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司(2)(2 / 2)

我惊讶了一会儿。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天时间。

苗舒羞怯地挠着头,说:我觉得差不多可以表白了。

我鼓励他,说你当然可以。

可他还不怎么敢,让我陪他一起去,到时候只需要在旁边就好。

我去了,没拒绝,假如这样能让苗舒大胆说出自己心意的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是对于告白,我毫无经验。

(三十六)

我问封樾有没有和谁表白过。

他□□上身坐在飘窗上,手里夹着一根快燃尽的烟。

他朝我招手,我才从床上下来,光脚踩在木地板上的那一下,双腿忍不住颤抖。

我听到他笑了下。

支撑不住身体,我在他垂着的脚边坐下来,额头靠着他的膝盖,眷恋地擦过。

我轻轻拿走他手指间的烟,他也任我去了,食指和中指松开一些,我拿走,又含在嘴唇间吸了一口,才摁灭了,一抛,看它落进垃圾桶里。

手肘被封樾一下抓住,我刚一回头,人又被压上飘窗,后颈被他手背垫着砸在窗框上。

睁眼便是满天夜色。

干什么啊我没有一点责怪的语气,玩闹地推他肩膀,他试了几下,又将我捞回来,抵在玻璃上。

很快窗户被我们弄出了一层雾气。

最后我坐在他身上,望着窗外,吹了会儿凉风,便被他抱上了床。

睡了。他说。

他为我掖了被子,我却没闭眼,他轻笑一下,说:没有人敢像你一样。

他尾音很沉。

我不怕他。

我抬起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划过,我就是想知道答案。

没有,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吗?封樾啄了一口我的指腹。

我被痒得缩了缩,笑起来。

封樾又站起身,这次他是真的要走了,回他自己的房间。

只是临走时他面无表情,同我说:你最好也不要。

(三十七)

他说你最好也不要,那么我就该听话一些。

当我抱着一束向日葵站在教学楼下,看到封樾从大楼里出来时,我心头一跳。

今天诸事不宜。

苗舒才刚刚红着双眼跑走,他表白的对象竟然说暗恋的人是我,在我身前低头站着诉说了好一会儿。

就在我出神去看封樾的那一刻,她上前一步抱住我。

我傻了。

我欣赏她的勇气,但真的无法承受她的做法。

手里还捧了一束花,我实在没办法推开她,只能不停地说:麻烦你先放开我好吗?

我看到封樾站在台阶上,身边跟了一个男人,和他一样穿着整洁的西服。

只不过封樾脱了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衬衣,打了纯黑色的领带。

女生终于退开,红着脸跑走了,还顺带拿走了我怀里的花,好像这束花本来是我要送给她的一样。

封樾平而直地望过来,我知道我完蛋了。

第7章

(三十八)

他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里,我也没力气问。

封樾折腾人的方式很直接,我们都不多说什么。

那天他只是淡淡地瞥过来,和周围那些凑热闹的学生又不同,他漠不关心,偏头和身边朋友说了几句话,两人便一同走了。

我捧着花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好像有人拍照,但更多人在惊讶热烈地讨论。

可是与我无关,只有他的背影和我有关。

那么挺拔,那么值得跟随,我要好好同他解释和道歉。

于是我扔掉了向日葵,还站在垃圾站外看着工人将它收走。

他们脸上的表情近乎一致,都是疑惑和可惜。

然后拆掉了花,各自分走一些。

我想那些花最后会去哪里呢?大约也是哪一抔土中。

封樾捏着我的下巴问我在想什么。

我告诉他我在想那束向日葵,他笑了,说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我摇摇头,被他拖进怀中换了姿势。

今天没有亲吻。

我仰头想去找他的嘴唇,总是被躲开。

他摁着我的后颈,按着我瘦骨嶙峋的全身,没有温柔地征伐。

我脱了力,光着脊背覆在床边,手指落在地板上慢慢拖过。

他从浴室中走出来,俯身握着我的腰将我抱起来,我的双腿便自然地盘在他腰间。

他问我:舒服吗?

我说不,偏头偷吻他的颈侧,而后望向窗外。

又要有暴雨了。

(三十九)

初夏夜晚的雨仍然带着凉意。

我这时才发现有些小说里的形容词还真不是乱用的。

什么形容雨滴像豆子,原来是真的像。

现在我的感觉就是被一盆从头顶倒下来的豆子砸了个乱七八糟。

大半夜,大暴雨,除了我没有人在这路上。

我的位置很空旷,一抬头刚好能看到他房间的窗。

我是等他熟睡之后才走的。

我独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没有出声。

门下一条缝,漏出来的光一直亮到了凌晨两三点,我才有点着急了。

还不睡觉雨都快停了。

我不知道他竟然还要自己的房间里工作这么长时间。

等到那线一般的光总算熄灭了,窗外天边亮了一道闪电。

我伴着雷声推开门。

(四十)

冷是很冷的,真的很冷。

我发抖,像春天的杨树,只不过撒下来的不是漫天柳絮,而是一地水珠。

水珠又被雨水裹挟着带走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我感觉到雨明显小了,而我一直望着的那扇窗竟然亮起了灯。

快要天亮了吗?

我仰头,又低头。

明明没有啊。

(四十一)

我发誓我是在惩罚自己。

但当封樾打着伞从楼道里走出来,把他手里燃着的那根烟递给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在惩罚他。

雨小了,淅淅沥沥的,封樾的伞没有遮住我。

他冷着眉,声音更沉,问我:你在干什么?

他生气了。

我认为。

那天我是陪苗舒去给那个女生表白,花是我包的,我没想过她喜欢我。我说。

你觉得我在乎吗?封樾反问道。

我又吸了口烟。

烟雾在雨里飘散得不算很远。

才有了点力气说出下一句话。

您在不在乎是您的事情,我解不解释是我的事情。

我低下头,盯着他的鞋尖。

希望您惩罚我,先生。

他走近了一些,我的世界下一刻便天旋地转。

第8章

(四十二)

那时我爸常常这么做。

他说生病的人是招人疼的,要是生了大病,那是铁定不会惹人生气的。

可我没有想让自己生病。

再睁眼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不知多久,身上被扒了个干净,封樾一件衣服也没给我留下。

浑身发软,我尝试着动了动,才从沉重的被子里伸出手来,摸到自己的额头。

还有些烫。

至少我知道自己是发烧了。

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拉过一边的靠枕垫好,空洞地看着墙上的挂钟。

现在晚上八点,应该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难以想象自己给封樾找了多大的麻烦。

(四十三)

昨夜我只记得我头重脚轻地倒在他怀里。

不是为了求欢。

他握着我的腰将我扛抱起来,我眼里一片黑色,几乎立刻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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