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风兮笑着看向袁岘,也不说话,只是啊地张开嘴巴,需求不言而喻。
袁岘宠溺地喂了他一口。甜滋滋的草莓在阮风兮口中爆浆,粉嫩的舌尖卷着草莓粒,在口中凝出一片殷红,染到了阮风兮的唇,使本就粉嫩的嘴唇增添了一丝性感,美丽诱人。
袁岘眼皮跳了一下,转过头不去看他。他叉了一个新草莓,待阮风兮咀嚼完毕,便又送了一颗到阮风兮的口中:少爷昨晚是去宴色了么。
是个疑问句,但从他口中说出,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对啊,说起这个,阮风兮就来了劲:我还救了一个姑娘呢!
哦?袁岘抬眼,拿纸巾给阮风兮擦了擦嘴角:怎么救的?
阮风兮盘起了小腿,他皮肤白皙,整个人都发着光,偏偏浴袍能盖住的地方不多,潋滟着无法忽视的春色:我昨天,本来约了方子唯去宴色玩,谁知道这家伙竟然放了我鸽子!但去都去了,我就想着算了,玩一会儿吧,就点了杯草莓汁。那草莓汁不好喝,和你给我做的一比差远了。
阮风兮很多时候说话都没个重点,但袁岘丝毫没有不耐烦,反而听得津津有味:那改天我叫宴色的调酒师来咱们这里一趟,我来教他,这样下次他就可以调出你喜欢喝的草莓汁了。
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呢!阮风兮开心道:但我还是给他面子喝了一整杯。喝完之后,我就想上厕所,结果你猜在厕所发生了什么!
什么?
阮风兮神神秘秘:我在厕所听到了一个姑娘讲电话。
哦?讲得什么?有意思吗?
特别惨,我的天啊!阮风兮表情夸张,当时的场景被他演得活灵活现:听她那电话的意思,她妈妈病重需要钱,马上就要被赶出医院了。她爸爸不但不管她妈妈,还出去赌钱,欠了一堆债。那姑娘电话里哭得梨花带雨的!
袁岘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他就知道,事实肯定和网上写的不同。
我肯定不能让这姑娘难受啊,不是有句话嘛,遇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我是没刀,但我有钱啊!我就赶紧把那姑娘拉到角落,寻思着给她钱帮她解决危机。可谁知道,她竟然不要!你知道她和我说什么吗?说到这里,阮风兮一脸的不服气,声音都扬了起来:她和我说,她就算再困难,也不能被一个未成年包养!
袁岘正在叉一个新的草莓,听阮风兮说到这里,实在没忍住笑,竟叉歪了,一个草莓滚落在地。袁岘赶忙弯腰去捡,顺便克制着自己的笑意。
我当时暴跳如雷,我说!谁告诉你我是未成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未成年的!我不但成年了。我还有钱!而且你到底是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要包养你了!我就是要给你钱,帮你解决问题!
袁岘此时已捡起了草莓,将它放到一片纸巾上,看着眼前人稚气未脱的模样,应道:可不是嘛,我觉得那个女人要去看看眼科耳科了。
是吧!阮风兮嘟着嘴:我看她一脸不信的样子,就更生气了。就想赶快把钱给她,证明自己。可是宴色那沙发太软了,我站起来的时候没站稳,钱顺着我的手就撒出去了,撒得到处都是,我还差点摔一跤,好在我平衡力好,不然就太丢人了。
那她拿你的钱了吗?
拿了啊!阮风兮这才又高兴起来:她都捡起来之后,才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都是为了帮她。她感动得都哭了,说这辈子都没人对她这么好过。
她遇到你,是她的幸运。
对呀,你知道吗,人家都说,做好事要不留名的。我当时可怕她要说什么报答我的话了,我就赶紧带着虎子他们离开宴色了。
最后一颗草莓喂完,袁岘对阮风兮说:所以,又是向雷锋叔叔学习的一天?
嗯!
