人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在外面站着,就看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端了一杯茶上来,清香四溢:“请姑娘先用茶,掌柜已经在后面点钱了,一会儿就给姑娘呈上来。”
谢茵茵接过茶杯,这真心是好茶叶,难怪人说宛平县最富的地方不是官老爷,而是这金宝钱庄。
大梁第一钱庄。背后老板不知是何等样的人。
过了会儿,伙计还是不出来。
谢茵茵看着安静的柜台后面,忽然就站起身。
她看了一眼那杯茶,从小养成的习惯,她并不爱喝茶叶,刚才端杯子只是做了个样子。
她立刻转身,却看到钱庄的大门被人直接关上,那个小厮对她露出一丝阴笑。
“你们!”
忽然从柜台后涌出许多人,上来就把谢茵茵按住,谢茵茵心直往下沉。
一声熟悉的刻薄冷笑声:“哼,臭丫头,我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呢。”
从那柜台后转出来的,赫然是李夫人。
谢茵茵心里有些微惊,她只想到上官家不敢把她怎么样,没有算到李家还会来找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百两银票……可真是成了靶子,金宝钱庄,李家一早让人埋伏在这里。
“李夫人,钱货两讫,你如今这是做什么?”
仆人搬了把椅子,李夫人端坐下去,几乎是用下巴看着谢茵茵,“剩下的九百两银票呢?”
谢茵茵目光闪烁:“李夫人,你这是要撕毁交易?”
李夫人冷笑:“交易?你配吗?”
当她听到谢茵茵故意等到她儿子在公堂上尿了裤子才出现,早已经恨得牙痒痒,现在李大庆已脱罪,她若不整死这个谢茵茵,怎能心甘。
“你竟然戏弄我李家,戏弄我儿子,我就让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谢茵茵一听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她挣扎两下:“如果我没有等到后来才出现在公堂,又怎么能听到这个案子的关键证据,我已经按照承诺为你儿子脱罪,你还想要如何?”
李夫人咬牙切齿:“想要如何?等我把你浸到猪笼,丢到城外河,你就知道我想如何了!”
后来李夫人请来宛平县最好的大夫,给李大庆诊治了一番,说李大庆那方面可能不行了,她李家,也许会绝后!
李夫人真是恨透了谢茵茵。
谢茵茵脑子里飞速转动,她身上的冷汗也下来了,看来李大庆确实是倒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现在来不及庆幸,看起来李夫人是非把她弄死不可。
“你在钱庄对我行凶,就不怕蔡县令查到这里?”谢茵茵开始威胁。
李夫人眼神阴冷:“我已经把你被上官家休妻的消息散播出去,你因伤心跳河,正好和那个杀夫的徐莲花一样,自己去死吧。”
谢茵茵真的是有些震惊,这李夫人之狠毒超出她之前的想象,而且上官家怎么这么巧今天就来退婚,该不是真的和李家串通了?
李家仆人说道:“夫人,跟她费什么话,公子现在这么惨,都是被这丫头害的,杀她十次都不足以偿还公子!”
谢茵茵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件事。
“李夫人,朝廷的县令,三年一次调任,可是蔡县令是被外放为官,任期就是十年。你可有想过,意味着什么?”
李夫人的手捏紧了起来。
谢茵茵神色幽幽,带着一缕笑意:
“李氏世代都居住在宛平县,祖业不可能迁居。这一次是蔡县令判错了案,释放了李公子。可是他对你李家的成见却一点没有变,除非你能保证你的儿子一辈子循规蹈矩,要不然只要蔡县令一日在宛平县,他就一日会盯死你的儿子,直到把他如愿送入大牢为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就是嫉恶如仇的蔡县令,何况审案的时候,在县衙门口欢呼让李大庆偿命的百姓,已经十分清楚告诉蔡县令,李家和李大庆有多招人恨。
李夫人咬牙切齿:“你以为你这样说,你就能逃得掉?”
谢茵茵捏紧手心,面上露笑:“在宛平县,能为你儿子脱罪的状师,只有我谢茵茵。李夫人今天杀了我,待到日后,你就要后悔,是你亲手杀死了你自己的儿子!”
李夫人脸色变白,仆人惊骇:“夫人,你莫听这丫头花言巧语。”
谢茵茵冷笑,“我是不是花言巧语,李夫人心中有数,我早就说过了,一千两能买回你儿子的命,已经是很便宜了,你要是觉得你儿子的命还不值一千两,后悔了,要收回这一千两,只怕是日后你想花更多钱,都买不回儿子的命。”
能在公堂上辩黑白的状师,整个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何况是区区宛平县。
谢茵茵一场公堂辩论,虽然收获了骂名,但有黑就有白,让整个宛平县的人都知道,恶棍状师谢方樽的女儿,和其爹一样舌灿莲花,能说死成活。
日后谁家真遇到生死攸关的事,要请状师的话,恐怕……真的会想到谢茵茵。
李夫人浑身就冷了,她盯着谢茵茵:“你真不愧是谢方樽的女儿。”
谢茵茵咬着牙笑,她的父亲谢方樽为人不耻,她方茵茵也不是什么善人,至少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不能怂。
李夫人到底示意仆人放开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本夫人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立刻滚。”
谢茵茵不仅没滚,还伸出了手,面上轻笑:“夫人,我要兑的一百两银票,其中二十两现银,拿不到钱,我是不会走的。”
李夫人后槽牙咬碎,“告诉掌柜数好银两,兑给她。”
见自家夫人竟然又被逼得让步了,李家人个个都是神情阴暗,都说当状师的个个都有三寸不烂之舌,如今见这个谢茵茵,果然是一张利嘴诡辩至极。
谢茵茵拿着银两,如愿以偿走出了金宝钱庄。心里一头汗都流下来了,刚才,她差点就没命了。
钱庄里李家仆人恨恨说:“夫人,难道就要让这丫头得逞?公子被她害了不说,还要白白被她讹走一千两!”
就算是对李家来说,一千两也不是小数目,李夫人又如何不肉痛。
奈何谢茵茵实在太诡了,一点不输她那个老爹,甚至更贪心。
李夫人的手指掐进肉里许久,才幽沉说:“派人给我散出消息,就说谢茵茵跟我李家达成了交易,任何时候都会帮李家脱罪,只要这宛平县有她谢茵茵,我李家就可以横行无阻,什么都不用怕了。”
李家的仆人眼里的光都冒出来,忍不住说道:“夫人真是高计!”
谢方樽尽管招人恨,可是他也从来没敢公开说过会和哪一家富户豪强勾结好,替他们脱罪。这消息若在宛平县传开,她谢茵茵,不对,谢家就会彻底被全县的百姓唾弃,这种张狂的做法,恐怕要比他们李家招人恨的多了、完全能逼得谢家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夫人眼里都是阴毒:“既然她敢以打官司要挟本夫人,那就不要后悔!”
那厢,谢茵茵急忙请了大夫回谢家,却对遇见李夫人的事绝口不提,她也不敢再让现在的祖母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可就真大发了。
诊断结果就是老夫人不能再受刺激,留下了几贴宁心静气的药,大夫就走了。
谢茵茵亲自煎了药,服侍到老夫人的床前,说道:“谢家现在,都靠祖母撑着,孙女做错了事,孙女愿意领罚,只希望祖母,怜悯孙女还有大龙,千万保重身子。”
老夫人能撑方家这么多年,亲自培养了谢方樽这个远近闻名的状师,虽然谢方樽后来为了利益走歪了道,可也足见老夫人并不是一般头发长见识短的妇孺。
上官家落井下石来退婚,这般的人家换做平时,老夫人根本就觉得他们配不上。这会子气消了一大半,老夫人自然已经想通了,但是脸上当然不会那么快缓和。
“宛平县是个小地方,你一个被退婚的姑娘,有想过要如何自处?”
谢茵茵一听,就知道祖母还是在为自己着想,她扬起了眉,认真看着老夫人:“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孙女的价值不需要一场利益交换般的婚约来界定,不管日后会如何,孙女永远都是谢家的女儿,此生堂堂正正立身做人,绝不负谢家的门楣就是!”
嘴里这么硬气说着,老夫人却捂住了胸口,连连吸着气。
老夫人年轻时嫁入谢家,不过两年夫君就早逝,不然也不会只有两个儿子,导致人丁单薄。老夫人最明白一个人支撑一个家,活一辈子的滋味,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孙女,也走自己的老路罢了。
“只希望你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世上,比你聪明和有能耐的人大有人在,连你爹都栽了跟头,你这个小丫头又能撑到几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祖母的忠告,谢茵茵其实不是不懂,只是她既身为谢家女儿,身为爹的女儿,已经没有退路。不能眼看谢家陷入困境,爹无钱治病,却什么也不做。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她要一步一个脚印,绝不回头。
但是老夫人说的对,这世上的恶人太多,谢茵茵自以为化解了一次困难,可更阴险总在后头等待。
李夫人放出的消息,果然在宛平县起了轩然大波。这个谢茵茵居然跟李家勾结,简直比她那个老爹还要可恶上十倍。小小年纪,没想到这么坏,难道这坏蛋生出的孩子,也都是坏的?
这一下,上官家高兴坏了。
上官夫人立刻趁机哭诉,没想到这谢家的女孩儿大大的坏,空有一副好皮囊,说话却刻薄长辈,行为举止粗鄙无礼。百姓都是墙头草,谁说话就偏向谁。
退亲的事,原本便是上官家没安好心,可是这样一来,反倒被一片叫好,现在上官家简直成宛平县的英雄了!
纸包不住火,消息传到了谢家,谢茵茵耳朵里。
“快请老夫人拿个主意吧,小姐,再这么下去我们谢家可怎么在宛平县立足啊?”
下人都开始哀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对下人哀求,谢茵茵一口拒绝:“不行,我说了在祖母痊愈之前,谁也不许到她跟前再说一个字。”
老夫人的安危是大,这时候要是再出了什么事,他们谢家谁也担不起。
谢茵茵咬牙片刻道:“不过是一些闲言碎语而已,让他们说吧,又说不死人。”
谢家的人个个面面相觑,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谢茵茵可以不在乎外面的人说什么,可是他们这些人都是要出门的,谁能天天忍受被人戳着脊梁骨的骂?
