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司(5)(2 / 2)

和一个不在意的人说再多的话都是无济于事。

他在里面吗?我又问。

郁南终于皱起眉,不耐烦地偏了脸,说:在。

(七十一)

郁南想得到的是全部的封樾。

我不一样。

我没有想过我们会有什么正当的关系,我不奢求,也不配。

所以我总是一身轻松。

(七十二)

推门进去,他们的位置在一个角落里,但仍然很显眼。

人很多,很热闹,我走过去,但没有靠得很近。

封樾在贴墙那边坐着,手里还捏着一只酒杯,同旁边人说话。

我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醉了,但他我也知道一些的,醉没醉外表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走过去,干脆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我看着他低了头去看手机,很快就抬头四处望。

于是我轻轻招了招手,他看到我了。

封樾站起来,桌上的人便不再说话,我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但大概应该是道别的句子。

接着他从座椅里走出来,看着我。

他身后的同事们也跟着望过来,打量我,但我没管这些眼神。

因为封樾也不怕,所以我走上前扶住了他。

你喝醉了?我问。

封樾摇了摇头不说话,我知道这就是喝醉了。

推开门走的时候,郁南已经不在门边了。

我没问为什么封樾的手机会在郁南那里,也不认为郁南会愿意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走封樾。

(七十三)

回去的路上是我开的车。

封樾早晨上班开了车,晚上喝酒了,只能我开回去。

在车上封樾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躺在座椅里闭眼休息。

醉酒的滋味并没有那么好受,我尽量把车开得很平稳。

但问题是我开车的经验很少,家就在花店背后,走不了几步路,送花也有专门的司机师傅。

这个点正是晚上出去玩的人回家的时候,路上很堵,一顿一顿的,我又控制不好刹车,我都替封樾难受。

后来封樾睁了眼,语气里笑着,问我:你是故意的吗?

那时车正好又堵上了,我无奈地说:对不起,太堵了。

封樾忽然解了安全带,侧身过来捏住我的下巴,很重地咬了一口我的唇,又坐回去扣好带子,慵懒地说:原谅你了。

我突然觉得这车开不下去了。

第17章

(七十四)

一到家我们就开始胡来。

好吧,我承认,准确地说,是还没到家我们就开始胡来。

周围的邻居都是些大爷大妈的,但凡有一个在这深夜里突发奇想地开门了,我估计我俩得一块儿搬个家。

但封樾很沉迷,我也没有去破坏气氛。

老旧的楼梯被我们交错的脚步踩得发出吱呀响声,亲密的吻间水声啧啧。

我被他逼地一步步后退,双臂捞住他的脖子,仰着脸任他偶尔埋首在我颈间。

退到门边,我总算能站稳了,换着角度和他吻了一会儿,才终于摸到钥匙,一边推着他的胸膛一边费劲地开了门。

我们跌进去,从沙发亲到浴室,衣服落了一地。

他进来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他问我在笑什么,我说没什么,只是礼物忘了给你了。

他说没关系,等会儿床上慢慢看。

他说完这句话,我的笑声逐渐变了调。

(七十五)

我把香水送给了封樾。

他打开之后便按了一下,在他的味道里我们又做了一次。

我躺在他怀里,没力气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问他你是不是其实没有喝醉。

他滚到一边去仰躺着,望着天花板,说就是啊,其实我是想走了。

我想到郁南给我打的那通电话。

我抬起手掌,看着手臂上那一条条伤痕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樾一下握住了我的手。

郁南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什么?他问我。

没有,我说着,放下了手臂,只是让我来接你。

隔了一会儿,封樾才嗯了一声。

我说您好好休息,独自下了床。

手刚刚摸上门把,我听封樾说:你不想知道。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七十六)

我佝偻着身子,在镜子面前看自己。

我觉得我的审美应当是正常的,因为我知道什么是好的。

像封樾和郁南那样的,就是好的。

在昏暗的白炽灯前我看着自己。

我得说,那些疤痕在郁南身上让他更美了,在我身上却像是地狱门口的铃铛。

封樾说我不想知道那些事情,我顿住了。

实际上我并不清楚自己是否想知道,因为如果封樾愿意说,我当然愿意听,如果封樾不说,我也不会问。

我只好愣在原地,像之前的很多很多次一样,我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要怎么处理。

直到封樾出声,又说:算了吧。

他声音听起来很累了,哑得像夏天夜色里的蝉鸣。

于是我便走了。

我们开始享有一些温馨的时刻。

我却害怕了。

第18章

(七十七)

封樾回来的时间变得晚了。

花店每天的营业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到晚上九点,经常是封樾比我先到家。

但最近我总是见不到封樾的影子。

差不多一个星期我都精神恍惚,连苗舒也觉得我不对劲了。

傍晚休息的时候他在隔壁的奶茶店给我点了一杯全糖奶茶,拿出来说给我喝,我还惊讶了几秒。

咬着吸管一尝,好甜啊。

怎么了?我问他。

其实我是想问你怎么了。苗舒语气犹犹豫豫的,那副大胆的样子却不像。

我摇摇头,笑着说:你怎么会觉得我怎么了?还给我买这么

我举了举奶茶,突然被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苗舒去旁边给我倒了杯水,喝完才好一些。

唉。

现在我怎么还要一个孩子照顾呢?

苗舒盯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好像看出来了,就猜:感情上的?

我一顿,苗舒笑了。

以前我追阿浅的时候就总这样。

是吗?

我想了想。

阿浅就是当初苗舒送花的对象,现在误会解释清楚,又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们在一起了。

其实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擅长,不然让阿浅来吧,我们在一起有一会儿了,其实也该请你吃顿饭的。苗舒道。

我摆摆手,别,怎么总是你请我,我请你们吧。

于是一顿奇怪的饭局不知怎么的就约上了。

(七十八)

再次见到阿浅,我觉得她比从前漂亮了些。

她落落大方地和我问好,我见她心里没有芥蒂,也放松了许多。

席间气氛还算愉快,我们喝了小酒,苗舒便问起来。

宋哥,我觉得你过得真累。

我示意他继续说。

我不知道,苗舒看着我,就是总觉得你和我们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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