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局面居然还成了两人正面刚了,老夫人眼里有精光,这样两个人关系恐怕比她之前想的还要复杂,连一向冷漠清醒自持的无恨,竟然都要这么忍不住失态。
这个“沈公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
谢茵茵拽了拽无恨衣袖,她刚才试了酒没毒,可是……这么烈的酒,无恨真的会喝酒吗?
毕竟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见他喝过酒。
无恨脸上依然维持冷冷的表情,但他目光看向谢茵茵,那眼神,却柔的和杯中的酒水一样。
他要让她别担心。
只是喝酒而已,还难不倒他。
司修离这种司马昭之心,他若是不接着,岂不是让他得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酒坛子碰撞在一起,直接发出金石玉碎的声音,像是两人要打起来一样。
老夫人在旁默不作声,这双眼见惯场面,这时看了自家孙女一眼,谢茵茵为了缓解酒的辣味嘴里正塞着一嘴菜,老太太都没眼看,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有时候男人的口味,也让人想不通啊……
清灰站在旁边,脸色已经克制不住的难看,被无恨挑唆两句而已,自家高贵王爷就真的在酒桌上与人斗酒?
不仅斗酒,两人几乎同时把酒坛凑到了口边,大口喝起来。
谢茵茵端详无恨的脸色,没有喝醉的样子,微微放心。
她给无恨夹了菜:“别光喝酒,吃点菜,暖一下胃。”
嘛,其实她也是懂的,男人嘛,还是需要有排面才行。
老夫人别过了眼。
她一个老人家,真的就别掺和这些事情了。
无恨对谢茵茵温柔一笑,司修离来的也真是时候,不然他和谢茵茵说不定就要因为一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了。现在不仅化解了不愉快,还更亲密了些。
司修离冷淡地望着对面故意腻歪的两人,说道:“无恨公子,这样一口口的喝有什么意思,这也就剩下半坛了,干脆一口闷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情深一口闷,他们是仇人见面更得闷。
无恨盯着他:“好。”他奉陪。
司修离提起了酒坛,这酒坛少说也就五斤重,他单只手拎起来不费力,他是排兵打仗的王爷,不是无恨口中的闲散废王。
无恨也拎起了酒坛,面色清冷,两人不约而同用酒坛碰到了一起,随即又分开。
只是无恨抓着酒坛的手,隐见收紧的骨节。
司修离眼中划过讥笑。
但是两个人却都不约而同把酒坛凑到了嘴边,可以听见清晰地咕咚声音。
无恨的喉结上,可见洒下来的酒滴,划入了他的领口胸膛。
谢茵茵看、看呆了。
因为她看到无恨抓着酒坛的手越来越紧,他的衣袖也随着幅度掀到了臂弯处,露出的手臂有种透白苍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谢茵茵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无恨已经猛地把酒坛丢到了桌子上。
随着酒坛倒下,里面已经没有酒了。
而司修离,也把酒坛扔了出来。
这两人,比谁喝的更快,可是也没比出个结果。无恨的眼圈,有一抹血丝。
司修离笑了,他显然面色如常,眼睛里只有居高临下。
谢茵茵立刻抱住了无恨的胳膊:“无恨?”
刚才两人喝的嗨都直接站了起来,无恨在谢茵茵的搀扶下坐回到椅子上,他沉默看着司修离。
“今日的饭吃的委实尽兴。”司修离悠悠然说道。“还要多谢老夫人的招待。”
老夫人望着他,“哪里,公子客气了。”
司修离忽然就从椅子上起身了,瞥向一旁:“清灰,我们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要走?
谢茵茵眼睛瞥着他,没吱声。其实这桌上的菜,司修离从头到尾一口都没有动,不知道是嫌弃小民饭菜难吃,还好意思说在隔壁闻见饭香想来蹭饭。
这个男人,从头发丝到脚,没有一点真诚的地方。这是谢茵茵最讨厌的。
老夫人不能不说话,言不由衷敷衍道:“公子不再吃点?”
司修离唇边含幽深笑:“叨扰了这么久,是该走了。”
关键是,还是在主人家并不欢迎的前提下叨扰的。
司修离瞥一眼无恨,无恨也冷冷看着他,没有开口,只是不知道是懒得说话,还是……
司修离说道:“只是无恨公子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也许饭后该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
说完似是而非的这句话,司修离再次一笑,就径直朝着谢家大门扬长离去了。无礼和傲慢,尽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管怎么样“讨厌”的人总算是走了,饭桌上的气压明显一松,周围的下人都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司修离身上自带的威势还是很让人不舒服和不自在的,尤其还有那个清灰,始终冷冷注视着他们每一个人,好像是把他们当做待宰的肉菜一样……
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茵茵,把无恨公子扶回去休息。”
还是老夫人眼辣,从刚才起无恨的手就紧紧捏着在袖子里,一直撑到司修离走出谢家的门。
谢茵茵赶紧扔了筷子,也不顾油乎乎的手,就抓在无恨雪白的袖子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搀扶。
无恨没有吱声,任由谢茵茵扶起来,因为抬起脚的时候才发现脚步有点虚,刘叔见状,赶紧就上来帮忙,“无恨公子,没事儿吧?”
想不到,无恨却推开了刘叔的手,定定道:“茵茵扶我就行了。”
这时候无恨看着还算“清醒”。
刘叔也不好伸手了,看着谢茵茵把无恨扶着走远。
一开始无恨还算和谢茵茵并肩,但越靠近院子,无恨的脚步就开始越重,谢茵茵能感到身上的重量一点点倾斜,有点心惊肉跳地看向无恨,他的脸半低下来,能看见挺秀的鼻梁就垂在谢茵茵的脸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不会真醉了吧?”谢茵茵有点不相信地艰涩问。
无恨没回答她,直接就把最后半个人的重量都趴在谢茵茵的身上。
别看无恨公子清瘦,一个大男人的重量还是吃不消,“你,你那个药丸……”谢茵茵赶紧冲无恨比划着,“快拿出来吃一粒!”
那可是解酒神药,怎么不好好利用一下呢,真是。
但无恨眯起了眼,他看起来真是醉了,就这么望着谢茵茵,连他的眼神都像是灌了十坛酒那种醉:“我不吃。”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面子?谢茵茵牙痒痒:“那两人已经走了,就算你吃药也没人看见。”
无恨脸颊隐隐透着血丝,他这酒劲上来的倒是慢,这时候才显。
这不是看不看得见的问题,人前人后,无恨都不会使诈,这才是君子所为。
谢茵茵感到他脚底踉跄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不稳当,谢茵茵使出吃奶劲才把他扶住。脸都涨红了。
“唔……”无恨似乎发出了一个轻声,酒气直接吐在了谢茵茵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给熏的,听到他说道:“我只有那一颗药。你已经吃了。”
谢茵茵不相信:“怎么可能?”她才不相信神医的身上会只有一颗药。
但无恨摇了摇头,干脆闭眼装佛爷了。
谢茵茵那个气啊,好在前面的门也不远了,她扛着无恨一个壮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无恨扶进了房。
谢茵茵喘了大气,正想继续把他扶到床上,无恨却忽然从她身上滑下来,猝不及防直接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肩上的重量一轻,谢茵茵却一身冷汗,立刻上去扯住无恨,“无恨,你,你怎样了?”还好是摔在椅子上,这要是摔地上呢?
无恨眼睛半睁半眯,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就这么个状态维持了好久。
谢茵茵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一晃,“无恨?”恨恨?小恨恨?”
似乎没有反应。
谢茵茵产生了恶趣味,她亮出两只爪子,开始在无恨的身上到处翻找,掀开他的衣袖,里面什么也没有,又开始摸他腰间和其他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药到底放哪了?”谢茵茵想找到解酒药,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喂他吃下去。
给无恨的感觉,就是身上有一双手在“摸来摸去”。
谢茵茵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只能放弃,这家伙,他那些灵丹妙药,藏在哪这么深?
他身上就这么点地方,还能藏哪儿?
无恨一直眯着眼不动,直到猛地一用力,准准捉住了身上乱窜的手,谢茵茵吓了一跳,看见无恨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盯着她:“你想对我怎么样?”
趁乱占便宜?
谢茵茵惊吓,用力想把手抽回来抽不动,才干巴巴道:“你,你别瞎说啊!”
她是一片好心好不好……
无恨盯着谢茵茵的脸,谢茵茵这张脸,现在在他眼里有点重叠,重叠的像是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一瞬间,无恨神情动了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无恨发过脾气,谢茵茵仍心有余悸,可算是怕了。这时候下意识就一凛。
无恨把谢茵茵的手拉过来,贴在了他的胸前。
“茵茵。”似乎是听他嘟囔。
谢茵茵浑身一紧,盯着无恨,她意识到,这样的无恨公子,平时又怎么可能见得到。她突然,觉得也许这是一个想都想不来的机会。
“你和沈公子,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谢茵茵话锋一转,对着无恨突然问出这句话。
碰上无恨那双幽深的眼睛,说实话,谢茵茵有点心虚,她怕无恨其实还有点清醒的理智。但她实在不想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她也是有好奇心的。
想不到,无恨直勾勾盯着她半晌之后,竟然真的发出幽幽“嗯”了一声。
谢茵茵有点惊喜,她盯着无恨的眸子,确定他没有警觉或者反应,才再次试探地,轻声道:“那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能让一向清醒又高冷的无恨公子像个莽夫一样当桌斗酒,一定不会是普通事,普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幽幽的目光,盯着谢茵茵,但谢茵茵捏了一把汗后,才发现他好像只是空洞地在睁着眼,并不是真的在看她似的。
“仇人……我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们?他们是指谁?
谢茵茵满心俱是惊疑,不是他,是他们?就是说不止一个人?
“你说的是谁?”谢茵茵心里一根线紧绷着。
无恨的酒劲像是更上来了,他的双眼都有一层血丝:“他们联手……害死了我的恩师。”
谢茵茵心惊胆战地不敢相信地看着无恨说出这句话。
无恨来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他提过任何一个人,这是第一次。无恨,有恩师?
“我恨死他们。”无恨唇齿中清晰说道,“我巴不得他们,死。”
谢茵茵人都僵冷了,杏林神医,怎么能说出想让别人死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紧紧抓着胸前谢茵茵那只手,眼里的血丝像烈酒一样:“可是我却报不了仇。茵茵,我报不了仇。”
谢茵茵被他捏的有点疼,但她没有吭声。
无恨的仇人,是什么人,让他在这样切齿之中说出报不了仇。
在谢茵茵心里,无恨就算不是无所不能,也是比她们这些普通人厉害的多了,说真的,无恨想要谁死,怕只是弹指间的事。
他随便就能毒杀别人于无形。
连他都无法报仇的对象,会是谁?
谢茵茵眼前根本无法控制,疯狂地来回晃过司修离的脸,就是这个“沈、公、子”吗?
却没注意到,无恨忽然头压下来,对着谢茵茵的脸,越凑越近。直到谢茵茵回过神,猛然看见无恨那双陈酒一样的,醉熏眼睛。
温热气息都拂在了谢茵茵脸上的时候,谢茵茵才感到一个甜软的吻点在她唇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谢茵茵大脑空白的时候,她身体反应已经先于大脑,“啪”……那巴掌清脆,已经不由她控制,朝着无恨的脸呼了出去!
醉了的无恨完全不防着这一招,居然被谢茵茵一巴掌掀的、从椅子上直接滑倒在了地上。
“你,你!你别以为喝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谢茵茵惊魂不定,色厉内荏地盯着地上那个“罪魁祸首”。
可是无恨躺在地上,却是一动不动,眼睛紧闭,如同没了意识。
谢茵茵气呼呼:“你别装!”她才不信她一巴掌有那么大力量。
可是无恨半晌就不动弹。反而还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这,说睡就睡着了?
也是,毕竟是酒醉之人,谢方樽从前酒醉都是倒头就睡,无恨硬撑到现在,怕是已经极限了。
只是谢茵茵这小心情大起大落的,真是被弄得七上八下,她弯腰想把无恨扯起来,“你、你别在地上睡啊……”
谢茵茵吃奶的劲儿,也搬不动无恨,她的力气,刚刚那一巴掌都用完了……
直到刘叔不放心,还是跟来了院子里,“小姐,无恨公子情况怎么样?需不需要叫个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无恨公子自己是大夫,可是既然醉了,就医者不自医了吧?
他一冲进门,就看到地上的无恨,还有吃力扯着无恨衣服的自家小姐。
“小姐,你,你这……无恨公子他……”
谢茵茵条件反射一松手,立马板起脸:“刘叔你来的正好,把他搬床上去。”
刘叔一脸复杂走进来,把无恨从地上扶到了床上,安顿好之后看着谢茵茵:“无恨公子好端端怎么在地上……躺着?”
谢茵茵心虚地扭过脸,憋出一句话来:“不要理他,他撒酒疯。”
刘叔很震惊,无恨公子那么清冷优雅的一个男人,会撒酒疯?刘叔表示不相信。
再看小姐越来越心虚的脸,该不是小姐趁着无恨公子喝醉,又双叒叕“欺负”公子了吧?这完全像是小姐干的事。
刘叔的目光微妙了起来。
谢茵茵愠怒道:“让他睡吧,我们走。”
刘叔没办法,只能在谢茵茵的“淫威”下离开。但是脑补却浮想联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酒醉在屋内睡了一天一夜,他怕是从未像此刻这么任人宰割,完全卸下了防御,如果有人真的趁此时候伤害他,区区谢家的“老弱妇孺”是真没办法挡着。
墙头上,某人趴着,阴森森盯了好久。
清灰早就忍不住,多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以为司修离千方百计把无恨灌醉,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可是司修离就是不下令:“本王不会做那等趁人之危的小人。”
清灰终于把忍到内伤的话问了出来:“那王爷和他斗酒,只是为了……斗气吗?”
斗气二字一出口,司修离的表情都微妙了起来。
清灰觉得需要冒死忠言逆耳:“属下心中,王爷决不是为了争几分意气就仰头灌酒之人!”
是无脑莽夫吗?清灰真的忍受不了了。这句话他当然不敢说。
执掌三军的王爷,如果轻易就能动气,怕不是要随随便便血流成河伏尸百万。
司修离盯着这位一脸“忠言逆耳,视死如归”的属下,幽深的眼眸更闪动了起来,半晌他才道:“你觉得本王是在斗气?”
这问的,清灰更是一脸憋着敢怒不敢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修离眼睛更眯,他居然下意识没有找到话来说,他脑中回想的都是酒桌上的情形:“那么烈的酒,他还敢不要命的喝,看来谢茵茵在他心里,比他命还重要。”
司修离现在相信,无恨是真的有“病”,不惜在他面前彻底暴露,也要为了谢茵茵保持“面子”。
一个“有病”的神医,还有威胁力吗?
无恨其实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从来都没有梦。二十年他的睡眠从来都是黑的,但是这一次,他居然被毫无预兆拉进了一个冗长的碎梦里。
一个人生来无父母,只有唯一一个依靠,却死在了无恨面前。
这是噩梦。永不会醒来,只要无恨还活着,呼吸的每一口气,都会被痛死。
无恨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
人会醒,噩梦不会消失。
无恨慢慢扶着额头,从床上一点点坐起来,他的头现在还有点疼,太阳穴突突地跳。
“无恨公子好些了吗?”
一声熟悉慈和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无恨迅速看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老夫人坐在桌子旁边,不知是何时来的,刘叔和两个丫鬟,都在老夫人身旁站着。
无恨张了张口:“老夫人?”
老夫人颇有些神情复杂,刘叔先说道:“老夫人今早起来,看公子还睡着,就很是担心,所以来瞧一瞧,本想着公子要是再不醒……就真的要请个大夫看看了。”
无恨唇边慢慢勾起:“在下已经好多了,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一眼丫鬟:“把姜茶端过来。”
丫鬟立马应一声,就出门了。
但转头就从院子里回来,捧着一碗冒热气的茶。
老夫人说道:“我熬了一些姜茶给公子,刚在炉子上炖着,公子趁热喝了。”
酒这种东西烈性,但是烈火过后,往往是寒气入体,这也是很多人酒醉之后患伤寒的原因。
无恨是医者这些自然懂,只见他双眸还有一丝红血丝,嗓子也罕见有些沙:“让老夫人费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么不中用,喝了点酒就醉,给别人添麻烦这还是无恨第一次。
他接过丫鬟手里的姜茶,微微含了一口,才轻轻咽下去,润了润喉咙。
老夫人欲言又止,还是问道:“隔壁那位邻居沈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否会威胁到无恨公子?……和、和我谢家?”
看得出来,老夫人真正担忧想问的还是谢家的安危,这话音落之后气氛有些尴尬。
无恨苍白的脸挤出一笑,望着老夫人:“谢家并没有开罪过他,老夫人又何必担心会威胁到呢?”