原先谢方樽还掌家的时候,他们虽然不受人待见,可还没有发展到这地步,怎么这位大小姐去了一次公堂,谢家就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杀了呢?
谢茵茵心里一想这件事,就觉得李家和上官家一唱一和配合的这么正好,就像是专门给她使绊子似的。两家人蛇鼠凑成一窝,以为就能打垮她谢茵茵?把谢家逼到墙角?
为了防止有仆人乱嚼舌根,谢茵茵亲自搬了铺盖,就在老夫人的院子门口住下了。
谢家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位大小姐是没可能让步了。
方大龙不怕死凑到方茵茵跟前支支吾吾的劝道:“要不,还是把一千两还给李家,这样僵持下去,茵茵你会吃大亏的。”
谢茵茵眼皮都懒得抬:“还钱,没的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大龙急道:“祖母说了,女子名节最重要,你这样要是,要是……”
瞅着方大龙一张脸红红,谢茵茵说道:“说错了,最重要的是不是名节,是公平。”和公正。
方大龙傻张着嘴,他是想不明白,谢茵茵现在被宛平县人这么编排,换了别个女子早就羞愤自尽了,她怎么能这么淡然?
“我替李家打官司,他们甘愿付了酬劳,这就是公平。赢了官司却要我还钱,这就是不可能。”
谢茵茵眼里,世上道理就是这么简单直接,她就是在遵循道理行事。
方大龙委屈:“那怎么办啊茵茵,连隔壁的赵小虎都不跟我玩了……”
人就是这般势力眼,失势的时候自然躲得远远的,哪管平时谁跟你好。
谢茵茵盯着虚无一处:“到底谁吃亏,现在还不一定。”
老夫人是个心明眼亮的,要不然也不能一人支撑谢家,尽管没有一丝风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可是谢茵茵做的事,明显是把人狠狠得罪了,李家这些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绕过谢茵茵。
只不过她年龄委实大了,力不从心,谢茵茵的脾气完全随了她爹,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老夫人自知劝不动,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已经事已至此,无力回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谢茵茵走到方大龙屋子:“以前祖母给你买了考学的纸和笔,我记得还剩了好些,你放到哪儿了?”
方大龙这个年纪,早应该去私塾好好读书,以备之后考功名。老夫人曾经也对这个孙子给予厚望,谢家有钱的那会,给方大龙置办了不少读书习字的东西,可是虽然名字叫龙,方大龙是半点成龙的料子都没有,在书房里坐了没一天,屁股都没坐热,就嚎叫着受不了了。
老夫人气的狠狠打了几顿,可方大龙宁愿挨板子都不肯坐下读书。老夫人气恨咬牙,也就算了。
方大龙还记得读书时候惨痛经历,听到谢茵茵要纸笔,立马吓得一激灵:“茵茵,你要纸笔作甚?”
谢茵茵狠狠一瞪:“少废话,快拿出来。”
方大龙一缩头,扭扭捏捏从角落里,抽出了一卷落了灰尘的宣纸。
宣纸可不是便宜的东西,对于现在的谢家,没有闲钱去买这些。谢茵茵一见眼睛亮了亮,立刻走过去拿在手里。
方大龙又从角落里,翻出了几杆狼毫笔,这些笔都开始发硬了,但是谢茵茵端详了一下,泡一泡水还是可以用的。
“我出门一趟,你在家好好待着,还是那句话,别去烦祖母。”
方大龙一把抓住:“茵茵你怎么又要出门?你难道没听见现在街上的百姓都对我们家喊打喊杀的,你还要去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冷笑道:“青天白日下,他们要是真有那个胆子干什么,我倒是巴不得。看看我们这位公正廉明的蔡县令大人会不会为我做主。”
方大龙一脸苦涩,他实在不懂谢茵茵为什么非要和这些人对着来,好好在家当千金小姐不好吗?
谢茵茵挣开方大龙,拿着宣纸和笔出了门。
谢茵茵蒙了个巾子,并没有太高调,加上微低着头,一直在人群里走到街上,也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宛平县地方不大,总共只有大小三条最热闹的街,谢茵茵选了离家近的一条,就在一个摊位边席地而坐,把纸和笔摆到了地上,然后旁边一桶水,沾着风干的狼毫笔。
这条街很多生意人,都只是这样简陋的摆一个摊位,毕竟只是小地方,大家都只是糊口度日。
谢茵茵在摊位前坐下之后,首先是她旁边的摊主,朝她多看了几眼。
总得看看是不是竞争对手,但是看到谢茵茵也没带什么家当,纸和笔,难不成是卖字的,直到谢茵茵挥笔在旁边的宣纸上写了几个字:代写状纸。
然后把墨迹吹干,就用镇纸压到了地上。
旁边的摊主顿时瞪圆了眼睛,代写状子?代写书信的倒是有,这代写状纸是怎么个意思?写状纸自然是需要告状,这告状的状纸还有代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摊主再打量谢茵茵,虽然蒙着面巾,但气质是骗不了人的,这分明还是个很年轻的女子。
摊主在这街上摆摊,自然是个耳听八方的人,很快就联想到了这两天讨论的沸反盈天的李大庆案子。
都说恶状师谢方樽的女儿出现在县衙,继承了她爹的恶名声,替那个为富不仁的李家打赢了官司。
看这丫头的年龄,明显对的上……
谢茵茵也不怕别人观察她,就坐在摊位前,好整以暇等着人来。
旁边摊主也收回了视线,虽说是这么猜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她是不是谢茵茵,做生意求的是个太平平安。
注意到谢茵茵的摊位的人越来越多,都好奇地凑过来瞧一眼。
“代写状纸?”有人狐疑,“怎么没写价格?”
谢茵茵看了那人一眼说道:“写的内容而定,当然价格也不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人问道:“什么意思?”
谢茵茵瞧了那人一眼,淡淡说道:“若是只写个状子,去县衙走个过场,自然就便宜,十文钱一张。”
等闲人去县衙上告,状纸就像通行令,必须有状纸,才能递入衙门,进入后面的审案流程。
旁观的人狐疑道:“谁去县衙里只是要求一个过场?”
打官司有人不想赢的吗?
谢茵茵慢慢道:“想赢自然有另外的价钱。”她谢茵茵做生意,一分钱一分货。
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忽然就有人指着谢茵茵顿时叫嚷起来。
“你是不是那个谢茵茵!?”
一句话让周围人顿时紧盯谢茵茵的脸,如恍然大悟。“天哪,真的是谢茵茵!”
谢茵茵现在在宛平县可谓是出名的很。
谢茵茵一点慌乱都没有,还似笑非笑看了那人一眼,恶名也是名,就看怎样利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谢茵茵摊位前,已经挤得水泄不通。旁边的摊主眼珠都快出来了,何止是羡慕嫉妒恨。
一堆人对着谢茵茵指指点点,“这谢方樽的女儿真是脸皮厚,都这样了还敢出来大街上?”
“谢方樽是个坏肚皮,他女儿自然也不是好东西。”
“蒙着脸也是怕我们认出来吧,呵呵。”
谢茵茵还真不是怕她们认出,真怕就不会这样出门了。之前去县衙辩护,自然不能遮脸蒙面,可她也不是存心喜欢抛头露面的人,今日出来,就遮个面巾,大梁民风并不迂腐,街上常有女子遮面出门,谢茵茵这样也不算什么奇怪。
谢茵茵趁着人声最高的时候,施施然地开口说道:“新县令蔡大人上任,公正廉明,以往有冤屈的,不敢伸张的,现在正是机会。要是等到蔡大人不任宛平县的县令了,到时候想得个公正结果,也不可能了。”
似乎平淡地这番话,不出意外地看到围观者里,已经有人面现犹豫之色。
谢茵茵自小在宛平县土生土长,很懂人心。宛平县的水并不简单。
自她记事起,宛平县有三任县令,每个来时两袖空空,不到三年离开,都是“满载而归”,不仅顺利升官,而且捞足了油水。油水都是从老百姓身上刮得。
百姓遇到不公,到县衙报案,被打出来是轻的,县老爷想升官,就需要政绩,这些主动撞到县衙的百姓,如何巧施手段,把百姓报的案子包装成县太爷辣手破奇案,这就很讲究了。
谢茵茵不才,正好是“帮凶”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沦为牺牲品的老百姓,命好的,在县太爷达到目的,升官之后被放了,命不好的……至今还在大狱里关着呢。
“哼,就算要伸冤,也不会找你谢方樽的女儿帮忙!”
“就是就是!”
“她在这里摆摊,无非就是为了骗钱罢了,哪里会真的替人申冤?”
“没错……”
看着这伙人义愤填膺的样子,谢茵茵暗自好笑,就算她爹十恶不赦,可是这里面的大多数人,都压根没打过官司,跟他们谢家更是从无交集,只不过是跟风黑罢了。
谢茵茵面不改色说道:“找我帮忙有什么不好,至少比最后输了官司,人财两空要好多了。”
正猛烈抨击谢茵茵的百姓忽然一窒。
“谁出得起钱,我自然就会替谁过堂,天下的状师,有谁不是这样吗?”
打开门做生意,明码标价,无关善恶,只关金钱。
“你们口中的好状师,可会免费给你们上堂辩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无人再吭声。
有人似乎是硬着脖子道:“谁说没有,胥、胥状师就是为大家伸张正义!”
谢茵茵看着他:“就算他替全天下人伸张正义,帮不到你,又有什么用?”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样的道理人人都懂。
人群再次静默了。
有一对穿着粗布的兄弟,不断地使眼色交流,谢茵茵也注意他们很久了,看样子若不是周围人多,这两人必定已经率先耐不住了。
“你有你爹的本事吗?”有人阴沉沉问了这一句。
谢方樽虽然招人恨极了,可是他打官司的本事,实在也让人不得不服。除了胥云听那一次,谢方樽从未败过。如果谢茵茵有这样的本领,请她出堂辩护,又有什么不行?
