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7日,晴
医院请假第三天,今天在怀柔影视基地
竟然是楚斯年的日记!
秦昭惊讶极了。在他看来,写日记一直是中小学的小女生才做的事。没想到楚斯年居然也?
秦昭忍不住凑近了些。虽然他知道偷看别人日记不好,但是,秦昭实在想知道,楚斯年是如何在日记里写他的?楚斯年虽然嘴上从不肯承认喜欢他,但是有没有可能在日记里表露什么?
哪怕是一句话,也是好的。
只可惜楚斯年即使在睡梦中,也把他的日记本捂得严实,秦昭努力寻找各种角度偷看,却还是只能看到那干巴巴的两句话,一个不小心,还碰了下楚斯年的胳膊。
嗯楚斯年的眼睫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楚斯年:?
秦昭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伸手摘了别再楚斯年耳边的海棠花,然后面不改色地坐下来,冲他微微一笑。
醒了?
楚斯年刚睡醒没反应过来,有点发怔地摸了摸耳朵。
刚才有蚊子。秦昭装腔作势地挥了挥手。
楚斯年屈起两手食指关节揉了揉太阳穴,重新戴上眼镜:天黑了,回去吧。一边说,一边就想随手合起笔记本。谁知一只大手却突然摁住了他的手。
楚医生多大了??秦昭坏笑着倾过身:怎么还写日记?小姑娘似的。
楚斯年啪地一下合上了笔记本。
秦昭坏笑挑眉,继续逗他:啧,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你是在日记里对我表白了?真浪费纸,你可以直说嘛,我一定会慎重考虑是否接受你的爱意。嗯哼?
楚斯年深呼一口气,一把将秦昭欠揍的笑脸往后一推:臭美吧你!
秦昭最喜欢楚斯年羞恼的样子,他一边嘻嘻哈哈着,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主要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风扇水杯剧本。楚斯年除了一个包就更没什么了。秦昭两下收拾完,正要和楚斯年一起下车,余光却在房车的角落一顿。
诶,这是你的书吧?秦昭拿起落在小沙发角落里的砖头一样厚的《骨科临床检查法》,冲楚斯年晃了晃:你怎么是个丢蛋鸡啊,书不要啦咦?
一张对折的,颇为厚实的长条形的纸页从书页里掉出来,晃晃悠悠飘落在地上。
楚斯年暗叫一声不好,慌忙上前想捡起来。然而却慢了一步。
秦昭捡起手幅展开。他的目光在手幅上足足停留了五六秒,才抬起头看向楚斯年。
秦昭:?
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斯年耳朵发烫,面色却镇定如常:是别人硬塞给我的。
说完,撒腿就跑。
楚斯年的酒店房间就在秦昭对面。楚斯年左摸右摸找不到房卡,一回头,秦昭正靠在对面房门边,尖尖的虎牙叼着一张金色的卡片,痞气十足地一笑:你找这个?
见鬼,他的房卡什么时候跑到秦昭手里了?
楚斯年劈手就夺。秦昭却早有准备,拿着房卡高举过头:来拿。
楚斯年看着跟自由女神一个造型的秦昭,想发火却又怕走廊里声音太响,只好压低声音:快点给我!
就不。秦昭踮着脚,把胳膊伸得更高了:够到就给你。
楚斯年:
真是幼儿园小男生的伎俩。偏偏秦昭个头本来就高,长长的手臂一举,足有两米多,楚斯年虽然也有一米八出头,但比其秦昭还是差了不少。他踮着脚够了几下也够不到,骄傲的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更生气了。
索性咬紧下唇,用力一跳。
房卡是拿到了。但是落地的一瞬,楚斯年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猝不及防向秦昭扑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秦昭像是早预料到一样,伸出双臂搂住了楚斯年的腰。
楚斯年:
哟,楚医生这么主动,投怀送抱啊。秦昭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怀里的楚斯年:昨天不是还不肯跟我睡一个房么?
楚斯年脸颊发烫,努力压低声音:快放手!走廊有监控!
说的也是。
秦昭轻轻一笑,只听身后滴滴一声,房门一开,秦昭单手抱着楚斯年,转身闪进自己房间。
楚斯年一下被摁在房门口的墙壁上,他还来不及惊愕,铺天盖地的黑暗中,秦昭充满荷尔蒙侵略性的气息就顺接席卷了他的唇舌。
唔嗯!
因为下巴被扣住,楚斯年不得不被迫仰头,接受略显强势的吻。奇怪的是,这个吻去并没有他预想地那样粗暴,反而和第一次一样,厚重热烈,却又温软缱绻,一股接一股麻酥酥的细小电流,顺着脊椎蹿过每一处末梢神经。楚斯年竟然是下了很大决心,才用颤抖的手,竭力把秦昭推开一小寸。
房间没有开灯,依旧是一片黑暗。秦昭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显然是在笑。
手幅我都看见了。秦昭哑着声音说:证据确凿。还说你不喜欢我?
楚斯年竭力保持声线的平静:别人硬塞给我的。我没想要。
哦~~~~~~
秦昭拉长了音调,一副心知肚明地样子,低低地笑:
明明不想要的东西,却不舍得扔,反而好好藏在书里收着,被人发现了还脸红逃跑。原来这就是楚医生的风格,了解了~
我没脸红。楚斯年立刻心虚地反驳。
没有?秦昭伸手捏了捏楚斯年的脸:哦,是没脸红,就是有些烫。
楚斯年立刻挣扎,秦昭便哎呦一声:人家伤口又疼了!
楚斯年:
也不知道是他真疼还是假疼,楚斯年却不敢再动了。秦昭低下头,又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一口。
你说说你,到底别扭个什么?秦昭说:喜欢我还不肯承认?你怕什么吗?
像是被猜中了心事一般,楚斯年一愣,听见秦昭又接着说:有我在,你不用怕。
楚斯年不自觉地抓住了左手手腕,半晌,又轻轻松开,手心竟然已经有了薄薄一层汗。
他真的,不用怕么?
像是在回应他心底的话,秦昭微微收紧了怀抱,像是抚慰小动物般,温柔地揉了揉楚斯年细软地黑发:
我想永远保护你。所以,答应我,好不好?
好不好?
楚斯年又是一怔。这一句话,像是一股温暖的细流,蜿蜒着流淌进他的心里。重重冰川,几乎是顷刻间,又崩开几条裂缝,快要崩塌。
又仿佛是掉进了缥缈的粉色的雾霭云朵中,如梦似幻,充满了幸福的诱惑,伸手就能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