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路过的丫鬟们就听见里面你一句我一句:“好,就算我没轻薄你,那就是你轻薄了我。”
“没有!我既没轻薄你、你,你也没轻薄我!”
“我看你是嘴硬……”
丫鬟们目光暧昧,不管谁轻薄了谁,这不都一样嘛……
谢茵茵还在负隅顽抗,怒视无恨休要偷换概念!
无恨的声音陡然静了下来,睨着谢茵茵的脸:“那你好端端的,打我?”
谢茵茵憋出一句话:“谁让你、谁让你酒醉的时候摔在了地上,我好心扶你起来……不小心罢了!不信你问刘叔!”
赶紧把刘叔搬出来挡枪。
无恨怎么会相信,脸上这么火辣辣疼,明显是用力打的,怎么可能“不小心”。
还没等他再说话,谢茵茵忽然赶紧开口:“我去拿一些冰块,给你赶、赶紧敷一下吧!”
无恨满嘴找茬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他定睛看谢茵茵已经迈开两个小短腿,忙着去拿冰块了。
谢茵茵也是怕无恨再追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嘴角缓缓勾起。
片刻后,两人坐在屋内的桌边,谢茵茵仔细地把冰块放在无恨的脸上,还认真地揉了揉,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无恨公子怒火全消了。
无恨见她这幅作小服低的样子,勾唇,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打他,这感觉倒也新鲜。
“还、还疼吗?”
谢茵茵小心翼翼地问他。
无恨挑了挑眉,“脸上的疼可以消,这心里的创伤可难。”
谢茵茵尴尬地把冰块放下来,半晌才嗫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声音小的蚊子叫。无恨公子是耳力超于常人才能听得见。
无恨本来也没想真为难她,看她这样也算目的达到,便问:“药草你收着了吗?”
突然的问话,让谢茵茵一愣,他说的是司修离送来的那一株青荇草。
“祖母、她收着了。”谢茵茵说道。
老夫人收东西,总比谢茵茵稳妥的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也松懈下来:“那就好。”
谢茵茵敷冰块的手顿了一下,有点沉默:“你这么着紧这个药草,是不是因为,能救我爹?”
无恨之前说药草丢了没关系,果然只是托词,如果真没关系,他早就可以随便找别的草药替代,现在也用不着为了一株草,就豁出去和人喝酒。
躺在床上一天一夜,醉的不省人事。
谢茵茵一时间又低下了头。
无恨望着她,想说什么,曾几何时这丫头的心思也开始变得重了,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多了思虑,有了芥蒂。
“那药草本来就是我们的。”无恨望着谢茵茵说道。
只不过是司修离厚着脸皮抢走的罢了。
谢茵茵抬起头望着他:“不管怎样,谢、谢谢你为我爹做的一切。”
谢茵茵的眉眼中,带着认真。
无恨的心再次拨动了一下,这种不经意的真诚总是能打动他。无恨可不是为了谢方樽,这世上许多人在他心里都一样陌生,这也是世人责怪神医冷漠,不肯搭救他们的原因。
无恨只为了谢茵茵一个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轻轻扣住了谢茵茵的手,因为给他敷冰块,这只小手现在凉冰冰的。他开口轻柔:“明天我就开炉炼药,只要不出岔子,一定能治好你爹。”
无恨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怕夜长梦多。所以,一定要尽快。
司修离没有那么”好心”,明知道他需要青荇草,还特意把药给他送过来,仅仅是为了“奚落”他?这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让人浑身都透着鸡皮疙瘩。
但我一定会救活你爹的,茵茵。无恨心里说道。
不管是有多少困难,没有大夫敢百分百打包票,哪怕心里知道有希望,也一定不能对着病患家属百分百承诺。
这几乎是每个医者必守的信条。
院子里,清灰照常拉着一张比死人还难看的脸,对司修离说着。
“其实王爷只要把所有的药草都垄断,让那个无恨无药可用,晾他是什么样的神医,都一样没有用。”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并不难懂。况且救谢方樽的药都是稀有药材,宛平县这点小破地方,他们王爷想买断所有药铺,简直就是抬抬手那么轻松,即便无恨想再次上药山去采,恐怕也未必采的到,就让无恨陷入无计可施,彻底失信于谢茵茵,不好吗?
可司修离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把药草送回给无恨?这不是给敌人递刀吗?
就为了争一口所谓的“气”?还是在一个黄毛丫头面前。
清灰深吸口气:“现在他们药草已经拿到,想必那个无恨,很快就会用那株药草救醒谢茵茵的爹了。王爷,依计划行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如此一来,计划不就又被打乱了,清灰有时候真是无法理解现在的司修离。
司修离端详着手上的荷包,那粗陋的针脚,之前觉得是童趣纯真,现在觉得,就是别人用来练手艺,所以才随手丢弃的玩意。
他幽然看向清灰,终于道:“你说的对,让张三宗马上就动手,本王对这游戏,也腻味了。”
清灰就等着这句话,“是王爷,张三宗也早就等不及了。”他巴不得司修离更加厌倦这座宛平县,那样就可以早日踏平,然后回京城了。
“青荇草的药效再好,也比不上之前他们丢掉的那一株。”那才是最对症谢方樽的病,立竿见影的妙药,而现在,在他们手里。
无恨在自己脸上抹了几点刚调配的膏药,那鲜红的巴掌印,总算是看不见了。
平生第一次被人打,印象深刻。
既然青荇草是在老夫人那,无恨自然要去先拿回来,要先检查一下这个青荇草,没有被司修离动手脚。虽然他觉得司修离应该没那么蠢,毕竟动这种手脚肯定是瞒不过他的,不过因为是给谢茵茵的爹治病,无恨宁愿多一分小心。
谢茵茵在旁边看着他抹药,酝酿许久的话,终于找到了机会问:“无恨,你,你医术这么厉害,是、是……和谁学的?”
没有人是天生就身怀绝世医术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捏了把汗,盯着无恨的表情,可是出乎她预料,那张脸上固若金汤,密不透风,八风不动,完全看不穿任何蛛丝马迹。
无恨语气也平淡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茵茵干笑了一下:“就是很好奇,你应该,有师父什么的……吧?”
传道受业解惑,恩师也。
听见师父两个字,无恨脸上既无波动也无情绪,无恨促狭地说道:“这么快就想了解我的全部了?看不出来茵茵这么心急。”
谢茵茵的脸红到脖子根,抬起鼻子鄙夷地哼了他一声,就扭头跑远了。
就在扭头一瞬间,两人的表情都瞬间沉了下来。在无恨面前谢茵茵的城府还是太不够看了。
谢茵茵知道问不出无恨什么,无恨也知道什么也不能说。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除了青荇草这个药引,还有很多其他药,无恨几乎都重新一一检查了一遍,他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用心在药材上了,应该说,很久没有一个人值得他这样郑重其事地医治了。
药确实没有问题,他知道司修离不屑在这上面动手脚。
得知无恨马上就要开炉炼药,而且是要给谢方樽用的,老夫人也坐不住了,赶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传来了药的味儿。
而且,这次无恨竟然让刘叔在院子门口,守着。
一看到老夫人过来,刘叔忙叫道:“老、老夫人!?”