谢茵茵都不用看那人是谁,就悠悠道:“我有没有我爹的本事,各位不知道吗?”
旁观者都是目瞪口呆,好嘛,这谢方樽的女儿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耀,明明是臭名在外,居然还好似炫耀得意一般?但不得不说县衙一场官司,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亲眼见,那诡辩奇才,着实不输谢方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心里清楚,人都是现实的,人群里越来越多试探的视线就是证明。
状师只是一把刀,刀本无好坏善恶,只要你用得起。
谢方樽打过那么多官司,难道就没有为好人平过冤吗?当然有,只是这些人怎么会承认呢,说到底谢方樽只认钱,不认人。
只是许多平头百姓既无钱又无势,只能把一腔愤恨,发泄在状师身上。
见今日的目的已然达到,谢茵茵见好就收,她麻利的收拾起了摊位上的纸笔。
“谢茵茵,你这干什么……”果然那对兄弟沉不住气了。
谢茵茵没有抬眼皮,嘴角却一勾,放长线钓大鱼,她可从来都不心急。
“今日收摊了,若有需要打官司写状纸的,你们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谢茵茵当真是毫不恋战,立刻转身就走。主要是,她从刚才起,就感到似乎有人在盯着她,可是却不是眼前这些百姓。
这目光让她不舒服又找不到来处,只能三十六计先走为妙。
“等一下!”身后人群忍不住了,起码有三个人以上在喊,这些人喊完也是一脸尴尬,但也顾不得那多了,“你,你什么时候再出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终于回身,盈盈一笑:“那可说不准,看心情吧。”
问话的人傻眼了,谢茵茵已经飞快地转过街角,人不见了。
人群里面,几张脸孔懊恼悔恨,有人低头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只能找个人在这里守着,看那丫头什么时候会出现。”
……
盯着谢茵茵的眼睛,来自街道另一边酒楼,二楼一个雅间中。
司修离早已把一切尽收眼底,最后看谢茵茵落荒而走,他薄唇终于不由勾出一缕笑:“果然好厉害的丫头。”
任何人摊上一个人人喊打的老爹,只怕都会过的很艰难。可谢茵茵不仅不受扰乱,还扭转劣势,成了自己扬名的手段。
黑衣人阴测测说道:“公子何不让属下去跟?”
司修离摇着扇子,淡笑摇头:“她已经发现了,就不必再跟了。”若引起了这丫头的警觉,反而得不偿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匆匆回到家,刚推开门,门扇狠狠撞在了方大龙的鼻子上。
谢茵茵惊讶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方大龙捂着鼻子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忘记一脸惊喜:“茵、茵茵!我正准备去救你呢!”
谢茵茵需要他救?顾不上说话,谢茵茵扭头先吩咐院中一个下人道:“刘叔,麻烦你到门口守一守,看看有没有什么闲杂人跟上来。”
虽然后来没感觉有人跟随,但是多一些小心总无妨。
听见谢茵茵要人把守着门,方大龙就跳起来:“茵茵你被人追了吗!我就说!你不该一个人上街去!”
谢茵茵瞪他一眼:“喊什么喊?想嚷嚷的整个县都听到吗。”
刘叔也是担忧问了一句:“小姐,莫非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茵茵随口编一个:“我怕有人来打搅祖母清静。不管谁来,你都不许进。”
现在留在谢家的每一个仆人,都是家养奴才,自然是忠心耿耿。
刘叔立刻就去了大门外守着。现在的谢家没有朋友,只有讨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确实担心老夫人,老夫人病情缠绵迄今未痊愈,总是一块石头压在心上。
来到老夫人院子,小丫鬟说老夫人睡了,谢茵茵便轻手轻脚地进屋,慢慢在祖母床边蹲下来。
这些天她与祖母的疏远,也让谢茵茵心中难过。只能趁祖母休息,前来看望。
老夫人睡得熟,呼吸似乎有些不畅,谢茵茵不由凝神,看祖母的两颊红热,她立刻伸手探向祖母的额头。
一试之下竟是滚热。
谢茵茵顿时惊了,从床边立起,“来人!”
门外丫鬟应声急忙进入,“小、小姐?”
谢茵茵看着她们,半天才问:“你们每日都有按时服侍祖母用药吗?”
三个丫鬟互相看着,“回小姐,奴婢们都是按时服侍的。”
谢茵茵手不禁捏住:“今天的药呢,用了吗?”
前面的丫鬟道:“已经在药炉里了,想等老夫人睡醒了,再服侍老夫人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道:“现在就去取来。”
丫鬟们不知缘故,忐忑的退下取药。
片刻,药端来,谢茵茵把药接过来。
搅了两下药,勺子舀起了一勺,鼻端闻着淡淡药味,谢茵茵握勺的手不由一顿。
谢茵茵看了一眼几个丫鬟,丫鬟们都埋下头。
“寻常老夫人的药,是你们几个负责?”谢茵茵冷冷放下了药碗。
当初请郎中给老夫人开药抓药,都是谢茵茵一手操办,包括当日煎出来第一碗药,也是谢茵茵亲手端给老夫人,当初那碗药的味道,谢茵茵至今还记住。
和她现在端的这碗,完全不一样。
丫鬟们也感受到气氛不对,有些瑟缩:“我们三个只服侍老夫人用药,至于抓药……煎药这些,是后厨的婆子们做的。”
谢茵茵冷冷:“那就把所有经手药的都叫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多时候,院子里聚集了好几个婆子和丫头。
谢茵茵目光在她们身上一个个扫过,声音都冷了:“说,是谁换了祖母的药?”
所有下人都惊得变色,没人承认,
“我们如何敢换老夫人的药?就是借我们十个胆,奴婢们也不敢呐。”
看那惶恐的样子,倒是不像在假装。但药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变了。
谢茵茵脸更沉了:“把祖母的药方拿来我看。”
谢茵茵板着脸的样子,颇似老夫人的几分威仪,加上现在家里,本就她这个嫡长女最有身份,仆人当即也不敢怠慢,去取了药方。
药方拿在手,谢茵茵从第一味药,一直仔细看到最后。
看完,谢茵茵将药方拍到了桌上,盯着这些人:“到现在还不肯认?这药方上最后一味药呢?在哪里?”
院子里,仆人们几乎瞬间跪了一地,每个人都是惶恐看着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药方上最后一味药乃是雪灵芝,十分昂贵,但是老夫人每日吃的药里,却没有。
谢茵茵目光严厉的很,要是这些奴才,敢在这时候私吞祖母的药,即便是家养奴婢,她也不会手软。
“虽然谢家现在遭难,但也决不留吃里扒外的东西,今日若没人肯承认,我这就去取了卖身契,你们所有人都走吧。”
都是从小陪伴十几年的仆婢,谢茵茵也不想做绝,不会卖了他们,只让她们自己走。
一看谢茵茵动真格,终于一个婆子瘫软着跌在地上:“小姐息怒,是老夫人,老夫人吩咐我们抓药的时候,不要抓雪灵芝。”
“你说什么?”谢茵茵眼眸一颤。
婆子低头垂泪:“老夫人说这方子上这么多药,少了一味药,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奴婢们无法,又不能违抗老夫人……”
少了一味药不会有什么大碍?可这雪灵芝,分明就是这一贴药方里最贵重的药引,少了药引,又怎么可能没有大碍?
难怪药失去了药效,祖母不仅没有好起来,还越来越严重,发起高烧。
另一个丫头也终于开了口:“一株雪灵芝就要五十两银子,又如何能天天吃得起?老夫人便说她熬一熬,总能熬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家如今,一分钱岂非都得从牙缝里抠?
谢茵茵的怒火顿时就像被冰冻住了,质问的话梗在了咽喉,对祖母的了解,让她明白这些奴婢没有说谎。
谢茵茵下意识就想到那一千两。
“需要多少银子,你们现在跟我去取,有多少雪灵芝都给我买回来。”钱可以再挣,当务之急是给祖母瞧病。
谢茵茵说完,却看到仆人们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茵茵有些恼火:“你们没听到我的话吗?”
那婆子慢慢道:“小姐,老夫人说了,如果小姐要拿银子去买药,她就是病死也不会吃一口。她这一辈子,除了生了一个谢方樽这样不孝儿子,一生清清白白,绝对不会用一分来路不正的脏钱……”
谢茵茵呆呆看着仆人。脏钱,这就是祖母心中对她的定义。
县衙的官司,她知道祖母没办法轻易原谅,可是想不到祖母的心结竟这般深,是在惩罚她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祖母那回来,谢茵茵整晚都睡不着,想了无数主意。若自己强行拂逆祖母的意思,恐怕祖母不仅不会吃药,还会因为生气更加重病情。
这雪灵芝之所以贵,因为就长在县郊的山上,那山上都是荆棘丛,药铺每个季节只上山一次,自然是物以稀为贵,漫天要价。
谢茵茵猛地,眸子就亮了亮。
第二天,仆人来找谢茵茵,就见门一开,眼前小姐的打扮让仆人震在当场。
谢茵茵把裙子扎在腰上,脚上也换上一双雨天才穿的靴子,秀发盘起,整个人竟隐隐透出几分飒爽之感。
“小姐,您,您这是要做什么?”仆人惊呆了。
就看谢茵茵从门后拖出一只篓子,也不知哪儿找来的锄头往肩上一扛,“我现在上山为祖母采药。”
祖母只说不能用钱买,却没说不准她上山去把雪灵芝采下来。
眼看谢茵茵真的往门外走,仆人急的上前拦,“小姐三思,那、听闻那山上都是荆棘毒虫,您如何能去?”