少爷真棒!袁岘起身收拾纸巾与餐具:对了,方子唯早上的时候派人送了赔罪礼,我放在少爷屋里了,少爷去看看吧。
真的呀!软风兮跳起来,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
望着冲向楼梯的背影,袁岘再也难掩内心的喜欢。昨日他看到热搜的时候脸都阴了下来,当即命人删了和阮风兮相关的这些恶评和新闻。那个鹅黄色衣服的少女也成了他心里的一块疙瘩。如今知道了真相,心结也解开了。
至于网上的谣言,又何必去澄清呢?越少人知道少爷的好,就越少人接近他。他的少爷,只能是他的。
备注:开新文啦,这篇是我个人特别喜欢的设定,偏轻松风的小甜饼。更新的话,我尽量保持稳定,希望喜欢的鱼鱼们多收藏,多评论~谢谢啦!
第二章
概要:孤儿院
袁岘第一次见阮风兮的时候,阮风兮四岁,他八岁。
袁岘父母双亡,很小就被送到了T市的孤儿院。孤儿院的生活并不好过,他们需要自己做饼干出去卖,以当天卖出的饼干数量来与孤儿院交换一天的餐食。
袁岘小时候长得黑,也不爱说话。和其他孩子一起出去,经常是伶牙俐齿,长相更加可人的小孩卖得多,他却一无所获。院长批评过他多少次,他就饿过多少天。可袁岘生性倔强,他不喜欢孤儿院的这种做法。因为他看过不少孩子为了卖出一块饼干,对着大人千方百计地讨好。有些孩子,甚至愿意让大人们摸屁股。
但院长对这些事情置若罔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能有更多的收入。在院长看来,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拿回钱的结果。
为了饱腹,袁岘经常趁别的孩子出去卖饼干的时间,去帮助当地的农民伯伯种地。他干活勤劳,事情也少,要得还不多,农民伯伯很是乐意用些馒头和饼换来免费的劳动力。但长期以往,日晒雨淋,袁岘的皮肤就变得更加黝黑,也更不讨喜。
他偷偷干农活的事情终于还是被院长发现了。院长生气地拿藤条抽他,他咬紧牙关,不吭一声。那时的他就暗地里发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吸人血的地方。
很快,袁岘就等到了一个机会。
T市第一富豪阮家要来孤儿院收养一个孩子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孤儿院。每个孩子都翘首以盼,希望被选中的那个孩子是自己。袁岘对这次选拔更是珍惜。为此,他特意没有再去帮农民伯伯种地,而是在趁其他孩子卖饼干的时候,去城中的百年桂花树下收集桂花。他打听过了,阮家是调香世家,既然他没有办法在性格与脸上讨喜,就要在香味上多下功夫。
更深露重,经过一夜露水的滋润,晨间的桂花最宜采摘,这其中又以树顶的花开得尤为繁茂,更加适宜做干花。袁岘小心翼翼地爬上顶端,选择饱满芬芳地桂花放入篮中。为了不被发现,他不好全天都用来做这些事,只得将采摘好的花朵藏好,第二天再继续。
第二日天还未见光,袁岘就出了门。他今日要去离孤儿院十公里远的制窑厂,如不抓紧时间,回来晚了,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好在现已入秋,秋高气爽,漫山的红叶倚着朝霞,如层峦的流丹般映目。袁岘却无暇欣赏风景,八岁的孩子,徒步近两个小时,体力已接近极限。是以他在小溪边驻足休憩,饮几口水,擦几滴汗,便继续上路了。
他到达时,制窑场刚刚开门,工人们打着哈欠,将机器开动,开启了一天的生计。
袁岘观察了下场里的人,找了个看起来颇为面善的师傅,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可以给我一些生石灰吗?
那工人掏了掏耳朵,关上机器,低头问他: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刚才说的啥?
我想问,可不可以给我一些生石灰?我可以在这里做工来交换。他声音还是稚嫩的,面上却是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
别开玩笑了,谁敢雇佣童工啊!那个工人哈哈大笑:你要生石灰做什么?
我需要做些干花。
老李,怎么啦?另一个工人发现了袁岘,边脱手套边向他们走过来。
哦,这个娃娃说,他想要些生石灰做干花。
生石灰?你要多少?那个工人问。
不多的,我只需要铺在两个罐子的底部。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可以帮你们做工来交换。
那倒是不用,走过来的工人显然比老李更有话语权:老李啊,你就去给这个小朋友包点。但小朋友你要小心,不要直接用手接触,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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