老夫人捏着拐杖,目光直接越过刘叔扫向院子里。
刘叔说道:“无恨公子炼药,素来不许旁人在旁看的。”
刘叔知道老夫人的心情,可是炼药时候的无恨公子,向来六亲不认,似乎只有一个例外,就是谢茵茵。
只有谢茵茵是唯一一个无恨不会赶出去的人。但现在谢茵茵并不在这里。
院子里传来无恨的声音,清淡温和:“让老夫人进来。”
见状,刘叔愣了一下。
趁刘叔愣神的功夫,老夫人已经拄着拐杖步入了院子内。
空阔院落里只有无恨一个人,还有一只冒烟的炉子。
老夫人站在院子门边,良久,望着无恨的脸:“公子对我谢家的大恩,老身这辈子都没齿难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正把火填在炉子里,半晌望着老夫人一笑,悠然道:“老夫人已经给了在下最宝贵的东西,足够了。”
老夫人脸上的皮微微抖了抖,把孙女都许配了,可不是最宝贵的?
下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无恨公子真的能治好老爷吗?”
很多人都说谢方樽没救了,虽然谢方樽依然有气儿,谢家的下人在心里已经把谢方樽当成死定了。
一个丫鬟斩钉截铁:“肯定能,我相信无恨公子。”
“我、我有点担心……”弱弱的声音。
先前的丫鬟一瞪眼:“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家望着那个脸色吓得蜡黄的小厮。
忽然一个丫鬟想起什么,捂着嘴噗嗤笑:“他,我记得了!老爷昏迷之前,刚说要把他赶出去!”
那小厮顿时一脸生无可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嫌弃他偷懒耍滑,谢方樽在上堂前一天,正严厉呵斥了这个小厮,想把他打发走。
但是谁想到,谢方樽第二天就出了事,谢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里。
这小厮自然也就偷偷继续留下来。
“诶,老爷都躺着了这么久了,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你也不用太担心。”那丫鬟好心安慰。
而且这一年来,这小厮干事还算勤勉,再也不敢像之前那么躲懒了。
有个下人若有若思,问道:“对我们来说是过了一年,可是对老爷来讲,也就是睡了一觉吧?”
毕竟谢方樽是昏迷到了现在,那就相当于一觉醒,那岂不就相当于是在昨天发生的事啊。
那个小厮脸又绿了,“你们别侥幸,老爷要是真的醒了的话,你们一个个的谁好过?”
所有人都激灵了一下,垮下了脸。
这一刻,谢家的下人们都想到了被谢方樽支配的恐惧。
“小姐今天居然没有粘着无恨公子?”
平时无恨炼药,贴的最近的可不就是谢茵茵,况且今天无恨还是给谢方樽炼药,谢茵茵竟然显得还没有老夫人热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恨望着目不转睛盯着药炉的老夫人,声音轻了下来:“这药还得一天一夜才能好,老夫人不必在这守着。”
老夫人缓缓摇着头。
无恨眸内闪了闪:“还是老夫人信不过在下?”
老夫人神色幽幽:“公子不知道,一直以来想害樽儿的人……并不少。”
也怪谢方樽作恶多端,因果报应,又能怨谁。
只可惜,他再作恶多端,仍是老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
老夫人怨恨他咒骂嫌恶,恨铁不成钢,终究这一年来看着儿子昏迷不醒,还是肝肠寸断。
也许这就是上苍说的,孽障,孽缘。
无恨淡淡说道:“传说人死过一次,再醒来就是重新的开始,过去的事情,老夫人就让他过去吧。”
无恨见惯了生死别离,在生死的问题上,他比上了年纪的老夫人看透许多。
老夫人怔怔望着他,那张年轻的脸孔,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事。
无恨将手里的青荇草,丢进了药炉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候已到,该上药引了。
无恨看见老夫人的眼睛,在这一刻,他可以体会老夫人的感受。
“他果然开始炼药了。”清灰冷冷地说。
只隔着一道院墙,这一次,无恨倒是不遮掩,这种药香根本想掩盖也掩盖不住。
司修离容色清冷,摆弄着折扇:“让他炼吧。”
注定是,白费功夫。
越是在一个人即将要成功的时候,将他的希望打灭,让他一切成空,那种感受,才是最刻骨铭心的。
他就是要让无恨体会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才将药材双手奉上。
他不管他是神医扁无殷,还是什么无恨公子,他只要让他体会绝望,品尝后悔,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能翻身就够了。
“该你去了。”司修离看向一旁的清灰。清灰的目光,则看向另一边,一个又双叒叕的身影缩在角落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有人都去观看无恨炼药了,谢方樽的院子,根本没人守着,简直是一切全不费功夫。
区区无恨想跟他家王爷斗,哼,简直是不自量力。
“这次要是还失手,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清灰极为地冷漠盯着身材佝偻成一团的张先生。
张先生脸上的肉挤成了谄媚:“请清灰大人放心,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就看谢方樽的院子此刻空无一人,清灰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昏暗的屋内,只有谢方樽独自一人双眼紧闭躺在床上。
清灰冷冷睨了张先生一眼,那一眼的警告十足。“你只有最多半个时辰时间。”
半个时辰之后,谢方樽要是还不醒,清灰握紧了手里的刀,他就会不吝啬地把张先生连同谢方樽一起,杀了。
这就是司修离刚才交给他的命令。
张先生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抱着怀里的箱子就冲到了谢方樽的床前。
张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把谢方樽打量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谢方樽虽然口唇眼角紧闭,看起来人事不省的模样,但是脸色却隐隐泛着红润。张先生摸了一把他的脉搏,更是发现手底有温度。
一般久病不醒的人,都会苍白冰凉,可谢方樽现在的脸色,要比至少一个月前,好了许多许多。这当然都是无恨的作用。
张先生一想就明白了,他冷笑。
张先生精明的眼珠子在谢方樽脸上扫了来回,感受到脑后清灰一直盯着他的目光,如芒刺悬在颈上一样,他表面装作一切如常,心里也知道,自己现在一旦出现任何失误,身后的这个没有心的男人就会没有一点犹豫地结果了他。
清灰盯着张先生的一举一动,只看张先生打开随身的药箱,小心地从里面捧出了一株药草,眼里射出珍视的光。
“有这株神药,一定会药到病除。”
把无恨千方百计找来的药偷过来,送给这位“鬼医”,大概是只有司修离才能想出来的如此歹毒的主意。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清灰目光幽幽,回想的都是昔日战时荣光,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谢茵茵早就闻见了满院子的药香,哪怕她把门关了也挡不住,她也知道这药是熬给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根本就不担心无恨的药会救不了她爹,对于无恨谢茵茵早就已经是盲目的相信。因此她的内心自然也就没有老夫人那样的忐忑与不安。
反倒,谢茵茵现在心里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心情,就如同是一种巨大的落差与茫然。
亲爹要醒了,所有人都涌到了炼药的院子里看,她却反而躲在这,似乎很不孝。
但就连老夫人,显然似乎都没有在此时过来强迫谢茵茵。
谢方樽年到四十才生下谢茵茵,而且只有这一个女儿,父女之间却偏偏更生疏无比。从下人嘴里谢茵茵也能知道,从她出生后,谢方樽反而比从前更加沉迷接状纸打官司,似乎一天十二时辰都恨不得泡在公堂上面。父女能共处的时间,在谢茵茵刚才的回忆里,竟然几乎没有。
