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不在意的人说再多的话都是无济于事。
他在里面吗?我又问。
郁南终于皱起眉,不耐烦地偏了脸,说:在。
(七十一)
郁南想得到的是全部的封樾。
我不一样。
我没有想过我们会有什么正当的关系,我不奢求,也不配。
所以我总是一身轻松。
(七十二)
推门进去,他们的位置在一个角落里,但仍然很显眼。
人很多,很热闹,我走过去,但没有靠得很近。
封樾在贴墙那边坐着,手里还捏着一只酒杯,同旁边人说话。
我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醉了,但他我也知道一些的,醉没醉外表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走过去,干脆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我看着他低了头去看手机,很快就抬头四处望。
于是我轻轻招了招手,他看到我了。
封樾站起来,桌上的人便不再说话,我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但大概应该是道别的句子。
接着他从座椅里走出来,看着我。
他身后的同事们也跟着望过来,打量我,但我没管这些眼神。
因为封樾也不怕,所以我走上前扶住了他。
你喝醉了?我问。
封樾摇了摇头不说话,我知道这就是喝醉了。
推开门走的时候,郁南已经不在门边了。
我没问为什么封樾的手机会在郁南那里,也不认为郁南会愿意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走封樾。
(七十三)
回去的路上是我开的车。
封樾早晨上班开了车,晚上喝酒了,只能我开回去。
在车上封樾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躺在座椅里闭眼休息。
醉酒的滋味并没有那么好受,我尽量把车开得很平稳。
但问题是我开车的经验很少,家就在花店背后,走不了几步路,送花也有专门的司机师傅。
这个点正是晚上出去玩的人回家的时候,路上很堵,一顿一顿的,我又控制不好刹车,我都替封樾难受。
后来封樾睁了眼,语气里笑着,问我:你是故意的吗?
那时车正好又堵上了,我无奈地说:对不起,太堵了。
封樾忽然解了安全带,侧身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很重地咬了一口我的唇,又坐回去扣好带子,慵懒地说:原谅你了。
我突然觉得这车开不下去了。
第17章
(七十四)
一到家我们就开始胡来。
好吧,我承认,准确地说,是还没到家我们就开始胡来。
周围的邻居都是些大爷大妈的,但凡有一个在这深夜里突发奇想地开门了,我估计我俩得一块儿搬个家。
但封樾很沉迷,我也没有去破坏气氛。
老旧的楼梯被我们交错的脚步踩得发出吱呀响声,亲密的吻间水声啧啧。
我被他逼地一步步后退,双臂捞住他的脖子,仰着脸任他偶尔埋首在我颈间。
退到门边,我总算能站稳了,换着角度和他吻了一会儿,才终于摸到钥匙,一边推着他的胸膛一边费劲地开了门。
我们跌进去,从沙发亲到浴室,衣服落了一地。
他进来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他问我在笑什么,我说没什么,只是礼物忘了给你了。
他说没关系,等会儿床上慢慢看。
他说完这句话,我的笑声逐渐变了调。
(七十五)
我把香水送给了封樾。
他打开之后便按了一下,在他的味道里我们又做了一次。
我躺在他怀里,没力气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问他你是不是其实没有喝醉。
他滚到一边去仰躺着,望着天花板,说就是啊,其实我是想走了。
我想到郁南给我打的那通电话。
我抬起手掌,看着手臂上那一条条伤痕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樾一下握住了我的手。
郁南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什么?他问我。
没有,我说着,放下了手臂,只是让我来接你。
隔了一会儿,封樾才嗯了一声。
我说您好好休息,独自下了床。
手刚刚摸上门把,我听封樾说:你不想知道。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七十六)
我佝偻着身子,在镜子面前看自己。
我觉得我的审美应当是正常的,因为我知道什么是好的。
像封樾和郁南那样的,就是好的。
在昏暗的白炽灯前我看着自己。
我得说,那些疤痕在郁南身上让他更美了,在我身上却像是地狱门口的铃铛。
封樾说我不想知道那些事情,我顿住了。
实际上我并不清楚自己是否想知道,因为如果封樾愿意说,我当然愿意听,如果封樾不说,我也不会问。
我只好愣在原地,像之前的很多很多次一样,我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要怎么处理。
直到封樾出声,又说:算了吧。
他声音听起来很累了,哑得像夏天夜色里的蝉鸣。
于是我便走了。
我们开始享有一些温馨的时刻。
我却害怕了。
第18章
(七十七)
封樾回来的时间变得晚了。
花店每天的营业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到晚上九点,经常是封樾比我先到家。
但最近我总是见不到封樾的影子。
差不多一个星期我都精神恍惚,连苗舒也觉得我不对劲了。
傍晚休息的时候他在隔壁的奶茶店给我点了一杯全糖奶茶,拿出来说给我喝,我还惊讶了几秒。
咬着吸管一尝,好甜啊。
怎么了?我问他。
其实我是想问你怎么了。苗舒语气犹犹豫豫的,那副大胆的样子却不像。
我摇摇头,笑着说:你怎么会觉得我怎么了?还给我买这么
我举了举奶茶,突然被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苗舒去旁边给我倒了杯水,喝完才好一些。
唉。
现在我怎么还要一个孩子照顾呢?
苗舒盯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好像看出来了,就猜:感情上的?
我一顿,苗舒笑了。
以前我追阿浅的时候就总这样。
是吗?
我想了想。
阿浅就是当初苗舒送花的对象,现在误会解释清楚,又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们在一起了。
其实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擅长,不然让阿浅来吧,我们在一起有一会儿了,其实也该请你吃顿饭的。苗舒道。
我摆摆手,别,怎么总是你请我,我请你们吧。
于是一顿奇怪的饭局不知怎么的就约上了。
(七十八)
再次见到阿浅,我觉得她比从前漂亮了些。
她落落大方地和我问好,我见她心里没有芥蒂,也放松了许多。
席间气氛还算愉快,我们喝了小酒,苗舒便问起来。
宋哥,我觉得你过得真累。
我示意他继续说。
我不知道,苗舒看着我,就是总觉得你和我们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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