谢茵茵心意已决:“既然别人能去,我为何不能,再说,若真有毒虫,那些药铺的人又怎么会安然无恙。”
那些药铺都是挑孔武有力的壮丁上山,且是多人结伴,即便这样,每次采药下山,都还是会每人受伤调养,谢茵茵一个人就要上山采药,个中危险不言而喻。
到了前院,方大龙远远听见谢茵茵要上山,也扑过来了,“上山?我去!我也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瞪着他:“你留下看家!”
方大龙不服气:“凭什么!?”每次都是让他看家,谢茵茵却能到处跑,明明他才是男人好不好?
仆人再次恳求:“小姐您真的不能去啊!”
谢茵茵转过身,神情严肃:“我上山的事,谁也不许在祖母跟前多嘴,若我回来发现了是谁,别怪我不讲情面,直接赶出谢家。”
仆人们心里却没人觉得谢茵茵是刻薄,刘叔哀然道:“说到底都是老奴们没用,才会事事让小姐挡在前头,若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让老奴们如何安心?”
谢茵茵顿了顿,说道:“你们放心,我定会带着灵芝回来。”
说到这,谢茵茵沉默了一下,张了张口,又道:“祖母的病不能耽搁,如果我天黑还没到家,你们务必要到街上,先请一位大夫过来看看。”
万事无绝对,虽说她有信心采回雪灵芝,可还是要留个后路。
交代好以后,谢茵茵扛着锄头背着框,就这样雄赳赳朝着大山出发了。
两个时辰后,谢茵茵抬眼看着眼前的山。
宛平县是个小县,但它的地势得到天时地利,长了许多药材,每年来往宛平县的药材商不计其数,可以说没有这座药山,宛平县只会和其他一些小县一样充斥穷苦和灾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满山乱草,谢茵茵彪悍的一锄头就抡了下去,带刺的野草应声滚落山下。
谢茵茵脚踩着铲出来的空地,十分果断地开始往山上爬。
一路上,谢茵茵的裙子和衣袖,果然被荆棘刮了无数道。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谢茵茵走到了半山腰,已显筋疲力尽。
谢茵茵不得不先靠在一棵树下休息。揉着疼痛的膝盖。她知道自己的确太逞能,可若是能让祖母吃药,她宁愿吃这样的苦。雪灵芝好阴恶阳,就长在山顶阴寒山背。
眼看日头偏移,距离山顶还有好一段路,想了想,谢茵茵继续咬牙,从地上捡起一支树枝,当拐杖艰难站了起来。
眼前的树影光亮,晃的谢茵茵眼前发花,还没走两步,陡地脚下一空,谢茵茵身体瞬间失去重心,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滚下了山坡。
那一瞬间,谢茵茵脑子里浮现,完了。
失重的感觉让谢茵茵大脑空白,眼前都是不断翻飞的树木荆棘,尖锐的疼痛更是一刻都没停止。
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的时候,谢茵茵脑子里才开始闪现,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祖母怎么办,方家怎么办,爹爹还卧病在床,我……
天旋地转之后,眼前渐渐定格。
疼痛好像一下子停了,反倒是身子底下软绵绵的。像是垫着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不敢相信地抬起胳膊,又尝试动了动自己的脚,没少胳膊也没少腿,这么高的摔下来,她以为自己会五马分尸。
差点喜极而泣,谢茵茵匆忙爬起来,这才回头看向救了自己的“肉垫子”。
一时间眼睛瞪大。
居、居然真的是……“肉”垫?有一个男人,正躺在她刚刚摔下来的地方,宛若熟睡。
“喂,你……”谢茵茵惊疑伸手戳了一下男人。
男人没有反应,端端正正的躺着,似乎也没有呼吸声。
谢茵茵慢慢把手伸到男人的鼻下,片刻,她烫了一般缩回来。
没有呼吸……乖乖,是个死人?
谢茵茵有点慌了,第一反应是,该不会是被她砸死的吧?
劫后余生,还没来得及欣喜,谢茵茵就被这个想法吓住了,手指颤巍巍又戳了戳男人:“喂,你还活着吗?”
男人一副死的透透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静,冷静,谢茵茵开始回想刚才摔下来,似乎并没有听到惨叫,她自己是被吓蒙了,可这男人总不至于没反应。
所以,和她没有关系,这男人早就死了?
她还是平生第一次见死人,怀着侥幸,目光慢慢才移到男人的脸上,又顿住了。实在是这张脸……除了眼睛闭着看不见,从鼻到唇,均如古雕刻画一般,俊美非常,而且这男子显然非常年轻,一身衣着也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暴尸荒野”的可怖样子。
这便是传说中的……潘安之貌吧?
谢茵茵居然有点喉咙干涩。
这时候,她闻到男人身上隐约有一股的清香,似乎是药香。
难道,谢茵茵冒出一个念头,这人也是上山采药,不幸亡命了?
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她自己不就是刚刚生死鬼门关走了一趟吗?
瞬间觉得同病相怜起来。
又看了男人一会儿,谢茵茵几次想抬起脚离开,又缩了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山上鸟雀和虫子多,我还是把你埋了吧。”把男人一个人丢在这,谢茵茵于心不忍。
这么好看的皮囊,放在这里被飞鸟啃噬,着实可惜。
在谢茵茵十几年的生命里,她对男人一向没有任何想法,家有恶爹谢方樽,男人里的败类,还有一个方大龙乳臭未干,充其量多一个没有缘分的未婚夫上官敬,那就更别提了,渣男一个。
这些男人不管哪一个拎出来,都让谢茵茵巴不得躲远远的。
眼前这具“美貌男尸”,再美貌可惜已经死了,真是命里没有男人命。
谢茵茵抓住男人的两只脚,刚吃力拖动了一下。
只见一个白晶晶的东西,从男人的袖口掉了出来。
谢茵茵顿时停住,定睛一看,见这东西根茎洁白,好大一朵滚在地上,像那洁白雪莲。
谢茵茵呼吸顿住了,她激动了……雪灵芝?!
这山腰恶草丛生,这雪灵芝实在惹眼。
谢茵茵立刻把男人丢下了,上前如获至宝地把雪灵芝捧了起来。
细看之下更吃惊,这朵雪灵芝的品相,完全是上品中的极品,通身一丝杂色都没有,据说这便是药商们梦寐以求的一株价值千金的雪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高兴坏了,恨不得立刻就拿着雪灵芝下山。
转身,她看见男人一动不动躺在那。
谢茵茵迟疑了一下。如今来看,这雪灵芝多半是男人采的,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茵茵先把雪灵芝小心地贴身放好,然后再次拖起男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男人推到了最近的一个小土坑里。
没想到男人身形高大,只有中间一截身子凹在坑里。
谢茵茵运足气力踢了两下,终于把男人都塞了进去。
被踢的时候男人的手指蓦地抽了一下,可惜谢茵茵没瞧见。
谢茵茵趴在坑边,感动地对男人说道:“你放心,我回去以后,一定会给你多烧纸钱的。断不会让你做这山上的孤魂野鬼。”
谢茵茵一边把厚厚的树叶推进坑里,土灰兜头落在男人英俊的脸上,很快把男人彻底埋了。
之后,谢茵茵再无心理负担,高高兴兴拿着雪灵芝下山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山上阴风阵阵,吹开了漫天树叶,被埋在树叶里的男人,眼睛倏地睁开。
谢家的人看到谢茵茵这么快就带了雪灵芝回来,都高兴极了,尤其是看到那么大的一朵,所有人都很震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灵芝长得好漂亮!”
这么一大朵灵芝,足够老夫人吃到康复。
谢茵茵在房里把衣服换下来,身上都是荆棘割出来的细细口子,但是比起其他采药人,她这些伤简直小儿科。
简单抹了抹药,换好衣服,谢茵茵便立刻出门。
方大龙围着她不停惊叹:“茵茵,下人们都在私底下说,你太有本事了。”
本以为家里只有老夫人一个人能撑大局,现在谢茵茵的几次表现,让谢家诸人都觉得,他们的大小姐未来可期,很有可能挑起谢家的大梁。
虽然灵芝拿了回来,但是祖母肯不肯吃还是一回事。谢茵茵换了衣裳,就急切赶往老夫人院子了。
跪在老夫人床前,旁边是下人端着熬好的药,小心翼翼的站在边上。
谢茵茵垂着头:“茵茵知道让祖母伤了心,没脸请求原谅。但请祖母看在谢家的份上,看在爹至今卧床不起,您就不要责怪孙女,谢家每个人,都真心盼着您康复,继续主持谢家。”
旁边的下人也是神情殷切,他们都是家生子,和主人家一荣俱荣,都是发自内心盼着谢家能熬过这一关。
“老夫人,您就看在小姐,亲自上山冒险为您采来雪灵芝,这药无论如何您也喝一口吧?也算全了小姐一片孝心。”
就看本来一动不动的老夫人,猛地僵了一下。她瞬间从床头回身,眼睛把谢茵茵死死打量一遍:“你、你去了山上?受伤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山上荆棘密布,环境险恶,人人都知道。一听谢茵茵上了山,老夫人显然惊呆了。
谢茵茵低垂下眉眼,却嘴角勾笑,她就知道祖母心里虽气,可依然对她是疼爱的,不忍心让她涉险。
她柔声说道:“茵茵没事,只要祖母能康复,茵茵什么也不怕。”
看着床前的数双担忧的眼睛,老夫人一声长叹,再也没办法继续气下去。
下人们心里一喜,赶紧打蛇随棍上,端着药就上前了。
谢茵茵也是立时起身,张口说道:“让我来服侍祖母。”
祖孙到现在,算是彻底冰释前嫌。
有了灵芝药效立刻就不一样,当晚老夫就见好,半夜时候烧就退了,让谢家人又是好一番高兴。
县衙的后院,蔡县令命人整修了一间华丽的厢房,里面的装饰用的都是上等绸缎,珠帘是真正的珍珠,都是县衙的人直接去街上采买的。
厢房四周都被清出了五丈的场地,被县衙的侍卫把手在周围。
司修离在厢房里:“还没扁无殷的下落?”