还记得谢方樽病倒被抬回来的那个下午,所有人蜂拥而去,老夫人在床前哭的撕心裂肺,而谢茵茵盯着床上苍白昏死的那张脸,竟然第一时间感到的是陌生。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一年多谢茵茵总是去后院看昏迷的谢方樽,对她来说,床上那张苍白苍老的脸孔,反而让她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脑海里关于爹的形象,也都渐渐清晰具体了起来。
这样想着,谢茵茵发现自己已经打开门,站在了门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意识地朝前走了好一阵子,谢茵茵才发现,自己走的竟然是谢方樽院子的方向。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潜意识里,她居然想最后看一眼,还在昏睡中不醒的“亲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和心理,谢茵茵恐怕说不出来,也难以对任何人启齿。
一个女儿居然不盼着重病的爹醒来,谢茵茵害怕说出来会被自己祖母给打死。
因为谢茵茵不知道,等谢方樽真的醒了后,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直视他那张脸。她可耻地害怕面对……醒着能说话的谢方樽。
谢茵茵叹了口气,走到了谢方樽院子的外面仍是满腹心事,直到抬头发现,院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这些丫鬟这么不尽心?光顾着跑去看她们的无恨公子,连院子的门都不知道关好。
谢茵茵不由有些生气,加快脚步走向院门。
清灰早已就听到了院外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没想到这时候还真的有人来,听脚步又轻又软,显然来的只有一个小丫头。
谢茵茵伸手,推开了院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
谢茵茵有点狐疑地看了一圈,看到谢方樽的房门倒是关的挺严实,一丝缝隙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如此,谢茵茵心里却陡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立刻走了过去,用力将房门推开。
那一瞬间,谢茵茵赫然看见自己爹的床边,居然站着一个裹在披风里的看不见脸的人。
“你是谁!?”谢茵茵大惊失色。
刚在谢茵茵进院子的一瞬间,清灰已经迅速跃上房梁,在谢茵茵还没发现他的时候,溜了。
只是张先生可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就被谢茵茵逮个正着。
眼前的场景让谢茵茵一阵阵发晕,她居然看见站在床前的那个人,此时正将一根长长的针,从自己爹的脑袋里面拔了出来。
“离开我爹!”谢茵茵声嘶厉竭,她疯了一样朝着那人扑了过去。
这时张先生迅速闪避,躲开了谢茵茵。
谢茵茵扑到了床边:“爹!爹!”
谢方樽当然没有回应,而且脸色惨白。这段时间明明谢方樽都已经好转了,怎么会一下子这样。
谢茵茵脸如死灰,愤怒地转头盯向旁边的人,而她终于看清这人的脸,脑袋如同再次被锤了一下,谢茵茵瞪着那人:“张、张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先生桀桀怪笑了一下。
谢茵茵一阵心里发凉,死死挡在谢方樽的床前:“你要对我爹做什么?”而且这个人是怎么出现在她家的?
张先生打量着谢茵茵小鸡护崽的样子,怪笑一声:“小丫头真是没礼貌,我可是来救你爹的。”
谢茵茵信他个鬼,现在谢茵茵浑身都戒备状态,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
张先生好整以暇地看着谢茵茵喊破喉咙:“别喊了,你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谢茵茵一路走来,当然知道没人,可是她不能什么也不做。
“你要是敢伤了我爹,我一定会杀了你!”
谢茵茵攥着双手,说得杀气腾腾。她不怕张先生,随时可以和他拼命。
张先生却啧啧了两下:“早就说了你这小丫头不识好人心,果然是个恩将仇报的小崽子。”
谢茵茵简直怒不可遏,她抄起了桌上的青瓷茶壶,就扬手要冲着张先生的那张嘴脸砸过去。
“唔……嗯……”身后,却传来一声声有点痛苦的呻吟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爹、爹?”
可以看见,张先生眼内也一瞬间闪过了微光,他唇边勾起一丝得逞的笑。
谢茵茵几乎石化在床边,整个人呆若木鸡地,只见,半晌之后谢方樽的眼皮猛烈地开始颤动,一点点地,似乎撑开了一条缝隙。
谢茵茵心脏猛地像被击了一下,无意识地退后一步。
她不敢相信。
眼看谢茵茵像是傻掉了,张先生身后桀桀怪笑:“怎么样,看到亲爹醒来,高兴得傻了吗?”
就在此时,房门居然再次被人撞开,刘叔当先就冲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小姐?!我在外面听见您喊叫……”
谢茵茵惊愕地看着刘叔出现。
刘叔其实也是心里情难自已,他是谢家的老奴,不管谢方樽怎样坏,刘叔却是这几十年受尽了谢方樽的恩情,他也是一想到马上自己尊敬的老爷真的要醒过来,就心里激动难忍。
是以,他也不知不觉,就走来了谢方樽的院子。
谁知道刚靠近院子,就听到谢茵茵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叫。那可把刘叔吓坏了。
刘叔也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陌生人,只见谢茵茵脸色煞白,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目瞪口呆,怒盯着张先生。“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张先生轻蔑地看着刘叔。压根没把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放在眼里。
刘叔立马横身就拦在谢茵茵的身前,厉颤说道:“小姐别怕,老奴保护你!”
刘叔此时还没发现床上的异样,满腹心思在保护谢茵茵上。
张先生阴森森的声音对着谢茵茵说道:“我就说,果然是恩将仇报的小崽子。”
刘叔大怒:“你骂谁是小崽子?好大胆子……”
“刘叔。”谢茵茵梦游一般开了口。
刘叔立刻扭头:“小姐?小姐你放心,老奴就说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和老爷受到一丝的伤害!”可谢茵茵直勾勾盯着刘叔,丢了魂一样。她用手,指向了自己身后。
就在这时,刘叔终于看到了谢茵茵身后的谢方樽。这时候,谢方樽的一双眼睛已经完全睁开来了,就这么圆瞪着刘叔。
刘叔受到的惊吓不比谢茵茵少,惊恐直击天灵盖,脸色煞白嘴唇发颤,“老、老爷……”
谢茵茵赶紧扶住刘叔的手臂,生怕他真的晕过去。
刘叔眼睛僵直,望着谢茵茵:“小姐,这是怎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要是知道怎么回事,也就不会在这跟刘叔相依为命了。
两人一起怒瞪着张先生。
一定都是张先生搞的鬼,谢茵茵心里门清,但是她不知道张先生是怎么出现在这的,这人明明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家,光是想想谢茵茵现在就一身冷汗。
她更加靠紧了刘叔。不管怎样,现在就她和刘叔在这个院子,如果张先生想要发难,只能她和刘叔同仇敌忾。
张先生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谢茵茵和刘叔,就凭这一老一小,老弱病残,也好意思摆出这样的阵势?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张先生问道。
救命恩人?刘叔诧异地看向谢茵茵。刘叔并不认识张先生,只是看此人一脸阴沉,又裹得这么严实,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只是救命恩人是什么意思?