老夫人沉默许久,说道:“茵茵是个没轻没重的人,她不知天高地厚惯了,我看出那位沈公子、并不是寻常身份的人,茵茵几次三番这般无礼于他,我只怕……”
有时候惹恼一个人并不需要很大的事,只要一句话足矣。所以老夫人才会对司修离礼貌有加,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奈何自己那个孙女实在不配合。
无恨望着老夫人,老夫人其实真的是个聪明人,司修离伪装的再温文尔雅,老夫人恐怕还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种血凶和杀气。
“如果老夫人是担心这个,那完全不必。”无恨淡淡地笑,这笑却是讥笑,“那位沈公子……他傲慢的很,这世间大部分人,他都不会放在眼里,同样的,对谢家大动干戈、或者对付谢家女子,都与他的身份不合。他,不会让自己如此跌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夫人显然有被这番话惊到,她细细地观察了无恨的神情,好半晌才开口:“既然是无恨公子如此说,老身就放心了。”
有些人的保证价值千金,无恨便是。然而这句对话却也透露出一个消息,那就是那个“沈公子”身份、已经极贵重,甚至贵重到一种程度。
这让老夫人心头十分沉重。让她轻松不起来。
无恨目光落在老夫人面上:“承蒙老夫人信任在下,在下断不会辜负此盛意的。”
老夫人有点不知说什么,她有心想问个明白,可是看到无恨的表情,明显无恨嘴巴闭紧,并不打算多吐露一个字。无恨的身份老夫人是知道的,无恨都说那个人可以将天下大部分人都不放在眼中,那那个人,简直是不敢想。
无恨不说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人的身份,对老夫人,知道的越少,对谢家越是一种保护。
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这么简单地道理她当然懂,犹疑半晌也就狠下了心。
罢了,隔壁之人什么样的来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这个来路会不会伤害她谢家。
只要不伤害,就是天皇老子也跟她没有关系。
“公子歇着吧,老身就先走了。”老夫人也不打算再叨扰无恨,只是老夫人目光犹犹豫豫地扫了一眼无恨脸上的……五指清晰的红印。
刚才刘叔和丫鬟们也是没好意思盯着看,都把目光垂下了。一直盯着地面没敢抬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老夫人起身,无恨也下意识稍微动了动胳膊:“我送老夫人。”
他方才一直在床上与老夫人对话,已经是很失礼。无恨忍不住又皱了一下眉心,着实是额角跳的有点厉害。
见状,老夫人干咳了两声:“不必了,公子……还是自行收拾收拾吧。”
说着老夫人已经到了门口,无恨看着老夫人离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蹙了一下眉。
刚才他就觉得左脸有点可疑的疼,火辣辣的。
他竟然有点想不起来睡之前的事了,刚才的梦境太深,几乎把他的脑子都给魇住了。
他慢慢地下了床,觉得身上衣裳都一股的酒气,堂堂无恨公子几时这么的不体面过。
来到铜镜前面,无恨对镜一照,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侧脸那只巴掌印。
啧,一天一夜还没消,可见是打人者多么凶残。
再从这小巴掌手指印的大小……就能轻易看出,是出自哪一只小手。
无恨在镜子前站了很长时间,好嘛,现在都敢对他动手了?无恨颇有些不可思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无恨把自己收拾干净,用熏蒸从头到脚熏了一遍,又换了衣服。
谢茵茵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一看到无恨进来,就瞬间变了脸色,赶紧跑走。
无恨喊道:“站住!”
谢茵茵居然生生迈不开步子了,僵硬地转过身,发憷地盯着他。
无恨慢慢地靠近。
谢茵茵的目光在他脸上的巴掌印停了一下,就迅速地移过开去,满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无恨望着她,眼神逐渐促狭:“为什么看见我要躲?”
谢茵茵目光无处安放:“我没、没躲。”
“没躲?”无恨看着她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更断定脸上这一巴掌就是拜这丫头所赐,“你既然没有躲,那怎么看都不敢看我?”
做亏心事的人,才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迅速盯了无恨一眼,眼睛没敢在他脸上多留:“谁、谁说我不敢看了?我,我急着上街而已!”
无恨俯身,靠近了她:“那你看我今天的脸上,有没有什么新鲜的?”
谢茵茵目光更加飘移不定:“没,没有啊。”
无恨问:“真没有吗?”
谢茵茵直接把脸扭到了一边去。
无恨微笑之下已经开始牙痒痒:“你要不要,拿一面镜子过来?我们仔细瞧瞧呢?”
谢茵茵猛地望着他,刚才还躲闪的目光,忽然有点意味深长了起来,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无恨,问道:“你难道,忘了发生了什么……”
无恨还真被她问的一愣。
但反应的也飞快,促狭地眯起眼:“证据就在我脸上,还想抵赖?”
这小巴掌,到公堂上都是铁证,谢状师要怎么给自己自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那句“不是我打的你”直接咽进了喉咙里,沉默是金,不说话,不算呈堂证供。
谢茵茵心念电转,她想的是,无恨若是什么都忘了,那她趁机套的那几句问话、他是不是也不记得了?
谢茵茵一下有点庆幸之意。
无恨那厢却直接给她判了刑:“说,你为什么要打我?”
而且在他酒醉的时候,简直罪大恶极。真想不到这小丫头竟然如此恶毒。
谢茵茵吃惊望着他,憋出一句话:“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该不会是装的吧?
谢茵茵到现在还是不敢轻信,无恨惯会作弄人。
看着谢茵茵这疑神疑鬼的样子,无恨又不傻,难道看不出她心虚?无恨脑海中做出一个大胆假设,却与谢茵茵的南辕北辙,只听他幽然地说道,“茵茵,该不会是你趁我昏迷不醒,对我做了……做了轻薄的事情?”
谢茵茵登时大怒,一激之下脱口说道:“你!谁说是我轻薄了你?我看分明是你轻薄了我!”
话一出口,无恨目光定定看着她,安静下来,那一刻,谢茵茵舌头仿佛被瞬间冻住,傻、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院子里来去的丫鬟们都站住了,朝着这边望。
风吹树梢,静啊静。
无恨声音幽幽吹过谢茵茵耳边,故意停顿了一下:“我轻薄了你?”
“没有!”谢茵茵陡然退开了好几步,离的远远的,还狠狠加了一句,“你、你敢!”
可惜外强中干,从头到脚就是色厉内荏,就是心虚。
“我怎么轻薄你了?”无恨似乎仍是轻飘飘问道。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着,望着缩的越来越远的谢茵茵。
谢茵茵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声色俱厉地否认:“你没有轻、轻轻轻薄我!我才没有被你轻薄!别胡说啊!休要胡说!”
这吼得,隐约见到隔壁院墙,飞起了几只雀鸟,羽毛从空中幽幽荡下。
惊弓之鸟,演绎的惟妙惟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院子外路过的丫鬟们就听见里面你一句我一句:“好,就算我没轻薄你,那就是你轻薄了我。”
“没有!我既没轻薄你、你,你也没轻薄我!”
“我看你是嘴硬……”
丫鬟们目光暧昧,不管谁轻薄了谁,这不都一样嘛……
谢茵茵还在负隅顽抗,怒视无恨休要偷换概念!
无恨的声音陡然静了下来,睨着谢茵茵的脸:“那你好端端的,打我?”
谢茵茵憋出一句话:“谁让你、谁让你酒醉的时候摔在了地上,我好心扶你起来……不小心罢了!不信你问刘叔!”
赶紧把刘叔搬出来挡枪。
无恨怎么会相信,脸上这么火辣辣疼,明显是用力打的,怎么可能“不小心”。
还没等他再说话,谢茵茵忽然赶紧开口:“我去拿一些冰块,给你赶、赶紧敷一下吧!”
无恨满嘴找茬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他定睛看谢茵茵已经迈开两个小短腿,忙着去拿冰块了。
谢茵茵也是怕无恨再追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嘴角缓缓勾起。
片刻后,两人坐在屋内的桌边,谢茵茵仔细地把冰块放在无恨的脸上,还认真地揉了揉,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无恨公子怒火全消了。
无恨见她这幅作小服低的样子,勾唇,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打他,这感觉倒也新鲜。
“还、还疼吗?”
谢茵茵小心翼翼地问他。
无恨挑了挑眉,“脸上的疼可以消,这心里的创伤可难。”
谢茵茵尴尬地把冰块放下来,半晌才嗫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声音小的蚊子叫。无恨公子是耳力超于常人才能听得见。
无恨本来也没想真为难她,看她这样也算目的达到,便问:“药草你收着了吗?”
突然的问话,让谢茵茵一愣,他说的是司修离送来的那一株青荇草。
“祖母、她收着了。”谢茵茵说道。
老夫人收东西,总比谢茵茵稳妥的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也松懈下来:“那就好。”
谢茵茵敷冰块的手顿了一下,有点沉默:“你这么着紧这个药草,是不是因为,能救我爹?”
无恨之前说药草丢了没关系,果然只是托词,如果真没关系,他早就可以随便找别的草药替代,现在也用不着为了一株草,就豁出去和人喝酒。
躺在床上一天一夜,醉的不省人事。
谢茵茵一时间又低下了头。
无恨望着她,想说什么,曾几何时这丫头的心思也开始变得重了,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多了思虑,有了芥蒂。
“那药草本来就是我们的。”无恨望着谢茵茵说道。
只不过是司修离厚着脸皮抢走的罢了。
谢茵茵抬起头望着他:“不管怎样,谢、谢谢你为我爹做的一切。”
谢茵茵的眉眼中,带着认真。
无恨的心再次拨动了一下,这种不经意的真诚总是能打动他。无恨可不是为了谢方樽,这世上许多人在他心里都一样陌生,这也是世人责怪神医冷漠,不肯搭救他们的原因。
无恨只为了谢茵茵一个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轻轻扣住了谢茵茵的手,因为给他敷冰块,这只小手现在凉冰冰的。他开口轻柔:“明天我就开炉炼药,只要不出岔子,一定能治好你爹。”
无恨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怕夜长梦多。所以,一定要尽快。
司修离没有那么”好心”,明知道他需要青荇草,还特意把药给他送过来,仅仅是为了“奚落”他?这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让人浑身都透着鸡皮疙瘩。
但我一定会救活你爹的,茵茵。无恨心里说道。
不管是有多少困难,没有大夫敢百分百打包票,哪怕心里知道有希望,也一定不能对着病患家属百分百承诺。
这几乎是每个医者必守的信条。
院子里,清灰照常拉着一张比死人还难看的脸,对司修离说着。
“其实王爷只要把所有的药草都垄断,让那个无恨无药可用,晾他是什么样的神医,都一样没有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并不难懂。况且救谢方樽的药都是稀有药材,宛平县这点小破地方,他们王爷想买断所有药铺,简直就是抬抬手那么轻松,即便无恨想再次上药山去采,恐怕也未必采的到,就让无恨陷入无计可施,彻底失信于谢茵茵,不好吗?
可司修离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把药草送回给无恨?这不是给敌人递刀吗?
就为了争一口所谓的“气”?还是在一个黄毛丫头面前。
清灰深吸口气:“现在他们药草已经拿到,想必那个无恨,很快就会用那株药草救醒谢茵茵的爹了。王爷,依计划行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如此一来,计划不就又被打乱了,清灰有时候真是无法理解现在的司修离。
司修离端详着手上的荷包,那粗陋的针脚,之前觉得是童趣纯真,现在觉得,就是别人用来练手艺,所以才随手丢弃的玩意。
他幽然看向清灰,终于道:“你说的对,让张三宗马上就动手,本王对这游戏,也腻味了。”
清灰就等着这句话,“是王爷,张三宗也早就等不及了。”他巴不得司修离更加厌倦这座宛平县,那样就可以早日踏平,然后回京城了。
“青荇草的药效再好,也比不上之前他们丢掉的那一株。”那才是最对症谢方樽的病,立竿见影的妙药,而现在,在他们手里。
无恨在自己脸上抹了几点刚调配的膏药,那鲜红的巴掌印,总算是看不见了。
平生第一次被人打,印象深刻。
既然青荇草是在老夫人那,无恨自然要去先拿回来,要先检查一下这个青荇草,没有被司修离动手脚。虽然他觉得司修离应该没那么蠢,毕竟动这种手脚肯定是瞒不过他的,不过因为是给谢茵茵的爹治病,无恨宁愿多一分小心。
谢茵茵在旁边看着他抹药,酝酿许久的话,终于找到了机会问:“无恨,你,你医术这么厉害,是、是……和谁学的?”
没有人是天生就身怀绝世医术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捏了把汗,盯着无恨的表情,可是出乎她预料,那张脸上固若金汤,密不透风,八风不动,完全看不穿任何蛛丝马迹。
无恨语气也平淡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茵茵干笑了一下:“就是很好奇,你应该,有师父什么的……吧?”
传道受业解惑,恩师也。
听见师父两个字,无恨脸上既无波动也无情绪,无恨促狭地说道:“这么快就想了解我的全部了?看不出来茵茵这么心急。”
谢茵茵的脸红到脖子根,抬起鼻子鄙夷地哼了他一声,就扭头跑远了。
就在扭头一瞬间,两人的表情都瞬间沉了下来。在无恨面前谢茵茵的城府还是太不够看了。
谢茵茵知道问不出无恨什么,无恨也知道什么也不能说。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除了青荇草这个药引,还有很多其他药,无恨几乎都重新一一检查了一遍,他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用心在药材上了,应该说,很久没有一个人值得他这样郑重其事地医治了。
药确实没有问题,他知道司修离不屑在这上面动手脚。
得知无恨马上就要开炉炼药,而且是要给谢方樽用的,老夫人也坐不住了,赶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传来了药的味儿。
而且,这次无恨竟然让刘叔在院子门口,守着。
一看到老夫人过来,刘叔忙叫道:“老、老夫人!?”
老夫人捏着拐杖,目光直接越过刘叔扫向院子里。
刘叔说道:“无恨公子炼药,素来不许旁人在旁看的。”
刘叔知道老夫人的心情,可是炼药时候的无恨公子,向来六亲不认,似乎只有一个例外,就是谢茵茵。
只有谢茵茵是唯一一个无恨不会赶出去的人。但现在谢茵茵并不在这里。
院子里传来无恨的声音,清淡温和:“让老夫人进来。”
见状,刘叔愣了一下。
趁刘叔愣神的功夫,老夫人已经拄着拐杖步入了院子内。
空阔院落里只有无恨一个人,还有一只冒烟的炉子。
老夫人站在院子门边,良久,望着无恨的脸:“公子对我谢家的大恩,老身这辈子都没齿难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正把火填在炉子里,半晌望着老夫人一笑,悠然道:“老夫人已经给了在下最宝贵的东西,足够了。”
老夫人脸上的皮微微抖了抖,把孙女都许配了,可不是最宝贵的?
下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无恨公子真的能治好老爷吗?”
很多人都说谢方樽没救了,虽然谢方樽依然有气儿,谢家的下人在心里已经把谢方樽当成死定了。
一个丫鬟斩钉截铁:“肯定能,我相信无恨公子。”
“我、我有点担心……”弱弱的声音。
先前的丫鬟一瞪眼:“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家望着那个脸色吓得蜡黄的小厮。
忽然一个丫鬟想起什么,捂着嘴噗嗤笑:“他,我记得了!老爷昏迷之前,刚说要把他赶出去!”
那小厮顿时一脸生无可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嫌弃他偷懒耍滑,谢方樽在上堂前一天,正严厉呵斥了这个小厮,想把他打发走。
但是谁想到,谢方樽第二天就出了事,谢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里。
这小厮自然也就偷偷继续留下来。
“诶,老爷都躺着了这么久了,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丫鬟好心安慰。
而且这一年来,这小厮干事还算勤勉,再也不敢像之前那么躲懒了。
有个下人若有若思,问道:“对我们来说是过了一年,可是对老爷来讲,也就是睡了一觉吧?”
毕竟谢方樽是昏迷到了现在,那就相当于一觉醒,那岂不就相当于是在昨天发生的事啊。
那个小厮脸又绿了,“你们别侥幸,老爷要是真的醒了的话,你们一个个的谁好过?”
所有人都激灵了一下,垮下了脸。
这一刻,谢家的下人们都想到了被谢方樽支配的恐惧。
“小姐今天居然没有粘着无恨公子?”
平时无恨炼药,贴的最近的可不就是谢茵茵,况且今天无恨还是给谢方樽炼药,谢茵茵竟然显得还没有老夫人热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望着目不转睛盯着药炉的老夫人,声音轻了下来:“这药还得一天一夜才能好,老夫人不必在这守着。”
老夫人缓缓摇着头。
无恨眸内闪了闪:“还是老夫人信不过在下?”