这段时间,蔡县令也是派出了县衙的人,明寻暗找,可是并无进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王府密探用命换回来的消息,若是扁无殷不在宛平县,那真是没有人能知道他下落了。”
司修离手中扇页一扣,盯着黑衣宦官:“去查一查最近,宛平县所有的外来人口。”
一旁一直战战兢兢的蔡县令,闻言抬起头:“殿下,最近这三个月,正是宛平县药材交易的高峰,来到此处的药材商,恐怕太多了。”
人多就很难做到一一盘查,而且这些商人拖家带口,这么一来人就更多。
想不到司修离眸子眯起:“药材商?药材交易?”
蔡县令道:“正是。”当下把宛平县,背靠一座药材大山的事情,对司修离进行了禀告。
司修离神色幽幽,片刻他唇角勾出一丝讥笑:“这么说来,扁无殷一定就在这里。”
蔡县令似有不解,却不敢多问。
神医也并不是天上凭空掉下来的,就算是扁无殷,是药王神医,他也需要用药。
司修离眼中,有一缕冷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祖母大好,谢茵茵仿佛一顶担子,从肩上卸去了。
有了祖母主持中馈,谢茵茵总算懒洋洋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地醒转过来。这就是有人依靠的安心,再也不用担心会出现的风雨。
吃饱喝足,谢茵茵收拾着纸笔准备出门。钱嘛,该赚的还是要赚。她露出一丝笑,前几天在街上撒下的鱼饵,是时候去收鱼了。
谢茵茵大摇大摆上街,依然走到老地方,直接席地而坐。
把那张“代写状纸”抖开来,摆到了身旁。
“谢茵茵!”一锭闪闪的金子,用力拍在了谢茵茵面前,那叫一个爽快。
谢茵茵打量对面的男人,笑不露声色:“什么冤情要申诉?”
男人却并不像有冤情,看着谢茵茵的目光都有些傲慢,脸上故意露出几分凶相,“你老爹谢方樽,以前接过我的官司,我要你和他一样,给我打一场必赢的官司。”
张口就是要必赢的官司,口气好大。看来今日第一笔就是大生意。
谢茵茵却缓缓看着这男人:“你是朱三顺?”
既然说了曾是她爹的主顾,谢茵茵怎么会没有印象,况且宛平县的有钱人就这么几个,这个朱三顺就是其一。
朱三顺阴鸷看着谢茵茵:“你认得我,那就更好办事了。只要你和你爹一样能替我赢官司,钱要多少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多少都可以?”谢茵茵盯着那锭金子,勾唇笑了笑。
从谢茵茵站到这街上,看热闹的人就已经暗戳戳围过来了,此时说道:“又是朱三顺?他这次又想侵吞谁家的地哟!”
谢茵茵拿起那锭金子,在手中端详转动:“官司有难易之分,因此酬劳也有贵贱。你想打赢地皮归属之案,这么一锭金子,可远远不够。”
朱三顺倒是放松,他瞥了谢茵茵一眼:“你要多少?”
谢茵茵把金子啪的放下,眼睛望着朱三顺:“一万两……黄金。”
朱三顺眼睛瞪圆了,围观的人更是哗然一片。
谢茵茵说道:“这就是我开的价,付得起,我就替你走一趟公堂。”
朱三顺拳头捏的吱吱响,他阴冷看着谢茵茵:“你消遣我?”这丫头有多大的胆子,敢在大街上这么对他?
谢茵茵迎上他目光,依然是淡淡:“你付不起?如果付不起,就请走吧,别挡着我做生意。”
朱三顺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上前一脚踢翻了谢茵茵的砚台,“臭丫头!连你老子都对我毕恭毕敬,你竟敢拿爷来消遣?!”
围观百姓见风向不对,立马就躲远了,幸灾乐祸看着。在他们眼中,两个都是恶人,他们乐见其成。
谢茵茵迅速站了起来,即使站起,对面朱三顺也比她高了起码三个头,但谢茵茵气势不输啊,她对着朱三顺冷笑道:“光天化日,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信不信我能到县衙、告、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万两就是她随便喊的,那又怎样?谢茵茵浑身都是气势,古往今来,你敢得罪状师?提醒朱三顺忘了状师是靠什么吃饭的?
别看朱三顺满脸的横肉,体壮如牛,气势却输给一个丫头,他吸了口气,下意识的。
“你,你谢家有能耐,好,等着……”
就看那朱三顺阴冷冷和谢茵茵对视,片刻,远远围观的人竟然看见,他走了……他居然走了?……
谢茵茵心里哼了一声,理了理裙摆,就像刚才那样施施然坐下来。
区区威胁,就想让她怕,岂非愧对了她这被人传颂的恶女之名。真要站到了那大堂上,状师用一张嘴就能把你唾死。
这时百姓面面相觑,人人心中倒也觉得古怪,这朱三顺以前跟谢茵茵的爹谢方樽,那是臭味相投和狼狈为奸,两人合伙侵吞了好几家的良田祖产。
今日这朱三顺显然想故技重施,可是谢茵茵居然张口要一万两黄金?
我滴个乖乖祖奶奶,一万两黄金是什么概念,朱三顺侵吞的那些财产加起来也没这个数吧。
难道说,谢茵茵是不想帮朱三顺打官司?
众人都有些狐疑,狐疑的是这恶人的女儿,难道还会是个好的?
从人群中,一道身影慢慢朝谢茵茵走过去,最后停在了摊位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还在低头收拾着打翻的砚台,刚刚把墨汁重新倒上,将笔沾了沾墨。
“敢问蓄意谋杀,该怎么判?”
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出现在谢茵茵的头顶,似乎带着一抹好听的低沉。
谢茵茵想也不想,“蓄意谋杀?那还用说,当然是以命偿命……”
她一边说,抬起了头。
嗓眼里……仿佛被塞了一大把棉花,她目光缓缓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站在摊位前,身形高大,一身简白素衣,袖口和下摆处却是脏兮兮的,仔细看还粘着一片枯黄的破叶子,像是刚从哪个土坑爬出来……
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谢茵茵头上,“如果害命再加一条谋财,不知又该怎么判?”
谢茵茵呆呆盯着男人,“你是那个……”她猛地以为自己青天白日之下见了鬼。
她目光移到男人的脸上,尽管看起来狼狈,可是在那张可比潘安的容颜面前,一切狼狈却仿佛化成了浮云。
看见自己亲手“埋葬”的人站在面前,这惊悚度实在太高。
“怎么不回答?”男人继续逼问谢茵茵,“害命夺财应该判什么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不是死了吗?”谢茵茵终于颤抖问出来。
她感到头上降下一片阴影,男人弯下身子,冷冷的盯着谢茵茵的脸,阴森森开口:“你看我死没死?”
男人温热的鼻息喷在脸上,近距离,谢茵茵感受到男人清晰的呼吸。
谢茵茵忽然感到耳根有点发热,她迅速把目光移开,心虚地低下头。
她也有点混乱,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死而复生这回事吗?
怎么就偏偏被她遇到了呢?
男人接下来一句话,如晴天霹雳彻底敲醒了谢茵茵:“我的雪灵芝呢?”
谢茵茵简直心惊胆战,男人的目光已经像刀子一样寸寸剐着谢茵茵。
“吃了……”给祖母炖汤了。
男人像是被劈了一道,嘴唇居然不可遏止地颤抖,“吃、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着男人跟抽风似的,谢茵茵有点尴尬:“是啊,吃了。”
“那么大一朵灵芝,你全吃了?什么时候吃的?谁吃了?你吃的吗?!”
谢茵茵被问的有点瞠目结舌,灵芝哪有分着吃的,当然是一整个煮了吃。
男人一张俊脸,完全扭曲到一起,看的谢茵茵从心虚到发毛,不就是一朵灵芝吗,怎么和刨了他祖坟一样,至于吗。
“你知不知道那灵芝只要咬上一口,就足以让普通病人痊愈,整整一朵!你居然敢把整整一朵都给吃了!”似乎能听到男人的齿间都在吱吱作响。
谢茵茵也惊呆了,咬一口就能痊愈的灵芝?说笑的吧?虽然那灵芝……看起来确实比一般的灵芝要高级,可是就算灵芝是名药,咬一口就痊愈也太夸张了吧?
男人的手青筋暴出,他阴嗖嗖的视线不断在谢茵茵纤细的脖子上扫过去。
他有杀人的冲动,这女人从天而降把他砸个半死,打断了他的疗伤调息,又把他埋在地下差点憋死他,如今,居然还把他的雪灵芝给吃了!?
谢茵茵被他盯得冒冷汗:“这位公子,不,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误会?男人现在没有任何误会,他盯着谢茵茵觉得不对,这丫头不像是吃了一整朵灵芝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灵芝你给谁吃了?”
面对男人的逼问,谢茵茵有不祥的预感:“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脸色愈加阴森森。
要是昨天晚上刚吃的,灵芝也许还没有消化干净,现在开膛剖腹的话,也许还能抢救……
谢茵茵毛骨悚然,死也不能把祖母供出来:“我吃了!吃,吃都吃了,你想干什么?”
男人木着脸:“好,那我现在就让你物归原主。”
都吃了怎么物归原主,谢茵茵越来越觉得男人可怕,“我警告你,大,大街上,你别乱来啊……”
男人现在眼里都是被吃掉的灵芝,哪里还管什么大不大街,他伸手拽住谢茵茵:“你现在就给我把灵芝吐出来!”
想不到男人来真的,谢茵茵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就一脚踢向了男人。
谢茵茵也不知道踢到了哪个地方,男人瞬间僵了一下,手下一松放开了谢茵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连连后退几步,捂着胸口警惕望着男人。
却看男人颤抖着手扶住了自己的后腰,他被谢茵茵推进坑里的时候,又被她丧心病狂踢了两脚,刚才谢茵茵那一脚刚好又踢在他的伤处。
这丫头绝对是他的灾星……
望着谢茵茵,男人开始冷笑:“好,既然你不肯还雪灵芝,我现在就去县衙,说你亲口承认谋财害命!”