谢茵茵盯着张先生,让她相信是张先生救了她爹,她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可是身后,谢方樽再次发出了呜呜呀呀的呻吟声音。
这下把刘叔都惊得浑身打哆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爷……!”刘叔就差扑到谢方樽床前。
而谢方樽嘴里隐隐约约说着什么字,却听都听不清楚。但这也够刘叔激动的了。
就看刘叔再次看向张先生的目光,已经难免带上了犹疑、莫非真是此人救的?
“阁下莫非……”就看刘叔称呼已经迟疑。
这让谢茵茵怎么会不知道刘叔想的,她指着张先生就斥道:“此人是官府通缉的要犯,一直在东躲西藏了这么久,刘叔,不要信他鬼话!”
这个人有多狡猾有多坏,谢茵茵又不是不知道!
刘叔本来看张先生那个獐头鼠目的样子,也根本对他的话存疑,现在一听见竟然是官府通缉,顿时清醒了,他更是下意识把谢茵茵和谢方樽再次都护在身后,厉声面对张先生:“你竟敢私闯民宅,我这就喊官府来抓你!”
刘叔以为祭出官府就能恐吓一下,毕竟这世上但凡匪人哪个不怕官,可他对敌人的底细实在太不了解了。
果然官府不仅没吓到张先生,还让他的表情更轻蔑,“你有本事将皇帝老子叫来,也许我还会怕上一怕。”
面对如此嚣张,刘叔也无所适从了,这时候,谢方樽偏偏又开始呻吟起来。
“水、水……”这回听清楚了,可是听清了之后谢茵茵和刘叔却都更僵硬在床前。
刘叔先忍不住,回身叫道:“老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方樽的嘴唇颤抖不停,何其一个风烛残年的可怜老朽。谢方樽此时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谢茵茵。
这让刘叔心里猛颤了一下。
“小姐。”他说道,“小姐,老爷在看您。”
谢茵茵后颈僵了一下,再次朝谢方樽看过去,也忍不住了,看到自己爹虚弱地躺在床上,任谁心里也受不住。
特别是,当她发现谢方樽的眼睛仿佛真的在瞧着她,只是似乎没有对焦。
谢茵茵心微颤,也不知道谢方樽昏迷了这么久,还有没有意识,可是他的目光却又让谢茵茵再也不能忽视谢方樽已经醒来的事实。
而谢方樽此时再次清晰地说了一个字:“水。”
刘叔忍着激动转身踏前:“老爷别急……老、老奴这就给您去取水。”
桌上就有水壶,刘叔激动走过去,却看到张先生眼里闪过了精光,一瞬间扑身过去,抢先一步把茶壶抢到了手里。
然后张先生握着水壶,桀桀开始怪笑起来。
刘叔震在当场,盯着张先生:“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得谢茵茵七窍生烟,“张三宗!”
却看张先生丢了个什么药丸进水壶里,然后晃了晃,阴笑着对谢茵茵说道:“来,送去给你爹喝。”
谢茵茵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人居然当着面就敢给水壶里下药,当她傻吗?
刘叔更是护主心切,胆大起来:“你想干什么?真当没有王法吗?”
张先生看着“老弱病残”,拎着水壶好整以暇:“我这是药水,喝下之后自然能保病人痊愈。”
谢茵茵忍无可忍:“你这杀人凶手给我住嘴!”他的药?谁不知道他的药是会死人的!
李家母子的下场还在谢茵茵眼前闪过。
刘叔脸色蜡白,看向谢茵茵:“小姐你说什么?杀、他是杀人凶手?”
刘叔只以为是个盗贼小偷什么的,这一下谢茵茵“凶手”出口,让刘叔如五雷轰顶。
家里竟然进来个杀人凶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先生此时露出了阴森的表情:“饭可以乱吃,小丫头,话可不能乱说。”
谢茵茵看着这个老匹夫,心里别提多愤怒了。
“说,是谁把你放进来的?”
她的家门何时能这么轻易就进来,张先生说不定有同谋。
与此同时,谢方樽还在喊水,张先生冷笑说道:“你想让你爹刚醒来,就渴死吗?”
刚醒来的病人极度虚弱,正是需要补充水分的时候。
刘叔看向谢茵茵:“小姐,怎么办?”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凶手,刘叔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离开谢茵茵半步。
谢茵茵从来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场面,在公堂上雄辩四方她不怕,可是面对一个亡命之徒,她能怎么办?
“张先生,我奉劝你早点悬崖勒马,你还不如现在去对官府自首,或许还能减轻你的罪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先生顿时表情有些滑稽地看着谢茵茵:“小丫头,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对我没用,还是收起你那套吧。”
眼前这个小丫头,可是连修王爷都被她迷惑了,可真不能拿她当普通懵懂少女对待。
说实话谢茵茵也从来没有见过像是张先生这么死硬的“罪犯”,从前她不管见过什么样的恶贯满盈的盗贼恶人,只要提起官府和自首他们也总会露出几分怯场和害怕。但张先生不仅半丝敬畏都没有,反而还浑身显露一种嚣张。
难道这个人就没有害怕的东西?谢茵茵不由得深深怀疑。
张先生封住这间屋子唯一的出口,手上拎着水壶,简直等于捏住了此时的生杀大权。
张先生还循循善诱道:“水就在这里,拿去给你爹喝吧。”
谢茵茵自己的咽喉都因为怒火烧得干渴难耐,她咽了一下,“我跟你拼了!”
眼看谢茵茵直接就要冲上去,换了平常姑娘当然不敢,可是谢茵茵把她逼急了跟你拼命又有什么不可以。
奈何刘叔伸手一把就抱住谢茵茵:“小姐不可以啊!要拼也是老奴上去拼……”
只见床上的谢方樽此时只能干瞪眼,盯着屋内上演生死大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你放开我!”
刘叔说什么也不能放:“让老奴去、老奴这条贱命不值钱!”