老夫人神色幽幽:“公子不知道,一直以来想害樽儿的人……并不少。”
也怪谢方樽作恶多端,因果报应,又能怨谁。
只可惜,他再作恶多端,仍是老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
老夫人怨恨他咒骂嫌恶,恨铁不成钢,终究这一年来看着儿子昏迷不醒,还是肝肠寸断。
也许这就是上苍说的,孽障,孽缘。
无恨淡淡说道:“传说人死过一次,再醒来就是重新的开始,过去的事情,老夫人就让他过去吧。”
无恨见惯了生死别离,在生死的问题上,他比上了年纪的老夫人看透许多。
老夫人怔怔望着他,那张年轻的脸孔,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事。
无恨将手里的青荇草,丢进了药炉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候已到,该上药引了。
无恨看见老夫人的眼睛,在这一刻,他可以体会老夫人的感受。
“他果然开始炼药了。”清灰冷冷地说。
只隔着一道院墙,这一次,无恨倒是不遮掩,这种药香根本想掩盖也掩盖不住。
司修离容色清冷,摆弄着折扇:“让他炼吧。”
注定是,白费功夫。
越是在一个人即将要成功的时候,将他的希望打灭,让他一切成空,那种感受,才是最刻骨铭心的。
他就是要让无恨体会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才将药材双手奉上。
他不管他是神医扁无殷,还是什么无恨公子,他只要让他体会绝望,品尝后悔,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能翻身就够了。
“该你去了。”司修离看向一旁的清灰。清灰的目光,则看向另一边,一个又双叒叕的身影缩在角落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有人都去观看无恨炼药了,谢方樽的院子,根本没人守着,简直是一切全不费功夫。
区区无恨想跟他家王爷斗,哼,简直是不自量力。
“这次要是还失手,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清灰极为地冷漠盯着身材佝偻成一团的张先生。
张先生脸上的肉挤成了谄媚:“请清灰大人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就看谢方樽的院子此刻空无一人,清灰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昏暗的屋内,只有谢方樽独自一人双眼紧闭躺在床上。
清灰冷冷睨了张先生一眼,那一眼的警告十足。“你只有最多半个时辰时间。”
半个时辰之后,谢方樽要是还不醒,清灰握紧了手里的刀,他就会不吝啬地把张先生连同谢方樽一起,杀了。
这就是司修离刚才交给他的命令。
张先生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抱着怀里的箱子就冲到了谢方樽的床前。
张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把谢方樽打量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谢方樽虽然口唇眼角紧闭,看起来人事不省的模样,但是脸色却隐隐泛着红润。张先生摸了一把他的脉搏,更是发现手底有温度。
一般久病不醒的人,都会苍白冰凉,可谢方樽现在的脸色,要比至少一个月前,好了许多许多。这当然都是无恨的作用。
张先生一想就明白了,他冷笑。
张先生精明的眼珠子在谢方樽脸上扫了来回,感受到脑后清灰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如芒刺悬在颈上一样,他表面装作一切如常,心里也知道,自己现在一旦出现任何失误,身后的这个没有心的男人就会没有一点犹豫地结果了他。
清灰盯着张先生的一举一动,只看张先生打开随身的药箱,小心地从里面捧出了一株药草,眼里射出珍视的光。
“有这株神药,一定会药到病除。”
把无恨千方百计找来的药偷过来,送给这位“鬼医”,大概是只有司修离才能想出来的如此歹毒的主意。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清灰目光幽幽,回想的都是昔日战时荣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谢茵茵早就闻见了满院子的药香,哪怕她把门关了也挡不住,她也知道这药是熬给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根本就不担心无恨的药会救不了她爹,对于无恨谢茵茵早就已经是盲目的相信。因此她的内心自然也就没有老夫人那样的忐忑与不安。
反倒,谢茵茵现在心里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心情,就如同是一种巨大的落差与茫然。
亲爹要醒了,所有人都涌到了炼药的院子里看,她却反而躲在这,似乎很不孝。
但就连老夫人,显然似乎都没有在此时过来强迫谢茵茵。
谢方樽年到四十才生下谢茵茵,而且只有这一个女儿,父女之间却偏偏更生疏无比。从下人嘴里谢茵茵也能知道,从她出生后,谢方樽反而比从前更加沉迷接状纸打官司,似乎一天十二时辰都恨不得泡在公堂上面。父女能共处的时间,在谢茵茵刚才的回忆里,竟然几乎没有。
还记得谢方樽病倒被抬回来的那个下午,所有人蜂拥而去,老夫人在床前哭的撕心裂肺,而谢茵茵盯着床上苍白昏死的那张脸,竟然第一时间感到的是陌生。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一年多谢茵茵总是去后院看昏迷的谢方樽,对她来说,床上那张苍白苍老的脸孔,反而让她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脑海里关于爹的形象,也都渐渐清晰具体了起来。
这样想着,谢茵茵发现自己已经打开门,站在了门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意识地朝前走了好一阵子,谢茵茵才发现,自己走的竟然是谢方樽院子的方向。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潜意识里,她居然想最后看一眼,还在昏睡中不醒的“亲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和心理,谢茵茵恐怕说不出来,也难以对任何人启齿。
一个女儿居然不盼着重病的爹醒来,谢茵茵害怕说出来会被自己祖母给打死。
因为谢茵茵不知道,等谢方樽真的醒了后,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直视他那张脸。她可耻地害怕面对……醒着能说话的谢方樽。
谢茵茵叹了口气,走到了谢方樽院子的外面仍是满腹心事,直到抬头发现,院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这些丫鬟这么不尽心?光顾着跑去看她们的无恨公子,连院子的门都不知道关好。
谢茵茵不由有些生气,加快脚步走向院门。
清灰早已就听到了院外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没想到这时候还真的有人来,听脚步又轻又软,显然来的只有一个小丫头。
谢茵茵伸手,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
谢茵茵有点狐疑地看了一圈,看到谢方樽的房门倒是关的挺严实,一丝缝隙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如此,谢茵茵心里却陡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立刻走了过去,用力将房门推开。
那一瞬间,谢茵茵赫然看见自己爹的床边,居然站着一个裹在披风里的看不见脸的人。
“你是谁!?”谢茵茵大惊失色。
刚在谢茵茵进院子的一瞬间,清灰已经迅速跃上房梁,在谢茵茵还没发现他的时候,溜了。
只是张先生可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就被谢茵茵逮个正着。
眼前的场景让谢茵茵一阵阵发晕,她居然看见站在床前的那个人,此时正将一根长长的针,从自己爹的脑袋里面拔了出来。
“离开我爹!”谢茵茵声嘶厉竭,她疯了一样朝着那人扑了过去。
这时张先生迅速闪避,躲开了谢茵茵。
谢茵茵扑到了床边:“爹!爹!”
谢方樽当然没有回应,而且脸色惨白。这段时间明明谢方樽都已经好转了,怎么会一下子这样。
谢茵茵脸如死灰,愤怒地转头盯向旁边的人,而她终于看清这人的脸,脑袋如同再次被锤了一下,谢茵茵瞪着那人:“张、张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先生桀桀怪笑了一下。
谢茵茵一阵心里发凉,死死挡在谢方樽的床前:“你要对我爹做什么?”而且这个人是怎么出现在她家的?
张先生打量着谢茵茵小鸡护崽的样子,怪笑一声:“小丫头真是没礼貌,我可是来救你爹的。”
谢茵茵信他个鬼,现在谢茵茵浑身都戒备状态,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
张先生好整以暇地看着谢茵茵喊破喉咙:“别喊了,你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谢茵茵一路走来,当然知道没人,可是她不能什么也不做。
“你要是敢伤了我爹,我一定会杀了你!”
谢茵茵攥着双手,说得杀气腾腾。她不怕张先生,随时可以和他拼命。
张先生却啧啧了两下:“早就说了你这小丫头不识好人心,果然是个恩将仇报的小崽子。”
谢茵茵简直怒不可遏,她抄起了桌上的青瓷茶壶,就扬手要冲着张先生的那张嘴脸砸过去。
“唔……嗯……”身后,却传来一声声有点痛苦的呻吟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爹、爹?”
可以看见,张先生眼内也一瞬间闪过了微光,他唇边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谢茵茵几乎石化在床边,整个人呆若木鸡地,只见,半晌之后谢方樽的眼皮猛烈地开始颤动,一点点地,似乎撑开了一条缝隙。
谢茵茵心脏猛地像被击了一下,无意识地退后一步。
她不敢相信。
眼看谢茵茵像是傻掉了,张先生身后桀桀怪笑:“怎么样,看到亲爹醒来,高兴得傻了吗?”
就在此时,房门居然再次被人撞开,刘叔当先就冲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小姐?!我在外面听见您喊叫……”
谢茵茵惊愕地看着刘叔出现。
刘叔其实也是心里情难自已,他是谢家的老奴,不管谢方樽怎样坏,刘叔却是这几十年受尽了谢方樽的恩情,他也是一想到马上自己尊敬的老爷真的要醒过来,就心里激动难忍。
是以,他也不知不觉,就走来了谢方樽的院子。
谁知道刚靠近院子,就听到谢茵茵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叫。那可把刘叔吓坏了。
刘叔也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只见谢茵茵脸色煞白,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目瞪口呆,怒盯着张先生。“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先生轻蔑地看着刘叔。压根没把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放在眼里。
刘叔立马横身就拦在谢茵茵的身前,厉颤说道:“小姐别怕,老奴保护你!”
刘叔此时还没发现床上的异样,满腹心思在保护谢茵茵上。
张先生阴森森的声音对着谢茵茵说道:“我就说,果然是恩将仇报的小崽子。”
刘叔大怒:“你骂谁是小崽子?好大胆子……”
“刘叔。”谢茵茵梦游一般开了口。
刘叔立刻扭头:“小姐?小姐你放心,老奴就说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和老爷受到一丝的伤害!”可谢茵茵直勾勾盯着刘叔,丢了魂一样。她用手,指向了自己身后。
就在这时,刘叔终于看到了谢茵茵身后的谢方樽。这时候,谢方樽的一双眼睛已经完全睁开来了,就这么圆瞪着刘叔。
刘叔受到的惊吓不比谢茵茵少,惊恐直击天灵盖,脸色煞白嘴唇发颤,“老、老爷……”
谢茵茵赶紧扶住刘叔的手臂,生怕他真的晕过去。
刘叔眼睛僵直,望着谢茵茵:“小姐,这是怎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要是知道怎么回事,也就不会在这跟刘叔相依为命了。
两人一起怒瞪着张先生。
一定都是张先生搞的鬼,谢茵茵心里门清,但是她不知道张先生是怎么出现在这的,这人明明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家,光是想想谢茵茵现在就一身冷汗。
她更加靠紧了刘叔。不管怎样,现在就她和刘叔在这个院子,如果张先生想要发难,只能她和刘叔同仇敌忾。
张先生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谢茵茵和刘叔,就凭这一老一小,老弱病残,也好意思摆出这样的阵势?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张先生问道。
救命恩人?刘叔诧异地看向谢茵茵。刘叔并不认识张先生,只是看此人一脸阴沉,又裹得这么严实,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只是救命恩人是什么意思?
谢茵茵盯着张先生,让她相信是张先生救了她爹,她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可是身后,谢方樽再次发出了呜呜呀呀的呻吟声音。
这下把刘叔都惊得浑身打哆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爷……!”刘叔就差扑到谢方樽床前。
而谢方樽嘴里隐隐约约说着什么字,却听都听不清楚。但这也够刘叔激动的了。
就看刘叔再次看向张先生的目光,已经难免带上了犹疑、莫非真是此人救的?
“阁下莫非……”就看刘叔称呼已经迟疑。
这让谢茵茵怎么会不知道刘叔想的,她指着张先生就斥道:“此人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一直在东躲西藏了这么久,刘叔,不要信他鬼话!”
这个人有多狡猾有多坏,谢茵茵又不是不知道!
刘叔本来看张先生那个獐头鼠目的样子,也根本对他的话存疑,现在一听见竟然是官府通缉,顿时清醒了,他更是下意识把谢茵茵和谢方樽再次都护在身后,厉声面对张先生:“你竟敢私闯民宅,我这就喊官府来抓你!”
刘叔以为祭出官府就能恐吓一下,毕竟这世上但凡匪人哪个不怕官,可他对敌人的底细实在太不了解了。
果然官府不仅没吓到张先生,还让他的表情更轻蔑,“你有本事将皇帝老子叫来,也许我还会怕上一怕。”
面对如此嚣张,刘叔也无所适从了,这时候,谢方樽偏偏又开始呻吟起来。
“水、水……”这回听清楚了,可是听清了之后谢茵茵和刘叔却都更僵硬在床前。
刘叔先忍不住,回身叫道:“老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方樽的嘴唇颤抖不停,何其一个风烛残年的可怜老朽。谢方樽此时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谢茵茵。
这让刘叔心里猛颤了一下。
“小姐。”他说道,“小姐,老爷在看您。”
谢茵茵后颈僵了一下,再次朝谢方樽看过去,也忍不住了,看到自己爹虚弱地躺在床上,任谁心里也受不住。
特别是,当她发现谢方樽的眼睛仿佛真的在瞧着她,只是似乎没有对焦。
谢茵茵心微颤,也不知道谢方樽昏迷了这么久,还有没有意识,可是他的目光却又让谢茵茵再也不能忽视谢方樽已经醒来的事实。
而谢方樽此时再次清晰地说了一个字:“水。”
刘叔忍着激动转身踏前:“老爷别急……老、老奴这就给您去取水。”
桌上就有水壶,刘叔激动走过去,却看到张先生眼里闪过了精光,一瞬间扑身过去,抢先一步把茶壶抢到了手里。
然后张先生握着水壶,桀桀开始怪笑起来。
刘叔震在当场,盯着张先生:“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得谢茵茵七窍生烟,“张三宗!”
却看张先生丢了个什么药丸进水壶里,然后晃了晃,阴笑着对谢茵茵说道:“来,送去给你爹喝。”
谢茵茵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人居然当着面就敢给水壶里下药,当她傻吗?
刘叔更是护主心切,胆大起来:“你想干什么?真当没有王法吗?”
张先生看着“老弱病残”,拎着水壶好整以暇:“我这是药水,喝下之后自然能保病人痊愈。”
谢茵茵忍无可忍:“你这杀人凶手给我住嘴!”他的药?谁不知道他的药是会死人的!
李家母子的下场还在谢茵茵眼前闪过。
刘叔脸色蜡白,看向谢茵茵:“小姐你说什么?杀、他是杀人凶手?”
刘叔只以为是个盗贼小偷什么的,这一下谢茵茵“凶手”出口,让刘叔如五雷轰顶。
家里竟然进来个杀人凶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先生此时露出了阴森的表情:“饭可以乱吃,小丫头,话可不能乱说。”
谢茵茵看着这个老匹夫,心里别提多愤怒了。
“说,是谁把你放进来的?”
她的家门何时能这么轻易就进来,张先生说不定有同谋。
与此同时,谢方樽还在喊水,张先生冷笑说道:“你想让你爹刚醒来,就渴死吗?”
刚醒来的病人极度虚弱,正是需要补充水分的时候。
刘叔看向谢茵茵:“小姐,怎么办?”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凶手,刘叔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离开谢茵茵半步。
谢茵茵从来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在公堂上雄辩四方她不怕,可是面对一个亡命之徒,她能怎么办?
“张先生,我奉劝你早点悬崖勒马,你还不如现在去对官府自首,或许还能减轻你的罪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先生顿时表情有些滑稽地看着谢茵茵:“小丫头,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对我没用,还是收起你那套吧。”
眼前这个小丫头,可是连修王爷都被她迷惑了,可真不能拿她当普通懵懂少女对待。
说实话谢茵茵也从来没有见过像是张先生这么死硬的“罪犯”,从前她不管见过什么样的恶贯满盈的盗贼恶人,只要提起官府和自首他们也总会露出几分怯场和害怕。但张先生不仅半丝敬畏都没有,反而还浑身显露一种嚣张。
难道这个人就没有害怕的东西?谢茵茵不由得深深怀疑。
张先生封住这间屋子唯一的出口,手上拎着水壶,简直等于捏住了此时的生杀大权。
张先生还循循善诱道:“水就在这里,拿去给你爹喝吧。”
谢茵茵自己的咽喉都因为怒火烧得干渴难耐,她咽了一下,“我跟你拼了!”
眼看谢茵茵直接就要冲上去,换了平常姑娘当然不敢,可是谢茵茵把她逼急了跟你拼命又有什么不可以。
奈何刘叔伸手一把就抱住谢茵茵:“小姐不可以啊!要拼也是老奴上去拼……”
只见床上的谢方樽此时只能干瞪眼,盯着屋内上演生死大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你放开我!”
