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安德鲁仍旧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村长里的一件小事。楚斯年耐心地听着,正想针对其中的细节问两句,却见秦昭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
楚斯年警告地抬眸看了秦昭一眼,本想侧过头不理,可秦昭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却让他整个人都瞬间绷紧!
楚斯年咬紧了下唇,半仰着脖子,险些喘出声来。慌乱之中他一把按住了秦昭的肩膀,挣扎着推了两下,却没推动。
就是这样。那院墙的砖实在不成样子,明儿我就找几个人修修安德鲁仍再在帘子外说着。可这一件事说完,他却没等到楚斯年像往常一样的回应,哪怕连个冷冷淡淡的嗯也没有。
安德鲁奇怪地挠了挠后脑勺,问:楚医生,你在听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却不是楚斯年不想回答,而是他几乎无法开口。他害怕一松开唇,就会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泄露帘后的秘密。
秦昭不紧不慢地贴近楚斯年的耳朵,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说:
Your nipples are more sensitive than they used to be.Why do they get hard when I suck them?
秦昭似笑非笑地逼视着楚斯年无处躲避的黑眼睛,露出一颗尖利的虎牙:
Really delicious,tender and sweet.
楚斯年的脸唰地一下烧到了脖子根,想反抗却又不敢,只能无可奈何地按着秦昭的手臂,漂亮的眼尾都因为羞耻而染上了桃红。
偏偏这时,安德鲁又问了一句。
楚医生,你睡了?
楚斯年紧紧抓着被单,喉结滑动了几下,才努力地保持了平常的语调:
抱歉,刚才是有点困,走神了。
嗨,是我忘了时间。你睡吧,我走了安德鲁完全没察觉到楚斯年的一样,只以为他真的累了,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了。
走之前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咣
门关上的一瞬,楚斯年终于忍无可忍,抬脚就踹过去。谁知秦昭早有准备,伸手就捉住住了楚斯年的脚腕。
混蛋!松手!
啧啧,这么久不见,都瘦了。秦昭完全把楚斯年的话当了耳旁风,他毫不客气地一把将楚斯年的脚腕架在肩头,然后期身贴上楚斯年的耳畔:
看来我得给你补充点蛋白质。
***
楚斯年从浴桶里出来,几乎脚没沾地,就被秦昭重新抱上了床。楚斯年吓得正要摆手,他明天有的事要忙,可不想再折腾了。却没想到,秦昭却不再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反而主动帮他盖上被子,然后乖乖巧巧地躺在一边。
这下轮到楚斯年纳闷了。
秦昭摸了摸下巴,笑着说:这么看你对象做什么?我变得更帅了?
楚斯年抿了抿唇,这么丢脸的问题他是绝说不出口的。可是,过去的秦昭,每每都要逼得他求饶才肯罢休,怎么今天
楚斯年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越想,心就越是忐忑不安,像是被数根看不见的软刺慢慢地扎进皮肉一样,整颗心都缩了起来。
该不会,还是因为那些照片他他还是在乎?
正痛苦纠结着,鼻尖却被手指轻轻一刮。
别瞎想。
楚斯年微微一愣,抬眸正对上秦昭的眼睛。平日里总是嬉笑不羁的一双眼,此时却充满了温柔和真挚,所有的抚慰,所有的怜惜,所有的柔情,仿佛都从那一双眼睛传进了楚斯年的心底。
秦昭微微侧了侧身,然后伸出一只手臂,探入被子底下,轻轻地搭上楚斯年的腰。但却不是什么狎昵的动作,而是帮他轻轻按/摩和舒展腰部的肌肉。
他的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刚按揉了几下,楚斯年就觉得腰部的酸乏缓解了不少。
你?
唉,现在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啦。那么多村民,都指望你救命呢。秦昭一边帮楚斯年按揉,一边说:
我可舍不得让你太累了。
楚斯年抿紧了唇,心中不禁为刚才的想法感到歉疚,却又有点甜蜜。他垂下眸,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秦昭突然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抓了一支笔,在床头横横竖竖划了三道杠。
楚斯年:???
秦昭用指关节郑重其事地敲了敲这三道杠:等咱们回去了,一一补上。今晚你先欠我3次。
楚斯年:
楚斯年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一笑,秦昭便扑过去,笑着咯吱他:笑什么笑,你是不怕还是觉得我不行,嗯哼?老实交代!不说还给你打针补充补充营养!
两人嘻嘻哈哈滚作一团,楚斯年最怕咯吱,笑得蜷成一团,想反抗却没秦昭力气大,几下就被秦昭摁住手制住在床上。
楚斯年笑得有点接不上气直求饶。秦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他起伏的胸膛,凌乱的黑发,一直看到楚斯年脸颊泛起淡淡的嫣红。秦昭眸色一暗,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
他怕自己又陷进去,所以只是浅尝辄止就停下,手指恋恋不舍地捏了捏楚斯年的唇。
什么时候,这场瘟疫才能结束呢?
秦昭躺在床上,喃喃地说:你知道吗,我有多少次都在想,不如干脆把你捆了,直接扛回中国去。去他的德拉病毒,去他的叙拉亚尔。可是我一看到外面的那些病人,看到他们躺在帐篷里奄奄一息,却满眼希望地看着你的时候,我又很不忍心。我想留下来,陪着你,也陪着他们。
楚斯年伸出手,在黑暗中轻轻地摸了摸秦昭的脸。从他英挺的眉骨,直直的鼻梁,一直到温暖的唇角,和下巴上密密扎扎的小胡渣。
大半年不见,楚斯年突然意识到,秦昭和他记忆中那个幼稚、冲动的大男孩不太一样了。
虽然他依旧嘻嘻哈哈,笑起来没心没肺,但是,楚斯年分明能感觉到,在秦昭的内心深处,已经比过去更深沉,更成熟。
楚斯年心头不禁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又心疼,又伤感,又愧疚,又有点欣慰。百感交集间,他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怜惜地摸了摸秦昭的脸颊。
秦昭微微一笑,轻轻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那你这次跑来叙拉亚尔,你的父母楚斯年担忧地看着:他们放心吗?
秦昭点了点楚斯年的鼻尖:傻瓜,我若是说他们放心,你会相信吗?
楚斯年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天底下,哪个父母都不会放心吧。
不过,我已经给他们讲的清清楚楚。他们拗不过我,只好答应啦。再说了,我不光是为了找你,也是为了拯救世界。我爸妈虽然执拗,但这个觉悟,还是有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