就在拉扯的时候,屋内同时听见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明显是有人进了院子,并且亦步亦趋地、朝着屋子的方向在靠近。
半个时辰前的前院,随着无恨最后开炉,药炉内飘散出极为浓郁的醇香。
而无恨的表情明显也很郑重,他先用勺子,舀了一勺药,然后放到眼前,仔细观察药的成色。与此同时,老夫人就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无恨手里的药,和无恨的动作。
片刻,只见无恨把药倾倒入药炉内,一双清目望向老夫人,缓慢点了一下头。
老夫人立刻浑身一松,整个人犹如软了般,靠在了丫鬟的身上。
院子里,那些无数盯着的下人们,此时也终于激动地欢呼雀跃道:“太好了!无恨公子的药炼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屋内,谢茵茵跟刘叔都听见了突如其来的脚步声,两个人惊讶了一下。
“咦?老爷的院门怎么是开着的?”是个丫鬟的声音。
并且眼看着脚步声就停在了门外面。
“老夫人,难道还有别人先来了?”只听丫鬟有些惊讶道。
谢茵茵张嘴,正要喊出来,就看到电光火石之间门已经被撞了开来。
当先冲进来的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小厮,并且门外除了老夫人和丫鬟,谢茵茵还看到了一张让她心中一松的脸孔。
无恨盯着屋内剑拔弩张的谢茵茵,眼中闪过一道光。
“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又惊又怒看着眼前的景象。
屋内那个阴森陌生的男人,是什么人?
这下谢茵茵胆气彻底壮了,盯着张先生用手指着道:“祖母,就是这个人谋害我爹!”
谋害二字一出口,所有都皆变色,尤其是老夫人,简直都踉跄了,直接推开身前的丫鬟走上了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紧张地提醒道:“祖母小心!”
无恨已经跟着老夫人上前了一步,谢茵茵这才稍稍放心。
无恨目光死死盯着张先生,旁人不认识,无恨怎么可能不认识他?想不到死对头会出现在这,在谢家。
老夫人怒视着张先生,一点也不胆怯:“你是谁?为什么要谋害我儿?”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别看老夫人头发花白,谁敢谋害谢芳樽,她第一个敢拼命。
张先生此时见这么多人,反而一分也见不到慌张,他幽然一笑,瞥了一眼那水壶。
这倒提醒了谢茵茵,立刻扭头看向刘叔道:“刘叔,赶快去报官!”
“老奴知道!”
谢茵茵又指挥刚才那个小厮:“把他的水壶夺了,那就是谋害我爹的证据!”
公然下毒被她抓了现行,她今天一定要亲自送这个杀人凶手去见官!谢茵茵现在牙齿都痒痒,看他这次还能怎么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小厮也是个忠心的,冲上去就夺水壶,而张先生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人多势众,自己已经不敌,似乎只是象征性地闪躲了一下,手里的水壶就这么被夺了下去。
直到这时候,谢茵茵才仿佛大松了一口气一般,看着张先生警惕的眼神才慢慢放下来。
“茵茵,这究竟怎么回事?”老夫人显然有点受不了这刺激,把质问的眼神看向自己孙女。
谢茵茵说道:“祖母,茵茵一会再跟您解释,先把这个人抓起来,敢闯我谢家,一会定要官府把他拿了!”
而无恨望着神色莫名的张先生,心头莫名就起了一阵不祥预感,此时刘叔已经快要走到门外,就看无恨低沉喝止住了他:“别报官!”
刘叔猝不及防的脚步生生刹了回来,不敢相信地看着无恨。
无恨继续冷着脸道:“哪里也别去,更不要惊动官府。”
谢茵茵也呆了呆,盯着无恨的举动仿佛不认识:“无恨,你什么意思?这人他谋害我爹……”
无恨脸色,微微难看,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只有张先生的脸上,出现一抹幽森森的寒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对着那拎着水壶的小厮,伸出手:“把水壶给我。”
小厮拎着水壶不知所措。
“无恨,你到底要干什么?”谢茵茵有点怒意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让刘叔报官?”
毕竟现在生死关头,她爹可是被人下毒了诶。
无恨公子毕竟余威犹在,最后小厮还是瑟瑟发颤把水壶递给了无恨。
而无恨接过水壶后,立即将那水壶凑到鼻端嗅了嗅,只见顿时,他脸色更不好看了。
谢茵茵见状,心都快拧到了一起:“他给我爹下了什么毒?”
无恨却捏着水壶,半晌不言语。
张先生不由又怪笑了两声。
谢茵茵忍无可忍,再次冲着刘叔道:“还等什么?证据确凿,就是这个人谋害我爹!”
刘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小心翼翼望着无恨脸色:“无恨公子,这到底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不说话再也不能服众,无恨半晌,才脸色不好看地生硬说:“这壶里,不是毒。”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震在当场,齐刷刷地盯着无恨,谢茵茵更是被这句话砸的反应不过来,不是毒?……那是什么?
张先生的桀桀怪笑声听起来那么渗人。“当然是救你爹的药。”
张先生眯起眼睛:“我方才不就说了吗,我是救你爹,你这丫头真是不识好人心。”
谢茵茵恨不得掐死张先生那张得意的丑脸,她浑身冷寒,整张脸却反过来烧红了。“住……住口!不可能!”
床上的谢方樽适时发出呻吟,努力地显示存在感。
被震惊到无与伦比的老夫人,这时候才终于听见了这一声。她宛如触电一样,刷地抬起视线,注意到被谢茵茵给挡住的床边。
老夫人不敢置信地说道:“樽、樽儿?”
谢方樽的呓语,落在老夫人这个亲娘的耳里就如同炸雷。
这下谢茵茵脸色僵硬,就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只见老夫人下一瞬间就迅速排开了众人直直向着床边走过来!
“祖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
所有人都下意识叫起来。
而当老夫人看到床上的谢方樽,眼睛都僵了,然后身子发出一阵阵颤抖。
谢茵茵冲上去扶住老夫人:“祖母!”谢茵茵担忧地怕老夫人撑不住,毕竟她刚刚都差点心脏受不了。
老夫人扑向了床边,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樽儿!”
这一声在屋里都震了三震,除了刘叔之外,后面跟着老夫人来的下人,都呆如木鸡地站在屋内。
老爷、老爷居然醒了?还没吃无恨公子的药竟然就醒了吗?
床上,谢方樽那双眼瞪着老夫人,嘴唇翕动着,显然也很激动,认出了老夫人。
老夫人登时什么都不管了,扑上去就抱住了谢方樽痛哭出声。亲儿子昏迷一年居然睁眼了!这让老夫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哪里还能顾及别的人。
“樽儿!我的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场面有点失控了,张先生阴恻恻地盯着无恨,问道:“神医,你可知道这壶里是什么药吗?”
无恨知道,正因为知道,他捏着茶壶的手指几乎变形。
无恨另一只手中捏着一只白瓷的药瓶,显然那就是他刚炼出的药,现在他死死捏着白瓷药瓶,盯着张先生的目光有些凶狠。
温和如玉的无恨竟然会露出这种表情,简直不可想象。
无恨越失态,那边张先生就越得意,多么开心啊,能亲眼看到神医在他眼前露出此等狼狈,鬼医张三宗觉得此生值了。
谢茵茵把僵硬的目光看向无恨,“这壶里到底是什么?”