谢茵茵急了,也顾不得再躲,立刻上前拦住男人,“等一下!不要去县衙!”
男人冷冷盯着她:“让开。”还以为这丫头不知道怕。
她可担不起谋财害命的罪,谢茵茵死也不让:“灵芝、灵芝虽然被吃了,但我可以赔你钱,你,你要多少?”
没想到男人的脸色没有任何缓和,他看着谢茵茵:“赔?你赔得起吗?”
一朵灵芝有什么赔不起?谢茵茵豁出去了:“寻常药铺的灵芝,五十两一朵,你,你这个……二百,不,五百两,五百两总可以了吧?”
狠心说出这个数字,谢茵茵肉痛,一千两一下子就没了五百两,但谁让事情是因她而起,她也不想占谁的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冷冷看着谢茵茵:“五百两就想买我的灵芝,你疯了?”
五百两还不够?
那张好看的脸,再次凑近谢茵茵,似乎想要让她看个清楚:“那样纯净的灵芝,只生长在烈阳和阴寒交替,花期十年才结,又被我用药材滋养过,这世上,仅存那一朵,你知道多少贵族高官求我都求不到,你居然说要赔,把你卖了你能赔得起吗?”
男人恨得牙痒痒。
“我……这……”谢茵茵嘴里有点漏风。
她都不知道男人说的真还是假,世上有这般名贵的灵芝吗?吹嘘的这么玄乎,总不会想讹她吧?
这时男人眼睛一抬,本想继续教训谢茵茵,却看见前面的拐角,有一个面色阴冷,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出现。
男人神情顿时一颤。
他转了个身背对黑衣人,一边对谢茵茵冷漠道:“现在,马上带我去你家。”
谢茵茵吓一跳:“去,去我家?”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斜睨着眼睛:“不愿意?”
谢茵茵当然不愿意了,他是谁啊,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把一个怪人带回家里。
只见男人抬起一只手臂,慢慢拉开衣袖,手臂上,都是一块块的青紫,那叫个惨。
“这些伤都是拜谁所赐?害我成这样,你却不想负责?”
谢茵茵底气已经矮了一半,她,她也没有说不负责……只是……
男人冷哼一声:“带我去你家,什么时候养好了伤,什么时候算数。”
谢茵茵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比起被拉到县衙,内心的愧疚还是让她妥协了……“好吧。”
谢茵茵一路上都在想着回家怎么交代,身后男人亦步亦趋跟着她,跑是肯定跑不掉了。谢茵茵从来没有这么沮丧。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谢茵茵悄悄瞥了一眼男人。
男人高冷的不搭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谢茵茵吸了吸气,眼看快到家门口,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祖母那里肯定无法交代。
“弄伤了你是我不对,还拿了你的灵芝,可是,可是……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男人终于愿意眷顾一眼谢茵茵:“谁告诉你我死了?”
谢茵茵瞪大眼睛:“你没有呼吸,而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不知道已经躺了多久。
他一动不动是因为!男人硬生生忍下一口气。
谢茵茵觉得自己也很冤枉,当时在山上的时候,她的确亲手试探过。活人又怎么会没有呼吸?
看男人脸色不善,谢茵茵终于没敢再继续说下去,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
谢茵茵鼓足勇气推开家门,方大龙看到走进来的谢茵茵,竟是一脸的垂头丧气,“茵茵你回来啦!……你是谁!?”
方大龙目光定住在谢茵茵身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门口,男人如天外的神祗一样高冷俊色,站在那里目光掠过方家的宅子,像是在扫视一群凡夫。
这谁啊,一副鼻孔往天上的。
方大龙掐腰:“喂,你干什么的?”
男人冷冷扫着方大龙。
谢茵茵见状不妙,赶紧打断,问下人:“后院还有空着的厢房吗?”
院中下人见谢茵茵带了个人回来,还张口问厢房,亦是吃惊,“小姐,这位公子是?”
好几双眼睛打量着男人,都是越打量越惊讶。
谢茵茵硬着头皮,只能找法子解释:“这位公子是,是……”
男人这时冷冰冰接了下去:“是债主。”
谢茵茵:“……”她喉咙赫然是还没讲出来的半句话。
“债主!?”方大龙登时弹簧一样跳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下人立刻严阵以待,满脸戒备的看着男人,讨债的居然都追上门来了?太欺人了,身为谢家的奴仆,誓死也要保护谢家……
谢茵茵一看就知道事情大条了,她有些恼火的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男人。
“你是谁?居然敢来谢家讨债?”刘叔从身后走了过来,声音沉下去,“来人,立刻去通禀老夫人!”
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尤其是面对讨债的,就算谢家不如以往,那也不是好欺负的。
“等等!”谢茵茵喊住了那小厮,心里急电一样在转。
刘叔看向了谢茵茵:“小姐,这究竟是?”
小姐才刚刚与老夫人重归于好,可不能在这节骨眼再有什么。
谢茵茵收敛了一下神色,终于轻咳一声道:“这位公子,他是我的恩人。”
恩人!?
所有人一脸惊讶,男人的眉头也是一挑,幽幽看着谢茵茵,恩人?
刘叔结巴地道:“小姐,什、什么恩人?您怎么会有恩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了头就得编下去,谢茵茵说道:“我昨日上山为祖母采灵芝,偶遇这位公子。那朵雪灵芝其实是……是这位公子采下来的。”
眼看人人都不敢置信,谢茵茵硬着头皮:“是真的,祖母能康复,也要多谢这位公子。”
男人听见谢茵茵的话,神情也很微妙,他居然没有再出言。
刘叔这时看向了男人,缓慢问道:“那敢问小姐的恩人叫什么名字?”
谢茵茵不做声,她就是不知道男人的名字。
刘叔狐疑道:“难道小姐……”
男人淡淡的声音接了下去:“无恨。”
谢茵茵意外地看向男人。无恨?他叫无恨?
刘叔反倒有几分信了,他对无恨拱了拱手,郑重道:“无恨公子救了老夫人,不仅是小姐的恩人,更是谢家的恩人,小人在这里谢过公子。”
无恨盯着刘叔没说话。
谢茵茵心里总算松口气,才说道:“无恨公子初来宛平县,人生地不熟,需要在谢家小住时日。刘叔,还烦请你……打扫一间厢房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道:“这是自然,请小姐和无恨公子稍候。”
刘叔带人去打扫屋子,本来谢家宅子就挺大,厢房也不少,只是这些日子荒废了而已。果然很快一间屋子就收拾了出来。
进了屋内,无恨四下一扫,窗明几净,十分宽敞舒适。
“无恨公子还满意吗?”负责收拾的下人忐忑问着。
无恨神色淡淡,“将就着吧。”
看他这模样,倒好像皇宫内院才能入眼似的。
谢茵茵默默让下人退出去,留她自己跟无恨在屋子里。
屋内,谢茵茵盯着无恨,无恨盯着谢茵茵。
谢茵茵先败下阵,真是从来未做过亏心事,突然做了一次,才觉甚是亏心。
“既然你要住在这里,又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愿意住多久都可以,但是有话说在前,这毕竟是我家,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觉得话还是摊开来说比较好,她现在跟无恨不算敌也不算友,着实尴尬。
见无恨不说话,谢茵茵只能壮着胆说下去:“一人做事一人当,拿走你灵芝的是我,乃是我跟你之间的恩怨,希望你不要怪罪谢家的其他人,也,也不要在祖母和其他人面前乱说半个字,你答应吗?”
无恨这时向谢茵茵走了一步,谢茵茵猫捉老鼠一样后退一步,无恨若有所思盯着她,半晌说道:“你是为了给祖母治病?”
从刚才院子里下人的对话,很容易推测出他的灵芝去向何处。果然并不是被这丫头吃了。
谢茵茵脸色一下变得煞白,陡然想起在街上无恨逼着她把灵芝吐出来,“我警告你,你不要妄想伤害祖母,否则我跟你拼了!”
真有意思,这个丫头已经三番四次警告他,她哪里的底气来警告他。
谢茵茵越想越害怕,自己在街上应该宁死不从,竟然就这么把人带进了家门,不是引狼入室么?她继续威胁:“灵芝早就消化干净了,你死心吧!”
看谢茵茵拼了命挡住门,生怕无恨真就这么冲出去找老夫人。
无恨一步步走向谢茵茵,“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恩人吗?”
“你别过来,我喊人了,我真的喊人了……”恩人又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徒劳挣扎。伤了祖母,那就不是恩人,是仇人了。
无恨停在谢茵茵面前,面无表情盯着她,谢茵茵在他眼里毫无威胁性,最多就是一只爪子比较利的猫。
“你刚才说我在这里住多久都可以?”
谢茵茵呆呆看着对面的脸,身体的警觉状态还没有解除,啊?
无恨盯着谢茵茵,他再丧心病狂,还不至于对一个老人家动手。
既然灵芝已经不可能了,他自然要讨些别的好处。
谢茵茵还有些不敢相信:“你不要灵芝了?”
无恨冷冰冰道:“你不是说都消化干净了吗?”
谢茵茵眼里漫出狂喜:“当,当然消化干净了,你,不管你使什么手段、都,都没用!”
看她这语无伦次的样子,刚才在街上,对那个叫朱三顺的不是舌利如刀很能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不再搭理谢茵茵,转身走向床边,“你可以出去了。”
谢茵茵盯着转身就走的男人,没反应过来。
无恨站在床边,转身瞥了谢茵茵一眼,谢茵茵后背还是贴在门上,保持着刚才防御的姿势。
无恨慢慢抬手,解开了腰带。
谢茵茵目光僵直,似乎一下子凌乱起来。
“你要留下看我脱衣服?”无恨蹙眉,从昨天山上变故,到今天去找谢茵茵算账,他一直没能好好休息。
谢茵茵红着脸:“不用了。你,你睡吧。”
女孩子飞一般转身,打开门夺路出去,门在无恨的面前重重关上。
无恨看着关上的门,反倒没了刚才的咄咄逼人,神色间若有沉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县衙里,蔡县令手里捧着一叠身份资料:“殿下,根据城门收到的通关文书数量,这半个月来到宛平县的行商一共有一百六十七人,每个人的身份都在这里,请殿下过目。”
司修离却没有看那份名单,“你认为扁无殷会直接把名字写在文书上?”