刘叔说什么也不能放:“让老奴去、老奴这条贱命不值钱!”
就在拉扯的时候,屋内同时听见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明显是有人进了院子,并且亦步亦趋地、朝着屋子的方向在靠近。
半个时辰前的前院,随着无恨最后开炉,药炉内飘散出极为浓郁的醇香。
而无恨的表情明显也很郑重,他先用勺子,舀了一勺药,然后放到眼前,仔细观察药的成色。与此同时,老夫人就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无恨手里的药,和无恨的动作。
片刻,只见无恨把药倾倒入药炉内,一双清目望向老夫人,缓慢点了一下头。
老夫人立刻浑身一松,整个人犹如软了般,靠在了丫鬟的身上。
院子里,那些无数盯着的下人们,此时也终于激动地欢呼雀跃道:“太好了!无恨公子的药炼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屋内,谢茵茵跟刘叔都听见了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两个人惊讶了一下。
“咦?老爷的院门怎么是开着的?”是个丫鬟的声音。
并且眼看着脚步声就停在了门外面。
“老夫人,难道还有别人先来了?”只听丫鬟有些惊讶道。
谢茵茵张嘴,正要喊出来,就看到电光火石之间门已经被撞了开来。
当先冲进来的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小厮,并且门外除了老夫人和丫鬟,谢茵茵还看到了一张让她心中一松的脸孔。
无恨盯着屋内剑拔弩张的谢茵茵,眼中闪过一道光。
“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又惊又怒看着眼前的景象。
屋内那个阴森陌生的男人,是什么人?
这下谢茵茵胆气彻底壮了,盯着张先生用手指着道:“祖母,就是这个人谋害我爹!”
谋害二字一出口,所有都皆变色,尤其是老夫人,简直都踉跄了,直接推开身前的丫鬟走上了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紧张地提醒道:“祖母小心!”
无恨已经跟着老夫人上前了一步,谢茵茵这才稍稍放心。
无恨目光死死盯着张先生,旁人不认识,无恨怎么可能不认识他?想不到死对头会出现在这,在谢家。
老夫人怒视着张先生,一点也不胆怯:“你是谁?为什么要谋害我儿?”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别看老夫人头发花白,谁敢谋害谢芳樽,她第一个敢拼命。
张先生此时见这么多人,反而一分也见不到慌张,他幽然一笑,瞥了一眼那水壶。
这倒提醒了谢茵茵,立刻扭头看向刘叔道:“刘叔,赶快去报官!”
“老奴知道!”
谢茵茵又指挥刚才那个小厮:“把他的水壶夺了,那就是谋害我爹的证据!”
公然下毒被她抓了现行,她今天一定要亲自送这个杀人凶手去见官!谢茵茵现在牙齿都痒痒,看他这次还能怎么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厮也是个忠心的,冲上去就夺水壶,而张先生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人多势众,自己已经不敌,似乎只是象征性地闪躲了一下,手里的水壶就这么被夺了下去。
直到这时候,谢茵茵才仿佛大松了一口气一般,看着张先生警惕的眼神才慢慢放下来。
“茵茵,这究竟怎么回事?”老夫人显然有点受不了这刺激,把质问的眼神看向自己孙女。
谢茵茵说道:“祖母,茵茵一会再跟您解释,先把这个人抓起来,敢闯我谢家,一会定要官府把他拿了!”
而无恨望着神色莫名的张先生,心头莫名就起了一阵不祥预感,此时刘叔已经快要走到门外,就看无恨低沉喝止住了他:“别报官!”
刘叔猝不及防的脚步生生刹了回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无恨。
无恨继续冷着脸道:“哪里也别去,更不要惊动官府。”
谢茵茵也呆了呆,盯着无恨的举动仿佛不认识:“无恨,你什么意思?这人他谋害我爹……”
无恨脸色,微微难看,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只有张先生的脸上,出现一抹幽森森的寒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对着那拎着水壶的小厮,伸出手:“把水壶给我。”
小厮拎着水壶不知所措。
“无恨,你到底要干什么?”谢茵茵有点怒意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让刘叔报官?”
毕竟现在生死关头,她爹可是被人下毒了诶。
无恨公子毕竟余威犹在,最后小厮还是瑟瑟发颤把水壶递给了无恨。
而无恨接过水壶后,立即将那水壶凑到鼻端嗅了嗅,只见顿时,他脸色更不好看了。
谢茵茵见状,心都快拧到了一起:“他给我爹下了什么毒?”
无恨却捏着水壶,半晌不言语。
张先生不由又怪笑了两声。
谢茵茵忍无可忍,再次冲着刘叔道:“还等什么?证据确凿,就是这个人谋害我爹!”
刘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小心翼翼望着无恨脸色:“无恨公子,这到底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不说话再也不能服众,无恨半晌,才脸色不好看地生硬说:“这壶里,不是毒。”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震在当场,齐刷刷地盯着无恨,谢茵茵更是被这句话砸的反应不过来,不是毒?……那是什么?
张先生的桀桀怪笑声听起来那么渗人。“当然是救你爹的药。”
张先生眯起眼睛:“我方才不就说了吗,我是救你爹,你这丫头真是不识好人心。”
谢茵茵恨不得掐死张先生那张得意的丑脸,她浑身冷寒,整张脸却反过来烧红了。“住……住口!不可能!”
床上的谢方樽适时发出呻吟,努力地显示存在感。
被震惊到无与伦比的老夫人,这时候才终于听见了这一声。她宛如触电一样,刷地抬起视线,注意到被谢茵茵给挡住的床边。
老夫人不敢置信地说道:“樽、樽儿?”
谢方樽的呓语,落在老夫人这个亲娘的耳里就如同炸雷。
这下谢茵茵脸色僵硬,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只见老夫人下一瞬间就迅速排开了众人直直向着床边走过来!
“祖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
所有人都下意识叫起来。
而当老夫人看到床上的谢方樽,眼睛都僵了,然后身子发出一阵阵颤抖。
谢茵茵冲上去扶住老夫人:“祖母!”谢茵茵担忧地怕老夫人撑不住,毕竟她刚刚都差点心脏受不了。
老夫人扑向了床边,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樽儿!”
这一声在屋里都震了三震,除了刘叔之外,后面跟着老夫人来的下人,都呆如木鸡地站在屋内。
老爷、老爷居然醒了?还没吃无恨公子的药竟然就醒了吗?
床上,谢方樽那双眼瞪着老夫人,嘴唇翕动着,显然也很激动,认出了老夫人。
老夫人登时什么都不管了,扑上去就抱住了谢方樽痛哭出声。亲儿子昏迷一年居然睁眼了!这让老夫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哪里还能顾及别的人。
“樽儿!我的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场面有点失控了,张先生阴恻恻地盯着无恨,问道:“神医,你可知道这壶里是什么药吗?”
无恨知道,正因为知道,他捏着茶壶的手指几乎变形。
无恨另一只手中捏着一只白瓷的药瓶,显然那就是他刚炼出的药,现在他死死捏着白瓷药瓶,盯着张先生的目光有些凶狠。
温和如玉的无恨竟然会露出这种表情,简直不可想象。
无恨越失态,那边张先生就越得意,多么开心啊,能亲眼看到神医在他眼前露出此等狼狈,鬼医张三宗觉得此生值了。
谢茵茵把僵硬的目光看向无恨,“这壶里到底是什么?”
她不相信这壶里不是什么毒药。她只信无恨。
张先生也盯着无恨:“说啊,神医,快告诉她。”
谢茵茵一动不动把目光放在无恨脸上,“无恨,告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的目光让无恨无从逃避,这一刻,他只觉得如此的讽刺。
这水壶里添加的药材,正是谢茵茵之前丢失的那一株,最重要的药引……“这壶里,是千机草。”
无恨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药的名字。无恨眼底浮现出血丝,他们丢掉的药,如今却赫然在张先生的手里。
谢茵茵从没有见过无恨这样的表情,仿佛凶狠到要吃人。
当她听到无恨说出这个药名字,谢茵茵一瞬间有点发懵,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直到她瞳孔逐渐地放大,千、千机草!?
张先生的唇角抑制不住地扩大,仿佛极为地得意说道:“还是神医识货。”
谁能想得到,鬼医张先生竟然用了无恨找到的药、来“治好”了谢方樽?
传扬出去以后,他鬼医必定名扬天下!
反应过来的谢茵茵在原地呆立良久,盯着张先生:“你、你怎么可能会有千机草!?”
张先生唇边含着阴笑:“我为什么就不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脸色微微煞白,“这不可能……是你!是你偷了……”
张先生却极快地掐断了谢茵茵的话,阴笑着说:“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这药是我光明正大从山上采来的。”
谢茵茵信他才有鬼呢,她气得发着抖,“你这个骗子、你,你就是个小偷!”
无恨当初让谢茵茵找到药童上山采药的时候,说的很清楚这药珍贵,怎么可能随便说采就采的到?
“总之,是我带来的药救了你爹,”张先生却恶狠狠地,开始奚落道:“原来你们谢家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不仅信口雌黄地污蔑,如今还要倒打一耙。”
在听到是他带来的药救了谢方樽的话后,床边,老夫人的肩膀颤抖了抖。
无恨此时的手几乎捏出了青筋,但他终究没有发作,说什么都晚了,来不及了。
谢茵茵同样气到颤抖着,猛然手指向张先生质问道:“你怎么可能好心救我爹?”一个害人无数的鬼医,真会济世救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何止谢茵茵不信,那些刚才把张先生当成敌人的谢家下人也一脸懵逼,不知道这是什么惊天大逆转。
张先生阴恻恻盯着谢茵茵说道:“小丫头,可不要这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不要以为花言巧语就可以骗过所有人,我才不管你做了什么,今天我一定要送你去见官!刘叔!”谢茵茵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却已经不敢随便动了,眼前这人,到底是杀人凶犯还是救了老爷的“恩人”?
“尽管把这壶药拿去报官,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张先生才不怕,这句话果然掐中了谢茵茵七寸,药……药是她们的,准确的说,是无恨的。
良久,“你这个恶魔……”谢茵茵恨极了。
自古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谢茵茵真没想到会栽在这人的手里,一时气的头脑发昏。
她怒视着张先生:“就算不报官,也将这个人抓起来,关到柴房里面去!”
刘叔担心地道:“小姐。”
“慢着!”
只听这一声略带威严地叫声,却是出自床边的老夫人。
一声令下喝止了屋内所有的骚动,包括谢茵茵在内都看向了床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夫人的眼圈还是红的,但这并不影响老夫人的权威。
就算是谢茵茵也不敢放肆的权威,谢家真正的掌家人,老夫人。
只见老夫人的目光在屋内中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张先生的身上,她盯着张先生眸色有动容,口唇翕动问道:“是先生救了我儿吗?”
谢茵茵望着老夫人的样子,心头陡地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先生的目光跟老夫人的对了一瞬,他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只见老夫人面色微动,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就沉声吩咐起了身旁下人:“去给先生……打扫一间上好的厢房。好生地招待先生。”
谢茵茵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夫人:“祖母,你干什么?”竟敢要给这恶魔打扫厢房?她没听错吧?
老夫人声音微微地颤抖:“先生救了我儿,自然……便是谢家的恩人。”
这句话一出,把所有人惊了个够呛,无恨脸色也变了变。
谢茵茵目瞪口呆看着老夫人,伶俐的口齿此刻都不会说话了:“祖母,他可是官府的通缉嫌犯……”
老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老夫人盯着张先生,“现在,他只是我谢家的恩人。仅此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脑袋给砸的嗡嗡的、她倒吸一口冷气:“祖母,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窝藏犯人啊!”
老夫人神情不禁再次动了动,窝藏罪犯多大的罪名,难道要拖整个谢家都下水吗?
这时一道阴寒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病人刚醒,身子还虚,要是再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敢保证啊……”
这句话也是老夫人的死穴,老夫人整张脸都苍白苍白,只听她缓慢重重地道:“我谢家绝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请先生放心。”
不管是通缉犯也好,是什么也好,老夫人主意已定,她要把张先生留在谢家。
谢茵茵道:“祖母!”
“住口!”老夫人声色俱厉。
谢茵茵从来没被老夫人这么吼过,从前的老夫人最多是板着脸意思意思骂两句,这次完全是大为光火。
谢茵茵眼圈也红了,真是没受过这么大打击。
耳畔,无恨轻轻道:“茵茵,别说了。”
无恨冷眼旁观,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可这却让谢茵茵更受不住地开始鼻头发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这时目光也看向无恨,神色渐渐复杂,可是最终,老夫人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谢茵茵气得独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其他人包括刘叔在内,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弄得懵然,而老夫人也一脸疲惫地挥挥手:“都出去吧,让我和樽儿单独待一会。”
昏迷了一年的儿子苏醒,任何一个母亲,此刻都没有心思再管别的事了。老夫人自然也没有余力,再去照顾谢茵茵在内“其他人”的任何心情了。
只能说,也怪不得老夫人。
——
“王爷,张三宗顺利在谢家住下了。”隔壁,清灰贴在墙根底下,目睹了谢家整场闹剧。
闻言,司修离嘴边勾起一抹久违笑。那一瞬间,他光是想就能想到谢茵茵的表情,想到那张小脸上又愤怒又无可奈何吃瘪的表情,司修离终于感到久违的心情舒畅了。
他说道:“这下,谢家想不藏着张三宗都不行了。”
清灰垂下眼睑:“王爷神机妙算。”
一箭双雕,既让到处躲藏的张三宗找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藏身地点,也彻底把无恨和谢茵茵给恶心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来到谢茵茵的院子,看着谢茵茵抱着膝盖独自坐在树下:“茵茵。”
谢茵茵有点闷闷不高兴地转过了头。
无恨慢慢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都怪我,是我弄丢了药草,是我的错。”忽然谢茵茵鼻子发酸说道。
无恨把那么重要的药草交给她保管,她却因为自己的私心丢掉了药。
无恨半晌没有说什么,良久见到谢茵茵泛红的鼻头,他声音有些柔说道:“你爹醒了,你不高兴吗?”
谢茵茵眼睛泛红了,“对不起。”
无恨下意识就握住了小丫头的肩头,微微紧了紧:“你没有对不起我,不要说这种话。”
谢茵茵嘴巴扁了扁,“我必须去告诉祖母,拆穿这个混蛋的真面目!”
说着就要起身,又被无恨按住:“别去。事到如今,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明明是你……”
明明是无恨那么努力,是无恨千辛万苦找的草药,现在却被别人坐享其成。
想到这些,谢茵茵滋滋冒火之外就是难受伤心。
无恨一直以来为了她,为了谢家,做了多少事,现在祖母居然真狠得下心伤无恨的心。
无恨声音微沉:“你应该比谁都了解自己的祖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至少在现在的老夫人心里,只有儿子的命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不过是“外人”。就算告诉了老夫人,这一切实际上都是张先生的计谋,但重情重义的老夫人,仍然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
无恨再次望着谢茵茵:“茵茵,不管是谁治好你的爹,都是一样的。”
谢茵茵喉间如同被堵住,她说不出话来,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不一样,根本就不一样。
“那张先生是通缉犯,如果让人知道我们谢家窝藏通缉犯,一定会给谢家招来灾祸。”
谢茵茵不是不想看到自己爹康复,但是,祖母从前一向以谢家利益为重,如今却置谢家于险境于不顾,这比什么都更让谢茵茵难过。
祖母是那个大梁,她在最危难的时候,支撑着谢家,在谢茵茵眼里,祖母就是那片天。
无恨幽幽说道:“老夫人也是凡人,她有自己的私心,我们就算不能接受,也要理解她。”
无恨这一生,见到了多少自诩为“神仙”的人,甚至他最亲的那个人,被世人叫做神医,却也不过还是化作一抔黄土,怎么可能做得了真的神?
谢茵茵经历的世事终究还是太稀少,人情世故哪那么容易参透,就算再伶俐和聪明,也终究不能弥补见识的短缺。
“别难过了。”无恨轻轻抚过谢茵茵的颊边。
谢茵茵望着他,谢茵茵发现她内心的难过一大半其实是为了无恨,可他现在却来安慰她。
“有我在,不会让张先生伤害到谢家……和你。”
谢茵茵刚才忍了那么久都没掉眼泪,现在忍不住低下头,“我才是谢家的女儿,守护谢家也是我的责任,我会查出那个张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管他背后的靠山是谁,我也都会把他揪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张先生住在谢家,却宛如一副老爷模样,分明是藏身借住,却好似在自家后宫花园,轻慢无比,和无恨公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谢家的下人们都敢怒不敢言,老夫人派了两个最信任的丫鬟、连刘叔都派去了“坐镇”,可见老夫人对院子里这位“新客”的重视和提防。
小丫鬟根本不敢靠近张先生,这个人一身鬼气,让人见了就生畏,
张先生也根本不把小丫头放在眼里,阴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盯着那院门,就抬脚走过去。
可他没有走出去,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挡住了他视线:“先生,老夫人吩咐您尽量不出这间院子。先生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们去做。”
张先生神情阴沉下来,盯着面前拦路的刘叔,可刘叔不害怕他,甚至还拧起了眉心,就连他也感受得到眼前这个张先生的危险,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看住这个人,不能让这个人有机会对谢家不测。
张先生幽冷地道:“你们这是敢囚禁老夫?”