她不相信这壶里不是什么毒药。她只信无恨。
张先生也盯着无恨:“说啊,神医,快告诉她。”
谢茵茵一动不动把目光放在无恨脸上,“无恨,告诉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的目光让无恨无从逃避,这一刻,他只觉得如此的讽刺。
这水壶里添加的药材,正是谢茵茵之前丢失的那一株,最重要的药引……“这壶里,是千机草。”
无恨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药的名字。无恨眼底浮现出血丝,他们丢掉的药,如今却赫然在张先生的手里。
谢茵茵从没有见过无恨这样的表情,仿佛凶狠到要吃人。
当她听到无恨说出这个药名字,谢茵茵一瞬间有点发懵,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直到她瞳孔逐渐地放大,千、千机草!?
张先生的唇角抑制不住地扩大,仿佛极为地得意说道:“还是神医识货。”
谁能想得到,鬼医张先生竟然用了无恨找到的药、来“治好”了谢方樽?
传扬出去以后,他鬼医必定名扬天下!
反应过来的谢茵茵在原地呆立良久,盯着张先生:“你、你怎么可能会有千机草!?”
张先生唇边含着阴笑:“我为什么就不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脸色微微煞白,“这不可能……是你!是你偷了……”
张先生却极快地掐断了谢茵茵的话,阴笑着说:“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这药是我光明正大从山上采来的。”
谢茵茵信他才有鬼呢,她气得发着抖,“你这个骗子、你,你就是个小偷!”
无恨当初让谢茵茵找到药童上山采药的时候,说的很清楚这药珍贵,怎么可能随便说采就采的到?
“总之,是我带来的药救了你爹,”张先生却恶狠狠地,开始奚落道:“原来你们谢家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不仅信口雌黄地污蔑,如今还要倒打一耙。”
在听到是他带来的药救了谢方樽的话后,床边,老夫人的肩膀颤抖了抖。
无恨此时的手几乎捏出了青筋,但他终究没有发作,说什么都晚了,来不及了。
谢茵茵同样气到颤抖着,猛然手指向张先生质问道:“你怎么可能好心救我爹?”一个害人无数的鬼医,真会济世救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何止谢茵茵不信,那些刚才把张先生当成敌人的谢家下人也一脸懵逼,不知道这是什么惊天大逆转。
张先生阴恻恻盯着谢茵茵说道:“小丫头,可不要这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不要以为花言巧语就可以骗过所有人,我才不管你做了什么,今天我一定要送你去见官!刘叔!”谢茵茵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叔却已经不敢随便动了,眼前这人,到底是杀人凶犯还是救了老爷的“恩人”?
“尽管把这壶药拿去报官,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张先生才不怕,这句话果然掐中了谢茵茵七寸,药……药是她们的,准确的说,是无恨的。
良久,“你这个恶魔……”谢茵茵恨极了。
自古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谢茵茵真没想到会栽在这人的手里,一时气的头脑发昏。
她怒视着张先生:“就算不报官,也将这个人抓起来,关到柴房里面去!”
刘叔担心地道:“小姐。”
“慢着!”
只听这一声略带威严地叫声,却是出自床边的老夫人。
一声令下喝止了屋内所有的骚动,包括谢茵茵在内都看向了床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夫人的眼圈还是红的,但这并不影响老夫人的权威。
就算是谢茵茵也不敢放肆的权威,谢家真正的掌家人,老夫人。
只见老夫人的目光在屋内中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张先生的身上,她盯着张先生眸色有动容,口唇翕动问道:“是先生救了我儿吗?”
谢茵茵望着老夫人的样子,心头陡地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先生的目光跟老夫人的对了一瞬,他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只见老夫人面色微动,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就沉声吩咐起了身旁下人:“去给先生……打扫一间上好的厢房。好生地招待先生。”
谢茵茵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夫人:“祖母,你干什么?”竟敢要给这恶魔打扫厢房?她没听错吧?
老夫人声音微微地颤抖:“先生救了我儿,自然……便是谢家的恩人。”
这句话一出,把所有人惊了个够呛,无恨脸色也变了变。
谢茵茵目瞪口呆看着老夫人,伶俐的口齿此刻都不会说话了:“祖母,他可是官府的通缉嫌犯……”
老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老夫人盯着张先生,“现在,他只是我谢家的恩人。仅此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脑袋给砸的嗡嗡的、她倒吸一口冷气:“祖母,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窝藏犯人啊!”
老夫人神情不禁再次动了动,窝藏罪犯多大的罪名,难道要拖整个谢家都下水吗?
这时一道阴寒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病人刚醒,身子还虚,要是再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敢保证啊……”
这句话也是老夫人的死穴,老夫人整张脸都苍白苍白,只听她缓慢重重地道:“我谢家绝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事,请先生放心。”
不管是通缉犯也好,是什么也好,老夫人主意已定,她要把张先生留在谢家。
谢茵茵道:“祖母!”
“住口!”老夫人声色俱厉。
谢茵茵从来没被老夫人这么吼过,从前的老夫人最多是板着脸意思意思骂两句,这次完全是大为光火。
谢茵茵眼圈也红了,真是没受过这么大打击。
耳畔,无恨轻轻道:“茵茵,别说了。”
无恨冷眼旁观,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可这却让谢茵茵更受不住地开始鼻头发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这时目光也看向无恨,神色渐渐复杂,可是最终,老夫人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谢茵茵气得独自回了自己的院子,其他人包括刘叔在内,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弄得懵然,而老夫人也一脸疲惫地挥挥手:“都出去吧,让我和樽儿单独待一会。”
昏迷了一年的儿子苏醒,任何一个母亲,此刻都没有心思再管别的事了。老夫人自然也没有余力,再去照顾谢茵茵在内“其他人”的任何心情了。
只能说,也怪不得老夫人。
——
“王爷,张三宗顺利在谢家住下了。”隔壁,清灰贴在墙根底下,目睹了谢家整场闹剧。
闻言,司修离嘴边勾起一抹久违笑。那一瞬间,他光是想就能想到谢茵茵的表情,想到那张小脸上又愤怒又无可奈何吃瘪的表情,司修离终于感到久违的心情舒畅了。
他说道:“这下,谢家想不藏着张三宗都不行了。”
清灰垂下眼睑:“王爷神机妙算。”
一箭双雕,既让到处躲藏的张三宗找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藏身地点,也彻底把无恨和谢茵茵给恶心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无恨来到谢茵茵的院子,看着谢茵茵抱着膝盖独自坐在树下:“茵茵。”
谢茵茵有点闷闷不高兴地转过了头。
无恨慢慢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都怪我,是我弄丢了药草,是我的错。”忽然谢茵茵鼻子发酸说道。
无恨把那么重要的药草交给她保管,她却因为自己的私心丢掉了药。
无恨半晌没有说什么,良久见到谢茵茵泛红的鼻头,他声音有些柔说道:“你爹醒了,你不高兴吗?”
谢茵茵眼睛泛红了,“对不起。”
无恨下意识就握住了小丫头的肩头,微微紧了紧:“你没有对不起我,不要说这种话。”
谢茵茵嘴巴扁了扁,“我必须去告诉祖母,拆穿这个混蛋的真面目!”