要是这么容易找,他还需要亲自从京城过来干什么。
蔡县令有点碰一鼻子灰,可他也尽了力,谁让神医偏偏来他宛平县,他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个普通县令啊。
“不知王爷,是否有神医的画像之类的东西,若知道神医长相,哪怕只是旁人口中的简述,下官也好着手去排查。”
只知道一个名字,要找人实在太难了。
司修离摇着扇子,半晌方说道:“我曾听皇兄言,大约三十年前他跟随父皇有幸曾见一面神医,当年神医十分年轻,相貌风采极是出众,以致他至今难忘。”
但毕竟已经过了三十年了,神医只是神医,不是真的神,肉体凡胎,不可能真的不会老去。
当年俊逸如仙的人,今日应当也已经宛如耄耋老翁一般了。
蔡县令也抬起眼:“那下官,就着手排查五十岁上下的新进宛平县的外来人?”
司修离面色淡淡,也不说行不行,但蔡县令心里已然决定先按这般往下查,总比干耗着要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无端多了一个大活人,老夫人怎么可能瞒得住。谢茵茵本来打算主动向祖母坦白从宽,可是却没有算到一个方大龙。
“外祖母!家里来了个要债的,茵茵把他领到后院住下了!”方大龙一脸惊叹地对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险些被嘴里的茶呛死,下人好一番抚胸捶背,老夫人死盯方大龙:“什么要债的,把话说清楚!”
……
现在谢家落难,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想方设法的来搜刮,老夫人心底又急又气。
老夫人拄着拐杖,身后一群浩浩荡荡的丫鬟仆婢,气势汹汹逼近了小院里。
却见院中疏影横斜,谢茵茵看见老夫人过来,登时惊的话都不会说了:“祖、祖母?”
老夫人看也不看谢茵茵,锋利的目光直逼向院子里另一个陌生人。
无恨慢慢地从树下转过身,风姿优雅,谪仙一般。
老夫人一生老辣,自有气势,寻常谢茵茵被她瞪一眼都觉得心虚,此时一双眼瞪着无恨,无恨迎上目光,半晌竟是淡淡一丝笑。
老夫人惊了。
只见无恨遥遥抬手,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原来是老夫人。在下这厢有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左看右看,也不像要债的啊,不由惊疑不定,这才问道:“不知阁下是?”
无恨淡淡看了一眼谢茵茵。
谢茵茵赶紧就接上话:“回祖母,是孙女上山为祖母采药时,在山上遇见的无恨公子。孙女能得到那株雪灵芝……也是多亏了有无恨公子。”
无恨公子……老夫人惊疑的目光再次对上无恨,此人显然不是宛平县人,又是一身风雅,老夫人活了一辈子,见过无数人,有此气度的也没见过多少。
无恨心里道,不愧是吃了他雪灵芝的人。
只见老夫人此刻是步伐稳健,中气十足,面色红润,气势如虹。恐怕老夫人自己都没感觉到如此大的转变。
老夫人上下扫着无恨,终于问道:“无恨公子是做什么的?”
无端出现在她谢家,又是有何所图。
谢茵茵早就为无恨编好了身份,又抢道:“祖母,无恨公子是外地的药商,来宛平县是采买药材的做。”
老夫人严厉的斥责谢茵茵:“我问的是无恨公子,你插什么嘴!?”
谢茵茵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眼睛眯了眯,老夫人此刻目光如电,一点也不相让。
无恨唇边一勾:“久闻宛平县背靠药山,天下医者皆知,在下也是慕名前来。”
这样的气度,只是个药商?老夫人显然没有全信,“前些日子,老身身子骨不争气,茵茵说雪灵芝是公子之物,如此看来,老身也要感谢公子。”
一提到雪灵芝谢茵茵就紧张,真是好坏都是它,只求祖母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夫人客气了,”无恨余光瞟着谢茵茵,“再说茵茵姑娘已经说了,无论如何都会报答在下的。”
谢茵茵周身一阵阴风飘过,感受到祖母投过来的如刀一样的目光,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难临头的感觉。
老夫人幽幽的声音半晌说道:“哦?不知茵茵是怎样说的?她要如何报答公子呢?”
身后的仆人本来是跟着壮声势的,此刻反倒一个个眼神暧昧地看向自家小姐。
报答二字着实的引人遐想,素来女子所说的报答,不就是?
无恨假装没看见谢茵茵拼命使过来的眼色,淡淡说道:“这就要看茵茵姑娘是怎么想的了。”
老夫人彻底沉下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见状,简直想死的心都有,她果然还是把这人想的太善良了,指望他不拆台,怎么可能呢!
谢茵茵巴巴地看向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狠狠瞪向她:“闭嘴!”
话是能随便说的吗?难道不知道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老夫人恨不得没吃什么灵芝,灵芝跟孙女哪个重要?
老夫人再次冷冷道:“自然是要报答公子,不知公子想要多少银两,我谢家必当如数奉上!”
谢茵茵已经没眼看了,又提钱?钱要是能解决的话她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果然无恨冷然一笑:“老夫人误会了,钱财对于在下来说,乃是身外之物。”
老夫人的脸色难看的很,钱是身外之物?这世上还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这么说,那必然是比钱有更多的图谋。不要钱,难道是要人?
“茵茵,你跟我过来。”老夫人气得连礼貌都顾不上了,直接转身就要离开院子。
谢茵茵老老实实地跟着老夫人走过去,真是火上浇油,之前的一堆麻烦还没解决,现在又来一尊佛爷,这佛爷还比任何的麻烦都更难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夫人遣走了所有的丫鬟仆人,独留谢茵茵在房中,忍了许久才没有当场发怒:“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最好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谢茵茵自觉走到了老夫人面前,跪了下来:““回祖母,茵茵说的句句实话。无恨公子确实是孙女在山上认识的。”
老夫人紧盯着谢茵茵,愣是没从那脸上看出说谎的迹象来,她自然不会想到,这的确是真话。
老夫人还是将信将疑:“雪灵芝呢,又是怎么回事?”
无功不受禄,老夫人并不相信会有人无端端把灵芝这样名贵的药材送给别人。
“你又如何说要报答他!?”老夫人的声音骤然严厉了十分。
谢茵茵低着头,“是这样的,当时无恨公子因为采药受了伤,孙女在半山腰与他相遇,正好救了他……”
谢茵茵心里默念着,她那时的确是存了救人的心,老天爷一定要体谅他。
老夫人显然难以相信:“你、救了他?”
谢茵茵说道:“是的祖母,当时山上也没有旁人,孙女不能把无恨公子一个人丢在山上,所以……一直将他安顿好后,孙女才下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确是把他“安顿”好了,她也很不容易。
老夫人的眉心已经拧到了一起,这些话越听越不像真的,可是以她对谢茵茵的了解,又看不出她在撒谎。
“灵芝正是孙女下山时候,从无恨公子身边带走的。昨、昨日,孙女在街上遇到了无恨公子,他将身上的伤给孙女看,孙女不忍心,就,就这才同意把他带到家里来,答应他养好伤之后再离开。”
谢茵茵从头到尾没有说,灵芝是无恨自愿送给她的,所以她并没有说谎。
老夫人皱着眉:“那你说报答他?”
谢茵茵立刻说道:“孙女千辛万苦要寻的灵芝,让祖母立刻身子大好,这自然都是因为无恨公子的功劳。孙女说报答他,也是因为他对祖母的大恩,绝无别的意思。”
老夫人总觉得哪儿不对,可是她又实在挑不出毛病,“既然是你说的这样,那位无恨公子的确是帮了谢家的大忙,让人家住几日也没什么,只是……”
祖母的目光再次幽沉盯着谢茵茵的脸。
谢茵茵一丝紧张:“祖母请说。”
老夫人看着自家孙女半晌才沉重的开口:“尽管谢家落魄,可你也是谢家未出阁的小姐,没能给你一个安定的环境是祖母和你那个爹没用,但是,你依然不能自甘堕落,和外男自当保持距离,尤其是这样陌生不知来历的人,你如何能私自就把人带到家里,让外人看见会如何想你?如何想谢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严厉中也是带着对孙女的心疼,谢茵茵深吸口气,慢慢俯身磕了个头,说道:“是,孙女记住了,下一次一定先和祖母商量,绝不自己擅自做主。”
见谢茵茵态度恳切,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人已经住进了谢家,总不能赶出去,“行了,你下去吧。”
见祖母面露疲态,谢茵茵立刻起身退了出去。
在房间外,她长松了口气。说谎也是一件技术活,把真相颠颠倒倒一番,可真是累死个人。
谢茵茵在老夫人院中的时候,无恨自己走到了谢家其他地方,现在整个谢家空荡荡,仆人根本没办法遍及各个院子,也就老夫人和门口的院子,还有那么些人看守。
无恨慢慢走到其中一个关闭的院门口,其他院子都是门户大开,只有这所院子,孤零零的黑色大门守着。根据地势,这间院子看起来像是谢家的主院。
“你要干什么!?”身后传来惊呼质问。
无恨收回了已经推到门上的手,转身看见了方大龙。
方大龙警惕地看着无恨,又看着关闭的院门:“谁让你来这里的?你,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无恨盯着这个毛没长齐的小子,不止是谢家的人觉得他是个外人,心里提防他,无恨同样也在查探谢家,他是不会留在一个不知底细的地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睨着方大龙:“你家里没有男人吗?”从他进了谢家,到现在两日时间,他没有看见谢家有一个男人出来主持大局。
方大龙觉得受到了侮辱,“你说谁家没有男人?!”