小小一个平民家族竟然敢?刘叔不卑不亢,很快说道:“自是不会,老夫人只是为了先生的安危着想,毕竟先生现在的身份……不适宜被外人发现,先生是救了老爷的恩人,老夫人吩咐自然要保护好先生。”
刘叔神情客气,句句都是恭维,话里的意思却必须让张先生听得明白。
张先生是官府通缉犯的事,早就被谢茵茵喊破,他但凡有点自知之明,都不应该在现在还想到处乱走。
张先生眯起了眼睛……有些阴柔地开口:“我只是想出院子去转转,这也不行吗?”
张先生根本就没有机会把谢家给摸透,难不成谢家也是什么机密和禁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不到,刘叔泰然自若应道:“先生若想要参观谢家,我这就在前为先生引路。”
简单来说,就是不允许张先生有机会独自在谢家行动,老夫人到底也不傻,虽然把张先生留下了,可到底留了防范之心。
“老夫人交代过了,吃的用的,先生的要求都要尽量满足。”刘叔再次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更不留情面,也就是说除了这些之外,如果张先生有别的要求……那就不好说了。
张先生浑浊的眼珠盯着刘叔,衣袖里的手早捏了一瓶剧毒之药,他分分钟就能要了这死老头的命,而且是世上最惨的死法。
别说刘叔,就是整个谢家的几十口人,他也能分分钟弄出灭门惨案。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阴狠如鬼医也想起了司修离的交代,握着毒药的手就不那么坚定了。
“你就给本王好好藏在谢家,不要再给本王惹事。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否则,下场你知道怎样。”
这世上,张先生唯一不敢反抗的就是司修离,因为那是这世上比他还可怕百倍的男人。
鬼医先生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毒药的手,阴森森对刘叔一笑道:“那就有劳带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方樽昏睡了这么久,现在即便醒了,讲话都还不利索,而老夫人一看谢方樽张开嘴就激动,耳朵马上凑上去道:“啊?儿?你要什么、和娘说……”
丫鬟们听不懂谢方樽的话,只能靠老夫人“翻译”,所谓知子莫若母,老夫人现在全副的心力都在谢方樽身上。
“老夫人,这是张、张大夫今天需要的药材。”丫鬟为难地把药材单递过去。
老夫人看也不看,盯着谢方樽枯槁的脸色:“买。”
只要能治好病,买什么药老夫人都不在乎。
丫鬟欲言又止,从屋中退了出去,把这药材又给了刘叔看看。“这几日买的都是一些奇珍药材,一株药就价值百两,这样下去,库里已经要没银子了。”
平时的老夫人操持家务,勤俭维持,才能让谢家坚持这么久,如今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败啊?
刘叔看着那药材单也是心里不断咯噔,丫鬟还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从前无恨公子用药的时候,都没见这样为难人。”
无恨只是故意“刁钻”而已,而且他主要是使唤谢茵茵,对药材虽然要求高,但很多时候在乎的是药材的品质,而非价格。哪像这位张先生,恨不得越贵越好,把世上所有名贵的药物都找了一遍。
刘叔也有点痛心地收起单据:“既然老夫人说买,那就买吧。”
毕竟是为了老爷的命,付出多少……也只能咬牙忍了。
丫鬟低着头拿着药材单子出门买药了。
家里多了一个碍眼的“障碍物”,谢茵茵觉得现在待在家里都心情憋闷,尤其是出门说不定就要碰见张先生,那厮总喜欢在谢家四处乱晃,偏偏还不能把他奈何。
谢茵茵从床底下掏出自己沾了灰的纸笔工具,准备出门去透透气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门口,谢茵茵遇见一个丫鬟鬼鬼祟祟抱着什么东西,闷头就要冲出门,谢茵茵立刻喝止她:“站住,你要做什么?”
丫鬟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谢茵茵,却像是更怕了,瞬间护住了怀里的东西。
谢茵茵这下不起疑心才怪:“你拿了什么东西?”这丫鬟是祖母房里的,平时祖母还挺喜欢她。
丫鬟后退了一步:“没、没什么。”
谢茵茵盯着她,这心虚的样子叫没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现在这非常时期,什么都不敢掉以轻心,这丫头做什么要遮遮掩掩?
谢茵茵干脆直接用强,伸手从丫鬟怀里夺出了某样东西,定睛一看,谢茵茵脸刷地就白了。
“你、你拿祖母的金步摇做什么?”
手上的金步摇正是老夫人之物,颇为名贵,上面镶嵌的珠玉就足足有十八颗。
“你竟敢偷祖母的东西,”谢茵茵气到发抖,最让人戳心的是在危难时刻自家人的背叛,“我谢家哪点对不住你,祖母哪点对不住你……?”
丫鬟终于哭着道:“是老夫人让奴婢把金步摇拿去当铺当掉的!是老夫人……”
丫鬟哭的伤心又惨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愣住了,丫鬟哭的兀自伤心,显然也是被迫的。
谢茵茵手里捏着金步摇,慢慢就颤声问:“祖母让你当掉?为什么突然好端端要当掉?”
谢茵茵没记错的话,这金步摇祖母年轻时候就戴着,很是爱惜,祖母还说近些年年老了,再也戴不得这样华丽的东西了,很舍不得地收在了妆奁中。
“都是为了给老爷买药吃,钱、钱不够了……”
谢茵茵显然难以置信:“这才几天?怎么会需要这么多药?”竟然都置于要老夫人当掉首饰的地步了?
上一次轮到这种地步是什么时候?是谢方樽刚刚昏死,树倒猢狲散,仇家和债主一起上门的时候。
丫鬟看样子忍了又忍,终于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本来张先生就不得人心,即便老夫人命令丫鬟们悄悄行事,但既然被谢茵茵撞破了,丫鬟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索性顺着心意都告诉了谢茵茵。
谢茵茵听了鼻子都快气歪了,又是张先生这个恶魔,硬生生憋出问道:“他都开了哪些药?药方呢?拿给我看看!”
丫鬟低着头:“买药的事不是奴婢负责,奴婢也不知道,总之……总之都是一些名贵药材就是了。”
闻言谢茵茵更是气得发抖,“他要什么药就给他吗?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无恨公子问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更是撇了撇嘴:“张先生对老夫人说,他的药方岂能轻易给人看?尤其是,不能给无恨公子这样的’外人’看……”
谢茵茵差点没背过气去,果然涉及到无恨她更无法冷静了,顿时也不跟丫鬟多言,谢茵茵直接抱着金步摇就转身冲向了谢方樽的院子。
四下一看却没见到人,立马抓了一个下人就问:“姓张的人呢?”
谢茵茵怒气冲冲的,下人们也不敢惹这样怒发冲冠的谢茵茵,颤抖伸手给她指了方向。
张先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靠在树下乘凉,旁边还有两个丫鬟一脸敢怒不敢言给他打扇子和沏茶。
“先生请……”
这画面更是刺激了谢茵茵的眼睛,她忍无可忍走上去,劈手就打翻了张先生的茶水。
丫鬟们看着谢茵茵,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谢茵茵只盯着张先生问:“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官府来把你抓走?”
张先生抬起眼皮扫了一下谢茵茵,似乎连话都懒得说,只阴阴笑了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盯着他那张臭脸:“你别拿我谢家的人当做傻子,你再敢胡作非为,我定叫你后悔。”
张先生望着谢茵茵阴笑:“你是在威胁我?”
谢茵茵双眸骇亮,这一刻她无所畏惧直视张先生字字说道:“我是在威胁你,你这个……通缉犯。”
一个通缉犯在她谢家如此耀武扬威,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张先生眯起眼睛挑衅似的看着谢茵茵,半晌之后,忽地就桀笑一下:“就算我是故意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报官?你敢吗?”张先生最后一句,声音低的只能让谢茵茵听见。
配合他眼里的邪恶,简直就是恶鬼真身。我,就是让你谢家当炮灰。就是拿你谢家当傻子。
谢茵茵的脑门充血,紧紧握住的拳头颤抖,她望着张先生:“好,好,你看我敢不敢,我现在就去县衙……我定要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谢茵茵牙都快咬碎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候,张先生忽然就扬声对着谢茵茵的身后说了一句:“您都听见了吗,老夫人?看来您谢家,竟然是一个小丫头在说了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见身后,老夫人的身影渐渐从谢方樽的屋内走出来。
老夫人吩咐人在屋内加了一张床,这几天每天晚上就住在这里,简直衣不解带寸刻不离亲自照顾谢方樽。
谢茵茵有点僵硬地转身,看见了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看着谢茵茵,目光和平时的生她气露出的冷漠完全不同,竟让谢茵茵有一种陌生的寒冷感。
谢茵茵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金步摇,正要鼓足勇气说点什么,就听到老夫人吩咐:“来人,把茵茵关到她院子里,今天开始,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顿时,谢茵茵如遭五雷轰顶,脸色发白:“祖母……您这是做什么?”
周围的下人也懵了,张先生在谢茵茵的身后发出一声阴桀的笑。
“真是想不到啊,老夫救人反倒落了个不是,令孙女三番四次的威胁要报官,看来此地也不适合老夫留下了。”
老夫人脸色继续难看下去,她扫了一圈厉声吩咐还愣在原地的下人:“没听见我的话吗?!”
顿时,下人们也只能面面相觑朝谢茵茵挪过去:“小姐,得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心里拔凉:“祖母,你、你怎能听信这个人妖言惑众?”
老夫人的目光此时盯着谢茵茵,一字字地道:“这个人,是救了你爹的恩人。”
谢茵茵却被戳中了神经,指着张先生愤然反驳:“他才不是什么恩人,他不过就是偷了无恨的药才……”
张先生在身后啧啧,又是一阵阴阳怪气道:“看来比起您这个亲祖母,老夫人,您孙女更加信任一个外来男人呢。”
这个人的每一句挑唆,都正在要害上面,宛如在老夫人心上剜了一刀。
老夫人的脸色都已经阴郁的能滴下水。
“谢茵茵,我这把老骨头还活着,你爹现在也活的好好地,无论如何,谢家都还轮不到你个丫头片子做主!”
上一次老夫人这么连名带姓喊谢茵茵是什么时候,如此冷硬和生疏,狠狠地敲打了一番谢茵茵。
眼看祖孙对峙,下人们都无所适从,最后是刘叔亲自上前来,动手握住还想反抗的谢茵茵肩膀,用两人能听到的话劝说;“小姐,别再惹老夫人生气了。”
谢茵茵只觉得眼圈内热流,手上的金步摇也被刘叔拿了下去,整个人被三两个下人推着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被扭送回了她自己房间,随后就是外面门锁落下的声音。
“刘叔!你放我出去!”谢茵茵不甘地扑在门上拍打。
刘叔在门外,欲言又止:“小姐,您还是在屋里好好清净几天吧。”
很显然,最近这几天,无论是老夫人,还是谢茵茵,都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谢茵茵极少像现在这么愤怒和委屈:“无恨怎么能算是外人?为什么祖母要这样做?”老夫人分明是那么信任无恨,只是现在听信姓张的几句谗言,就变了?
所谓旁观者清,刘叔眼看谢茵茵当局者迷,也不忍心地开口点醒几句:“小姐,说到底,老夫人在意的并不是无恨公子这个人,只是因为他……恰恰能救老爷罢了。”
老夫人比谢茵茵知道无恨身份的时间早得多,对无恨的种种特殊尊敬也由此而来,是谢茵茵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因为她没有把无恨当做那名传说中的神医看待。
刘叔的话,让谢茵茵僵在了门后,拍门的手也微微地变凉。
只听刘叔道:“小姐,您本该是最懂老夫人的人,怎能这般糊涂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缓慢靠着门滑坐下来,她目光呆呆地看着前方:“就算是这样,可我和无恨也已经……”
无恨已经对老夫人正式请求过婚事,而老夫人也同意了。
刘叔很是叹息,在门外摇头,“老夫人虽然看似已经同意了小姐和无恨公子的婚事,但终究是有些勉强的,如今又多了这位张先生,老夫人自然是……唉。”
谢茵茵坐在自己房中一整夜,这一夜度日如年,从谢方樽醒来到现在,谢茵茵一次也没有去看过“爹”,不管谢茵茵是觉得无法面对、还是别的理由逃避,在旁人看来她就是不孝女。
就像刘叔说的,“在老夫人眼里,您是一个把’外人’看得比亲爹还重要的人、老夫人能不气吗?”
谢茵茵被质问的无法辩驳。
整个谢家的丫鬟仆人,现在也都是如履薄冰,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言行无状没规矩了。
谢家的种种变化,全都落在“隔壁”的眼睛里。
“真不愧是鬼医张三宗啊,这才几天啊?就已经把谢家搅得鸡犬不宁了。”
清灰声音幽幽地对司修离一五一十汇报。
司修离轻摇了摇扇子。
这算什么,连后宫那群女妖都能收的服服帖帖的,对付一个区区谢家,算得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王殿下的眼前,晃过谢茵茵的小脸,此刻那张小脸上,现在知道哭字怎么写了吧?谢茵茵,呵呵,你一个区区十五岁的少女,再逆天又能如何?闹成这样,看来所谓的“婚事”,也该作罢了吧。
司修离目光深幽。
“王爷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清灰不相信司修离把张三宗安插进谢家,只是为了让他捣捣乱。
下一步呢?离间了谢茵茵祖孙关系,让最亲的两个人产生隔阂,才是方便接下来行事的前奏。
司修离的眸子,幽沉的如流淌的暗潭水:“接下来……就是把无恨从谢家赶出去。”
清灰一直死气沉沉的神情终于亮起了那么一下。
司修离幽然说道:“既然已经有了一位张神医,那就不必再留下多余的人了。神医,只要一个就够了。”
现在谢家已经称呼张先生为张神医了,以鬼代神,鸠占鹊巢,这就是司修离要做的事。
清灰终于幽冷地开口:“王爷……神机妙算。”
他仿佛又见到了那么曾经玩弄对手,戏弄于股掌之上的战神修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亮了,谢茵茵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靠近,她立刻从门后弹起来,迅速拍着门说道:“刘叔!你把门打开!”
门外,传来的却不是刘叔的声音,“茵茵。”轻轻而温柔的一句。
谢茵茵拍门的手僵住,“……无恨?”
无恨沉默良久,还是轻轻问道:“你饿了吗,我给你煮了些粥。”
谢茵茵鼻子发酸,嗓子眼里堵得她都要说不出话来。
虽隔着一道门,她仿佛能看见无恨的脸上都是落寞。
“我告诉过你,不要与老夫人争执,你该听我的。”只听无恨一声轻叹。
谢茵茵慢慢地把头抵在门上,“我,我忍不住。”
况且还是那张先生蓄意在挑唆。
无恨一时没言语,是啊,他难道不了解谢茵茵的脾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看了一眼门窗紧闭,昨天晚上她还试图推开窗户,结果发现……刘叔不仅将门锁了,连唯一的窗户也锁死了,显然怕谢茵茵跳窗逃跑,已经无比严防死守。
谢茵茵赌气说道:“我被锁在这屋里,怎么吃饭?”她还在想老夫人是不是真的能狠心就这样把她饿死。
只见无恨身影在门口停留了一阵,然后脚步声慢慢,像是从门边走开了。
谢茵茵不敢相信,拍着门:“无恨?”难道居然会这样丢下她走了?