说着就要起身,又被无恨按住:“别去。事到如今,其实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可是……明明是你……”
明明是无恨那么努力,是无恨千辛万苦找的草药,现在却被别人坐享其成。
想到这些,谢茵茵滋滋冒火之外就是难受伤心。
无恨一直以来为了她,为了谢家,做了多少事,现在祖母居然真狠得下心伤无恨的心。
无恨声音微沉:“你应该比谁都了解自己的祖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至少在现在的老夫人心里,只有儿子的命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不过是“外人”。就算告诉了老夫人,这一切实际上都是张先生的计谋,但重情重义的老夫人,仍然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
无恨再次望着谢茵茵:“茵茵,不管是谁治好你的爹,都是一样的。”
谢茵茵喉间如同被堵住,她说不出话来,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不一样,根本就不一样。
“那张先生是通缉犯,如果让人知道我们谢家窝藏通缉犯,一定会给谢家招来灾祸。”
谢茵茵不是不想看到自己爹康复,但是,祖母从前一向以谢家利益为重,如今却置谢家于险境于不顾,这比什么都更让谢茵茵难过。
祖母是那个大梁,她在最危难的时候,支撑着谢家,在谢茵茵眼里,祖母就是那片天。
无恨幽幽说道:“老夫人也是凡人,她有自己的私心,我们就算不能接受,也要理解她。”
无恨这一生,见到了多少自诩为“神仙”的人,甚至他最亲的那个人,被世人叫做神医,却也不过还是化作一抔黄土,怎么可能做得了真的神?
谢茵茵经历的世事终究还是太稀少,人情世故哪那么容易参透,就算再伶俐和聪明,也终究不能弥补见识的短缺。
“别难过了。”无恨轻轻抚过谢茵茵的颊边。
谢茵茵望着他,谢茵茵发现她内心的难过一大半其实是为了无恨,可他现在却来安慰她。
“有我在,不会让张先生伤害到谢家……和你。”
谢茵茵刚才忍了那么久都没掉眼泪,现在忍不住低下头,“我才是谢家的女儿,守护谢家也是我的责任,我会查出那个张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管他背后的靠山是谁,我也都会把他揪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张先生住在谢家,却宛如一副老爷模样,分明是藏身借住,却好似在自家后宫花园,轻慢无比,和无恨公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谢家的下人们都敢怒不敢言,老夫人派了两个最信任的丫鬟、连刘叔都派去了“坐镇”,可见老夫人对院子里这位“新客”的重视和提防。
小丫鬟根本不敢靠近张先生,这个人一身鬼气,让人见了就生畏,
张先生也根本不把小丫头放在眼里,阴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盯着那院门,就抬脚走过去。
可他没有走出去,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挡住了他视线:“先生,老夫人吩咐您尽量不出这间院子。先生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们去做。”
张先生神情阴沉下来,盯着面前拦路的刘叔,可刘叔不害怕他,甚至还拧起了眉心,就连他也感受得到眼前这个张先生的危险,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看住这个人,不能让这个人有机会对谢家不测。
张先生幽冷地道:“你们这是敢囚禁老夫?”
小小一个平民家族竟然敢?刘叔不卑不亢,很快说道:“自是不会,老夫人只是为了先生的安危着想,毕竟先生现在的身份……不适宜被外人发现,先生是救了老爷的恩人,老夫人吩咐自然要保护好先生。”
刘叔神情客气,句句都是恭维,话里的意思却必须让张先生听得明白。
张先生是官府通缉犯的事,早就被谢茵茵喊破,他但凡有点自知之明,都不应该在现在还想到处乱走。
张先生眯起了眼睛……有些阴柔地开口:“我只是想出院子去转转,这也不行吗?”
张先生根本就没有机会把谢家给摸透,难不成谢家也是什么机密和禁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不到,刘叔泰然自若应道:“先生若想要参观谢家,我这就在前为先生引路。”
简单来说,就是不允许张先生有机会独自在谢家行动,老夫人到底也不傻,虽然把张先生留下了,可到底留了防范之心。
“老夫人交代过了,吃的用的,先生的要求都要尽量满足。”刘叔再次毕恭毕敬地说道。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更不留情面,也就是说除了这些之外,如果张先生有别的要求……那就不好说了。
张先生浑浊的眼珠盯着刘叔,衣袖里的手早捏了一瓶剧毒之药,他分分钟就能要了这死老头的命,而且是世上最惨的死法。
别说刘叔,就是整个谢家的几十口人,他也能分分钟弄出灭门惨案。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阴狠如鬼医也想起了司修离的交代,握着毒药的手就不那么坚定了。
“你就给本王好好藏在谢家,不要再给本王惹事。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否则,下场你知道怎样。”
这世上,张先生唯一不敢反抗的就是司修离,因为那是这世上比他还可怕百倍的男人。
鬼医先生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毒药的手,阴森森对刘叔一笑道:“那就有劳带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方樽昏睡了这么久,现在即便醒了,讲话都还不利索,而老夫人一看谢方樽张开嘴就激动,耳朵马上凑上去道:“啊?儿?你要什么、和娘说……”
丫鬟们听不懂谢方樽的话,只能靠老夫人“翻译”,所谓知子莫若母,老夫人现在全副的心力都在谢方樽身上。
“老夫人,这是张、张大夫今天需要的药材。”丫鬟为难地把药材单递过去。
老夫人看也不看,盯着谢方樽枯槁的脸色:“买。”
只要能治好病,买什么药老夫人都不在乎。
丫鬟欲言又止,从屋中退了出去,把这药材又给了刘叔看看。“这几日买的都是一些奇珍药材,一株药就价值百两,这样下去,库里已经要没银子了。”
平时的老夫人操持家务,勤俭维持,才能让谢家坚持这么久,如今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败啊?
刘叔看着那药材单也是心里不断咯噔,丫鬟还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从前无恨公子用药的时候,都没见这样为难人。”
无恨只是故意“刁钻”而已,而且他主要是使唤谢茵茵,对药材虽然要求高,但很多时候在乎的是药材的品质,而非价格。哪像这位张先生,恨不得越贵越好,把世上所有名贵的药物都找了一遍。
刘叔也有点痛心地收起单据:“既然老夫人说买,那就买吧。”
毕竟是为了老爷的命,付出多少……也只能咬牙忍了。
丫鬟低着头拿着药材单子出门买药了。
家里多了一个碍眼的“障碍物”,谢茵茵觉得现在待在家里都心情憋闷,尤其是出门说不定就要碰见张先生,那厮总喜欢在谢家四处乱晃,偏偏还不能把他奈何。
谢茵茵从床底下掏出自己沾了灰的纸笔工具,准备出门去透透气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门口,谢茵茵遇见一个丫鬟鬼鬼祟祟抱着什么东西,闷头就要冲出门,谢茵茵立刻喝止她:“站住,你要做什么?”