无恨内心若有所思,这么大的家族院子,连一个成年男子都没有,居然是靠两个女人在家里,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个老迈的夫人,怎么看这个家庭都很不正常。
至于他身后这间紧锁的的院子,无恨再次瞥了一眼。
方大龙立刻嚷道:“我警告你,你,你不能进这间院子!”
无恨看着他:“为什么?”
方大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被人套话,张嘴就来:“这是谢叔父的院子,任何人不许进去!”
谢叔父?无恨心念一动,所以这家有男主人在?
方大龙接着就说道:“谢叔父现在病重,除了每日送返过来的丫鬟,谁也不能接近这里。不然,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方大龙眉飞色舞,这男人只要敢真进去,他立刻就去告诉茵茵和外祖母,马上把这男人赶出去,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的眸子幽深,赶出去吗,又是一个病了,这家子病了的人还真是多,风水不好还是人的问题。
无恨慢慢抬步,朝着院子相反的方向离开了。方大龙见他居然走了,不由失望,这人怎么到了门口还不进去呢,真讨厌。
谢茵茵在院子里等无恨,见他回来诧异问:“你去哪了?”
无恨看着她:“想好怎么报答恩人了?”
谢茵茵不想接他的讽刺,把手里的药递过去:“这些是治外伤的敷药,你拿去吧。”
无恨看着那些药没动。
谢茵茵转身,把药放到屋里桌子上,然后重新退出来。
“家里的仆人人手不够,你若有事,可以直接到前院找我。”谢茵茵对着无恨说道。
无恨这时看着谢茵茵那张脸,谢家这么多的院落和宅子,足以说明从前十分殷实富足,可现在空有宅子,里面的人都一个不见,这家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谢茵茵想上街,又觉得家里多了个陌生人不放心,实在是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院子门口隐约听到有人怯怯地问了一句:“请问这里可是谢状师的家吗?”
这嗓音柔柔,明显是个姑娘家。
门口的家仆诧异道:“你找谁?”
那声音更加的怯怯:“我,我找谢状师……”
哪里还有什么谢状师,家仆的脸色变了,“赶紧走,这里没有你找的人!”
谢方樽都躺了大半年了,竟然还有人找来,这明显是找麻烦的吧。
女子声音委委屈屈:“我,我前日在街上,才看见过谢状师的人在……”
家仆瞪大眼睛,前日在街上看见?见了鬼吧,这怎么可能呢。
听到这里的谢茵茵,猛地意识到什么,她立刻走出去:“二勇不得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喝止了门口的家仆。
同时从半开的门扇里,那门口女子立刻抬起眼睛,看见了谢茵茵。
那一瞬间,那女子不出所料露出了喜色。
“谢状师……”
谢状师,这一声喊的,却原来是谢茵茵。
家仆二勇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谢茵茵心里猜的没错,此时便和那女子目光对上,顺便问道:“你找我?”
女子不顾阻拦,推开那半扇门竟就冲进了院中,一双水眸殷殷切切看着谢茵茵:
“状师帮帮我吧!”
女子说着,竟然身子摇摇就跪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想不到,不用出门,生意就送上了门。
谢茵茵一边望着这女子,她神情凄凄楚楚,果然是一副受冤的样子。
女子看着谢茵茵,又说道:“求状师帮一帮我!”
谢茵茵说道:“你先起来说话。”这么跪着倒好像她不答应还有负罪似的。她不喜欢有负罪,只需要拿钱办事,钱货两讫,坦坦荡荡。
“你跟我过来。”谢茵茵看了一眼院子里这么多眼睛,恐怕女子不好说话,遂把她带到了僻静的树下。
只见女子容貌妍丽,最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谢茵茵看见她已经梳了妇人发鬓。
一个已经嫁人的妇人,却是独自找到了状师的家门,神色中许多遮掩的神态。
“你可以说了。”谢茵茵望着她。
女子咬住了薄唇,开始对谢茵茵诉说经过。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的声音有一种自带的哀婉,说完之后谢茵茵看着她,能让一个女子独自来找状师,果然是遇到了她不能解决的“大麻烦”。
谢茵茵既没有同情女子,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她公事公办说道:“你准备出多少银子?”
正陷入情绪中的女子一愣,接着,有些脸红。
看着女子的样子,谢茵茵道:“我的状纸明码标价,既然你找到了我,自然知道我出堂辩护的规矩。”
要想让状师过堂,远远比写状纸要贵得多,状纸最便宜几两银子都行,可过堂就不一样了。
女子的脸更通红,她显然听说过谢茵茵一千两银子过堂的事迹,她原本也没指望真能请谢茵茵过堂。
就见女子低着头,从腰间接下来一个布囊,缓缓地打开布囊后,她拿出了里面的银锭。
“奴家当了首饰,才勉强凑得了这五十两……”
五十两。在平时,五十两算不上很少,可对于请状师来讲,却基本无望。
女子似乎也知道这点,脸上的神情才会显出难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知道没钱,可是一想到自身的处境,还是求到门上,希望试一试。
谢茵茵看着那五十两,“五十两,按照规矩,我最多替你写五十个字的状纸。”
女子有些发呆,五十个字?一两一个字。
谢茵茵转过身:“你在这里等我。”
女子呆呆的站在树下,谢茵茵就这么回房摊开了纸笔,回想着女子和她说的话。
五十个字,不过是提起笔一挥而就的功夫。
谢茵茵捧着状纸出门,吹干了上面的墨,把状纸递给了女子。
“直接拿去县衙,请县令大人主持公道吧。”
女子看着捧到面前的状纸,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就行了?
谢茵茵却不墨迹,直接伸手拿走女子手里的五十两,塞进袖子里:“银货两讫,状纸我写了,是否要用,看你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财迷的样子让这女子更是不安了,但是开弓俨然没有回头箭,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过了会儿,女子只能捧着那张自己连字也认不全的状纸,失魂落魄的走了。
谢茵茵一边掂着这银锭,摆摊三天,才赚了五十两,这么下去何时才能凑够爹的一万两诊金?
女子捧着状子,来到了县衙门口,也是破釜沉舟,敲响了鸣冤鼓。
片刻后,县衙内都听到了鼓声。
后院里蔡县令正跟司修离在一起,听到衙役来禀报,蔡县令不由眉头紧皱:“又是何人前来?莫非又是些街头的混混,赶出去就是。”
这段时间跑到县衙喊冤的人络绎不绝,简直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太岁。
衙役说道:“不是混混,来人是名年轻的姑娘,她说她有状纸。”
年轻姑娘?状纸?
蔡县令还没开口,一旁司修离摇着扇子,淡然道:“既然有人击鼓伸冤,蔡卿自然要以公事为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哪还敢违背,立刻道:“是,下官这就去。”
司修离眯着眼睛,忽然道:“本王从来没见过这民间公堂审案,一直有兴趣,不知蔡卿可准本王旁听一下?”
蔡县令面露惊恐:“民间一向刁民甚多,下官担心污了殿下的耳朵。”
司修离勾唇一笑:“无妨。本王好奇而已,不会干扰蔡卿审案的。”
他哪里还需要干扰,单是坐在那里蔡县令就已经压力山大了。但是蔡县令肯定没有胆子说个不字,只能赶紧吩咐衙役,安排把公堂布置一下,搬一把椅子。
折腾了一番,女子终于被衙役带上了公堂。
蔡县令坐在椅子上,一看,竟是个妙龄少女,首先眉头就皱了起来。
司修离就坐在一帘之隔的后面,蔡县令稳住心神,拍了一下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女子一脸的惊恐,初上公堂,显然吓坏了,身子跪在地上不住地颤抖,“民妇、名叫张翠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衙役向女子走过去,“状纸呈上来!”女子才颤抖把一直紧紧握住的状纸递了上去。
蔡县令接过状纸,皱着眉头打开。
却见偌大的状纸上,只写了几行大字,但就这几行字,看的蔡县令眼睛圆瞪。
就见蔡县令立即把状纸拍到桌上,气呼呼问道:“这状纸谁替你写的?”
叫翠花的女子吓坏了,“是民妇请状师写的……”
从来没见过如此简短的状纸,简直像儿戏一般。
但仔细看状纸的内容,却无法让人当做儿戏。
状纸所写,今有女子,名曰翠花,十五而嫁,夫却早死,且无所出,翁壮而鳏,叔大未娶,女有貂蝉之貌,男有董卓之心……
连上标点,正正好好五十个字。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本官问你,你所告何事?状纸上写的又是什么意思?”蔡县令盯着女子。
女子颤抖着,头叩在地上:“回大人,民妇、民妇要状告现在的夫家,囚禁民妇自由,不、不许民妇离开宛平!”
夫家囚禁自由,还不许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县令暗自吸了口气,“本官问你,你夫君何时死的?”
女子低头垂泪道:“回大人的话,奴的夫君三年前就死了。”
蔡县令吃惊:“三年前?你今年多大?”
女子颤颤巍巍说道:“奴今年十八了。”那岂不是十五岁刚刚嫁人就死了丈夫。
状纸上所说,十五嫁人,夫却早死。
却见女子已经说道:“奴家在过门之前,夫君就已生病,奴家是被、被嫁过去冲喜的……可怜夫君,奴家过门才三个月,就亡故了。”
蔡县令坐在堂上半晌没说话。
先是冲喜,再是夫君亡故,这女子十六岁等于就守了活寡。
半晌蔡县令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你也并未与你那夫君,圆房?”
女子脸上有一抹红晕,却也知道必须如实说出来,她今日既已决心上公堂拼一把,那又有何犹豫。
“那时夫君已经病重,民妇与他便是有心,却也无能为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五岁过门,还未圆房,寡居三年,怎么看这女子都是很可怜。
蔡县令攥着惊堂木,“你现在的夫家还有何人在?”
女子低声地说:“只有公公,和夫君的一位胞弟,小叔叔……”
有公公,却没说有婆婆,还有一个小叔子在。这家里就是两个男人,唯一的女主人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翠花?
帘子后,传来司修离轻摇扇叶的声音。
“你的公公和小叔子?现年都多少岁数了?”蔡县令压抑住情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