谢茵茵差点崩溃。
然而身后某处却传来动静,谢茵茵愣了一下,狐疑转身,隐约是床边的墙根传来的动静。
谢茵茵一下反应过来,朝着墙根就扑了过去。
只见一个巴掌大的洞,就这样被捅了开来,无恨的声音也清晰多了:“老夫人现在怕你报官,才索性将你锁起来。我去找过刘叔,他说,现在钥匙已经在老夫人手里了。”
无恨听说谢茵茵被关,自然也第一时间找到了刘叔,想给谢茵茵通个情,可刘叔俨然直摇头,这次他也没办法了。
谢茵茵不顾形象地直接趴地上,顺着洞往外看。
从前,老夫人养过一只狸花猫,在墙根专门命人挖了一个小洞,让那小东西能在各个房间畅通无阻。后来猫咪跑丢了,老夫人还伤心了好一阵,后来就让人把洞都给填了,眼不见才少伤心。
这个洞口显然也是刘叔告诉的,半晌后,只见无恨的脸在洞口闪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眼睛瞪得老大。无恨看到谢茵茵红肿的眼睛,“昨夜没好好睡?”他皱了皱眉。
谢茵茵不仅眼睛肿,整个人都是肿的,气肿的。
可是在无恨面前,谢茵茵还是不想太狼狈,她低头揉了揉眼睛,然后重新看过去。
无恨此时将提着的粥,放到了洞口。
闻到熟悉的药香味,谢茵茵肚子里馋虫大动的同时,又下意识泛起一丝难过。
谢茵茵伸手把热乎乎的粥捧在手里,狠狠喝了一大口。
喝完之后,谢茵茵也把本来满肚子的抱怨话语都咽了回去。
“对不起,我不应该老是抱怨。”总是将无恨当成发泄的对象,随便地就对他倾吐负能量。
谢茵茵头更低了一点:“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的。”
无恨目光闪了闪,望着谢茵茵没有说话。
以无恨公子平素的骄傲,怎么可能会轻易罢休。可是这一次面对谢茵茵,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他知道现在被救醒的那个人,是谢茵茵的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能因为跟张先生的个人私怨,连累到谢茵茵,甚至是她爹和谢家。
谢茵茵心里才更加愧疚,因此在面对那张先生的时候,也才那么不由自主更愤怒了。
无恨看着垂头丧气的谢茵茵,半晌伸手入袖,取出了一只药瓶。
那正是之前他炼出来的那瓶。
无恨盯着这药瓶;”虽然现在你爹醒了,但还是可以让他吃下这个药。“固本培元,总归是好处。
谢茵茵望着无恨,忽然就道:“你是不是也认为,张先生根本就不会真心治疗我爹。”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姓张的本来就是小人。
无恨一时没法反驳谢茵茵这句话,因为无从反驳,张先生是什么样的本性,他比谢茵茵还清楚。
张先生到底是不是真心治谢方樽,无恨心里其实有数。
谢茵茵眸子闪烁:“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清楚,那个张先生……只是在利用我爹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先生就是想借这个由头躲在谢家,“他已经是官府的通缉犯,如果他想在我家躲一辈子的话,岂不是要让我爹一辈子都好不起来?”张先生大可以拖着不治疗谢方樽,而且恐怕在那之前,谢家就已经倾家荡产了。
想到这些,谢茵茵牙都快咬碎了,这个恶魔!
面对谢茵茵的咬牙切齿,无恨也只能报以沉默,良久道:“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一天发生的。”
谢茵茵没形象地扒着洞口:“他给我爹吃的那些药,我真不知道……”
到底是治病,还是害人?
无恨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更加不能说出心里话。
他从刘叔那里,已经得知了谢方樽吃的药,那些鹿茸,人参,都是大补的猛药,根本不能给久病身体孱弱的病人吃,反而会对身体有不可逆转的重创。
无恨不敢说,也不能说。
可谢茵茵像是能看透一样:“我知道,你不说出来,是不是怕我有什么想不开?”
无恨慢慢看向谢茵茵,面对这双清澈见底的眼,他的确说不出违心话……“我会在那发生之前,就治好你爹。”
谢茵茵眼睛眨着,她听到了最满意的答案,顿时觉得猫洞也变得亲切动人,她转念的瞬间突然就想到,她现在和无恨脸对着脸,那么狗洞那一头的无恨,肯定也是……谢茵茵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无恨公子此时也是跟她一样姿势的趴在地上,谢茵茵捧腹狂笑。
无恨促狭地盯着她:“笑什么?”
谢茵茵却笑得更大声,直接把嘴里没喝完的粥喷溅到了自己的腮帮子上。
无恨眸光微动,望着咯吱笑到乱颤的少女,有点情不自禁伸手过去,想要替她把脸擦干净。
谢茵茵感到嘴边一股温柔暖意,自己的脸被轻轻拂了一下,她的狂笑戛的一下就止住了。
那一边,无恨也反应了过来,立刻收回手,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主要这个姿势过于的暧昧,还有点像……偷情。
谢茵茵捧起剩下的粥一口气喝干净,然后赶紧把碗从洞口推出去,“那个,我,我吃饱了。”
无恨也默默地收拾起了碗筷,“我中午再给你带一些。”
谢茵茵赶紧摆手:“不用了,我吃一顿就行了,我,我减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看谢茵茵嗖地一下把脸缩回了屋子里,掩耳盗铃。
无恨慢慢说道:“那我就不过来了。刘叔说他每天傍晚会过来一次,你要是饿了或者想要别的什么的话,可以告诉他。”
谢茵茵舌头没捋直地说道:“我,我知道了。”
无恨从地上起身的声音,可是谢茵茵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她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好半晌传来无恨的声音:“那我走了?”
谢茵茵抠着手心,低下头:“嗯。”
她不由想起来刘叔告诉她的那句话,在小姐心中一个外男,竟然比亲爹还重要,老夫人能不恼火吗?
本来谢茵茵不服气也不愿承认,可此时此刻,她发现竟然无法反驳是老夫人冤枉了她。
无恨的脚步终于慢慢地走远了,可谢茵茵内心还不能平静,她又靠着墙壁坐下来,她现在希望无恨能真的医好谢方樽,这样的话,一切就都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找到了刘叔,将那瓶药递了过去,可刘叔的表现却很犹豫。
“无恨公子,现在……老爷的一应用药,都听那位张先生的,老奴也不知道您这药……还能不能给老爷吃下。”
无恨眸色动了动,半晌,他仍是没有收回药:“我的药对人不会有副作用,你对老夫人直说,若出了后果,我自会担着。”
刘叔看着无恨,半晌还是接过了那瓶药。
无恨现在也只能做到这一步,看着刘叔走远,他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谁能想得到,万人求都求不到的神医灵药,如今居然沦落到没人要的地步。”冷冷的嘲讽响在一墙之隔。
为了个女人,竟卑微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不知道该不该耻笑。司修离心想。
现在司修离只想从无恨的嘴里,得到扁无殷最后尸骨埋藏的地方,而司修离也知道,不可这个骄傲的男人逼到绝望的死角,无恨是不会开口的。
就让他从失去谢茵茵,失去一切开始。
刘叔来到谢方樽的院子,老夫人正在床前,仔细地喂谢方樽吃刚煮的粥,那细致温柔的样子,恐怕是世上每一个母亲,都会对儿子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您看我儿子什么时候才能下床来?”
老夫人目光殷切地看向屋内另一侧,张先生靠坐在一把藤椅上,听见老夫人的问话,抬了抬眼皮子,怪笑了一下:“老夫人莫不是信不过老夫吗?”
老夫人有点惶恐,想说什么,垂下眼眸,慢慢开口:“老身怎么会信不过,先生多虑了。”
刘叔见状,立刻挑帘子走了进去,趁着这个时机,就把药和无恨的话,都原模原样转告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时很沉默,只是用目光直直看着刘叔递过来的药。
这药曾经是全家盼着炼出来的,老夫人怎会没有触动,可此一时彼一时,上天能不能原谅她的自私……
刘叔忍不住替无恨说了一句:“老夫人,万一无恨公子的药,真的能救老爷呢?”
虽然现在谢方樽是醒了,可人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要是无恨公子的这瓶药能让谢方樽生龙活虎,何乐而不为?
况且和那个阴沉沉的张先生相比,刘叔内心当然更觉得无恨值得信任。
他以为老夫人心里至少也是这般认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老夫人忽然就阴冷了脸,眼睛直直盯着刘叔:“你说这话,是想暗示什么意思?”
刘叔不由头皮一紧:“老夫人……”
老夫人忽然就将刘叔手心的药挥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一声砰,刘叔整个人都呆了。
藤椅上,张先生露出了笑。
这老太婆确实让他很满意,人越老越糊涂,糊涂就会变成固执。
“樽儿昏迷了一年好不容易才醒,你们一个个都不盼着好事,茵茵这个亲女儿眼里没爹,现在连你这个几十年的老管事都糊了眼睛,你们这些人,真是叫我失望透顶!”
刘叔差点给老夫人跪下了,他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话,当即脱口就说道:“是老奴错了!”
老夫人却摆摆手:“都出去吧!别再碍我的眼了!”
刘叔内心忐忑,目光瞥见滚落到桌子下的那瓶药,到底没敢再去捡,低头就退出了房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晚,老夫人睁着熬得通红的眼睛,仍旧在给谢方樽擦拭头上的汗。
她再怎么也是个凡人,日夜熬着照料谢方樽,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老夫人,您就去歇着吧,奴婢们一定会照顾好老爷的。”丫鬟们已经是苦劝多次,现在的老夫人真像是惊弓之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把谢方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一只骷髅一样瘦骨嶙峋的手就这样伸了过来,指尖上,居然捏着那只白色的瓷瓶。
老夫人微惊:“张先生?”
张先生露出一丝瘆人是微笑:“这药就这样丢了,多可惜,这毕竟也是……那位无恨公子费尽心思炼的灵药呢。”
老夫人明显是有点谨慎,她望着张先生的表情:“可是,我谢家已经有了先生了……自然不能再三心两意。”
张先生似乎是愉悦地笑了两下,但听在耳中仍是那么的刺耳。他凝视老夫人眼睛眯了起来说道:“老夫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的人,你放心。”
老夫人有点震动,她目光看向那只停在面前的药瓶,隐约有点动摇。
很显然,老夫人还是很心动无恨炼出来的这瓶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先生松开了手,那药就正正落在了老夫人的手心里。
老夫人额头冷不丁突突跳了一下。
张先生脸上的弧度更深了几分:“就给令儿服下吧,那位无恨公子既然这么相信自己的药,想必一定能对令儿有所帮助。”
老夫人不由握紧了手心的药瓶。其实若是能选择,她怎么会不希望治愈谢方樽的希望大一些。
张先生假意咳了两声,似乎是怕老夫人有所顾忌,他慢慢地走到了房间外面。
老夫人见状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慢慢地转过身,视线落到了床铺上昏迷的谢方樽。
良久之后,只见老夫人拔下了瓶口的塞子。
……
后半夜,老夫人终于是被丫鬟劝着,实在熬不住回去了自己院子休息。
老夫人这么多天第一次睡了个安稳觉,不知冥冥中是不是也是无恨的那瓶药起到了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觉得多少有了些安心,所以才第一次愿意回房歇息……
等老夫人神清气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大丫鬟哭得花容变色的一张脸,而且声音颤抖到变了形:“老、老夫人……老爷、出事了……”
老夫人的眼睛大睁着,像是在直勾勾瞪着丫鬟。
丫鬟只能噗通地扑在了老夫人的床边,嗓音因为害怕都开始发尖:“老爷他半夜忽然咳血、现在有进气没出气了!”
老夫人整个人宛如从天上跌落至地狱。
丫鬟们紧紧搀着老夫人磕磕绊绊赶到了谢方樽的院子里,谢方樽的房门紧闭,一个眼睛哭肿了的小丫鬟守在门口。
老夫人推开丫鬟,挣扎着就要进屋。
丫鬟失声说道:“老夫人!张先生正在里面进行救治,他吩咐了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丫鬟们赶紧拽住老夫人,老夫人踉跄了一下,眼睛死死地盯住门如同灵魂离了窍似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夫人紧紧地抓着丫鬟的胳膊,可是却再也不敢往里闯。
“我儿究竟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后半夜不是你们照顾的吗?说!”老夫人厉声喝问丫鬟们。
丫鬟们早就哭软了身子,她们也是备受惊吓,谢方樽要是出个什么意外她们恐怕一个都好不了。
“张先生说是食物中了毒……可是,可是明明所有的饮食茶水,都是老夫人亲自送上的……”
后半夜丫鬟们虽说是守着谢方樽,可是谢方樽既没吃也没喝,根本不关丫鬟们的事。
老夫人整个如同被雷劈了呆在那儿,浑身微微地颤抖。
屋内,张先生悠闲地看着谢方樽口吐白沫,一边喝了口茶。这就是外面的人以为张神医在加紧救治谢方樽的画面。
谢方樽眼睛瞪得极圆,死死地看着张先生,张先生连蔡县令都不怕,又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半死人的凝视。
他还用低不可见的声音对谢方樽的耳边说道:“可惜呀,昔日能言会道的谢大状师,凭着一张嘴就能把人说死说活,如今却只能用一双眼珠子瞪人,嘿嘿嘿……”
床上的谢方樽似乎有感应,瞪得更加的大了。
门外面,丫鬟们急的团团转,老夫人则是一动不动呆呆站在门口,一只手就这么放在门上,保持着刚才要推开的姿势。
丫鬟们说张先生不允许进去之后,老夫人不敢把门推开,却又不愿意把手放下来,这模样落在周围下人眼里真的是心疼。
老夫人盼了整整一年,天知道这一年老夫人是怎么忍过来了,想必若是没有小姐谢茵茵在的话,老夫人的精神支柱真的是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最怕得而复失。
谢家这一番兵荒马乱的变故,也完全落在墙头上天天监视的“危险邻居”的眼里,司修离和清灰看到谢家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自然心情很好。
让张三宗去离间谢家这个决定真是神来一笔,修王殿下现在满心都为这个局面感到满意。
距离张先生和谢方樽一起关在屋子里已经三个时辰了,可这里面却一点动静都不给传出来,丫鬟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出声“打扰”神医治病。
老夫人整个人更是承受着无比的煎熬,仿佛真的苍老了十岁,只见她终于忍不住,凄然地对着门内问了一句;“敢问先生,我儿他……究竟如何了?”
里面没有回话,但是半晌,却只听得张先生一声唉的长叹。
这叹声几乎要了老夫人半条的命。
丫鬟们也各自吓得花容失色,依偎在一起惊恐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听到外面一片绝望,屋内张先生却是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这样玩弄别人命运的感觉,实在太好了,眼看着那帮可怜的人如同蝼蚁扭动,挣扎,这种滋味这么多年一直为张先生所钟爱。
从前曾有人问堂堂鬼医张先生为什么要效忠修王,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跟着修王,才能一直体会这玩弄别人的乐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先生嘴角带着这邪恶的笑,一直等到床上的谢方樽连瞪眼都仿佛没有力气了,两只眼睛开始翻起眼白,整个人口吐白沫还开始抽搐。
眼看就要咽气了。
张先生眼看差不多了,才从腰间拿出了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红色的药丸。
只见张先生眼内闪过一丝狡黠,才把这药丸,塞入到谢方樽的口里。
只见抽搐的谢方樽渐渐平静了下来,只是仍旧双唇煞白,眼睛也死死闭着。
但张先生显然不打算管了,他悠悠然伸了个懒腰,就从床边站起来。
屋内的动静显然让门外的人听见了,老夫人且不必说,丫鬟们一拥而上:“张先生!张神医!”
张先生施施然地走到门边,伸手,拉开了这扇关闭了许久的门。
门外,老夫人和丫鬟几乎人人眼角挂着泪痕,老夫人看了一眼张先生,立刻就跌跌撞撞迈步走进了房间内。
“樽儿……”
老夫人竟像是畏惧,伸手触碰床上苍白冰凉的谢方樽的脸颊。
张先生装腔作势地开了口:“老夫已经尽力了,好在保住了一条命,要是再晚发现一时半刻,就是老夫人也没能耐救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听保住了命,所有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先生果真是神医!”“太好了!”
张先生享受着众人的欢呼拥戴,可谓志得意满。
老夫人膝盖一屈,几乎当场要给张先生跪下,还好身边丫鬟搀扶的及时:“万万不可啊老夫人!”
老夫人眼泪花花,想要说什么,哽咽着忍住了。
张先生幽然一笑:“也有老夫的错,老夫若没有轻信于人,劝老夫人把那来路不明的药贸然给病人吃,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凶险的事了。”
这话一出,屋内都陷入了极安静的沉默。
昨天那药……张先生也是当着众丫鬟的面,交给老夫人的。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曾亲眼看见。
可是那药……是无恨公子拿来的啊……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想说话。
唯有老夫人,双手紧紧攥着。老夫人神情变换不停,让人无法知道老夫人是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先生暗自在心里冷笑,这下,就看老夫人是要儿子,还是要那个无恨。
恐怕这个选择题,任何一个母亲都会选吧。
“去将刘管事刘叔叫过来。”老夫人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不祥的预感,谁都有点不想去。
老夫人闭眼听到半天没动静,忍不住豁然睁眼,盯着那些丫鬟们声音硬了:“我说话不管用吗?!”
一个丫鬟吓到,转身忙跑出了屋子。
谢方樽发生这么大事自然是传开了,谢家就这么小的地方,很快就能人尽皆知。
“老爷这段日子,明明都说恢复的很好,怎么会一下子就病危了呢?”对所有人来说都太突然了。
“张神医说老爷是食物中毒了,可是自从老爷醒了,老夫人把老爷当宝贝一样随时看着,喂饭都是老夫人亲自尝过才喂。”
“嘘……据说是吃了无恨公子给的药,老爷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叔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个震惊,无恨公子的药有毒?还差点毒死老爷?!