丫鬟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谢茵茵,却像是更怕了,瞬间护住了怀里的东西。
谢茵茵这下不起疑心才怪:“你拿了什么东西?”这丫鬟是祖母房里的,平时祖母还挺喜欢她。
丫鬟后退了一步:“没、没什么。”
谢茵茵盯着她,这心虚的样子叫没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现在这非常时期,什么都不敢掉以轻心,这丫头做什么要遮遮掩掩?
谢茵茵干脆直接用强,伸手从丫鬟怀里夺出了某样东西,定睛一看,谢茵茵脸刷地就白了。
“你、你拿祖母的金步摇做什么?”
手上的金步摇正是老夫人之物,颇为名贵,上面镶嵌的珠玉就足足有十八颗。
“你竟敢偷祖母的东西,”谢茵茵气到发抖,最让人戳心的是在危难时刻自家人的背叛,“我谢家哪点对不住你,祖母哪点对不住你……?”
丫鬟终于哭着道:“是老夫人让奴婢把金步摇拿去当铺当掉的!是老夫人……”
丫鬟哭的伤心又惨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谢茵茵愣住了,丫鬟哭的兀自伤心,显然也是被迫的。
谢茵茵手里捏着金步摇,慢慢就颤声问:“祖母让你当掉?为什么突然好端端要当掉?”
谢茵茵没记错的话,这金步摇祖母年轻时候就戴着,很是爱惜,祖母还说近些年年老了,再也戴不得这样华丽的东西了,很舍不得地收在了妆奁中。
“都是为了给老爷买药吃,钱、钱不够了……”
谢茵茵显然难以置信:“这才几天?怎么会需要这么多药?”竟然都置于要老夫人当掉首饰的地步了?
上一次轮到这种地步是什么时候?是谢方樽刚刚昏死,树倒猢狲散,仇家和债主一起上门的时候。
丫鬟看样子忍了又忍,终于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本来张先生就不得人心,即便老夫人命令丫鬟们悄悄行事,但既然被谢茵茵撞破了,丫鬟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索性顺着心意都告诉了谢茵茵。
谢茵茵听了鼻子都快气歪了,又是张先生这个恶魔,硬生生憋出问道:“他都开了哪些药?药方呢?拿给我看看!”
丫鬟低着头:“买药的事不是奴婢负责,奴婢也不知道,总之……总之都是一些名贵药材就是了。”
闻言谢茵茵更是气得发抖,“他要什么药就给他吗?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无恨公子问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更是撇了撇嘴:“张先生对老夫人说,他的药方岂能轻易给人看?尤其是,不能给无恨公子这样的’外人’看……”
谢茵茵差点没背过气去,果然涉及到无恨她更无法冷静了,顿时也不跟丫鬟多言,谢茵茵直接抱着金步摇就转身冲向了谢方樽的院子。
四下一看却没见到人,立马抓了一个下人就问:“姓张的人呢?”
谢茵茵怒气冲冲的,下人们也不敢惹这样怒发冲冠的谢茵茵,颤抖伸手给她指了方向。
张先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靠在树下乘凉,旁边还有两个丫鬟一脸敢怒不敢言给他打扇子和沏茶。
“先生请……”
这画面更是刺激了谢茵茵的眼睛,她忍无可忍走上去,劈手就打翻了张先生的茶水。
丫鬟们看着谢茵茵,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谢茵茵只盯着张先生问:“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官府来把你抓走?”
张先生抬起眼皮扫了一下谢茵茵,似乎连话都懒得说,只阴阴笑了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盯着他那张臭脸:“你别拿我谢家的人当做傻子,你再敢胡作非为,我定叫你后悔。”
张先生望着谢茵茵阴笑:“你是在威胁我?”
谢茵茵双眸骇亮,这一刻她无所畏惧直视张先生字字说道:“我是在威胁你,你这个……通缉犯。”
一个通缉犯在她谢家如此耀武扬威,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张先生眯起眼睛挑衅似的看着谢茵茵,半晌之后,忽地就桀笑一下:“就算我是故意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报官?你敢吗?”张先生最后一句,声音低的只能让谢茵茵听见。
配合他眼里的邪恶,简直就是恶鬼真身。我,就是让你谢家当炮灰。就是拿你谢家当傻子。
谢茵茵的脑门充血,紧紧握住的拳头颤抖,她望着张先生:“好,好,你看我敢不敢,我现在就去县衙……我定要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谢茵茵牙都快咬碎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候,张先生忽然就扬声对着谢茵茵的身后说了一句:“您都听见了吗,老夫人?看来您谢家,竟然是一个小丫头在说了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见身后,老夫人的身影渐渐从谢方樽的屋内走出来。
老夫人吩咐人在屋内加了一张床,这几天每天晚上就住在这里,简直衣不解带寸刻不离亲自照顾谢方樽。
谢茵茵有点僵硬地转身,看见了老夫人:“祖母……”
老夫人看着谢茵茵,目光和平时的生她气露出的冷漠完全不同,竟让谢茵茵有一种陌生的寒冷感。
谢茵茵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金步摇,正要鼓足勇气说点什么,就听到老夫人吩咐:“来人,把茵茵关到她院子里,今天开始,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顿时,谢茵茵如遭五雷轰顶,脸色发白:“祖母……您这是做什么?”
周围的下人也懵了,张先生在谢茵茵的身后发出一声阴桀的笑。
“真是想不到啊,老夫救人反倒落了个不是,令孙女三番四次的威胁要报官,看来此地也不适合老夫留下了。”
老夫人脸色继续难看下去,她扫了一圈厉声吩咐还愣在原地的下人:“没听见我的话吗?!”
顿时,下人们也只能面面相觑朝谢茵茵挪过去:“小姐,得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茵茵心里拔凉:“祖母,你、你怎能听信这个人妖言惑众?”
老夫人的目光此时盯着谢茵茵,一字字地道:“这个人,是救了你爹的恩人。”
谢茵茵却被戳中了神经,指着张先生愤然反驳:“他才不是什么恩人,他不过就是偷了无恨的药才……”
张先生在身后啧啧,又是一阵阴阳怪气道:“看来比起您这个亲祖母,老夫人,您孙女更加信任一个外来男人呢。”
这个人的每一句挑唆,都正在要害上面,宛如在老夫人心上剜了一刀。
老夫人的脸色都已经阴郁的能滴下水。
“谢茵茵,我这把老骨头还活着,你爹现在也活的好好地,无论如何,谢家都还轮不到你个丫头片子做主!”
上一次老夫人这么连名带姓喊谢茵茵是什么时候,如此冷硬和生疏,狠狠地敲打了一番谢茵茵。
眼看祖孙对峙,下人们都无所适从,最后是刘叔亲自上前来,动手握住还想反抗的谢茵茵肩膀,用两人能听到的话劝说;“小姐,别再惹老夫人生气了。”
谢茵茵只觉得眼圈内热流,手上的金步摇也被刘叔拿了下去,整个人被三两个下人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