刘叔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无恨公子他、他怎么会害老爷呢?”
之前无恨公子为了老爷那么尽心尽力地炼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去害老爷吧?
“可老爷的的确确是吃了无恨公子的那瓶药,才出了事的,我们都看见了。”
丫鬟们一句句重复,难得的众口一词。
这让刘叔更加忐忑不安了,药是他送给老夫人的,也是无恨公子亲手交给他的,刘叔再清楚不过这药不可能有问题。
当刘叔听到老夫人给他下的命令时,更是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夫人,您要把无恨公子……请出去?这万万不可啊!”
刘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铁了心肠的老夫人,伸出拐杖指着他诘问道:“到底是你的老爷重要,还是一个外来的人重要?”
刘叔脸色蜡白,老夫人竟然用这么冷硬的称呼称无恨公子,难道事情真的不可挽回了吗?
看到刘叔久久不动,老夫人更是敲着拐杖,一叠声厉问:“我说的话是不管用了吗?”
刘叔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张先生,这个人究竟给老夫人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短短几日让老夫人怎么变得这般?
老夫人愠怒道:“你瞧什么瞧?若不是有张神医在,我这儿子恐怕真的就保不住了!”愤怒地点着拐杖。
刘叔眼圈都不禁红了,他知道再也劝不住老夫人,只能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丫鬟们也没法再为她们的无恨公子说话,因为亲眼所见的东西,难道还有假的吗?况且,她们也不敢触怒了老夫人,被老夫人再骂出那句“是一个外人重要还是自家的老爷重要”。
刘叔带着几个家丁,迈着沉重的步伐,刚靠近无恨的院子,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只见院子里,无恨正支着炉子在熬东西,看到这熟悉的画面,刘叔更觉得难以启齿了。
看到他们过来,无恨却似乎不惊讶,只是一动不动专心烧着炉子上的锅。
可是闻着飘来的这味道,似乎不像是在熬药。
刘叔张了好几次口、才勉强发出话:“无恨公子,老奴……”
无恨却静静地,眉眼低沉:“我都听说了。”
满院子动静闹得这么大,无恨就算把耳朵都堵上,恐怕也是想不知道都难。
刘叔内心更惶然了:“老奴知道,一定不是无恨公子的过错,只是老夫人她现在听不进去人的劝,无恨公子您千万要相信,老夫人她一定不是真心赶您走的!”
无恨的脸色沉寂了下来,他没有停止熬药的动作,慢慢向炉子里添了一根柴火。
“我正准备把这锅粥,给茵茵送过去。”
这话直接让刘叔崩不住了,刘叔低着头:“老夫人吩咐了,不让您再见到小姐。”
不能怪老夫人心狠,谢茵茵那脾气,再闹起来真的不好收场。刘叔也深以为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没再吱声,只是继续地熬着粥,刘叔也没有说话,身后的家丁一时也不敢动作。
等到粥的香气已然飘满了整个院子,无恨伸手熄灭了炉火,用手帕包着,揭开了锅的盖子。
他用旁边的木勺,舀了一勺,吹散了上面的白气,就低头喝了一口。
他慢慢说道:“咸淡正好。”谢茵茵不喜欢太清淡的味道,小小年纪已经练就了重口味。
无恨将木勺放下,把锅子从炉子上端了起来,走向了刘叔。
无恨目光慢慢和刘叔相对:“那就烦请刘叔,将这锅粥,交给茵茵吧。”
刘叔更觉得愧疚难当,迟迟伸不出手去接。
无恨慢慢开口:“若是担心有毒,在下方才已经尝过了。
这话真是让身后家丁都神色各异,都低下了头。
刘叔老泪横流:“请无恨公子放心,等老夫人冷静下来,老奴一定会再劝劝老夫人的……”
无恨面色平静:“我明白。这段日子有劳关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对这样平静,也不质问的无恨公子,刘叔觉得自己身后带的家丁都成了讽刺,他只觉得如芒在背,明白了老夫人为什么让他来,而没有选择自己来,恐怕老夫人也是怕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局面。
这可是无恨公子啊……这段时间像是家人一样,和他们一同生活了这么久的无恨公子。
刘叔难过极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伸手接过了无恨手上的粥。
只听无恨说道:“等茵茵知道的时候,替我向茵茵……说声对不起。”
无恨猜到在他没有走远之前,谢家是不会让谢茵茵知道消息的。而当谢茵茵知道想找他的时候,也已经找不到了。
无恨凄然一笑,径直朝着谢家的大门走去。
根本无需刘叔和带来的家丁们动手,无论到什么境地,无恨公子也有无恨公子的骄傲,反而这段时间的烟火凡尘的生活,才不像他吧?
半晌之后,一个负责守着门口的丫鬟眼睛红红地来到了刘叔面前:“无恨公子他……走远了。”
所有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没人知道无恨会去哪儿,就如同没有人知道无恨是来自何处一样。
他就如世间的仙,难得在凡尘休息了几个月,现在便挥一挥衣袖不染尘埃得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有些哭腔道:“我们一定误会无恨公子了……”
这样世间无二的男子,哪里屑于用下毒这样的手段,这种手段,反而像那个张先生才会干的事情。
刘叔看着自己手上的这锅粥,还温热着,终于忍不住迈步朝关着谢茵茵的屋子走过去。
谢茵茵从一早上就没吃东西,守着“狗洞”盼啊盼的,终于鼻子猛地吸了两口,喷香的味道入了鼻子。
“无恨!”
谢茵茵叫了出来,没想到,却不是狗洞传来声音,反而是锁住的房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谢茵茵不敢相信地扭过头,看到刘叔出现在门外。
“刘叔?怎么是你?”谢茵茵惊讶,或者说怎么会大发慈悲愿意打开了屋子给她送吃的。
刘叔在桌上放下了粥:“这是无恨公子给小姐熬的粥,小姐趁热喝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早就食指大动,揭开盖子,就用木勺舀了一口。“真香,还是只有无恨想着我,祖母现在真是绝情,把我关在这里不管不问,是要饿死我不成。”
谢茵茵嘟囔着嘴抱怨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讲情面的祖母,都快不像祖母了。
“对了,无恨呢,他怎么没有自己给我送过来?”谢茵茵从粥里抬起了脸,正想问刘叔。
却看到刘叔已经走到了门外面,表情有点凝重地双手拉住门,在谢茵茵眼前砰地关上,随即就是迅速落锁的声音。
谢茵茵呆了一呆,迅速扔了木勺,冲了过来,用手拍着门问:“刘叔!你干什么?”
刘叔站在门外,一脸难受,他不想让小姐看到他这个样子。
谢茵茵脑筋已经转得很快,难以置信问道:“无恨呢?”
刘叔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平常说道:“小姐,您好好吃东西吧,别把自己饿着。”
听见这个话,谢茵茵恐怕更没心思吃东西了,她加重了力气拍门道:“刘叔,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听见谢茵茵的质问,刘叔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让无恨过来,”谢茵茵对着门缝说道,“我要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只能含糊过去:“暂时……您还是别见无恨公子了。”
谢茵茵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为什么?为什么暂时不让我见无恨?”
刘叔怕自己再说下去要露馅,只能退开一步道:“小姐,您也知道老夫人最近情绪不好……您聪明些,就别在这个时候惹老夫人了。”
谢茵茵现在已经猜测无恨是不是也被老夫人迁怒了,她更加不能心安:“难道无恨也被关起来了?刘叔,你告诉我实话行不行?”
刘叔怎么可能告诉她实话,实话就是无恨远比被关起来严重多了,是直接被老夫人给赶出了谢家。
谢茵茵快气炸了:“刘叔!无恨他到底怎么了?!”
门都快被谢茵茵拍扁了。
刘叔赶紧阻止谢茵茵:“小姐,您别再喊了,要是再把其他人引来,告诉了老夫人,又得出事情!”
谢茵茵扯着嗓子大喊无恨的名字,不招来祸事才怪。
谢茵茵执拗说道:“你告诉我无恨现在怎么了,我就不喊。”
刘叔实在没办法,只能半遮半掩说道:“无恨公子他没什么事,他好好地。”他确实是好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停止了拍门,有点迟疑地睁大眼,没什么事?“不……我不相信。你、你们是不是把无恨给怎么了?”
刘叔的表现这么反常,怎么会是没事?
刘叔叹气说道:“小姐,无恨公子他是神医,我们怎么可能能把他怎么样呢?”
谢茵茵一下子没有话说了,她有点哑口。是啊,无恨是神医,而且就算老夫人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真的把无恨怎么样吧?那可是无恨啊。
谢茵茵想来想去,也无法相信无恨真的会出什么问题。
可,心里那一丝隐隐的不详感是什么,她问刘叔:“那,那为什么是你送粥过来,他自己却没来?”
刘叔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地说:“无恨公子吩咐让老奴送过来,老奴自然就送过来了。”
谢茵茵太难相信了:“真的只是他让你送来的?”
刘叔开始一字一顿道:“真的是无恨公子让送的。老奴绝无虚掩。”
刘叔内心饱受煎熬,他确实不算说谎,只是没有告诉谢茵茵全部的真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根本没有完全相信刘叔的话,尤其是刘叔走后,谢茵茵等一个人安静下来,看着空荡的屋子,更是越想越心里不安。
可是她苦于一步也迈不出这门,不知外面这天是怎样的变幻。
睡觉一向心大梦少的谢茵茵,更是经历了一夜惊心动魄的乱梦,第二天早晨,谢茵茵天刚亮就开始猛烈拍门:“叫刘叔过来,说我饿了!快点!”
谢茵茵就这么孜孜不倦喊了快半个时辰,逼得外面的丫鬟们不得不过来搭理她。
刘叔姗姗来迟,“小姐,你饿了?老奴去厨房给您拿点吃的过来吧……?”
谢茵茵还没等刘叔说完就道:“我要吃无恨煮的粥,你去告诉他,让他煮给我吃。”
刘叔一下就不说话了。
门后,谢茵茵脸色渐渐发白,她咬住唇齿:“怎么不去,刘叔?”
刘叔半晌的声音才想起来,却带着郁郁:“小姐,您、无恨公子毕竟是客,您还是别总是麻烦无恨公子了吧……您想吃什么,老奴去给您送来就是了。”
谢茵茵心底已经凉了大半截了,她还是故意说道:“无恨是客?就算是麻烦,我们谢家也已经麻烦这么久了、难道现在才意识到不能给无恨添麻烦了吗?”
刘叔听着谢茵茵这一字一字咬着说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他仿佛都能看见谢茵茵脸上的表情。
刘叔心里发苦,小姐其实比老爷和老夫人都要聪明,他知道自己根本骗不了谢茵茵多久,可是怎么办呢,小姐一旦知道实情,又会怎样不可收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只能硬起心肠,扭头就走:“老奴待会差人给小姐送饭菜,老夫人那边还需要老奴伺候,老奴就先走了。”
刘叔就这样狠心把谢茵茵丢在锁住的屋内,头也不敢回地快步离开了。
屋内谢茵茵就算看不到刘叔“落荒而逃”的身影,从那踉跄的脚步和仓皇的语气,也能感觉到刘叔的没有底气。
谢茵茵现在觉得身上骤冷骤热的,她不敢想无恨是怎么了才会让一向稳重的刘叔也控制不住如此失态。谢茵茵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她在房间失控地暴走,甚至用手锤门,砸窗户,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可惜都于事无补,老夫人很显然已经吩咐过所有的下人,不理会谢茵茵的叫嚷,而谢家的门窗显然极结实,谢茵茵想徒手拆门或者砸窗,根本不可能。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把这个孙女算的死死的。根本是孙悟空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反倒是谢茵茵自己又喊又叫地,加上暴力破门,到中午的时候已经累虚脱了,嗓子也差不多喊哑了,像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瘫倒在门后。
然后,谢茵茵的眼圈就都红了。
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无助的感觉了。她闹成这样,无恨都没有来,很大可能是,无恨真的听不到了。
谢茵茵一下觉得万箭穿心般地刺痛。
隔壁“邻居”的院落内,司修离一直闭着眼睛倾听谢茵茵一上午的“撕心裂肺”,这个撕心裂肺显然是真真切切的,听她一声一声喊那个叫“无恨”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司修离睁开自己的眼睛,冰澈湛蓝的珠玉瞳孔:“清灰,你看清楚了那个无恨去哪里了吗?”
清灰声音阴沉:“看准了,他往城门口的方向去了。”
司修离眸内深邃,幽然说道:“这么说,我们这位‘神医公子’,是真的打算离开宛平县了?”
清灰没言语,只是握紧了腰侧的刀柄。经过了这样的打击,想来就算是神医,也要伤心伤情。
良久后,“等他一踏出宛平县的地界,你知道该怎么做。”司修离微沉了眼眸。
清灰眼底早就有狼一样的尖芒:“您放心,属下一定……送我们这位神医快点上路。”去见他的师傅。
无恨的师傅,真正的神医——扁无殷。
司修离本来一定要死要见尸,可看这光景无恨是绝不会供出来扁无殷真正的埋骨之地了,既然这样,司修离也不打算再让无恨继续活着了。只听他幽幽地说道:“本王让他们师徒团聚,黄泉路上,也应该感谢本王。”
李捕头带着人巡视街道,冷不丁身后有个捕快看到了什么,惊讶地指着过去:“捕头,你看那个人,不是谢茵茵‘表哥’吗?”
李捕头这边刚从城门那边回来,而无恨,去的正是城门口的方向。
李捕头立刻朝着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却只看到一角白衣,人已经转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可能是……看错了。”那个捕快抓了抓后脑勺。
李捕头目光顿了顿,等街道都巡视完之后,李捕头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觉,他对着捕快们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去一趟谢茵茵家看看。”
交代完,李捕头真的就扭头朝巷道去了。
不一会儿谢家传来敲门声,丫鬟拔腿赶着去开门,“无恨公子,您回……!”
开门看到李捕头,丫鬟脸都白了一下。李捕头狐疑,打量了一下丫鬟,慢慢问道:“无恨公子……怎么了?”
丫鬟吓得都结巴了:“没、没没怎么……”
没怎么这么慌张?李捕头向丫鬟身后看过去:“你家小姐在家吗?”
丫鬟差点吓死,死死地攥着门,“敢问捕、捕头到来、有,有什么事吗?!”
李捕头看到丫鬟死死拦着门,像是生怕他进去一样。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
李捕头皱起了眉,盯着丫鬟的脸:“你家小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看到无恨独自一个人往城门口去,却没看到谢茵茵,现在谢家的丫鬟又都是这个快哭了的表情。
丫鬟在高大的李捕头面前都快要瘫软了,这时刘叔的声音像是救星一样传了过来:“李捕头,您怎么来了?”
刘叔带着得体的微笑迎了上来,“您来找小姐吗?巧了……小姐她一早上出去了。”
李捕头目光闪动:“出去了?不知去哪了?”
刘叔笑了笑:“她跟无恨公子一起上山采药了。”
李捕头的表情,一瞬间更微妙了。
刘叔说道:“近日老夫人也身体不适,躺了好些日子了,所以也不好招待李捕头进来坐坐……”
看着刘叔为难的脸,李捕头下意识硬生生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事,既然谢茵茵不在,我就不进去了。”
刘叔再次笑容舒展开来:“等小姐回来,我一定告诉她李捕头您来过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方樽的房间内,气氛凝重压抑,老夫人和张先生无声紧张地对望。只听半晌老夫人开口:“先生放心,那捕头已经被老身差人打发走了。”
张先生盯着老夫人,露出阴阴一笑:“方才您的孙女若是满院子叫出来,恐怕就完了吧?”
老夫人攥紧了掌心:“这事关我谢家存亡,她不会那么不懂事的。”
窝藏钦犯,整个谢家都要被株连,谢茵茵就是再任性,也该知道轻重。
张先生盯着老夫人半晌,再次阴沉一笑。
谢茵茵门前,连续一天的饭菜都没有动,刘叔看到又心疼,又难受,“小姐,老奴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是您不能因为赌气饿坏了身子,您这样老夫人也会心疼的。”
谢茵茵依然一声不吭。
刘叔只能继续苦劝:“小姐,您不能这样,您就算和老夫人闹不愉快,可到底是一家人。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呢?”
刘叔在门外劝说的口干舌燥,一反常态的却是屋内始终安静无比,谢茵茵甚至都不出言反驳。
直到后来刘叔才渐渐觉得不对劲。
刘叔惊了,立刻顺着门缝看进去:“小姐?小姐您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缝里能看见的地方,都没有谢茵茵的身影。
刘叔这下慌张了,马上开始锤了几下门;“小姐,您别吓唬老奴!您吱一声!”
要知道,谢茵茵这几天,装病装昏什么手段都试过了,但老夫人早就提前预料到,硬起心肠,就算谢茵茵真的昏过去病过去,也绝不允许人放她出来。
看看有多狠。
但刘叔现在是看不到谢茵茵,这怎么能不让人急死?
难道,小姐已经……逃出去了?
刘叔这个想法一冒上来,就出冷汗了,他再次在门口嘶喊了一阵子谢茵茵,最后到底是忍不住,从衣袖中拿出了钥匙,插入锁孔打开了门。
一开始刘叔还很小心,站在门口向内张望,却发现屋内真的空空如也,哪里都没有谢茵茵。
刘叔这下才慌了,冲进屋内,床底桌底都翻了一个遍,连谢茵茵半片衣角都没找到。
刘叔如同五雷轰顶。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一个身影已经悄悄迈出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宛平县的出城门口,那些守卫不知什么原因都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蔡县令下令戒严,现在却是门户大开。
无恨看着这宛平县的大门,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竟会不愿意离开这里。
他的手慢慢捏紧……
身后一道身影,正悄悄跟上了他,清灰盯着无恨的样子与猎物无异。守株待兔了几个月的猎物,就要落入网中,清灰将军颇有些迫不及待。
他很久没有这样想杀一个人。
无恨终于还是踏出了那一步,他慢慢从城门走了出去,离开了这个有谢茵茵的宛平县。
清灰的神医迅速追了出去。
无恨踏出宛平县之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着荒无人烟的官道走过去,清灰就是要等着他彻底落单,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再开始动手。
看着猎物无助垂死,这才是猎手的恶趣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谁让宛平县荒芜,周围都无人烟,这正是天时地利提供给作案的好地方。
清灰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他要如何把无恨大卸八块,然后埋尸荒野,让野狗啃食他的尸体,这才能解清灰这么久以来的心头之恨。
他亦步亦趋地咬紧了无恨,而无恨似乎是因为心情影响,一直情绪不佳,丝毫没发现周围的危险靠近。
清灰握紧了刀,就在要拔刀的一瞬间,“无恨!”一声清凌凌的声音,猝然就响起。
无恨的身形都僵直了一下,不敢相信地回过头,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扑他的怀里:“茵茵?!”
无恨难以置信怀中的小人儿。
谢茵茵却伸手锤了他两下,气愤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
无恨身子晃了晃,目光带着涩意地看着谢茵茵。
埋伏在暗处的清灰一脸吃了苍蝇的恶心,他很想提刀把两人都杀了。可司修离对谢茵茵的维护又让清灰忌惮到骨子发寒。
他必须想办法让谢茵茵离开无恨身边才能动手。
谢茵茵满脸泪痕从无恨怀里抬起了脸:“你为什么把我就这么一个人丢下?你原来也这么无情无义、不负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的神色复杂:“你这样跑出来,老夫人她知道吗?”
谢茵茵更怒了:“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要把我送回去?”
无恨哑然,只能低下头:“即使老夫人不同意,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谢茵茵紧紧扯着他衣袖,生怕他再跑了似的:“我只知道,你若是走了,我这辈子都会后悔终身!”
那可就再也补救不回来了。谢茵茵清楚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只要看她娘走后,她爹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了。
无恨目光深切,看着谢茵茵极亮的眸内:“那你也愿意……与我结发、成为夫妻吗?”
谢茵茵咬着嘴唇,看着无恨的眼睛:“愿意!”她几乎咬着字。
无恨眼里长久形成的冰山,这这一刻彻底化了。
“好,你跟我去一个地方,茵茵。”
谢茵茵心里也悸动难平,她望着无恨有点脸红:“去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柔软的小手被无恨捉住十指相扣,无恨在谢茵茵耳畔道:“我们去师父的墓前,对他宣誓,告诉他我们要结为夫妻。”
这一刻,清灰的瞳孔亮了。
无恨师父的墓前?扁无殷的尸骨!?
谢茵茵也是从来没有见过无恨所谓的师父,只一直从他的嘴里,每次提到,都是那么伤心至极。所以这位师父,对无恨来说,就是如父如师、才能让无恨这样的人,也称一声师父的存在吧?
谢茵茵看着无恨悲伤的脸,用力点了点头。
“好,我们去。”
无恨扣紧谢茵茵的手,带着她向一个方向转过去。埋伏的清灰立即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啊没想到,让司修离找到天涯海角的扁无殷的尸骨,竟然就被埋在这附近?
要是司修离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受……
清灰现在真的有点兴奋了,不管怎样,等他把扁无殷的尸骨给司修离带回去,可是真正的完成了修王殿下此行宛平县的心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家后院,刘叔匆匆冲到老夫人身边,“小姐不见了。”刘叔急促地说了这一句。
老夫人刚喝了的半盏茶从手里惊落到地上,急怒攻心道:“你们怎么回事?!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
刘叔说道:“老奴万死!”
老夫人气到敲拐杖,最终还是担心不过:“快带我去看看!家里地方都找过了没有!”
刘叔赶紧上前扶着老夫人:“已经让人到处找了,老夫人您千万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老夫人踉跄走到门口,又想到了什么,猝然停下,回过了身:“先生,还请您照看我儿……”
张先生仰躺在椅子上,眯起了眼睛,半晌才施舍似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这才放心,赶忙跟着刘叔去了。
张先生看了一眼床上死了一样的谢方樽,慢慢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他瞥了一眼桌上还没喝完的茶壶,这段日子,张先生吃喝都是跟老夫人一起的,为了表明对这位“神医”先生的信任,老夫人是完全不避讳张先生。
现在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张先生忍不住就桀桀怪笑了两声。
隔壁的院子里,司修离也同样露出笑。
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怎么能不笑呢,谢茵茵出去追无恨,司修离没有刻意去拦着,这样也好,司修离幽幽地想,就让她亲眼看着无恨去死,不是更好吗?
他想看她彻底失去希望,痛彻心扉的样子。
张先生伸完了懒腰,慢悠悠回到桌子旁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为了提神,喝的都是浓茶,在张先生嘴里,一股苦渣子味道。
“真是下等人。”张先生嫌弃了一声。
他没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声后,床上的谢方樽疑似握起了拳头……
同时,谢家的门被再次敲开,这次就不是李捕头一个人了,而是……满满当当的县衙全体衙役几乎全出动,门刚一开,就涌进了谢家院子。
刘叔正好扶着老夫人,慢慢走了过来。
李捕头望着老夫人和刘叔,有些慢慢地道:“县衙接到报案,发现了窜逃多日的杀人凶犯张三宗的踪迹,老夫人……家中一切可安好?”
老夫人和李捕头的目光碰在一起,就见老夫人脸上的“焦急”都没了,稳稳一笑:“托县令大人和捕头的福,我谢家上下都安全无忧。”
李捕头也点点头:“那就好,这样穷凶极恶的凶徒,也多亏了老夫人智慧周旋,才没让他威胁我宛平县的百姓安全。”
这话一出,除了刘叔低下头以外,谢家其他的下人丫鬟都是一脸惊呆懵逼。
李捕头回身,招呼了一下身后带来的衙役:“都跟我走!”
只见乌央乌央地一片人,全部都涌向了谢方樽的院子方向,而老夫人和刘叔站在原地未动,镇定自若的样子。
刘叔看向老夫人,主仆对望了一眼,都有一种大石头放下的松懈。
张先生听到门外面骤然涌进来的脚步声,瞬间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却陡然发现自己的双脚软绵绵地,用不上气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止是腿,他整个全身都动不了。
张先生望着冲进来的李捕头,眼睛也只能直僵僵望着:“你们……这是干什么?”
李捕头打量着张先生,看他像个瘫子一样歇在藤椅上,悠悠道:“你也有今天。”
这个无法无天的害人精,杀人犯,自以为有靠山就不把庶民的命当命。
张先生眼睛死死等着李捕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家……谢家怎么敢?!
李捕头不想跟这人废话,招呼身后的衙役,把准备好的绳索全部套在张先生的身上,五花大绑,让他再也没有逃脱之力。
拄着拐杖的老夫人慢慢出现在李捕头身后:“此人防备心极重,老身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让他能饮下那杯茶。”
连累的谢家上下这段时间都鸡飞狗跳,为了保证演的逼真,此事除了老夫人刘叔之外,无一下人知晓。他们真的相信老夫人把这位张先生当做神医一样供着。
张先生因为不能动弹,被几个衙役绑好之后抬出来,眼神和老夫人交汇了一下。
此时老夫人看他的目光,嫌弃如敝屣。
张先生如同被踩到尾巴怒骂:“老东西!你就不怕你儿子没人医治,竟敢害老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老夫人更冷地回了一句:“我谢家已经有了神医,为什么还需要你这只‘鬼’?”
一字“鬼”,就已经说明老夫人早已洞穿了张先生的这张皮了。
张先生被羞辱到了极致,他以为被玩弄的老鼠,其实却是在玩弄他,谁能受得了。
尤其是,床上谢方樽,颤巍巍睁开了眼睛,老夫人立刻迎上去,谢方樽用力地撑着身体,竟然就这么坐起来了!
谢家的下人们眼珠子都要掉了。
张先生也圆瞪了眼珠子。
老夫人心疼地望着谢方樽:“这段日子真是难为我儿了,天天装昏迷……”
张先生整个人像是筛糠,抖着说道:“这怎么可能?!”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掉包无恨公子的药,真就没人知道吗,真的药我早已给我儿服下,至于你那腌臜的毒药,哼,就留给你自己享用了!”
张先生方才喝下的那一杯,正是他自己的毒药,这才是自作自受,现世报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竟然以为几瓶药就能挑唆谢家和无恨的关系,让老夫人和无恨反目,简直是蠢钝如猪。
张先生阴狠的目光瞥到了墙的那边,下意识吼道:“修……”
“堵了他的嘴!”李捕头冷冷下令。下一刻张先生就再也喊不出来了,被一块布死死地塞住喉咙。
李捕头也向那墙头望了一眼。
实际上这么大的动静,张先生即便没喊出来司修离的名字,隔壁的司修离也已经能听到了张先生被抓走的声音。
他放在椅子两侧的手攥了起来,一个小县衙,竟然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司修离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司修离眸子一沉,朝门口看了过去。
当门被打开,司修离看到的人,居然是一身官服从容站立的蔡县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官参见王爷。”蔡县令先行了一个礼。
司修离望着他,没有叫他平身。蔡县令心知肚明,他慢慢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这东西让司修离眸内骤然一紧!
蔡县令缓缓双手托举,把此物拖到了司修离的面前:“下官接到旨意,京中懿德太妃病重,陛下让王爷……速速回京。”
司修离盯着那圣旨,手中的拳已经快要碎了。
蔡县令就这样托举着圣旨,像任何一个参拜储君的虔诚臣子。“蔡卿,你真是好样的……”
司修离的双眸,竟浮现出丝丝红血丝。“你是真的不怕本王拿走你的脑袋吗?”
司修离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柔,可是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一个暴君被惹急了,是什么样子。
蔡县令闭上了眼睛:“王爷还是先看看圣旨吧。”
手上一空,司修离打开圣旨一个字一个字扫过去,眼中的血丝更浓了。
“承蒙皇恩,准许臣回京复位,下官将会护送王爷一并回京,并进宫对陛下交差。”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王殿下一向慵懒从容的身影微微晃了晃。
谢茵茵和无恨手牵着手走向宛平县的后山,无恨看着谢茵茵笑盈盈的小脸,忍不住将她搂的更紧。“一会儿记得跟紧我……”
只见无恨带着谢茵茵来到了半山腰之处,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鼓起的坟包。
谢茵茵有点不相信这就是无恨师父的埋骨地,无恨却表现的很平淡:“尘归尘,土归土,这就是师父从前常说的。”
这世上不管是平头百姓还是帝王将相,最后的归宿都是一抔黄土,作为医者一生,扁无殷更看透这个道理。
无恨在坟包前跪了下来,谢茵茵见状,也不由自主跪在无恨的旁边。
“师父,不孝徒儿又来看您了。”
谢茵茵看不得无恨脸上悲伤的神情,忍不住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无恨的目光柔软了下来,看着谢茵茵:“我自幼身中数种毒药,被丢弃深山,遇到师父才能活过来。”
不仅将毕生医术倾囊相授,还有这张脸,无恨用手抚住自己的脸,把他易容成和扁无殷自己一样,就是要让神医之名,能一直传下去。
“既然是师徒情深,你就去地下陪他不好吗?”阴恻恻的话从旁边传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立刻拉紧无恨,紧张地回过头。
清灰垂手站在两人身后,一身的杀气毕露。
无恨依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默默地把谢茵茵护在了身后,望着清灰:“跟到这里,真是不容易。”
清灰倨傲地看着无恨。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怎么能不享受。
谢茵茵从无恨身后探出头:“无恨,让我用芜茵香对付他。”
无恨抚着她的脑袋,摇了摇头。
张三宗再不济,恐怕早就想办法破解过芜茵香了。无恨看着清灰:“你本可以更轻易地杀了我,却偏偏要拖到现在。”
谢茵茵没来之前,清灰有很多机会能杀了无恨。说到底,还不是想拖着有机会能折磨无恨。
“受死吧。”清灰果断拔刀,已经找到了扁无殷埋骨之地,可以放心杀了无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抓起一把土,就丢向清灰,这么笨拙的攻击清灰是完全能躲过去的,但是,他不把谢茵茵放在眼里,也不把一点泥土放在眼里。
所以他直接穿过扑过来的泥土,提刀冲向了无恨。
无恨不闪不躲,或者说他也躲不过,所以就这么站着,谢茵茵急的想挡住刀,也被无恨死死按住。“别怕。”
清灰倨傲的表情更凝固了,他的刀碰到了无恨的喉结,距离这么近,他可以看到无恨的眼睛,那是完全是虚空,甚至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睥睨战场的将军,却不被一个将死之人看在眼里。清灰怒了。
可是他发现,他的刀再也刺不下去,他用力,可是刺不动。后来他发现,是他自己无法再向前一步,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的七窍流了出来。
无恨依然用虚空的眼神望着他,还有点怜悯。
清灰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他抹了一把鼻子,发现手上都是血。
无恨看着他:“杀死一个将军,并不需要高手,一剂毒药就够了。”这本来是他们的鬼医张三宗最喜欢的伎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算小人。
清灰直直盯着无恨:“你没有机会下毒……”他根本就没有碰到无恨。
无恨依然静静看着他:“这是我师傅,天下第一神医的埋骨之地,你觉得呢?”
天下第一神医,岂容凡人侵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王都要建皇陵,造机关,他的师傅不用,只需要用毕生所学就够了。
刚才那把土……清灰想抬起手指指向无恨:“你,你……”
此时,谢茵茵捡起了地上的刀,仰头看向无恨。以谢茵茵的性子,现在就能一刀捅了清灰,但是,这是无恨师父的地方,是无恨是事。
她把刀柄调转,递给无恨。
无恨从小手中接过刀,目光怜悯落在清灰渐渐死灰的脸上:“中了我师父的毒,心术不正就会死的越惨,清灰将军,我来送你上路。”
清灰死也不相信自己会死于两个毫无武功的人之手。
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清灰没有坚持跟上来,如果他没有坚持要杀无恨,也不会有自己的下场。
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冤魂没有遭到报应,现在,他的报应来了。
“茵茵,闭上眼。”
谢茵茵直接背过了身子,对着扁无殷的坟包,连一代神医都能陨落,何况他们这种凡人呢,人固有一死嘛。
无恨算是给了清灰最仁慈的死法,要是让他慢慢毒发身亡,他也怕脏了师父这片清修地。
谢茵茵纳闷问道:“这么丑的尸体就要摆放在这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抬头看着漫天树叶:“到了深秋就会落叶,就让落叶把他埋了吧。”多好,回归自然。
“我们晚些再回去,等该走的人,都走完了再回。”
谢茵茵深以为然。想想这段日子的苦,她就伤心。
无恨晒然一笑,等那位膈应了几个月的“危险邻居”迫不得已上路赶回京城,还宛平县这一片清净地。
宛平县庙小,实在容不下那尊大佛啊,最好以后都别来了。
无恨拉着谢茵茵的手,重新跪在扁无殷的坟前:“师父,这是茵茵,我爱的人。”
扁无殷一生被心爱之人背叛,凄然离世,初来宛平县的无恨,一样是紧锁心门,满怀怨恨。
这一辈子未曾想还会遇上一个姑娘,幸好,这个姑娘不会像宫中那位女子那般薄情负义。
两人十指相扣,目光相交:“从此,我们结发为夫妻。”无恨温柔说道。
……
曾经沧桑如水,也是桃李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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